重生之锦绣凰归——无心点点
时间:2017-12-11 16:39:21

 
    秦铮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愣住。
 
    他望着谢谨画那光彩灿烂的容颜。
 
    “我,我只是识一些字。”
 
    老妪教导他武功毒药轻功,却不曾教导过他读书习字,对老妪来说,只要他能够杀人,便足够了。
 
    识得的那些字,是他在瑞王府偷偷听课学得的。
 
    一种莫名的羞耻笼罩在了秦铮的心中。
 
    他想要在谢谨画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比齐王还好的一面,事实是,他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最差的一面。
 
    少年的脑袋,不知不觉的低垂。
 
    低低的笑声在头顶上方响起,还没有等到秦铮想明白那笑声是什么意思,一只玉琢一般的指尖轻轻的挑起他的下巴,秦铮不由自主的仰起了头,对上了笑出了浅浅梨涡的好看容颜。
 
    谢谨画歪着头:“你只是识得一些字的话,那不正好?我可以好好体会一把为人师的感觉,从头教起,若是你日后当上个状元探花的,那可不是我的光彩了?”
 
    谢谨画这一番话只是想要让秦铮不去自卑,让秦铮放松,殊不知听在少年的耳中,却是她的希望。
 
    秦铮的眼眸亮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想要为她做些什么,这一点,从来不曾改变,而谢谨画的话语,在他听来,便是一种要求。
 
    证明自己有用的要求。
 
    谢谨画不知道秦铮误会了什么,只是看到他发亮的眼眸的一刻,眼睛弯起了很好看的弧度。
 
    “那我们今日先学”
 
    谢谨画盘算着是先读三字经,还是先写千字文,或者是先临摹字帖。
 
    “先学你的名字,好吗?”
 
    秦铮打断了谢谨画的话语,手指有点儿紧张的摩挲着,掌心中有微微的汗冒出,那是一种紧张,更是一种热切。
 
    谢谨画抬眸望向他,少年眼中的灼热让她不忍拒绝:“好,先写我的名字。”
 
    铺展开一张空白的宣纸,谢谨画却没有先提起笔,而是轻轻的挽起袖子,露出一段洁白如同缟雪一般的腕子。
 
    秦铮的目光先是忍不住被那莹润如玉一般的腕子吸引,下一刻,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厉色,因为他看到了谢谨画腕子上面那一道狰狞的痕迹。
 
    即便用了最好的伤药,那一日在齐王府中为了脱身划下的一道口子,不是说消除就能够消除的,伤口已经好了,可是那痕迹却是深深的刻印在其上。
 
    秦铮不知道那一日齐王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晓,齐王让谢谨画受了伤,这一笔账,他早晚要找回来。
 
    谢谨画顺着秦铮的目光望到了自己腕部的伤痕,笑了下:“这伤痕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膏,时日还浅,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说起自己的伤痕,谢谨画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秦铮的左边面颊上,那上面一道伤口几次封口又几次开裂,始终不曾好转。
 
    “回头我让百合再去取一些祛疤的药膏给你送去。”
 
    谢谨画的指尖小心的碰触对方的脸颊,眼底有些疼惜。
 
    “男人脸上有疤痕,不要紧的。”
 
    伤口还不曾好,轻微的碰触有些痒,尤其这碰触来自于谢谨画的时候,秦铮手忍不住握紧,那种碰触,让他的血液都仿佛钻入了一支小小的羽毛一般,无法平静下来。
 
    “你现在还算不得男人呢,更何况,便是男人,也要注意脸的,我喜欢好看的男人。”
 
    谢谨画嘴角挑起一边,带着些戏谑的语气说道。
 
    秦铮想要辩驳谢谨画说自己是男人,能够保护她了,只是面对谢谨画那戏谑中隐含着宠溺的仿佛长辈的目光,让秦铮的话语无法出口。
 
    那样的目光是善意的,可是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腾。
 
    “反正百合这次送去的药膏你要一日不拉的用,去了这条伤疤,阿铮日后才能够长成一个美男子呢。”
 
    秦铮听着谢谨画的话语,面颊隐隐的发热,本来不在意自己脸上的疤痕的,可是此刻却忍不住的在意了。
 
    她说她喜欢好看的男人,她期待他成为好看的男人。
 
    少年的心头不断的涌动着这两句话,心脏怦怦跳动,一时间像是擂鼓一般激烈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谢谨画的手从少年的脸上拿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墨条,她没有看到又垂下脑袋的少年面颊上的红,温和的声音响起:“想要写好字,首先要心静,我先教你磨墨,先加上一点水,然后,要这样拿着墨条”
 
    谢谨画的食指拇指捏住墨条,姿势端正,手腕悬空,轻柔和缓的研磨着墨条,一边说着要注意的几点。
 
    秦铮望着谢谨画的动作,鼻间闻到了淡淡的墨香,还掺杂着一点点的药香,闻着那香气,有种宁静的感觉,估计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药材。
 
    一个说着,一个看着,阳光正好,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弥漫。
 
    只是这么看着,守着,秦铮便有了一种很奇异很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也许便是幸福。
 
    “这是我的名字”
 
    谢谨画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住笔,继续写:“这是,你的名字。”
 
    谢谨画
 
    秦铮
 
    两个名字并排在一张纸上。
 
    那么的贴近。
 
    秦铮望着,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二姐这里倒是清闲的很,还有心情教导奴才写字,可真不像是一个大家小姐。”
 
    谢谨瑶总是在最不适合的时候出现,便如同现在一般。
 
    秦铮眼眸中的柔软尽数被凌厉所取代,下意识的挡住在谢谨画的面前。
 
    他对谢谨瑶是真的起了杀机。
 
    身后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扳开秦铮的半边身子:“像是三妹一样,不经允许便随意闯入别人的院子,难道就是大家小姐的教养了吗?”
 
    秦铮和谢谨瑶起冲突,对他没有好处。
 
    谢谨瑶,她还对付的了。
 
    谢谨画望着谢谨瑶的目光含着嗤笑,又往她的面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看。
 
    谢谨瑶的手动了动,差点儿又忍不住捂住脸。
 
    咬牙,面上带了些委屈:“二姐以前对我不是这般的,明明二姐以前对我最好的,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错了许多事情,可是我只是不安,我只是想要让二姐重新对我好?我有错吗?从上次在瑞王府回来就对我冷了,是不是谁在二姐身边嚼舌根!那些奴婢的话根本不够相信。”
 
    谢谨瑶刚刚出口嘲讽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黄氏已经警告过她,告诉她要想要压过谢谨画便要像是从前那般,不对,是比从前表现的还亲近对方,按照她现在的样子,永远也赢不了谢谨画。
 
    谢谨瑶是听进去了的,因为昨日谢尚书的训斥,因为在府中下人面前丢了的脸面,因为一次次的失利。
 
    可是谢谨画的目光,谢谨画的一言一行一句,便像是针扎一般,刺着她的眼,她的心,谢谨画的存在本身,让她无法冷静。
 
    谢谨画听着谢谨瑶近乎示弱的话,微微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三妹来找我是有何事?”
 
    却是答非所问,根本懒得与谢谨瑶继续姐妹情深。
 
    谢谨瑶捏了捏手中有些变形的帕子,面上的委屈还在:“二姐既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便不问了,至于我为何过来,永安公主的帖子二姐想来已经收到了,我想着和姐姐商量一下明日的章程。”
 
    “谁说我要去赴永安公主的约了?”
 
    谢谨画反问一声,在谢谨瑶愕然的眼神中拿起桌案上的帖子,望着上面的金箔梅花,装饰的精致华贵,还真是永安公主的风格:“我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够去猎场了,三妹若是想要去,便自去吧。
 
    赴永安公主的约,纯粹是去受气浪费时间的。
 
    永安公主对谢谨画,从来没有好脸色,偏偏还是皇室公主,谢谨画想要和她针锋相对都不成。
 
    “二姐,永安公主的邀约,恐怕不是你想推就能够推的。”
 
    谢谨瑶眼中有些阴,声音中再也不遮掩那份恶意。
 
    谢谨画皱眉,转头望去,院子中涌入了十几个丫鬟婆子。
 
    为首的婆子上前一步:“二小姐,老爷体谅您最近遭了些灾,让奴婢等伺候着您明日出门,还有,老爷怕您不习惯奴婢等的伺候,允许您身边的人跟着一起去。”
 
    那婆子的眼眸,却是望向了秦铮。
 
    谢谨画的眉头挑起。
 
 第三十七章谢尚书的打算
 
    “既然是父亲的好意,那我自然会好好准备的,麻烦麽麽过来通知了。”
 
    谢谨画露出一点微笑,如此道。
 
    反而是让一边看好戏以为她要再争辩一番的谢谨瑶有些讶异。
 
    那麽麽看了谢谨画一眼,面上也露出了笑:“二小姐只要晓得老爷是为了您好就是了,老奴身边跟着的这几个都是量体裁衣的高手,待到明日定然让二小姐成为最出色的那一位。”
 
    谢谨画还是微笑,心底却有些下沉。
 
    谢尚书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会干涉后院女眷之事的人,更加不是一个会注重女儿衣物打扮的人。
 
    更何况,永安公主的邀约,只要不是傻的,都不会在打扮上或者风头上越过皇家公主,若是做这种事情的是黄氏还说的通,谢尚书?
 
    谢谨画安静的任凭着那十几个丫鬟婆子为自己量体,为自己丈量需要佩戴的合适的首饰,眸子微微眯起,掩去了其中的凌厉。
 
    明日,究竟有什么等着她?
 
    谢尚书又究竟要拿着她算计些什么?
 
    “姐姐姿容丽质天生,本就有盛京第一美人的称呼,再认真一打扮,估计要迷的所有男人都晕头转向的了。”
 
    谢谨瑶那表情中难以遮掩那一点儿幸灾乐祸。
 
    很显然,她是知晓一些什么的。
 
    谢谨画望了谢谨瑶一眼:“妹妹慎言,尚且待字闺中便一口一个想要迷住男人,若是传出去,妹妹一人的名声不要紧,谢家所有女儿的声名却还是要的。”
 
    谢谨画给了谢谨瑶一个硬邦邦的钉子。
 
    谢谨瑶被堵的心塞,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姐姐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的,妹妹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姐姐到了明日,希望还这么坐的住。”
 
    谢谨瑶停住了话头,望着谢谨画的眼中带着隐秘的期待与恶意。
 
    她以为谢谨画会不安会向着她服软询问,却看到谢谨画转身重新坐回了院子中的石凳子上,径自抬手斟茶,动作轻柔和缓,没有丝毫的焦虑。
 
    谢谨画这般的作为,越发的让谢谨瑶的姿态难看,即便本来就没有打算告诉谢谨画真正有用的,被对方如此无视,谢谨瑶还是受不住。
 
    “哼!”
 
    丢下了一声冷哼,谢谨瑶转身便走。
 
    谢谨瑶的话语态度,无一不表明,明日是真的有事,不是谢谨画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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