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纵还是那样看着她,眉头都没动一下,似乎早已习惯。
待陈易澜松开他,那血就一滴滴落在床单上,像是初/夜里星星点点的红。
他把自己的领带卸了,利落地绑住她双手,当然,绑的很松,只起禁锢作用不会伤到她。然后,他一直退到她脚边,弯腰俯身,双手牢牢撑在她身侧,既温柔又粗鲁地逼近那座秘密花园。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这样,但那时是为了给后续的征伐润色,像此番如此细致周到的,的确是头一回。同样也意味着十分出格。
鼓鼓的小山丘被他一嘴含住,落到温热的口腔那一刹,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呜咽,那股热热麻麻的电感从她底下直通天灵盖——他的舌头真的太暖。
他不慌不忙,一丝一缕地细致品尝,最甜美的就是她身上最宝贝最娇弱的那块。
她是他的猎物,他一口一口地吃掉。
她觉得好恐怖,他要这样吸干自己。
那种吸咂的声音令她心惊胆战。
这个耗不了多少时间,短短八分钟而已,她达到巅峰一次,还有数不清的小波浪,花园已经融成一滩蜜,软蓬蓬湿哒哒。
他终于坐了起来,喉咙里还吞咽了下,手指轻轻抹掉嘴角残留的汁液。
异常满足。
他低身搂住她的背,说道,“澜儿,抱着我。”
陈易澜浑身红潮遍布,双眼迷离涣散,全然被他征服了似的,乖乖抱住了他。
良久,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真的疯了。”
“舒服吗?”他略微勾起嘴角,不过她看不见他这个笑容,“我每晚都给你弄,好不好?”
她沉默片刻,小声问:“你自己不难受吗?”
难受?他愣了一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继而用下颌磨蹭着她鬓角,“享受还来不及,怎么会难受?你每天都肯喂我吃,我也用不着这么饿。”
这形容令她咬唇,“你真是个变/态……”
韩纵解开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在自己胸口,“因为我爱你,我的感情、深情、色/情……都是属于你的。”
她被他抵着额头,那种余韵还残留着,声音酥酥麻麻:“你自己看着掂量。我怕你某一天突然控制不住,把我往死里做。”
“不会,”他向她发誓,“改天我送你一把匕首,要是我发狂,你就拿它阉我。”
她先是一愣,然后勉强忍住笑意,“我可下不去那个手。”
“那就化学阉割,你把药下在我碗里。记得把剂量加到最大,一次性搞彻底,我不想半身不遂。”
陈易澜把他推开,翻了个身。
韩纵惊讶地“诶”了声,又从背后搂住她,抻着脖子打量她的脸,“宝贝儿,你刚刚是不是又笑了?”
她不说话,闭着眼睛,但睫毛簌簌抖动。
韩纵玩儿似的,用那黏糊糊的指尖拨拉她睫毛,“你要心疼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我纾解。”
他开起了玩笑,先是摸摸她的唇,评价道,“塞不进去,”再拨一拨小鸽,惹得她直哼哼,“嗯嗯……”
“这里也小,有点难度,”然后又摸到腿,她在他怀里拧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啊……韩纵你坏,你别想……我不会给……”
“该改口了宝贝儿,叫老公。”他捉着她的细腰,在痒痒肉那里来回揉捏。
浪潮过后的软躯在他的戏弄下又开始紧绷,她拼命推开他的手,他又再度缠上来,这里捏捏那里揉揉,陈易澜像只活蹦乱跳的虾仔,在他怀里扑腾。
他扣住她一只腕子,另一手则捉住一只小鸽,鸽子头从他虎口那儿挤出来,“几天不见,怎么感觉它长了?沉甸甸的,这么快就涨……奶?”
陈易澜羞得想钻地洞,使劲拨拉他的手,“放开……”
他偏不放,还两只一起揉了揉,陈易澜又开始惊叫,时不时娇哼轻吟。她急的扭头去撞他,他笑着,轻松避过,又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双手绕到她前面,牢牢扣在她腹部。
他动作轻柔,力道却巧妙。她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倒更像情人间的嬉闹,卿卿我我,又增几分暧昧情愫。
他舔着她红彤彤的耳朵,“快点叫老公。”
“混蛋……”她双眼迷离,低喃着。
“真不叫?”他吻到她后颈,痒的她浑身酥软,“你会后悔的。”
他又开始逼她厮缠,撩她,她竭力退避,挣脱不得,开始挥舞小粉拳。韩纵真的很坏,又霸道到骨子里,简直令她欲哭无泪。俩人搞出的动静越来越大,间或还夹杂着他的笑声,被子掉到地上去,床单皱成一团,陈易澜出了一身汗,抄起一个枕头往他脸上砸。他随手一挥,软枕飞了出去,掉在门口。他们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站了个人。
陈母没说话,就看着俩人,脸色有点威严,又有点无语。
韩纵瞬间收敛气焰,赶紧从床上下来,一骨碌将枕头捡起,厚脸皮地叫了声“伯母”。
原来不止一个,张妈也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鲷鱼烧。
韩纵庆幸自己没脱衣服,否则被撞个正着,可就真是尴尬。
他把掉在地毯上的被子抱回去,又将凌乱的床单拉整好,没想到,领带跟白内裤瞬间就从某个缝隙里掉出。还好他反应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抓住,全握到自己宽大的掌心里。
陈母看得眼皮子直跳,重重叹口气,“你们俩都是快三十的人,怎么还跟小孩一样瞎闹腾?”
上次在医院擅自把陈易澜带出去兜风,吃这吃那杂七杂八,这回又在床上跟她嬉闹,让孕妇累得气喘吁吁。韩纵估计自己在陈母心中的形象怕是再也扭不过来。
“你能不能端重一点?这样叫我怎么把女儿放心交给你?这是照顾她吗?算哪门子照顾!”
“我错了,伯母。”
可除了道歉,韩纵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那站直,乖乖听训。
“唉……”陈母不大好意思对外人骂太多,转而教训女儿,陈易澜一对上母亲的目光,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歉意,“妈,我错了。”
她面色红润,充满朝气,神情里仿佛还带着春潮,真是一副娇俏的小女儿情态。
陈母顿时也不忍心责怪她什么。
她就疑惑了,自己生的一对儿女,婚姻怎么就走了截然相反的路?儿子那边,寡寡淡淡,没什么爱意;但女儿这边,又轰轰烈烈,仿佛爱的死去活来。这俩都不好,就不能折中一下吗?
韩纵出去的时候,心里又怅然若失。他对陈易澜就是这样,怎么都要不够、爱不够。今晚她只是亲了他一下,只是用嘴唇碰了他的手指。难以置信,那种火辣辣的电感居然还残留着,只要他稍微一回想,酥麻的电流就从手指一直传到胸腔,轻易地让他心脏又泛起丝丝缕缕的滚烫。
这就是他没法少爱她一分的理由。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他的欲潮惊涛骇浪,然而这凶猛的巨浪对她来说无疑是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剁完手记得去popo欣赏男主的口技~ 12之前吧~
☆、一排深红色的牙印
75
韩纵翻着面前的卷宗,以往他都是按轻重缓急排序, 然后挨个处理, 但这回他没有, 只是从里面随便抽了几个, 然后其他的全都推掉。说真的,他还真不习惯这种摸鱼鬼混的风格, 果然一会儿后, 他还是把那几叠都仔细过一遍。最后, 他拿出其中三份。
刚打开电脑开始制作进度表,秘书就敲门进来,通知说上回的涉案证人已经带到, 您要过去问话吗?韩纵说不了,你往上一级通知,让他们叫领导去吧。
秘书笑了笑, 明白他的顾虑, “韩检,一开始就已经请示领导, 但领导说没空, 让你去。”
韩纵想了想, 起身。他把挑出来的三份卷宗递到秘书手里, “复印五份, 发下去,我会把名单发到你手机上。待会儿把裴衡找过来。”
“好的。”
“刑事律师来了吗?”
“大概半小时后到,我会安排在会议室等您。”
看来上面的意思是想他把案子办到底, 如此这般,他也不推脱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接到任何行政处罚或降级的通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赢了。父亲那边亦是。该抓的似乎都抓了,但他也没有一个个仔细核对。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好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忧终于可以慢慢消除。那就来一个完美的收尾吧。
“从现在开始,你要对亲人、朋友、同事、警察以及其他任何人都保持沉默,任何事情、所有信息,你只用跟我说。”
那女医生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
韩纵在她对面坐下来,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进入状态。
“我已经跟法医谈过,他们在死去的公安局长身上检出了过量的药剂,而这些都是你开的——他参与性贿赂,这回被查处肯定要坐牢,但不至于死。姜医生,这就是你的疑点,你只是他的心理医生,为什么开出心脑血管的药?”
“我、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韩检。”
“你是得好好解释,”他终于把视线从自个的记录本移到了面前这人身上,天知道他有多不乐意跟女的打交道,“他妻子已经起诉你,给她丈夫开药,还开了足以致命的剂量。一旦有了个这个证据点,这就不是普通的案后纠纷,而是刑事谋杀。”
女医生当即面色发白,“可是我没有啊……韩检,我是给局长开了药,他有心绞痛的问题,他自己找我要的,我从没想过他会因此而死!他是不是知道要被你们查,所以故意寻死?”
“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你不是最了解他状态吗?可你给他出具的最近三期心理测评,我可没看出来他有自杀倾向。”
“其实是有的,只是……只是我帮他隐藏了,他说这种心理报告对他仕途不利。”
韩纵镇定极了,平静得像是根本没有在听,无情无绪地简短道:“我可以相信你。”
他面相极为好看,细看五官甚至会觉得精雕细琢,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此刻的气场,他就是给人一种冷肃到生畏的感觉,加之这么寡淡的回话,让他看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女医生感觉他并没有体会到自己艰难的处境,再一次强调,“韩检,你真的要相信我,他妻子跟我有仇,她就是要害我。因为我给局长当心理医生的过程中,发现他妻子有轻度躁郁症,他们一点都不亲密,夫妻生活真的很惨,所以他才会去……”她好像心疼他似的,性贿赂这三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韩纵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倾诉并不感兴趣,冷淡打断,“丈夫过早死亡而造成的收入损失,这笔钱是保险公司赔,一百万,对他妻子来说并不多。”
女医生顿时有点心慌,“所以您的意思是,她不是冲着钱来的?”
“对,她想指控你谋杀他丈夫,她要把你送到牢里,等你出来,不管走哪,你档案都带着谋杀案的戳,你这个人也就毁了。”
女医生登时感到一股寒意,深吸一口气。略带惶恐地看着韩检,而韩检也在看着她,不慌不乱。这个铁血检察官不管在说什么都让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那种毫无温度但的确沉稳可靠的目光,让她略微放下心来,她安慰自己,只要有这个人在,就不存在查不清真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韩检,我现在全听你的,你想问我什么?”
“我们从第一个问题谈起,你跟这个局长到底什么关系,只是医患?”
她哽了哽,“有性关系。”
她生怕韩纵投来异样或嫌弃的目光,但对方并没有看她,只是兀自在本子上记录着。
“维持了多久?”
“……两年半。”
接下来的一小时,俩人在一问一答中度过。
韩纵很有技巧地问出大部分想要知道的信息,医生不知不觉把话都讲了,快要结束时她产生了一种“原来这就是检察官”的古怪感觉。
她发现,对方身上有一种奇诡的气场,虽然冷冷的,可就是让人特别信赖,初见时寥寥几句谈话觉得他很肃穆,但后来就会慢慢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冰山,不过那种疏离感的确是真切的。最后十分钟,韩检终于愿意显出几分烟火气,主动跟医生聊了些别的,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目的,是为了方便提出一个要求。
“姜女士,你是业内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尤其公职人员的心理报告,百分之六十要从你手上过,我想让你帮我出具一份报告。”
女医生一听就懂,“韩检想要什么效果?”
“因为这次的案件,把自己牵连进去,我成了受害者,他们要检查我是否有应激性心理创伤,我觉得我是没有的,但就怕万一。所以……”他恰到好处地留白,医生懂的。
她笑了笑,“好。那韩检可一定要帮我洗脱这次的谋杀罪名。”
韩纵只是平淡无惊地抿了下唇角,接着又道,“还有一个检查员也要出具这种报告,那就麻烦你一定要查出应激性。”
“咦?”姜医生有点好奇,“这个小检查员得罪了您?”
韩纵沉吟一会儿,半真半假地说:“算是。”
“好,我会留心,这人叫什么名字?”
“陈易澜,”他说,“是个女的。”
姜医生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问道:“我记得您的未婚妻也姓陈,不会正是……”
韩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医生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静默片刻后,她还是难以置信地问:“被查出心理疾病,肯定要离职吧?韩检,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因为她不适合,而且怀孕了。”
这种极度的冷静已经接近漠然,医生忍不住问道:“可以让她辞职或请假啊,这报告一旦交出去,她基本跟检察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