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着,心头有些发酸。怪不得陈易澜说“能不能给我一点透气的空间”,自己已经把她逼成这样了吗?
可韩纵还是渴望般地想进去,好久没看到她粉馥馥的娇躯,迫切地想念着。
外面这大动静许是被陈易澜听到,在张妈百般阻拦而韩纵又不肯退步,对话几乎变得有点糟糕时,她在浴室里缓缓开口,“让他进来吧。”
张妈走到门前,苦口婆心,“小姐,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好。”
“他没分寸,我有分寸,”她顿了顿,还是道,“想进就随他吧,他是我未婚夫。”
她家小姐别的缺点没有,心软这个就真是……张妈摇摇头,无声地离开。
浴室里热雾蒸腾,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方形的浴缸很大,满池的热水是那种入了药的深棕,上面还浮着几片红艳艳的花瓣。
她蜷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湿濡濡的短发,热润润地贴在颊边。她的锁骨很秀气,纤细并不突兀,曼妙地横亘着。热度和蒸汽把她白嫩的脸庞熏的微微泛红,对比之下愈发显得雪肌轻薄得接近透明,那抹俏红又有一种别样的迷醉感,她一双明眸亦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泪来。
活生生一条被圈养的美人鱼。
推开的门那一刻,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佯装镇定自若,一步步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
她在浴池的最里面,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
在那种对视下,他感觉自己的魂都快勾了去。
“澜儿……”他单膝跪下来,跟她平视。
她慢慢“游”了过来,白皙的手从深色的水面下伸出来,五根纤细精巧的手指,搭在白瓷的浴缸边沿。离近了,就发现她五官还是那样柔婉,并没有什么妖艳的气息,粉润的双唇更是昭示着一种清纯的肉感,他可算找到了一点“人”的真实感,刚刚隔着距离又隔着雾气看她,简直美出了幻觉,令他有点恍神。
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发,“最近又不舒服?”
她摇头,并不娇气,“还好。”
“那每天怎么都吃不进东西?”
“想吐。”她说,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
“晚上做什么噩梦?”
她低下头,“没什么。”
韩纵叹气,“跟我有关?”
她没吭声。
韩纵去抓她小手,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收回。
他没有再强行去捞,只是将脸凑近一点,“易澜,你不是拿我当未婚夫吗?你是心甘情愿的对吧,怎么我碰一下都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楚楚可怜,“我只是怕……怕你要我。”
“我有分寸,你怎么不信呢?”
她直直回视:“因为上次真的很痛……流了两天血。”
他用目光细细描绘她的轮廓,心里又滚烫起来,而且那种情愫越来越热烈,他完全不能控制。
她安然的模样没能让韩纵跟着平静下来,反而令他心神不属。
他本想柔哄几句,再跟她说同居的事,谁知话到嘴边竟变成,“我现在就想碰你怎么办?”他直视着她,眸光炽热逼人。
她下意识避开那种目光,身子也想撤,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静默片刻,她微微仰起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然后还将眼睛慢慢地闭上。
——她从不违心,也不玩软暴力,“他是我未婚夫”,这句话的确是真的。
韩纵惊讶地睁大眼睛,下一刻深吸一口气,宽厚的手掌抚上她娇俏的面庞。
粗糙的掌心一触及那莹润的还带着水汽的玉肌时,他心跳彻底乱了。
她柔顺地给他抚摸。
他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
真的好软,软到他心坎里去。
他双眸的浓墨重彩和竭力控制的力道,无不昭示他此刻情绪激烈难抑,真的好想占有她。
他来回揉捏她的唇,几乎是战栗地小心操控力度,他很想探进去,毋庸置疑。
她略微启开两瓣肉粉,小口地亲了他指腹一下,发出细微的“啵”声。她觉得行了,在韩纵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便一扭头,灵活地“游”走了,又回到最开始的安全位——在浴池最里面。
“给你碰了,”她说,像一只重回巢穴的美人鱼,“够了吧。”
半分钟后韩纵才堪堪反应过来,然后手心的颤栗一路蔓延,直抵心扉。
他灼灼地笑了起来,“你对未婚夫就这个分量?不够。”
真是贪心。
她给了,尽到未婚妻的义务和责任,再多的目前也承受不起。
她不吭声,往水下沉了沉,发梢沾到水面,锁骨都藏了起来。好像人鱼公主蜷起自己的尾巴,不再上岸。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再过来一下好不好,让我抱一抱……”韩纵的声音染上情/欲的沙哑,甚至有种竭力忍耐的低沉,已然化身守在岸边的凶猛猎人。可惜,距离有点远,怎么伸手都够不着她。除非他又发疯,不怕打湿西装地扑进去。
“好歹让我亲一口,光摸脸怎么够呢?易澜……小甜心,小心肝……”
他又开始诱哄,但陈易澜可不会上当,始终沉在水里不起来,开始跟他谈条件,“韩纵,我可以每天给你亲,但受不了每天给你做,太痛苦了喘不过气,你必须给我更多空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强行上我。”
韩纵抓心挠肝地说好好好,“全都答应你。宝贝儿,过来。”
他黑眸里的浓郁湿气,几乎有股海水般的咸腥,看得她瘆得慌,她又往后挪了挪,背部抵着瓷砖,“韩纵,你现在出去。我明天见你,会给你亲,今晚不行。”
韩纵抓狂,“为什么今晚不行?!”
“因为你把持不住,”她说,“我相信你才愿意跟你尝试,别让我失望。”
他紧紧拧着眉心,异常难耐煎熬。听完这话只能勉强苦笑,“你放心,我一定把持得住。”
她必然不信。
他那招人怜爱的小美人,每次都带他意想不到的刺激和惊喜,已经远远超过了性/诱惑本身。她根本没有刻意引诱,但韩纵感觉自己被她撩的欲/火焚身,心里某一块又开始变得刚硬而空虚。
☆、捕捉美人鱼(下)
74
毕竟这是在陈宅,一楼大厅家长都在, 而且保姆佣人随时可能过来, 韩纵还是有自尊心的, 所以当真不敢太放肆。这要发生在市中心的公寓, 他肯定把鞋子一脱,将美人鱼从水里抓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只搂一搂亲一亲, 真的不进去, 再折腾宝宝没了, 他会自责难受死。
还跟陈易澜在浴室磨着呢,突然听到母亲在外面喊自己,“韩纵, 你还要赖多久啊?没皮没脸的,我们该回去了。”
韩纵默默叹口气,在里头回道:“好, 马上就来。”
听到这句话, 陈易澜明显舒缓多了,那肩膀的线条都松懈下来。
他站起来, 感觉腿都蹲麻, 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盯着她, “澜儿。”
伸手探了探水温, 发现并没有变凉还是很热, “别泡太久,对皮肤不好。”
她“嗯”了声以作回应。
韩纵转身走了,关门的那一刻看到美人鱼又游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已经被烫化了,胸腔里一片暖融融的柔软。
秀润甜美的陈易澜,他打心眼里爱死了,这种好心情可以维持很久,哪怕她再扇自己一巴掌,他都是开心的。
理智告诉他,早点离开是对的,免得自己真的失控。既然她已经显示了某种程度的“愿意”,今晚甚至主动配合了一下,只求自己能慢一点、缓一点。她屈尊纡贵妥协到如此程度,还奢求什么呢?她真的一点都挑不出错,不答应的话,有错的人只能是自己。
韩纵认命地下了楼,但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情况下,不多言直接跟家人离开便是,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她饿了,想吃东西。”
一众人静默片刻,陈母说:“张妈,端点热汤上去。”
可韩纵竟然跟着一起进了厨房,韩母一看脸色就变了,连忙追过去,“儿子,你干嘛呀?不回家吗?”
韩纵一本正经,“我想留下来照顾她,你跟爸先回。”
韩母恨铁不成钢,给儿子拼命使眼色,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嗔道:“你脑子进水了吧?她家那么多佣人,不缺你一个。还没结婚呢,你就倒插到人家家里,还上赶着伺候她,韩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光了!”
韩纵说:“她不舒服,我不放心。”
“我看她脸色红润,明明好的很,怎么你上去看一遭她就成了病弱的林黛玉?你少给我废话,快点跟我们回去!”
陈母走了过来,韩纵一脸诚恳,“伯母,我觉得她状态不太好,想留下来看着她,您觉得行吗?”
他一片赤诚,陈母倒是有点欣慰,不过还是笑了笑,婉拒:“不用,有人照顾她,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韩母连忙插话,“就是!你一个男的,哪有人家保姆专业。”
“不一样,”他竟然异常坚持,“我是未婚夫,她心里肯定会暖很多。”
陈父听完后笑着摇头,对佣人吩咐,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备着给韩少爷用。
韩父也说:“他要待那就让他待呗,老陈家房间那么多,难道容不下他一个?都要成为一家人,也用不着那么拘礼节。”
韩母气炸了,“你懂什么!”迄今为止,都是自己儿子上赶着搭上陈家女儿,那陈易澜最多也就点点头,一直都是矜高淡漠的优雅态势,这完全不是什么好苗头,婚后还不更得做小伏低。
韩父给她吼得怔了一怔,然后走过来拍着她的肩,“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几个家长终于从厨房里退了出去,韩纵对张妈说:“阿姨,做鲷鱼吧,她想吃。”
张妈也不疑有它,从冰柜里拿出片好的解冻,一面又拌起淀粉。可能是因为韩纵刚刚那些话,她终于对这个贵少爷有了些好感,主动说道:“小姐的味觉很灵敏,从来只吃新鲜的,这肉要是放了一天以上,她也不肯动筷。”
韩纵深深点头,旋即想到什么似的柔和地笑了笑,毕竟他曾经做的一手烂菜,她没什么脾气地吃过。不过他心有旁骛,不一会儿又想到别处——从浴室出来时,那条放在盆里的白色内裤。他当时捻起来细看,发现上面有一些滑腻的蛋清状黏液。
陈易澜站在卧室的窗户那儿,看到韩家的车子从大门开走,心里一片澄净平和,希望韩纵能回去好好想通,然后同意跟着她的步伐走。毕竟这段感情一直是他一手掌控,她觉得自己是该出动出击,不能再一味地由着他。
卧室里放着动听古典音乐,那是温应汐知道她怀孕,专门给她刻的盘,说有胎教作用。音乐掩盖了脚步声。
她目送韩纵一家彻底走远,然后准备拉上窗帘。结果刚一抬手,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就从背后侵袭了她——是韩纵。
她下意识想叫,嘴巴却被他捂住。她听到韩纵轻笑一声,然后下一刻,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抱起。
她被他这动作吓一跳,在他臂弯里狠狠挺动了下,差点摔下去。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担心,韩纵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毫无悬念地被他压在床上,果然,她有些恼怒。
他并不急切,“乖,不要动,让我抱一抱,再问几句话,不进你的小花园。”
某些令她害怕又娇羞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清雅的一张脸也开始泛红,“韩纵,你敢上我,我立刻退婚。”
“好好好,我要是再不听你的话,你就退婚。”
他并没有动手撕扯她的裙子,好像这回是认真的。
她还是焦急道:“那你放开我……”
他安抚似的又在她脸上啄一口,“回答我几个问题。”他神情里当然不乏情/欲,但这的确不是最主要的。
她惊魂甫定,嗫喏道:“……什么?”
他从口袋里勾出那条白色的小布条,她一看正是自己刚换下来的内裤,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你——”
堂堂韩家大少爷,上回“偷”她衣服、胸罩,这回又顺手“捡”内裤,她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你想要。”他就这样下定论。
“雌激素多,导致分泌物增多,不是很正常吗?想不想要,我自己不清楚?不想。”
“我以为前面那几次你也很享受,毕竟你每次都叫得厉害……”他把手往下一伸,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裙角。
她用双手压制,“那是哭……韩纵。”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宝贝儿我问你,”他专门顿了顿,“成为我妻子之后,你说我是会做得更狠,还是比之前轻呢?”
陈易澜心里直发毛,“我要退婚……”
“来不及了宝贝儿,”他一面温柔笑着,一边残酷勒令道:“那种强度并不算什么,你最好尽快习惯,从今晚开始隔三天来一回,受不了也受着,这是为你好。”
她讨厌他这样霸道和理所当然,用力推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叫了。”
韩纵稳如泰山,“你试试。”
陈易澜张开嘴,刚发出一个音节,“救……”韩纵就把自己两根手指塞了进去。
“唔唔——”她被迫含着他手指,顿时什么音节都发不出,只能咿咿呀呀。
韩纵很色/情地用指头搅动她舌根,透明的唾液从她唇边疯狂地溢出。
她悲愤交加,用力地一口咬下去。
咬的很重,她自己都尝到了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