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妻缘(穿越)——绿药
时间:2017-10-09 16:40:06

  陆钟瑾直接将她拎到地上去,摆摆手:“去去去,自己出去玩去!”
  顾七歌揉了揉眼睛:“下雪了,不想出去玩。钟瑾哥哥我困了。”
  陆钟瑾没搭理她。顾七歌也不走,就站在榻前望着他。
  “早知道还不如劫持你娘了!”陆钟瑾黑着脸,又将她拎起来,“把鞋脱了!”
  悬在半空的顾七歌两条小腿儿晃啊晃,将脚上的鞋子踢了下去。陆钟瑾这才把她拎上罗汉床,抱着她睡午觉。
  陆钟瑾所言不假,两刻钟以后就下了雪。
  绿果儿见不弃跪在雪地上惊了,急忙去拉他。可是不弃像头小牛一样,谁劝都不听,谁拉都不跟着走。
  绿果儿怕他病了,急忙跑回去把睡着的肖折釉喊醒,将不弃的事儿禀了肖折釉。可谁也不想肖折釉听了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翻了个身继续睡。
  绿果儿觉得肖折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两边都劝不动,这可怎么好!她最后急得没办法,撑了把伞,举在不弃头顶给他挡雪。
  肖折釉又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她下了床,走到窗边将小轩窗推开一条缝,见不弃还跪在那里。
  略一犹豫,肖折釉狠了狠心,将窗户关上,不去理他。
第129章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不弃在外面也跪了有两个半时辰。站在窗口的肖折釉听见他在外面打喷嚏。
  肖折釉叹了口气, 推门出去。
  不弃跪得小身子直晃, 见门开了, 他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确定站在门口的人真的是肖折釉。他急忙爬起来,跌跌歪歪地朝肖折釉跑过去,死死抱着肖折釉的腿。
  也不说话。
  肖折釉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气袭来。她低头看了不弃一眼, 弯腰将他抱起来, 又吩咐绿果儿准备饭菜、烧水、给不弃准备干净的衣服。
  肖折釉亲自帮不弃洗了个澡。
  不弃坐在浴盆里, 低着头一声不吭, 偶尔打几个喷嚏。
  “转过去。”肖折釉终于开口。
  不弃这才有所反应, 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去。肖折釉给他擦背的时候, 看见他背上的的红印子还没有消, 被她用藤条抽出来的红印子。
  肖折釉手中的动作不由放轻了些。
  给他洗干净了,肖折釉又急忙用干净的棉巾去擦他身上的水渍。她怕动作慢了, 他会冷。一旁的绛葡儿急忙过来递衣服。
  绿果儿也把饭端了进来。
  是用晚饭的时辰了,肖折釉起身去桌前吃饭。不弃站在那儿伸长了脖子, 看见桌子上摆了他的小碗、小筷子,他这才小跑着过去爬上凳子。他拿起筷子,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饿, 特别饿。
  肖折釉这几日不太舒服,吃的东西也少,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她看了一眼大口啃着排骨的不弃,默默盛了一碗驱寒汤放在他面前。
  不弃啃排骨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他急忙将手里最爱的排骨放在一旁, 捧起肖折釉给他盛的驱寒汤,一股脑地喝了。
  他邀功似地将碗放下,却发现肖折釉已经离了席,往里屋走去了。
  不弃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
  一旁的绛葡儿急忙说:“小少爷别灰心,夫人已经没先前那么生气了。让小少爷进来,还亲自给小少爷洗澡、盛汤呢!”
  听绛葡儿这么说,不弃才高兴起来,又拿起他啃了一半的排骨大口吃起来。等他吃饱了,乖乖让绛葡儿给他洗了手,他小跑到里屋,去找肖折釉。
  肖折釉正窝在藤椅里,身上堆着布料,正在做衣服。
  “娘亲是不是要给我做衣服呀?”不弃凑过去。
  肖折釉头也没抬,说:“给你爹做的。”
  肖折釉想欠身去拿剪子,不弃急忙将剪子递给她。肖折釉看了他一眼,又沉默地低下头继续裁剪衣料。
  天色很快黑下来,不弃先前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如今站了一会儿,膝盖就觉得酸疼。他左瞅瞅右望望,搬了个高脚凳过来,放在藤椅旁边,他爬上高脚凳,安安静静地看着肖折釉绣衣服袖口的花纹。
  其间绛葡儿和绿果儿担心不弃再惹肖折釉生气,曾几次悄悄站在门外偷听。可是她们两个什么都没听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们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儿,只见肖折釉一直低着头做绣活儿,而不弃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两个人都不说话。
  两个丫鬟将门悄悄关上,虽觉惊奇,却也略放心了些。
  夜深了,不弃开始犯瞌睡了。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娘亲手中捏着的针上下翻转。越看越困。
  终于,不弃的身子朝前一下子栽过去。
  肖折釉及时抬手扶住了不弃,不弃偏着头,眯着眼睛望向肖折釉。肖折釉将手里的针线活放在一旁,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往床榻走去。
  不弃趴在肖折釉怀里的时候很乖,他的手一只搭在肖折釉的肩上,一手去抓肖折釉的衣襟。肖折釉走到床榻边,弯腰放他下来的时候,他死死抓着肖折釉的衣服不肯松手。
  肖折釉拍了拍他的头,轻声说:“不弃乖,娘亲去洗个澡,一会儿回来抱着你睡。”
  不弃趴在肖折釉怀里好一会儿,才动作缓慢地点点头,松开抓着肖折釉衣襟的手。肖折釉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睡梦中的不弃整个眉头都是皱起来的。
  肖折釉轻叹了一声,转身出去。等她梳洗沐浴回来,刚躺上床,明明已经睡着了的不弃忽然睁开眼睛,小身子往她这边凑。
  肖折釉慢慢翻了个身,面朝他,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她将不弃鬓角的一缕儿绒发理顺。
  第二日一早,陆钟瑾突然过来了。肖折釉有些惊讶。当初陆钟瑾将他们这一行人接过来之后,就把他们安顿在偏院,锦衣玉食一概不缺,可他很少会来偏院,为数不多来的几次还是为了不弃。更别说,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肖折釉急忙让绿果儿把人请进来,又亲自去迎。
  陆钟瑾是来告知肖折釉他忽然有事要离开几日。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说,肖折釉也不方便询问。陆钟瑾交代肖折釉这几日不要离开陆府,若缺了什么和管家说便是。陆钟瑾不仅是来告知肖折釉自己要离开几日,也是拜托肖折釉在他不在府中的这几日替他照顾一下顾七歌。陆钟瑾又嘱咐了些别的事情,肖折釉都一一答应下来。
  陆钟瑾进屋以后连坐都没坐,将话说完,匆匆离开。像是有很急的事情一样。
  过了两三日,肖折釉还是从顾七歌口中得带陆钟瑾为何匆匆离开。
  ——原是去找陈姑娘了。
  肖折釉不由有些诧异。别说沈不覆曾对她说过陆钟瑾的底细,就算沈不覆什么都没说过,这一年半的接触下来,肖折釉也明白陆钟瑾是个多深藏不露的人。他去找一个姑娘?还这般行色匆匆?那姑娘的行踪竟那么难以掌控?
  顾七歌新奇地望着肖折釉的针线活儿,她说:“陈姐姐她是个贼……”
  “啊?”肖折釉更惊讶了。
  顾七歌扮了个鬼脸,无奈地说:“是的,是个行踪不定的女飞贼。我也不知道钟瑾哥哥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顾七歌站起来,小跑到肖折釉面前,说:“我觉得我比陈姐姐更好!”
  肖折釉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蛋,笑着说:“是,咱们的七歌最好了。”
  “夫人!不好了!”绿果儿匆匆跑回来,“外面有好多官兵包围了陆府!”
  肖折釉心里咯噔一声。
  定王并没有亲自来,他也没有让师延煜来办这事,而是让他手下的一员副将,孙将军来抓肖折釉过去。
  军队将整个陆府包围,却并没有私闯。
  一个士兵跑到孙将军马下,说:“将军,这处府邸的主人身份非比寻常,不可擅闯啊!”
  不用他说,孙将军也知道。其实之前定王和陆钟瑾打过交道,当初孙将军眼睁睁看着定王避让开,还曾说过不可得罪这人。此次孙将军领了定王的命令前来抓肖折釉,临行前,定王也曾吩咐过他只抓肖折釉,尽量不要招惹陆钟瑾。
  最大限度的不招惹陆钟瑾。
  孙将军眉头紧皱。
  定王的这个命令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肖折釉一大家子的人分明是被陆钟瑾护在陆府。这已经足以表明陆钟瑾的态度,如今从陆府中拿人,怎么可能不得罪陆钟瑾?
  当然了,孙将军是个好属下,身为一员好属下就自然要最大程度满足自己的上司。所以他在附近潜伏了几日,将陆钟瑾的底细摸清,又恰好那个陈姑娘在临城出现,陆钟瑾离开了陆府。这难道不是最佳时机?
  是以,今日他带领兵马包围了陆府。
  陆钟瑾虽然不在府中,可是孙将军相信这个陆府也不是那么轻易好闯的。而且能不闯进去,就把肖折釉抓走自然是最好。
  想了想,他让属下去府中送消息:
  ——定王邀肖折釉一聚,与其他人无关,若肖折釉不肯相见,那么就别怪兵马闯进陆府,老弱不留!
  孙将军知道沈不覆的母亲、还有沈不覆与肖折釉的儿子都在府中,肖折釉总要保全他们吧?若她识事务自己出来最好,既能给陆钟瑾留下颜面,也能免去自己属下的伤亡。
  孙将军眯着眼睛望着前方高高悬挂的“陆府”牌匾,等待着。当然了,若这个女人不肯出来,他只好率兵踏平眼前这华府。
第130章
  肖折釉去了陆府后院假山上的凉亭, 站在那儿,她能看见外面黑压压的兵马。wWw.しωχS520.coM她紧皱的眉心更加无法舒展。
  她已猜到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有闯进来或许是因为顾虑陆钟瑾,可陆钟瑾并不在府中。定王所在之地距离这里并不近, 如今战事不止, 正是用兵之时。定王既然肯派这么多人过来,必定势在必得。
  肖折釉的伤寒还没好,一阵冬日的凉风吹过来,她握着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
  绿果儿急忙说:“夫人咱们先下去吧, 管家不是说了已经派人去找陆公子了?咱们再等等, 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您可不能想不通自己出去了!”
  如今整个陆府是被并对包围, 就算陆府的侍卫身手再好, 也不可能轻易逃出去。再者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等陆钟瑾回来已不知是何时。更何况,肖折釉很怀疑就算陆钟瑾回来,他是否真的有能力保住他们, 毕竟陆钟瑾不是盛国人, 手中也没有兵。
  肖折釉没有与绿果儿多说, 沉默地往下走。她回去以后, 远远看见不弃等在她门前。不弃单腿蹦蹦跳跳个不停, 可是一看见肖折釉回来,立刻就乖乖站好,等肖折釉走近了,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娘”。
  肖折釉牵了他的手, 领着他回屋。
  不弃不安分地望了望肖折釉的脸色,又去看了看后面跟着的绿果儿的脸色。等进了屋,肖折釉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时,他站在肖折釉面前,仰着脸望她,问:“娘,外面那些人是抓谁的?大家怎么都不高兴?”
  “没事,别担心。”肖折釉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有点凉,便把他牵到围屏里侧,又让绿果儿重新添了炭火。
  “娘,你今天不给爹做衣服了吗?”
  “什么?”肖折釉回过神来。
  不弃想了想,从鼓凳上跳下来,然后把鼓凳搬到肖折釉身边,爬上去站在鼓凳上,伸出一双小胳膊去抱肖折釉:“爹爹说了让我保护娘的!娘亲不怕!”
  肖折釉眉眼间的郁色一下子散去,终于露了笑脸。她把不弃从鼓凳上抱到怀里,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地说:“不弃现在还小呢,等你长大了才能保护娘亲的。”
  不弃想了想,很苦恼地说:“那怎么办呢?那现在怎么办呢?”
  明知道他才三岁很多东西听不懂,肖折釉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现在现在娘亲可以保护好自己啊。”
  “真的?”不弃歪着头,不太相信地望着肖折釉。
  肖折釉郑重点头,说:“娘亲从来不会骗你。”
  “是哦,娘亲不骗人的……”不弃刚说完,紧接着打了两个喷嚏。
  肖折釉立刻皱着眉,佯装生气地问:“听说有人今天早上把汤药给倒了?”
  不弃吐吐舌头,急忙双手抱拳做出哀求的样子来,可怜巴巴地说:“苦!太苦了!娘……”
  “药是苦,娘陪着你一起喝。娘在这儿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再倒掉。”肖折釉吩咐绿果儿去熬药。
  母子两个都病了,不过药量却是不同。过了一会儿,绿果儿端过来,一大一小两碗汤药,母子两个面对面一起硬着头皮喝了药。
  这药容易让人犯困,肖折釉还好一些,不弃年纪小,喝了药没多久就眯起了眼睛。肖折釉把他抱到床上去,轻轻拍着他,直到把他哄得睡着了。
  不仅是肖折釉的眉宇之间一直萦了一层郁色,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愁眉不展的。陶陶唉声叹气了一整日,等到傍晚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他要去找肖折釉,问问肖折釉的打算。
  陶陶穿过游手回廊的时候,忽然看见肖折釉青色匆匆往外走的背影。难道肖折釉要出去?陶陶心想这可不行!他急忙追上去。
  “姐!你去哪儿?”他拉住肖折釉的袖子,却愣住了。
  “二姐?怎么是你?你干嘛穿咱姐的衣服?还梳了夫人髻!”陶陶盯着漆漆的眉心,漆漆学着肖折釉挽起坠马髻,她平时厚厚的刘海也被掀了起来,眉心贴了芍药花钿。
  漆漆回头望了一眼,见院中没有别人才松了口气。
  “二姐,你说话啊!”
  漆漆回过头来,看向陶陶,说:“我自然是要去引开那些士兵啊!”
  “可是你怎么引开?”陶陶皱起眉。
  漆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一会儿我从侧门出去,守在外面的那些士兵没几个见过咱姐,就算见过也只不过是画像罢了。我和姐长得又有几分相似,他们一定分辨不出来!”
  陶陶握住漆漆的手腕越发用力,他急忙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愿意跟他们走啊,可是路上我再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以为抓错了人,到时候他们肯定急着回来再抓咱姐,顾不上我了呗!”
  陶陶握着漆漆手腕的手力气微微松开了些,他半信半疑:“他们发现抓错了人真的会放了你吗?”
  漆漆抿了下嘴唇,做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来,说:“当然啊!你想啊,他们那么多人把陆府都给包围了也不敢进来抓人,肯定是有所忌惮嘛!哎呀……其实他们请咱姐过去也不敢真的伤害咱姐,只是咱姐现在病着,不能让她去!”
  漆漆掰开陶陶的手,又说:“等外面的官兵一走,你就让咱姐赶紧离开这儿,去找姐夫。别让她走大道,让陆府的侍卫护着她,从小道走,记着了?”
  陶陶是懵的,他没想明白。
  漆漆使劲儿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凶他:“我说话你听明白了没?”
  陶陶这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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