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舟靠在门上,终究没有忍住,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他怎么会以为祁欣不爱他了呢?他怎么就觉得只要自己一直拒绝下去祁欣就能知难而退呢?他怎么就不能早早点头,让祁欣快乐呢?
沈庭舟忽然有种想要杀了自己为祁欣泄愤的念头。
“欣欣,我能进来吗?”再也忍不住了,沈庭舟红着眼睛去拧门把锁……门压根就没有反锁。
沈庭舟:“……”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借着窗外月光,沈庭舟清晰地看见祁欣就蹲坐在门边,抱着膝盖,将头埋在里面,不停抽咽着。
“欣欣,把头抬起来……”沈庭舟声音沙哑中透着谨小慎微。
听到他的声音,祁欣明显抖了一下,然后听话地抬起头,打了睫毛膏的眼睛上已经哭成了一只国宝。
沈庭舟上前用手去抹她的眼泪,疼惜地说:“对不起,我应该早告诉你的。”
直到这时候祁欣似乎才确定这不是做梦,她一把抓住在她脸上动做的那只手,颤抖着问:“沈庭舟,你刚刚说什么?”
沈庭舟跪在她面前,头部前倾,两个人额头互抵,黑暗中四目相对,呼吸缠绕。
“我说,祁欣,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只爱你。”
沈庭舟低声呢喃,祁欣再度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祁欣又哭又笑:“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对不对。”
沈庭舟笑着摇摇头,随后便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带着泪液的嘴唇湿滑咸涩,却比任何珍馐都让沈庭舟欲罢不能,这是他肖想以久的事情,吻她,狠狠的吻她。
只愣了不到一秒,祁欣就主动回应了过去,她搂着对方的脖子,唇舌相抵缠绵悱恻。
沈庭舟用力揽过祁欣的腰身,让她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贴在自己胸前。
两个人像疯了一样从对方身上汲取着这份觊觎以久的真实感,津液从唇角滑落,由于太过用力,祁欣的嘴唇已经麻到了没有知觉,而且嘴里也有了淡淡地血腥味。但她觉得不够,她想要更多,想要所有,她怕这是自己臆想了两辈子的梦,天一亮就得醒了。
“欣欣,不行,还不可以。”沈庭舟抓着自己的裤腰带,忍着欲/望去推拒祁欣:“宝贝儿,听话,现在真的不行。”他喘着粗气,下/身那硬到发疼的东西正顶着裤子,叫嚣着它的不满。
“为什么不行,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不行?”祁欣情动到颤栗,说话声音都是抖的。
他俩脸贴脸地躺在地上,祁欣躺在那拽着他的裤带,沈庭舟则一面撑着地面怕压倒祁欣,一面捍卫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但两个人很明显全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现在不是时候。”沈庭舟低头亲吻祁欣耳畔,声音沙哑性感到能让耳朵怀孕:“我想要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但不是现在,欣欣,你是我最珍重的宝贝,我不想这么草率。”
祁欣心里哀嚎:可我想啊,管他草率不草率的,先把人吃到嘴才是要紧的啊!!!
不过想归想,怎么说还是个大姑娘,猴急的去扯人家裤带就已经很羞羞了,这会儿要是再生猛地扑上去,估么着沈庭舟该害怕了。
祁欣拿侧脸用力地蹭着沈庭舟,仿佛这样能解痒一般,却把沈庭舟蹭的骨子里都瘙痒难耐。
“欣欣,别闹了。”沈庭舟拉下祁欣,亲了亲她的脸颊。
祁欣不爽的直哼哼……
卧室门再度开启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两个人衣衫还算整齐,就是脸都红红的,嘴还肿着。
祁欣躲在沈庭舟身后跟个刚出阁的小媳妇儿似的,还知道害臊。
Kelly伸着脖子跟个龟似的朝门里看,被褥整齐到令人发指。
老石在一旁伸着手嘿嘿嘿:“我就说吧,庭舟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
Kelly愤愤然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泄愤似地砸在老石手上,眼刀子划着祁欣,满脸写着“没用的东西。”
祁欣翻白眼,就知道Kelly不老实,竟然拿这个打赌,输了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这一天了,知道我憋了多久么(*≧▽≦)
☆、警告
“你看, 挺简单点事儿,几句话就能说明白, 真不知道你们男人一天天都想那么多干嘛,老石形容你形容的一点都不错,婆妈, 他是小婆妈,你是个大婆妈。”Kelly继续嘴毒放地图炮。
老石遭受无妄制造,委屈道:“关我什么事,我可比他强太多了。”
Kelly撇嘴:“你可拉到吧, 真是自脚不臭。”
老石嘿嘿乐, 似乎被Kelly嘲讽已经是一种乐在其中的习惯。
Kelly酸不溜丢地看着俩人跟长在一起似了的两只欠爪子,啧啧两声说:“行啦, 衷肠也述完了,啃也啃了,抱也抱了, 现在能谈正紧事儿了吧。”
祁欣羞答答地笑了笑, 反倒是沈庭舟更不好意思, 他摸摸鼻子,一反刚才炸毛叫嚣,贞洁烈男的状态, 这会儿老实的跟只顺了毛的大狗一样,一脸的祥和:“你说,你说。”
Kelly拿过被溅上了两点芝麻酱的合同书,跟沈庭舟说:“我家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 反正都是做地产的,多多少少在各个地方都做过铺路搭桥的事儿。所以阳市虽然关系不是很硬,但多少在人面上有点了解,能说得上话。祁欣拜托我找到这块地的老板……啧,你扒拉我干啥,我可告诉你啊,别得便宜就找不着东南西北,胳膊肘再朝外拐,这块地怎么来的他沈庭舟有权利和义务知道,他心里得有个数,感情归感情,现在交代得明明白白有利于你们以后的发展,切记,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在金钱上稀里糊涂不清不楚,明白吗?”
祁欣倒不是拦着Kelly说这块地,她就是不想让Kelly说这地得来的怎么怎么不容易,弄得像她在邀功似的,可她一句没说呢,就被Kelly全都给堵了回来。
沈庭舟安抚性地拍拍祁欣,他虽然重视这块地,可他更想知道祁欣为此付出了多少:“Kelly,你说,我听着呢。”
Kelly点点头,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地态度继续说:“牵线搭桥我可以做到,但毕竟离的太远,我家里也使不上劲儿,所以自从联系到对方后,就一直是欣欣在跟对方谈。他那块地是有厂房的,所以开价比市场价高了不少,价格谈不拢,欣欣前后应该跑了能有七八趟,具体过程你是生意人,应该比我清楚。”
沈庭舟怎么能不清楚,阳市周边合适的地块他心里有数,这块地当初也是他看好的,跟对方接触过两回,但价格咬的很死,根本就谈不拢,而且当时对方似乎也无意跟他合作。
如今看来,那个时候祁欣应该也在跟对方谈。
在商场上虚与委蛇是沈庭舟的短板,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余则比他要强很多,这也是导致他这么久也拿不下地的原因。
他一直觉得祁欣有着这个年纪小孩儿都没有的阅历稳重,但没想到在跟人打交道的事情上更加让他刮目相看。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人和人之间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要想在这里面站得一席之地,哪有那么容易,至少对沈庭舟来说这是个即向往,又厌恶,想要远离却又不得不置身事内的世界。
Kelly可不管什么邀功不邀功,沈庭舟这个人虽然她也是很看好的,但一码归一码,该交代的还得交代。
“王福斌这个人不好打交道,祁欣手里的钱也都给了你,这一点我想你心里都有数。”Kelly说着又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沈庭舟。
对方接过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Kelly:“这是祁欣出卖股份分红的协议,她给王福斌提供了她爸公司的财务状况和股份分成协议,然后用自己手里股份的年终分红来支付租赁费用。股份分红金额不稳定,所以祁欣还把名下的六处房产做了抵押担保,所有手续全在第三方公司那里,你可以去看。”
沈庭舟抬起头看着祁欣,心里五味杂陈。
祁欣笑着说:“做生意哪有不投资的,再说了,我给我家男人花,又不是别人。”说到我家男人,她有点羞赧地低下头。
沈庭舟心中感激,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总觉得说出来俗气的很,他只能握着祁欣的手说:“欣欣,撇开个人感情不说,光从投资角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亏本。”
Kelly说:“沈庭舟,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虽然平时我跟欣欣也没个大小,但我毕竟长她三岁,社会阅历也比她多一些。她从小被父母娇养长大,一直都过的顺风顺水,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就连这次她父母离婚都疼着宠着怕伤害她,否则祁叔叔不可能舍了半副身家,就为了换她一个心里平衡。她从小乖巧听话,但主意也正,不听人劝,她看上你,要跟你我们谁都阻拦不了。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但在阳市这个地方,我就是欣欣的娘家人,亲姐姐,你要是胆敢欺负她,那别怪我跟你找后账。”
Kelly说话语气很强硬,眼睛瞪着沈庭舟丝毫不让。
祁欣看着Kelly,说真的,很感动,但她还是有冲动想去堵她的毒嘴。
沈庭舟听到Kelly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如果你要说这个,那么Kelly,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那些毛头小子,我想要什么心里很清楚,该负什么责任也都不用人提醒。反倒是你……”说到这里他嘴角弯出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老石这人嘴贱人懒,只要认定了哪个人他肯定是懒得换的,不过……我听说他好像还没答应你的求婚?那你可得努力了。”
老石一个劲儿的冲沈庭舟使眼色,满脸“怎么又是我”的躺枪表情。
Kelly猛的看向祁欣,小眼刀子削着这个大逆不道嘴上没毛的叛徒。
祁欣耸耸肩,无辜的看回去。
“谢谢提醒。”Kelly咬着后槽牙说,底下拧着老石的腿,拧得对方呲牙咧嘴还不敢出声。
火锅再度蒸腾起来,Kelly趁机肆无忌惮地抖搂着祁欣小时候的糗事,以抚平此刻嫁女儿似的开心又寂寥心情。
祁欣不甘示弱,从小学开始,细数Kelly称霸学校,人人称姐,直至长成一枚无人敢惹的毒嘴女妖精的心路历程。
渐渐的气氛又再度热闹起来,只不过原来是单向抛狗粮,现在则成了对撒,拼尽全力地互相伤害着,一时间嘻嘻哈哈声响彻了整个房子。
刚刚互相表白的两个人简直就是蜜里调油,分分钟都要黏在一起。
Kelly和老石走后,沈庭舟负责收拾残局,祁欣则里里外外地帮忙打下手,擦身而过时还不忘抻脖子够着也要亲一下,然后又红着脸各自忙起来。
洗碗池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本来应该洗完的两个人早就靠在厨房墙上亲成了一团。
“叔叔~”
“嗯~”
“你硌着我了,好疼~”
“乖~叔叔轻点~”
“叔叔~”
“嗯~”
“唔~~~”
祁欣发现沈庭舟特别喜欢自己叫他叔叔,从某个部位的坚硬程度表现的很直观。
她把手伸进沈庭舟衣服里,摸到了对方的腹肌,胸膛。
“唔~~~欣欣……”
沈庭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细密的汗珠让他的皮肤摸上去滑滑的。
两个人吻的忘情,衣襟大敞,祁欣粉色蕾丝小胸衣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招摇着,但沈庭舟却迟迟没有一解风情的意思。
他抚摸着祁欣细滑腰/肢,摸的对方直“喵喵”叫。
祁欣的表现很坦荡,有感觉了就叫,声音细细的,软软的,能勾掉人半条命。
“欣欣,不行,不能再继续了。”沈庭舟喘着气徒劳地阻止。
祁欣跟个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薅都薅不下来,嘴里哼哼唧:“不要~~~”
“听话,我不想伤害你,快,松开。”沈庭舟停止亲吻,只是用嘴唇点着她的脸颊,额头。
“那你多难受啊……”祁欣仰着脸受用地享受着。
两个人身上都是黏黏糊糊的汗,沈庭舟扒拉下祁欣,有些窘迫地说:“我,去洗手间。”说完就跑了。
“……叔叔你不厚道啊!!!”祁欣趴在洗手间门上哀嚎。
沈庭舟喘着气说:“欣欣,听话,回屋去。”
祁欣继续拿爪子抓门,跟猫似的挠的门滋啦滋啦响:“叔叔你不能不管我啊!!!”
沈庭舟哀求:“宝贝儿,求你了,别闹了。”
祁欣不依不饶:“叔叔,我可以给你撸的,让我进来吧!!!”
沈庭舟忍无可忍:“滚~~~”
两个人之间持续升温,干柴烈火的几乎隔着老远望一眼就能碰撞出火花,继而烈火迅速蔓延起来。
不过沈庭舟始终都很自持,亲亲摸摸却从不跨过那最后一步。
祁欣怨念很深,好几次她都错觉是不是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啊,还是她的沈叔叔有什么……难言之隐?
☆、奋斗
祁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颇为怨念的看着同样盘腿,光着膀子, 只穿了一条睡裤坐在她对面的沈庭舟。
“沈庭舟,你说过你爱我的,对吗?”祁欣露在外面光/裸的肩膀上能看到几枚清晰的吻痕。
沈庭舟看着祁欣, 然后点点头。
祁欣:“我已经不是未成年了,是吧?”
沈庭舟半晌:“嗯”了一声。
祁欣:“那你是打算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沈庭舟皱皱眉,但还是应了一声。
祁欣委屈了,噘着嘴说:“那我是身材不好还是长相不好?你明明都硬成那样了, 我又没拦着你……”这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 就差祁欣岔开腿求他上了。
“欣欣,你听我说……”沈庭舟倾身上前抱着祁欣, 拍着她后背安抚:“我就说我去睡沙发,你又不让,我也想抱着你睡, 可……可你……”太不老实了, 撩的他一晚上火烧火燎, 这阵子上火上的撒尿都黄,喝多少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