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公主——青色兔子
时间:2017-10-08 19:27:01

    “宋二夫人还有妹妹?”燕灼华疑惑道,“她们出身哪家?”
    “回殿下,宋二夫人出身姜家。她上面还有一位姐姐,两人年少时风姿过人、贤德远播,所以并称大小姜。后来大姜氏嫁给了大都谢家,育有一子一女,一子乃是当初名冠大都的谢清和,只因与云熙郡主的旧事,少年早亡;大姜氏也因此伤心过度,撒手人寰。只那一女现还活着,便是谢菀菀。小姜氏入了宋府,育有一子,乃是宋元澈。”
    燕灼华点头,“我想起来了。那她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儿?”
    丹珠儿为难道:“这话奴婢虽然报给殿下听,却也不敢打包票的。据说姜家还有个庶出的女儿,嫁了一个读书人,也生了一个儿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庶出的女儿与读书人都早早亡故了,留下一个没几岁的儿子。那读书人家又早没了五服内的亲戚,那儿子便没人养。”
    燕灼华皱眉听着。
    “好在那庶出女儿身边有个奶娘,是个忠心的,带着小主子,千辛万苦寻到小姜氏这里来。那时候宋元澈随着父亲去了大都,宋二夫人膝下空虚,见了这小外甥,想起亡妹,忍不住哭了好几场。宋二夫人待公婆向来至孝,管理家事也井井有条,阖家上下都敬服她的。知道了这事儿后,宋二老爷子便亲自出面,做主把那个小公子留了下来。”丹珠儿顿了顿道,“这小公子,便是如今的宋家四郎。”
    燕灼华想了一想,问道:“便是如此,也没什么出格的,为何那日众人都拦着我去见宋二夫人?若不是我派你去打听,咱们又怎么会知道宋家四郎之事?这样瞒着外人,其中必然有蹊跷的。”
    丹珠儿道:“正是。宋家下人间传的说法,是小姜氏的庶妹,当初跟了那个读书人,既无媒妁之言,又无三书六聘,等同私奔。这事儿在咱们燕族虽然不算什么,他们南人却看得极重,认为是羞耻之事。姜家便不认有那个庶出的女儿。想来因此宋二夫人也不愿意大家知道宋家四郎的真实身份吧。”
    “而且那宋家四郎年少坎坷,身体底子坏了,如今每日都离不了药。小姜氏是个慈母心肠,每日留心着,十年一过,对那宋家四郎倒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上心些。”丹珠儿又道:“且为了宋家四郎,小姜氏信佛做了居士,十年茹素,也辞了家事,搬到后院去,只在宋家四郎的病上用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燕灼华只是皱眉听着,思虑了片刻,问道:“那宋家四郎住在哪里,你可查出来了?”
    丹珠儿嘿嘿一笑,一拍胸脯,得意道:“殿下吩咐的事儿,奴婢自然都办妥了!”
    燕灼华笑道:“好,咱们就去会会那个宋家四郎。”
    “这就走么?”丹珠儿有点摩拳擦掌的架势,颇为兴奋。
    燕灼华仰头坐在太师椅上,将额上的湿帕子拽了下来,对身边侍女道:“换一条,不凉了。”她掀开眼皮瞅着丹珠儿,无奈道:“过两日吧。”她现在别说走动,就是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都带得太阳穴发胀。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绿檀小心侍立在燕灼华旁边,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阴,越来越沉。
    最后简直阴沉地能拧出水来。
    燕灼华盘膝坐在软榻上,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狼毫扣在案几上。笔锋的浓墨在她手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这个十七!”燕灼华恼怒起来。她因为宿醉,今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结果十七就自己用了早膳、午膳,又沉迷到西跨院的练武世界里去了。
    一直到这会儿日落西山,仍是不见人影。
    燕灼华先前忍着没问也没干预,撑了两个时辰,还是破功。她批复着修鸿哲递来的节略,因为要做选择判断,又兼宿醉,几次心里烦躁,下意识地左手发痒,习惯性地往身边捏去。
    次次落空。
    这些日子以来,写信回节略的时候,一手持笔,一手捏着十七的耳垂已经成了燕灼华的习惯。
    现在硬生生要她改。她又岂是好脾气的主儿?
    绿檀吓了一跳,忙托着湿毛巾上来,为燕灼华擦着手上的墨痕,柔声劝着。
    燕灼华兀自气咻咻坐在那里。
    绿檀下去换毛巾,忙让人唤十七公子回来。
    燕灼华冷眼看着十七进来,冷不丁问了一句,“西跨院还有谁在?”
    十七老老实实道:“还有方瑾玉。”
    又是方瑾玉!
    燕灼华说不出上为什么来,就是烦;特别烦十七身边还有别的人出现。她冷冷道:“过来。”
    十七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来。
    那一下犹豫,于燕灼华而言,分外刺目。她瞪着十七,心道,上次扑倒本殿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倒拿捏起来。
    等到十七走到跟前,燕灼华眼尖,一下就看到他脖颈左侧的暗红痕迹。
    樱桃大小的,暗红暧昧的痕迹,附着在他光滑紧实的肌肤上。
    是那样抢眼!
    燕灼华心中咯噔一下,她压着疑虑,冷声命令道:“低下头来。”
    十七又犹豫了一下,在她身前俯身,将修长的脖颈弯下来。
    燕灼华伸臂勒住他的脖颈,脑袋一歪,红唇吮吸住他脖颈右侧。
    十七浑身一颤,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脸颊红了,耳垂红了,连又重新被黑布缚住的眼眶似乎也要红起来。
    燕灼华却没心思留意旁的,她深深吮吸着,而后松开口唇,极近地打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看那痕迹由鲜嫩的粉,渐渐沉积成暗红色。
    与他进来时,脖颈上带着的痕迹,一般模样。
    是吻痕。
    燕灼华冷笑起来,她摩挲着十七的脖子,问道:“你跟谁鬼混了?”她盯着那处吻痕,目光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是住在隔壁的云熙郡主?毕竟,她对颇类宋元澈的十七一直贼心不死。还是——燕灼华心中怒极,还是那个总是出现的方瑾玉?据说方瑾玉是堂姐从花楼买来的,那种地方长大的,什么不会做?
    十七怔在当地。
    燕灼华按住他脖颈上原本的吻痕,冷声问道:“我问,是谁给你留下的?”
    十七慢慢侧过头来,似乎想透过眼上的黑布,看清燕灼华的神色。
    “不回话是吗?”燕灼华怒极反笑,她伸手向下,抽去十七的腰带——这一瞬间,她有种很恍惚的熟悉感,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晃晃发胀的脑袋,一扬手臂,将他的上衣尽数解去。
    十七赤·裸的胸膛曝露在绝美的夕阳中。
    斑驳的吻痕与齿印遍布他的胸膛。
    燕灼华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
☆、第41章 动念
“你这是……”燕灼华手指着他的胸膛,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绊,坐倒在软榻上。
    十七低下头去,有些不自在地将手臂横在胸腹之间。
    燕灼华脑袋里一跳一跳地作痛,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冷静一下。
    “是谁?云熙郡主,方瑾玉,还是我不知道的什么人?”她没能冷静住,直接就问了出来。
    十七抿紧嘴唇。
    “你要替那个人瞒着?”燕灼华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昨天晚上……”十七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
    燕灼华皱眉盯着他,静等下文。她一定要把那个人……
    “昨天晚上,殿下喝醉了。”十七有些艰难地把话说完。
    “嗯,昨晚我的确是喝醉了。”燕灼华随口应了一句,看他就此闭上了嘴巴,愣了半响,宛如一个炸雷滚落头顶般,她明白过来。
    “你是说——你你你,我我我……”燕灼华从软榻上弹跳起来,好似屁股底下着了火,“你的意思是……”她的目光落在十七胸膛上斑驳的痕迹处,又飞快地挪开。
    十七听着她慌乱的话语,不懂她这会儿的反应该算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燕灼华瞪着他脖颈两侧的吻痕,她刚刚嘬出来的吻痕,与他脖子上原本有的那个吻痕的确是一模一样、一般大小。她慌乱地别过头去,又一眼看见飘落在地上的黑色腰带——方才抽落他腰带时的那种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昨夜她酩酊大醉,今早醒来记忆最后一瞬就定格在自酌自饮那会儿。
    但是——显然那并不是昨晚的全部。
    随着十七的话,昨晚那些被薄荷酒掩盖了的记忆,纷乱而片段化地浮现出来。
    她压在他身上,用力地吻着;他低低呻·吟起来,她张开嘴咬了下去,他痛得发颤却不敢反抗……
    燕灼华抱住自己脑袋,从身体深处迸出一声惨叫来。皇天后土在上,她都对十七做了些什么啊!
    十七不安地动了两下,忍不住想揭开眼睛上覆着的黑布。如果能像昨夜那样看看她,就好了。
    只是,大约不行的吧。她特意叮咛过的,一定要等到医生说可以了,才能去掉黑布。昨晚她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才敢擅自看她一眼。
    “你傻吗?”燕灼华捂着通红的脸,恶狠狠瞪着一脸无辜的十七,“我昨晚喝醉了,你不会跑吗?你功夫不是很好吗?”
    十七小心地问道:“为什么要跑?”
    燕灼华一噎,一伸手戳在他胸膛上的齿印上,听他“嘶”了一声,才松手怒道:“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她自己也知道无理,明明是她对他做了不堪的事情,却要怪他不肯躲开。
    十七本能地“嘶”了一声过后,却是温和笑道:“只是皮肉伤,过两日便好了。”
    “坐过来。”燕灼华眼睛还瞪着,语气却已经柔和下来。她翻身从软榻内侧的八宝箱里寻出百花玉露膏来。那是之前为了治她脚上的外伤特意备下的,对于皮肉伤最有奇效。
    十七乖乖坐到她身边,听着她开箱取药的声音,低着头静静笑起来。
    燕灼华拔开瓷瓶的橡木塞子,一回头就看到十七微笑的模样,她哼了一声道:“笑什么笑,带着一身幌子很得意么?”话虽这么说,她见十七笑起来,自己忍不住也翘了唇角。
    她将玉露膏揉在掌心,百花的甜香便渐渐挥发出来。
    “你喜欢这味道?”燕灼华看着十七。
    十七点点头,有点像她身上的味道,只是更浓郁。
    燕灼华将掌心贴到他胸膛齿印上,笑道:“你喜欢,就给你多抹点。”一面笑,一面闹着玩一般用手在他胸膛上滑来滑去。
    其实她本心真是要为他上药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闹着闹着,气氛就微妙起来。
    十七胸膛有了些微的起伏,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不流露出异样。
    燕灼华也觉得掌心底下的肌肤烫了起来,那热度仿佛一路传到她脸颊上去了。她微红了脸,又给他腰间齿印上涂了两把,便收手道:“差不多啦。”
    她一收手,十七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又隐隐有点失落。
    他没说话,低头默默将衣裳合拢。
    燕灼华弯腰将落在地上的腰带捡起来,递到他手边去,看他系腰带。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拢着黑色的腰带,打了个利落实用的结扣。
    燕灼华看得有些出神,依稀记得昨夜她恸哭了一场,有人从背后牢牢抱着她——她那时候曾透过泪光,望见那人合抱在她身前的双手。
    她目光上移,落在十七面上,心情与从前有些不同。
    “咳咳,”燕灼华咳嗽起来,她前几日便有些受凉咳嗽,昨晚一场大醉,又一场大哭,两样加在一起,这会儿更严重了。
    十七面露忧色。
    燕灼华止住咳嗽,问道:“你——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她问得有点难为情。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对十七做出这种事情。
    十七摇头,温声道:“我很好。”顿了顿,小心问道:“殿下生病了吗?”
    燕灼华摆手道:“过几日便好了。”她其实不喜欢看病喝药,也许是小时候看多了父皇喝药,也许是这几年母后对她身体太过上心,倒让她自己不在意了。
    十七便没再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道:“那我去园子了。”
    燕灼华“嗯”了一声,见他起身要走,又觉得就这么放他走有点不妥。她想了想,拉着他的衣领要他低下头来。
    她在软榻上挺直脊背,仰脸吻在他唇上。
    轻柔甜蜜的吻。
    十七怔住,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温柔地含住她的下唇,吻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大着胆子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他昨夜曾抚摸过很多次的,那微凉浓密的秀发。
    这个吻的开始源自燕灼华,结束却由不得她了。
    十七追着她,一手压着她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越迫越低,直到燕灼华几乎软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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