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等邪妃(重生)——蛮杏出墙来
时间:2017-12-12 15:57:58

 
    其他人,包括皇后,都不得入内。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只是凤倾来的时候唤她为芊贵人。
 
    芊贵人见她坐了下来,笑着走到她身边,很是熟练的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凝神的样子很是认真。
 
    少顷,她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来,定定的看着楚青道:“孩子很健康,楚姑娘放心。若无意外,过年之前,这孩子,就会与楚姑娘相见了。”
 
    楚青收回手,一句话也未说。
 
    是了,这女人也会医术。
 
    见她不说话,芊贵人似乎也不觉得尴尬,脸上的笑意更大,轻轻的握住楚青的手道:“楚姑娘莫要多心,殿下常与臣妾说过,普天之下,医者都不自医。所以才会将臣妾安排在这里,还望楚姑娘莫要多想。不然,若是被殿下知道,又要斥臣妾不懂事了。”
 
    楚青红唇轻启,不带一丝的情感:“宫中女医没有一千也有上百,芊贵人的医术顶多算是入门。凤倾若真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闪失,坐在这里的,也绝对不会是你。守我门前的小官容易打发,不过是凤倾之前带你来过一次而已。”
 
    芊贵人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些僵,楚青却仍未察觉一般:“你想做什么我都没兴趣知道,只要不要再牵扯上我。”
 
    芊贵人的胸膛似乎起伏了几下,脸色也有些白,不过楚青不想再细究这些东西。临产的日子越近,她的心中仿佛破了一个洞一般,空荡荡的。
 
    似乎那个洞应该是要填满什么东西一样,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个洞,就是空荡荡的。
 
    就连现在她想愤怒一下,也没办法升起一丁点的情绪。
 
    偏偏那芊贵人不知,以为楚青是在刺激她。她坐在椅子上良久,忽然轻笑一声,脸上的讽意丝毫不减,直勾勾的看着楚青的肚子道:“住在东祁的美人,哪个不知,殿下最常去的屋子,是楚姑娘的屋子。”
 
    楚青捂住肚子:“这不是凤倾的,是君清宸的。”
 
    “是殿下也好,是宸王的也罢。”芊美人抬起头看她:“不是楚姑娘说如何,就是如何。楚姑娘怕是不知,宸王殿下早就已经领军大胜了天陆,逼得天陆联手众多大小国一起抗衡吗。您说,宸王殿下本事这般大,怎么不来接您呢?”
 
    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到她的肚子上:“所以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宸王殿下的,又有谁会信呢。”
 
    直接忽略了其他的东西,楚青盯着芊贵人:“君清宸打了胜仗?”既然打了胜仗,那她之前飞出去的信鸽怎么一个都没有回?
 
    楚青眉头轻轻的蹙起。
 
    芊贵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似是撕破脸不必再装一样,她索性站起身子来,视线扫视了一圈殿中,脸上的讽意更加的深了。
 
    然而楚青还深思在君清宸未给她回信这事上,不知她是否也是受怀孕的影响,人虽冷静,但思索能力,却是慢了一拍。
 
    芊贵人见她沉思,忽然笑道:“你可知,东祁的后宫之中,为何有个公主殿?又为何除了百年之前的那位公主,却是再无一人住在这里?”
 
    楚青抬头看她。
 
    芊贵人的眼角似乎有些湿,面上却是对楚青露出了极大的嘲讽:“因为那位公主,嫁的人是........”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声响:“殿下驾到!”
 
    芊贵人立即垂下了眼睑,张扬嘲讽的神色瞬间掩下,很是乖巧得体的退至到一边。
 
    那抹依旧红的惹眼的身影,渡着一层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气质慵懒却是步伐凌厉从屋外走了进来。
 
    虽然看惯了凤倾这张脸,但每每的,楚青的心中仍旧要轻轻的喊一声死狐狸。
 
    他一路走来,眼中似乎只有楚青。就连芊贵人一声低唤声都没听见,直直的走到楚青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面上的神情颇为嫌弃:“爷是虐待你是还是怎么。”
 
    楚青还未开口,他忽然抬起手来,登时一群穿着铠甲的人冲了进来,将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太监都拉了出去。
 
    然而即便这些人都怕的要死,也知道被拖出去之后只有死路一条,然而他们依旧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芊贵人在一旁白了脸色。
 
    楚青看着刚刚还伺候自己的小宫女一下子就被拖出去了,眉头拧都没拧一下,只是抬起头看着凤倾:“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以立爷的威信。这样,他们就不敢再造次,也会为了自己的性命,或是家人,或是相关者的性命,努力的,没有一丝错处的,做好自己的事。”
 
    凤倾的心情似乎很好,眯着眼睛看她:“能感受到心疼了?”
 
    楚青摇摇头。
 
    凤倾嘴角的笑意加深:“那就好。要知道,如果你这个时候能感受到一丁点的感情,那就说明,解药于你已无用。”
 
    他话风一转,似夹着地狱之风:“自然离死也不远了。”
 
    楚青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芊贵人,凤倾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去,有丝意外的看着那个女人:“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芊贵人脸色更白了些,心中也狂跳不止。她虽爱极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但是也知道他的雷霆手段,刚刚还在想耍点小心思来引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注意。
 
    但那群被拖下去的宫女太监,终究让她闭了口。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世间的任何一个男子的性子!这个男人,是真的只是凭借自己的心情在活而已。
 
    见她不说话,凤倾双眼微眯,眉头微挑,也不想管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楚青:“膈应你的?”
 
    楚青摸摸肚子:“来给我瞧病的。”
 
    凤倾眉头微蹙,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后宫当中好象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他完全不在意,看着楚青,嘴角挂起一抹大大的笑意:“知道爷今天来是做什么吗?”
 
    他忽然俯下身,靠近她道:“君清宸的军,离东祁不过百里之地。开心吗,楚青?”
 
    楚青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一股子钻心的疼痛忽然从肚子上传来。
 
    她的痛楚凤倾自然是瞧的清清楚楚,然而他显然并不慌乱,只是微微退后一步,看了一眼一边的芊贵人道:“爷的人要生了,你瞧见了吧。”
 
    芊贵人唇瓣微微的哆嗦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她错了,是真错了。原本以为七殿下心里是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的。
 
    君清宸的兵离东祁不过百里之地,绝对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女人明明很频繁的在送信鸽。
 
    她忽然不敢想!
 
    凤倾嘴角笑意加深:“就由你来接生吧。”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是你让我来到你眼前
 
    芊贵人说的没错,若无意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会在过年前生下来。也就是差不多接近腊月的时候。
 
    然而现在只是秋至,尚及七月之初。
 
    锦华殿中人来人往,然而除了躺在床上痛苦呜咽的楚青外,立在屋子里的任何人都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好在芊贵人懂医,即便屋子里没有什么人能够打下手,她也依旧能够凭着在医书看见的知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宫女太监分工做事。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楚青,芊贵人的心里难免是有一丝的怨气的。怎么说她也是殿下亲自封的贵人,接生孩子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由她亲自来做呢?
 
    视线落到楚青那高耸着的肚子上,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神色。
 
    自古,女人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难产而死的例子数不胜数。左右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人,会医的又只有她一个,若是自己不出手的话......
 
    此时,楚青因阵痛而痛的身子猛的缩了起来。
 
    吓坏了站在屋子里的一群丫鬟。
 
    然而再看那坐在床边的芊贵人一副不打算动手的模样,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殿下就在外面。
 
    此时,终于有一个小宫女看不下去了,她附到芊贵人的耳边道:“贵人可莫要逞一时之能害了这楚姑娘。贵人不妨想想,若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了,殿下一个高兴,那所有的荣耀就只有贵人您一个人的。惹姑娘和孩子都没了......”
 
    那别说是她了,就连这整个屋子里的人,怕是都逃不过一个死的。更严重的,可能还会诛连到九族。
 
    芊贵人看着满脸煞白痛苦之色的楚青,少顷,忽然轻笑一声:“这些,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挑高了眉头,眼底冷意不减:“只不过这女人活的太过于明白,殿下又太过于糊涂。我实在是看不惯。凭什的,什么都该这女人去享受?不过是痛一阵子罢了,又有何不可?”
 
    那小宫女面色白了又白,然而她不懂医,又指望芊贵人能够帮楚青一把,保住她们自己的小命。
 
    既然贵人什么都明白,而又不想楚青好过。那只好这会儿子功夫顺了她的心意好了。
 
    宫女默默的退至一边,芊贵人很是满意的看了她几眼,心里落下了有机会就要将这小宫女纳到自己宫里的心思。
 
    毕竟在这如同守寡的后宫里,能够活的如此明白的人,可不多了。
 
    肚子实在是疼的厉害,楚青即便清楚这不是自然生产也是无奈,即便心里空洞洞的,即便知道坐在床前的这个女人的狠毒心思,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将心思放到其他东西上面。
 
    唯有一个信念,便是将这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
 
    芊贵人笑着看着她:“对,楚姑娘,就是这样,你可要努力。你自己也是医者,该是知道,瓜熟蒂落的道理。要知道,一个熟了的果实呆在树上久了,可是会烂掉的。”
 
    而一身红色华衣的凤倾,则是静静的站在屋外,抬着头看着天空上的月色。
 
    楚青痛苦的声音从屋子里不时的飘出来,从夕落一直到明月悬空,痛叫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凄厉。
 
    凄厉到他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一丝的迷茫。
 
    殿下除却他一人之外,再无任何人。
 
    夜铜于夜色之中从远处跑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凤倾,面上隐约闪过一丝异样,在凤倾发现之前很是迅速的垂下头,掩下了所有的神色。
 
    “殿下,”夜铜跑到凤倾的面前:“西北三个月前铸的铁墙被君清宸打破了。如今他连着夜色君临城下,已不过百里之地。”
 
    凤倾挑高了眉头:“这么快?”
 
    夜铜低下头:“是。”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半晌,凤倾那慵懒到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声音幽幽响起:“国即破,有什么事想问爷,现在就可以问了。”
 
    那冲口而出的话当真是差点从夜铜的嘴里冲了出来,然而他知道凤倾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陡然去问,得到的答案,不过也是同往常一般。
 
    一句东祁,一句爷要天下。
 
    夜铜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凤倾拱手:“属下无任何异议。只是来请殿下下令,如今那君清宸的兵已经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凤倾微挑眉头,似乎觉得这也是个问题。
 
    此时,他身后的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声,那声音似是极致痛苦,又似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是一阵哇哇的婴孩哭泣的声音传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