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大人点点头:“张大人说的是,下官也是这样认为的,这徐大人的底细我们都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竟然比我想的还要严重罢了。”
“我现在疑惑的是,这真的是太子妃查出来的吗?”先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
张大人道:“依本官看,这十有八九应该是石将军查出来的,但是太子既然如此掩护太子妃,我等再多说,恐怕有害而无一益。”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刚才屈于殿下的威严,我不敢言语;现在想起殿下几日前着急出宫找太子妃的模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说不通啊。”
“说不通又能这么样?太子既然都这样说了,只要太子妃不坦白,石将军不争功,我等就没有一点办法。”
“可不是吗?即使到时候我们提出疑惑,殿下完全可以说是在演戏,到时候我们也不敢质疑他话里的真假;若是说出来了,反而会惹得殿下的记恨;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呐。”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我们的太子妃貌美聪慧,出生的身份也不差,这事不好办,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祸?”
......
后面的话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口,不管外面的言论,木阳带着卓静回到卓将军府,云夫人和卓文开他们应该是得到了卓静回来的消息,现在都出来在门口等着。
卓丹和云夫人一见到卓静,赶紧跑过来。
“静儿,你可还好?”
“姐姐,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卓静听到她们满是关怀的声音,心里暖暖的,下了马后看也不看木阳一眼,直接朝她们二人走去:“我很好,让你们担心了。”
云夫人将她身体都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受到伤害后,才惊魂未定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卓丹也笑着过来:“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卓静轻声说:“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我还能去哪里?”
木阳站在一边出言道:“将军,将军夫人,我们进去府上再慢慢说吧。”
他们都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听到木阳的话,没有异议纷纷抬脚往里面走去。
卓文开领着木阳走前面,云夫人母女三人跟在后面。
到了府中,卓文开把下人都叫退下后,木阳简单地向卓文开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说的当然不会是真实的经过,而是在重复刚才在城门说的那番,简单地说了一下卓静是被他派去帮忙查案了,自己之前着急的行为,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在演戏。
而自己出宫,也是为了不让人查到卓静身上的任务,出来护卓静的周全回归而已。
木阳开口解释,卓文开不管心里信不信,都只能将这件事就这样带过,现在是多事之秋,每个人府上都有不少眼睛,若是自己真的要对卓静失踪这几天的事刨根问底,对自己,对卓静,对木阳来说都没有好处。
“臣谢过殿下对臣及臣女的宽宏大量。”卓文开真诚地说。
木阳答:“将军不必多礼,一会儿我就得回宫去了,但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静儿商量一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将军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看木阳神情严肃,卓文开知道他们要谈的,一定不是儿女私情间的小事,于是站起身来,看了卓静一眼后对木阳说:“殿下这边请。”
木阳有礼地对云夫人说到:“将军夫人,很抱歉没让静儿和您说说话就先带她走了。”
云夫人已经知道卓静平安了,又怎么会介意这一小段的时间呢?她对木阳道:“太子殿下多礼了,还是重事要紧。”
卓静对云夫人道:“那娘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女儿去去就回。”
云夫人点头,卓文开将木阳和卓静领到自己的书房,将门窗都关上后,他打开房里的一扇门,这里面放着一张床,一看就是卓文开书房里休息的地方。
三人都没有开口,木阳知道,卓文开不可能是让他们在这里说话,这间房里一定还有玄机,果然,他见卓文开掀开床上的床单,在靠边的地方轻轻一按,床靠边的那面墙竟然缓慢打开出一扇门。
卓文开把刚才在进来的时候拿的蜡烛交给木阳:“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臣并非是有狼子野心,只是承蒙皇恩,担心招人嫉恨,出于担心个人安危,所以才偷偷让人凿的密道,通的是府上的另一个房间,殿下你们去哪里谈事,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这些大臣的府上都有一些密道什么的,木阳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卓文开竟然能将密道交给自己,这不就是代表他完全信任自己吗?他不相信除了这一个办法外,将军府就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地方了。
但是卓文开却选择这样做,木阳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呢?想来他一定是察觉到了叶羽和自己之间的事情,所以借此机会告诉自己,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相信将军的忠良;将军请放心,我木阳发誓,一定会好好待静儿的。”其他的话不用木阳说,他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卓文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点点头:“静儿能入得了殿下的眼,是她的福气。”
木阳不再多说,牵着卓静的手走进去;待两人进去后,卓文开将门关上,他并没有离开,反而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两人进入密道后,点亮了烛火,木阳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有一样东西。
“静儿,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他把东西递给卓静。
卓静接过来打开,看着上面如同迷宫一样的图案,有几条红线指出了出口的走向。
看清地图上画的东西后,木阳将烛火抬起来,细细打量起这个密道,不用多说,这东西既然是卓文开给他的,那一定和这里有关。
“我还以为只是一条通道而已,没想到里面大有文章。你父亲那么粗心的一个人,怎么会修出这样的密道?”木阳忍不住说到。
卓静看着地图,又抬头看看密道,想也没想就回答木阳说:“人都怕死,他现在身居高位,肯定会未雨绸缪,不过以他的智商,修不出这条密道来的,应该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听到卓静说的和卓静心里想的一样,木阳高兴地说到:“还是静儿聪明,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得了吧,这些或许我没想到,你就已经看得透透的了。快走吧,免得等下烛火都烧光了,我们还没走出去,那就真的是等死了。”
“怎么可能是等死你?如果你爹没见到我们的身影,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木阳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脚下的脚步却没有停,地图让卓静用另外一只手拿着,他牵上她的手开始往里面走去。
躲在暗处的那些人见卓文开守在那里,只好无奈地离开,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知道卓文开府上有一条密道,而且位置和开关他们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这不就是一个很有用的消息?
当晚,卓文开回房休息后,他的书房就来了几批人的光临,但是进入这条密道的人,犹如人间蒸发一般,进去的人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从卓府离开过,确切地说应该是,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从密道走出来过。
叶羽听到被派去的那些人没有回来,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把那些精英派去了吧?”
一条幽暗的密道里,唐深和叶羽面对面地坐着说,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
唐深听完叶羽的话,看着地图问:“莫非公子早就知道卓文开的密道等同于一个迷宫?”
叶羽摇摇头:“你太瞧得起我了,若是我知道的话,还会不知道出口吗?”
“那公子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去而不返的?”唐深问出自己的疑惑。
叶羽没有不耐烦,他向唐深分析道:“很简单,卓文开既然知道有人在背后盯着,但是还是让木阳知道他的密道,他就一点都不怕吗?
而且他们去的那晚,唐深根本就不在书房睡吧?这足以见得其中定有问题。
明显不是他不怕密道被发现,如果他不怕的话,当初就不会修这密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怕别人知道他的密道。
当时我就想,一定是密道有机关之类的,于是让人去查了一下,现在才知道,这密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这副地图,是我找到了当初给卓文开开凿地道的人,然后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不过,这并不全面。这份地图只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还在寻找中。
卓文开这个老匹夫,在开凿地道的时候,竟然请了两方人,这个人就是负责这一半的,另外一半,因为卓文开请的是外乡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找起来有一定的困难。
不过我想,这错综复杂的密道,里面一定有不少机关,以我对卓文开的了解,他不过就是一个莽夫,顶多就是有一点小聪明,哪里懂得这么复杂的机关术,我们只要找到帮卓文开布置机关的人,就可以了。
卓府,我们的人已经进不去了,以现在里面的人,想要将卓府的所有地方都看个遍,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给卓文开布置机关的人一定要找到。
现在他们有了这个秘密基地的,以后要是他们有什么计划我们不知道的话,我们会很被动的。”
“我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舅舅,我想过了,如今太子登基已经是注定的事情,我们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地对他下手,反而给我日后上位造成一些阻碍。
现在我们只能智取,这第一步,就是要拥护他登基,让他顺利地成为当权者;然后第二步,让他犯错,而且是一些不可原谅,能动摇民心的错。
到时候不用我们多做些什么,只要在那些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官员后面轻轻推一点,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不仅名正言顺,还得了民心,一举两得。”
“只要公子不会对卓静假戏真做,舅舅定当鼎力相助。”
听到唐深提起卓静,叶羽的眼神立刻充满了算计,勾着嘴角邪魅地说:“卓静,假戏真做也不是不可。”
“公子你......”
叶羽扭头看向他:“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卓静这个女人我叶羽要定了,若是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到时候休怪我翻来无情。”
唐深不懂叶羽的执着,有些生气地道:“天下那么多美人任意公子选,您何必执意与卓静这一个女人?”
“你懂什么?撇去卓静自己本身的魅力不说,单凭她是木阳太子女人这一个身份,我就要争到底。你想,如果我们的木阳太子,看见自己的女人与他的弟弟厮混在一起,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公子,即使你只是为了让太子难受,那完全可以换别的方式,卓静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女人,配不上你。况且,万一她站在太子那一边......”
后面的话唐深还没说出来,就被叶羽打断:“行了,配得上配不上是我说了算,卓静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希望下次我不会再从舅舅嘴里,听到关于卓静一句不好的话。”叶羽说完,给了唐深一个冷眼就转身离开了。
唐深站在他身后捏紧了拳头,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往和叶羽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登基
木阳登基那天,举国同庆,卓文开和众位大臣,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不能和木阳见面的叶羽,都一同出现在国殿上。
经过了一些复杂的礼仪,木阳的称呼不再是太子,而是至高无上的“皇上”。
碧皇后则成了嫡母太后,安皇后虽说也得到了一个太后的称谓,但是,那不过就是一个称谓而已,不久的将来,她是要跟着自己的儿子去封地的,说是太妃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