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初恋——祝幸
时间:2017-12-14 15:40:02

  她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惨白一片。
  他听着那种沙沙的肉响跟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令他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希望她狠咬自己的手,从而发泄那种疼痛,但她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
  湿润的杏眼红彤彤的,布满冷汗的额头粘着几缕发丝,无法移动的身躯更是抽搐般地抖动。
  原本一个黄花大闺女,哪用得着受这种罪。可一旦行房,妇检一般都不可避免。女性的生育天性,却也是她们最大的弱势。虽然孕后期,口子会自然地适当扩开,但那也杯水车薪。
  她无力开口叫唤或抱怨什么,只是咬牙祈祷这疼痛能快些过去。可她没想到医生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加难受。
  “早孕,”医生松口气,扔掉手套,“做B超看孕囊,再开点保胎药。”
  韩纵在车上就已经猜到这种可能,如今证实了必然也没有太多震惊,仿佛还正合他意。
  但陈易澜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心都垮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韩纵扶她坐起,她扬起左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也可以拦,但却都没有,而是默默挨下。
  李医生以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没想到最先听到的不是笑声,而是响亮的巴掌声。
  陈易澜打完那一下,就哽咽地哭出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瘦削的肩膀抽动着。
  “这下你满意了……”她声若蚊鸣,他心痛地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B超之前多喝热水。”留下这句,李医生贴心地先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手很凉,掌心全是水迹,冷汗和热泪混在一起。他一把握住,然后用力攥紧。她挣脱不得,抖动着,像一只不安的鸟儿禁锢在他手心。
  万幸,他没有让她沾过酒精;万幸,他没有让她淋过雨;万幸……
  没那么多万幸了,以后不允许再有意外出现,他强压心中酸楚,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跟我结婚。”
  她慢慢抬头,脸上布满泪痕,惹人生怜,“韩纵,我被你毁了……”
  什么都强行施加给她,这回甚至直接给个孩子。她不想接受,可以不要吗?
  他爱怜地用手背蹭了蹭她面颊,“我疼你都来不及。”然后将那些泪痕都抹去,“回去通知你家人,说要嫁给我。”
  他扶她下来,手把手给她穿好鞋,准备带她去做B超。
  先前他给自己也请了假,但完全没用,九点一到,他手机又开始响,他看都不看直接掐。下属、领导、警察、检院同事……接二连三地打来,毕竟才发生那么性质恶劣的事,这案子显然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他又是中流砥柱肯定要在场,但他竟完全不理,最后直接关机。
  陈易澜被他揽着往外走,几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的囚笼。这个男人太可怕,从工作到性再到孩子,他束缚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电光火石之间她下定决心,要把错误扼杀在摇篮里,这胎肯定不超两个月,越早越好。
  她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不用去了。”她说。
  “B超是必须的,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她难过地侧过脸,哽咽了好几下又转回来直视他,“韩纵,你是故意的吗?一早打算逼我怀上你的种。”
  这个意外孕,弯弯绕绕太复杂,买错药,强上她,□□,缺一不可。他不想多解释,干脆点了点头,“我总会得到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完这话后,她眼泪又溃了堤,无声地直往下淌。
  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应该好好疼爱她,怎么每次都让她哭。
  “别这样,”他上前搂住她,“马上要当妈,应该高兴才是。”
  然而这话没有任何安慰作用,只让她觉得更加难过。她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推开他,“我自己去,你不用管。”
  韩纵沉默了下,眼睛一眯,“一个人去做B超?可我也想看看孩子。”
  陈易澜说:“你在旁边我会紧张。”
  韩纵想了想,像是觉得把她逼太紧也不好,笑了下竟然答应,还温柔地说:“那我在走廊等你。”
  他想再抱抱她,跟她耳语一番,看能不能劝她改变心意——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没想到她竟忙不迭地走开,那模样简直避之不及,拿着单子独自往B超室的方向去。
  韩纵看她未曾回头的背影就那样消失在拐角,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刚刚他就想阴沉,只是怕吓到她,毕竟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心里针扎一样疼,有点难以呼吸。
  ☆、确诊怀孕(下)
  68
  自负如韩纵,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 也许自己真错了, 太过渴望她, 要的太急太快, 一鼓作气竟把目的地跑过头,再想回去, 已经彻底错过。他亲手覆灭跟她二十多年的情谊。
  他想起某个夜晚跟她在浴室里发生的冲突。
  她哭着说, 我恨你, 你把他毁了。
  是的,他毁了曾经的自己。毁了她最爱的那个韩纵。
  从此之后,她在他面前, 再无放松和贴心,虽然有时候她会被他逼得不得不乖巧,可那乖巧依旧令他心动。
  他突然有点羡慕昨晚的自己, 虽然狼狈不堪, 但她却会为了那样的自己跑回来,似乎是爱情, 他觉得。但现在他明白, 又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胸腔里翻涌很多情绪, 痛苦、酸楚、遗憾、悔恨、心疼……但其中有一道小小的支流——甜蜜。
  他得到她了, 可以肆无忌惮亲昵她, 用自己的方式完完全全呵护她。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包括她娇嫩的子宫。
  他太贪恋这一点隐忍的甜蜜,不停地饮鸩止渴。
  抽完两根烟, 他感觉暴戾的负面情绪压得差不多,至少自己看起来不会很凶,应该不会吓惨她。他起身往人流室走去,也不敢再多耽误,要去晚了真给她得逞,那可不得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囚禁。
  说真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陈易澜背景太大,跟韩家势均力敌,把人囚一天都会闹出腥风血雨,如果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孩,最好单亲异地或双亲都不在,他可能分分钟就干了。他有办法有权力把人锁着而不被警察发现。
  可惜,对象是陈易澜,想都不要想。
  他终于开机,先给老妈发短信,只有四个字“她怀孕了”,然后附上医院地址。他知道打电话她会啰嗦一大堆,干脆简单直白。然后他又打给杨治,那边一接起就急的不得了:“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又被那帮人缠上?我都准备报警了!”
  “没有。我中午再过去。”
  “啊?为什么中午才能过来?我跟你说,那个夏律师已经到这,她要把关晟保释出去,凭她那嘴上功夫,这边的律师招架不住。而且最主要的是,那犯罪现场并没有关晟的指纹,她现在就极力争辩她当事人根本不在场!你可赶紧回来吧,这里没你不行。”
  韩纵掸了掸烟灰,平静说道:“我的证词提交了。”
  “可你知道她怎么反驳的吗?她说你当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把别人误认成关晟,而且老大你知道,你那个血检的确……有兴奋剂的成分,好像还有□□之类的。”
  韩纵听得太专注,没留神护士小姐正走过来,一脸郁闷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烟。
  他用手掐灭。
  “好不容易逮到关晟,就怕还没等你来审,他已经被保释!我们这边现在只有三个律师,三个加起来都说不过一个女的,老大啊你能不能让陈律师过来帮衬一下?”
  韩纵想都没想,“不行。”
  相较下属的焦虑不安,他还是镇定自若,“从安琪下手,逼她吐出证词,再把关晟扣四十八小时。”
  杨治顿时为难起来,“我……我不会啊,审人什么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更何况还对着一个女的。”
  “不会也得会,”韩纵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去做。”
  杨治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再辩解几句,韩纵已经挂掉电话。他再打,那边又关机。
  陈易澜先照了B超,在仪器的推动下,那冰凉软滑的膏体在她肚皮抹来抹去,最后涂成薄薄的一层,十分滑腻泛着微光。像是他的湿吻。
  昨晚小腹也被搞成这样,但不同的是,那膏体永远是冰凉的,只能被她的体温稍微烘热。然而他的亲吻、他的唇舌,却是无比炽热,所到之处都会窜起一簇簇火苗。
  医生说胚胎四周左右,孕囊不大,就画面阴影的那一小片。
  她躺着,看不太清,说真的,也并不想看清。
  她坐起来就说自己要打胎,医生也很平静,耐心告诉她:尽量趁早,不要超过六周,这时候操作手法比较简单,出血量不会很大,恢复起来也快。
  然后她拿着单子去人流室,正在排队马上能轮到她。
  结果她上个厕所回来,韩纵竟然已经站在那里。周围都是女的,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突兀。
  陈易澜看到他在,脚步就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换家医院。可韩纵像是有感应似的,抬起头,神色虽淡淡的,但刺过来的目光却十分犀利,令她感到不自在。
  她脸色有些发白,扭头就走。
  韩纵大步追上。
  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没下决心立刻办成,以后就惨了,而且以后也别想办成。胎儿一旦成型,她绝对不忍打掉。
  她甚至觉得韩纵昨晚怎么就不做的再狠点?最好直接把孩子弄下来。
  她拼命拧动,他怕把她扭伤,手上的力道只好松了点。她一挣脱出来就往人流室走,脸色极冷,毫不犹豫,真的没有半分心软。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但看到她那么毅然决然地要流产,心里的火气又冒上来。
  “不许去,”他一把抓住她,“别作践自己身体。”
  “不全是拜你所赐吗?”她猛地转身,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有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从来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韩纵,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陈易澜就是有本事,三言两语能把他激怒。但韩纵压了压,“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可你非要我接受!这已经到我的极限了你知道吗?”
  她浑身戒备,像炸了毛的刺猬,不停后退,直退到人流室的正门口。周围一圈人都盯着他们瞧。
  韩纵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跳动,“易澜,冷静点,我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你干脆去买一个性`奴,整天强`暴,她不会拒绝你,你有钱有权,什么都能买包括处子!为什么偏偏是我…………”她眼眶红红的,声音也带上一种哭腔。但却怎么都不肯卸下防御的尖刺。
  医务人员出来,叫她名字说轮到她了,她立刻应声。
  韩纵难以置信,她竟然就那样闷头进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一步上前,毫不手软地抓她腕子,就那样使劲一拧,将人转得正对自己。
  “你敢去试试。”
  她猛然抬起头,“被人强`暴到怀孕,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有错吗!”
  她频繁地说到那个,他戾气深重地皱起眉,但下一刻又强迫自己松开眉心。
  “你觉得强`暴两个字会触动我吗?”他眼眸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我根本不在乎怎么得到你,我只要结果。”
  医务人员说,行了你们别在这吵,决定好了再过来。然后喊下一个名字。陈易澜却急切地扑过去,“医生,我去!”
  看她这样,他心里全是隐痛。但那一刻他怒火竟没有烧旺,某种柔软的歉疚和心疼,还是远远盖过了被激怒的火苗。他提醒自己,不要生气,要把她拿下,想得到她的心,应该也要攻心才是。
  韩纵拽着她,把人拖到楼梯间,耐着性子跟她谈:“如果你打过孩子,还有哪个男人会娶你,除了我。”
  这话一出,陈易澜整个人都震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是强烈的厌恶。
  男女思维不一样,女人是感性的,但他太过理智,只知道把丑陋的现实剖给她看。
  “或许有男人不在意你失过身,但打胎,没有男人会不在意。如果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如果我真的没那么爱你,现在就不会阻止你。我只需要在你流产后把消息放出去,陈易澜,你就再也嫁不出去。最后还是只能跟我结婚,所以何必让自己显得轻贱。”
  他这样设身处地给她分析利弊,毫无人情味。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表情反而越来越冷。
  “你不择手段得到我,拿这具肉身任由摆布,你觉得很有趣吗?”
  她原本干涩气恼的语调意外地冷酷下来,让韩纵的后背都为之一凉。
  他僵了片刻,“你,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毫无生气,抿紧的嘴角充满讽刺:“你渴望我身体,一早告诉我就行了,犯不着一直吵着说爱我,逼我掏出真心。”
  “你说的对,是我太轻贱,身体被你玩烂了,再也没人要,连我自己都不要……好,我跟你结婚,做你女人。”她一边说,竟一边脱掉身上的裙子,十分用力地扒开,露出漂亮的肩头。
  韩纵狠狠皱眉,阻止她这种行为。
  她却直勾勾地望着他,原本黑白分明的清纯眸子,被讽刺和冷酷充斥着,竟透出一种瘆人的妩媚,“来啊,这是你东西,你随便糟蹋,最好把它弄到血流成河失去知觉!”
  她终究不习惯去刺伤别人,其实她扎的是自己的心,这样讽刺自己真的不难受么?
  “我不要的,你都要去捡是吗?”她说的咬牙切齿,“你比我更贱,韩纵。”
  他一点点靠近她,嘴唇似乎要吻向她额头。
  她神情里却流露出厌倦,抬手把裙子往下一扯,整个上身就那样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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