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等邪妃(重生)——蛮杏出墙来
时间:2017-12-12 15:57:58

 
    听见小皇爷三个字,老皇帝的面上忍不住抽了抽。那个年纪比他小那么多,辈分却是在他之上的皇叔,别说君清宸了,就是他见着,也唯恐避之不及!
 
    外面突然打过一道闪电,照在老皇帝微微泛黑的面庞之上,众人一惊,文潄更是有些夸张的将小脑袋埋进老皇帝的颈窝之中。
 
    老皇帝抬手护住文潄的耳朵,偏过头看着下的越发大的雨,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预测。此时又有一道惊雷打过,渐大的雨声当中,似乎还有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自远处传来。
 
    屋子里的人的面色皆有些沉重,慕容歆更是湿了眼眶:“皇上。”
 
    老皇帝面色阴郁,埋在老皇帝颈窝中的文潄微微转过头来,朝着慕容歆微微一笑。
 
    泥石山笼罩在一片雨雾中,整个山林的湿气加重,高大参天的稀少树木的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雨量,沉甸甸的,似压在人的心头,令人很沉郁。
 
    而在那一片泛黑的绿色之中,一行比较显眼的明黄色马车正艰难的在山路上前行,太子君灏的马早就丢弃在山脚之下,此时拉着他们马架的,是从自己的府邸当中挑选出来的壮汉。
 
    山路在大雨的侵蚀下尽是泥坑,此时太子的马车停住了,正是因着车轮卡在了泥坑中,大雨中,壮汉的背上满是被鞭打的血痕,正吃力的拉着粗壮的绳子向前拉。
 
    而在他们两边,则是有几个挥舞着鞭子的披着雨衣的矮个儿小子,是占着太子妃颜诗画的势的爪牙。
 
    太子君灏躺在舒服奢华的马车内,他今日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宫袍,头上镶嵌着绿色宝石的黄金冠散发着至尊无上的光芒,他眼窝较深,眼底之下隐有青黑,一张俊美倒是衬得上他的这身衣服,他躺在车内,一只脚搭在曲起的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黑色的眼珠内似是聚焦不了一般,左右飘移的同时还不时的抽一下鼻子,发出一阵令人不太愉悦的声音。
 
    看着与癫痫的人要发作一般,倒是白瞎了上天给他的这一副皮囊。
 
    太子妃颜诗画坐在她的对面,她今日倒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锦衣,华丽艳丽,头上金钗无数,一张明艳的面庞偏偏让她施上了深色系列的胭脂,整个人看上去似是一个祸国殃民的黑心妖精。
 
    似乎听不见外面的令人揪心的鞭打声和凄惨的尖叫声一般,君灏伸手拿起面前的一串葡萄,在吃进嘴之前双手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在颜诗画很明显嫌弃的眼神中大嘴一张,竟然将整个葡萄都塞进了嘴中。
 
    他似不觉有什么不妥,只顾着享受的咀嚼,葡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他伸出手背一抹,左右瞧了瞧,很是干脆的在自己的衣袍之上擦了擦。
 
    登时那令天下人见着都要肃然起敬心存敬畏的明黄色便染上了一抹葡萄紫。
 
    颜诗画轻哼一声:“马车都走不动了,你还有心思吃葡萄??”
 
    君灏看着她,突然斜着嘴笑了起来:“不吃葡萄,吃你!”
 
    颜诗画翻了个白眼,自打第一年进府无奈之外,每一次与这痴傻儿同床都是她一天当中最为恶心的事情!
 
    若非是慕容歆那个老女人一直在上面压着她,以她的心思,这太子府哪儿能进那么多的女人?
 
    既然慕容歆时不时的给她找不痛快,那她也给她找找不痛快!
 
    不给出府是么?
 
    她偏要出府给她瞧瞧!
 
    怕太子当众出丑是么?
 
    她偏要让太子在整个使臣的面前出尽洋相!
 
    你说这影响她的太子妃在众民前的威望?
 
    哈!
 
    太子痴傻,难道也当她颜诗画也痴傻不成!?
 
    老皇帝立君灏当太子,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第二皇子君清宸顺利继承帝位么!他们君氏一族既然当众大士族都是死物,那她颜诗画又有什么好怕的!
 
    左右根本就不会死!不是么?
 
    想到此,她突然轻笑一声,朝君灏勾了勾手指。君灏大喜,顿时手脚并用朝着颜诗画爬过去。
 
    他太子府中女人虽多,但颜诗画善妒,不准他碰其他女人,只要知道他偷吃了哪个女人,那个女人便在第二天死在他的床上。
 
    他在被吓的好几次魂飞魄散之后终于想明白过来了,只好越发的粘着她。可是颜诗画又如此的嫌弃他,哪肯让君灏轻易近身?
 
    如此就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于是双眼冒光,如同泥石山的独狼一般,朝着颜诗画扑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泥石山崩
 
    颜诗画一脚蹬在君灏的脸上,君灏被踢的一个趔趄,恰巧拉着马车的几个壮汉在鞭打下发了狠,一下子竟然将那马车给拉动了。
 
    马车一动,君灏的身形更加不稳,身子一歪,竟然一下子就撞在了马壁之上。太子虽痴傻,但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那马车周身用楠木的打造,煞是名贵。
 
    太子君灏被撞的两眼直翻,额头上被撞出一片青紫,登时就扶着马壁瘫软在一边。
 
    颜诗画似是未看见一般,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轻哼一声。
 
    左右不死就成!
 
    “太子!太子!!!”颜诗画的爪牙长的都比较猥琐且丝毫没有规矩所言,他一把撩开厚重的可挡雨的车帘,一脸兴奋的看着瘫倒在车里的君灏道:“太子殿下!!小的发现独狼了!!!您快出来看看呐!!!”
 
    君灏被激的条件反射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瞳孔的焦距依旧未集中,徒伸展着一双手向前兴奋的摸索着,似瞎子一般:“在哪儿?在哪儿!?”
 
    颜诗画颇为嫌恶的瞪了君灏一眼,冷眼睨着那猥琐男子,那男子嘿嘿一笑,立即伸手拽着君灏的衣袖往外拖:“在这儿呢太子!您往哪儿看呐!!”
 
    君灏再是痴傻,可毕竟是个太子。颜诗画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让君灏有什么闪失。就在那猥琐男子将君灏拖出去的时候,登时就有人颠颠的举了一把伞过来遮在了他的头上,免去了痴傻太子被雨淋的凄凉下场。
 
    君灏只顾着四周找狼,那猥琐男子笑着伸手指向半山腰处,君灏眯着眼睛看去,登时就看见一抹偏青色的身影在树林当中若隐若现。
 
    君灏大喜,他不知狼没有青色,只觉得这皮毛的颜色罕见,他若打下来了,定当能够得到父皇的欢喜。
 
    “拿来拿来,快把本太子的黄金弩拿来!!”君灏很是兴奋,心中又很怕那条狼跑了,朝着身旁的猥琐男子要武器,再加上他本身身子不是太好,竟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两眼一翻,登时就要晕过去。
 
    那猥琐男子立眼一看,哪有狼还没开始打太子就晕过去的道理?登时就一把扶住君灏的身子,一手猛的在他的人中狠掐,直到见了血,君灏才重喘一口气慢慢的醒了过来。
 
    恰巧此时另一个男子将黄金打造的弓弩拿了过来,那猥琐男子赶忙将弩递到君灏的手上,君灏长的俊美,再加上孱弱,显得面色越发的柔弱,那猥琐男子离的近,见君灏长的如此俊美,即便知道他是个男人,也难免心痒痒,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厚重的帘子,确定颜诗画看不见,于大雨之中悄悄的摸了一把君灏的胸前。
 
    一张丑脸离他很近,那嘴唇差点就要碰到他的脸了,然而他终究不敢。收起龌龊的心思,他继续唆使君灏:“太子,您再不发箭,那狼可就跑啦!”
 
    这可是太子妃下的令,不管太子射中了什么,只要不是狼,只管将被射死的东西拖回来,然后跟着她一起扔到御前去!
 
    拖死物的活儿他是不怕的,反正最后到御前的又不是他!
 
    君灏闻言,闭着眼睛甩了甩头,双眼的焦距微微聚拢,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将黄金弩抵在肩膀上,搭起一根黄金箭,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大雨似一颗颗的石子一般砸在楚青的身上,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确定了一下路的方向,回头又看了一眼被烟雨笼罩的山间,轻吁一口气,继续向上爬。
 
    方向与凤倾指给她的道路,是相反的。
 
    不是她不按照凤倾指的方向来,也不是说心中提防凤倾给她指错了路。她还没有那么圣母,觉得别人利用了你,然后不屑别人给的甜点。
 
    都被人算计了,人家给了你糖,你当然要拿着。事后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而她之所以还在这座山上挣扎,总的来说要归功于她的方向感,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差吧。
 
    楚青望了望四周,在心中大致确定了一下方向,再次模拟了一下路线,便朝着越陡的山路爬去。
 
    雨声渐大,好在雷声逐渐小了下去。路虽然看的不是太清,却也幸亏这山的树木较少,一路走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艰难的道路。
 
    她正要继续往上爬,突然心尖一跳,整个人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接着一道凌厉的呼啸声擦着她的脑顶而去,楚青抬头,只见一抹金色闪在前方,叮的一声穿透那块镶在泥土中的巨石之上。
 
    那箭系黄金打造,箭锋熔了钢铁,坚硬无比,又是由弩射出,其速度之快犹如一颗子弹,一下子就将那巨石给穿透了。
 
    雨砸下来的重量似乎更重了,楚青盯着头顶上方的那块逐渐出现裂纹的巨石,眼睛越睁越大。
 
    那黄金弩的后劲颇大,几乎是在射出那一箭之后,君灏就有些吃不住的一个屁股向后跌去,恰巧颜诗画正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还未看清发生什么,脑袋一下子被君灏的后脑勺砸的生疼。
 
    颜诗画大怒,自打这君灏能让她为所欲为之后,她何曾吃过这种亏?登时面上的神色一片狰狞,随手抄起一物什,对着坐在她身边的君灏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眼看那硬物就要砸在君灏的头上,突然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在马车的身后乍响,那马的声音与寻常的马不同,就好似群狮的首狮在示威吼叫一般,叫嚣着让拦在他们面前的人让路!
 
    颜诗画一直养在深闺之中,何时听过这般烈性的马叫声?顿时慌了心神尖叫一声,她尖叫刚落,便突然觉得头顶一黑。
 
    她猛然望去,便见一头马腹悬在她的头顶上方,那马儿竟是直接跃过了他们的马车,很是稳当的落在了地面之上,踏着泥泞一路向上。
 
    颜诗画震惊的神色定在脸上,一边儿的人吓坏了,顾不得已经躺在马车里晕过去的太子君灏,不断的伸手在颜诗画的眼前晃悠,企图唤回她的魂魄来。
 
    然而她的魂魄早就已经飞了出去,那一双媚眼陡然一颤,马儿上的那抹身影就再也无法从她的心尖上移除了!!
 
    大雨磅礴,于山林脚下的一处避雨地,一身黑袍的皇甫元澈静静的坐在马匹上,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泥石山的山顶。
 
    他的面前横躺着数百具衣着墨绿色铠甲的士兵的尸体,正如楚青所料,她刚刚消失不久,他与凤倾便各自恢复了武功与内力。
 
    那凤倾的武功之前就不知因何原因大为减退,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可谁知那凤倾从哪儿收来的一波紫衣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可谁知道那凤倾只是对着他轻笑了一下,接着便在那紫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徒留了这些东祁的士兵。
 
    他皇甫元澈自诩没有那么好心,东祁要杀他,那他便一定是要还东祁一件礼物的。
 
    “王,”皇甫元澈的下属走到他的马前,顾不得抹脸上的雨水,沉着声道:“已经确定没有一个活口。”
 
    皇甫元澈微微点头,视线有些冰凉:“你们穿上他们的衣服。”他微抬起头,视线凝视着一个方向:“那天陆的老皇帝,就在那儿。正所谓来者是客,本王也正好没准备什么好的礼物,就借花献佛了!”
 
    大雨持续了已有大半个时辰,老皇帝微眯着眼睛坐在正殿当中。既然到了狩场了,左右也是要有些收获才能回去。
 
    皇后虽然迟钝了些,但有时候这种看起来上不了台面的点子,倒也是能够顺着往下走的台阶。
 
    慕容歆有些欣慰,虽然心中一直担心着太子,但正如老皇帝所言,他身子孱弱就算了,脑子也不太好使,如今有颜诗画在后面唆使,她即便心中不舒服,也不敢在此时逆了老皇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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