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安太后是和谁沟通,但是在场的人都通过她的话语,猜出了其中一二,更有人想到,如果玉春说的属实,那现在的王爷中,会不会有来历不明的?
“不用了,光与人私通和谋害先皇这两条,就足够她唐安死个千百回了。”碧太后适时地开口。
唐安抬起头来:“胡说八道,证据呢?这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谁会不明白?这不过就是你们除掉我的借口罢了,你们不是想杀哀家吗?那杀吧,反正哀家问心无愧,即使到阴曹地府遇见了先皇,哀家也是行得正站得端,不怕先皇的问罪。
反倒是那些内心险恶,容不下别人的人,才会没脸面对先皇吧?”
“你不会有和先皇解释的机会了,因为先皇是升仙去了,而你,你去的才是阴曹地府。你不是要证据吗?玉春的话就是证据,你忘了?她可是你的贴身亲信,若是说你做了什么,这个世上除了你,也就只有她最清楚了吧?”碧太后说。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她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她是哀家的婢女没错,但是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要谁该好处,她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对谁摇尾乞怜?你们不过就是收买了一个婢女,然后想搞臭哀家,你们真是太天真的,纸包不住火,就算你是皇上,你是太后,一样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下人们见唐安说得像真的一样,心里的天平有些动摇,安太后虽说脾气不太好,但是应该也不是这么恶毒的人吧?她出生本就高贵,脾气大一点很正常的,就像灵珠公主,她的脾气也是臭得不行,但是她的心,应该也是善良的。
木阳没有忽略周围人的心思,若是自己不知道真相,还真会被唐安的一番言论打动,但是...真的就是真的,也只有真的,才会有端倪:“既然安太后这样说,那朕现在就处置你,倒真有点冤枉你的样子了。要不这样吧,朕让人去请叶第过来,再让人去请房大人过来,当场做个滴血认亲如何?”
提到叶第,唐安知道这事自己再也翻不出来了,毕竟叶第确实是房曲英的儿子,自己的罪证看来木阳母子已经全部掌握,自己在狡辩,也都是无用功而已。
想清楚后唐安只好跪地认罪:“哀家认罪,哀家认罪,但是请皇上,放过哀家的儿子一马。”
木阳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觉得可能吗?羽弟与朕从小就关系亲密,瑞弟从小乖巧,朕自然也待他如手足,只要他们不闯祸,不二心,朕自然会护着他们,但是叶第,他的存在是皇家的耻辱,你觉得我会接纳他吗?你觉得,父皇在天之灵,会容得下他吗?”
这时候的唐安已经泣不成声,大家见状也都相信了木阳说的是实情。心里担忧些自己知道了皇家这么大的秘密,木阳会不会杀了自己的时候,他们就听见木阳对碧太后说:“母后,我们走吧。”
扶起碧太后后,木阳开口说:“今天在场的宫女太监,你们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但是朕不会杀你们灭口,因为你们是无辜的,但是朕也不相信你们,万一房你们出去,到时候你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损坏的,也是我皇家的颜面。
所以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今生今世都不得离开这雪宁宫一步。
这雪宁宫,你们喜欢种菜就种菜,喜欢种花就种花,谁不比高贵,谁不比谁低贱,就像宫外的百姓一样,你们可以选择自己过什么样的生活,至于食物和衣服,这些朕会定期让人给你们送来,到时候人人有份,直到死。听到了吗?”
跪着的人们听到自己不会被处死,高兴了片刻后又开始难过起来,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得被圈禁在这个地方一辈子。
他们当中的许多宫女,还做着出宫嫁人的美梦呢,现在这梦,已经遥不可及了,只能在这里等死。
走出雪宁宫后,碧皇后拉过玉春的手:“辛苦你了。”
玉春摇摇头笑着说:“不辛苦。”
木阳看着姐妹情深的两人开口说:“母后,既然玉春是你的人,那就将她交给你吧。”
玉春激动地说:“谢皇上。”
送走了碧皇后,木阳慢悠悠地在宫里行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荷花园,他手握着石拦,目光停留在园中的建筑上。
许久,天上开始下起了蓬勃大雨,但是他仍然没有移步的迹象。
林肖拿来一把伞撑着:“皇上,下雨了,回殿内休息吧。”
木阳没有出声,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夜色渐渐爬上来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去。
两个多月的时间,叶羽就集结出了一支大军,不过这么快的速度让他有些不安,他察觉到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帮助他,但是他却始终查不到。
想着还停在静安宫的卓静,他也顾不得是谁在背后帮自己了,提笔写了封信给新阳城的唐深,交给下属后,他看着空中的明月:“静儿,再等等,我很快就回去了。”
第两百零三章 大结局前篇
唐安被刺死的事情并没有被传出去。在宫外的唐深和房曲英因为正在密谋着大事情,所以也没有顾得上唐安在宫中的动向。
叶羽领兵一路无阻地回到嘉和州,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叫来高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太顺利了一些?”
高承点点头:“属下早就有所察觉,然后偷偷去勘察了一次,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而且,新阳也没有什么动向;王爷,您说,会不会是唐将军已经为您铺平了路?”
叶羽摇摇头:“他没有那个能力,本王担心,会不会是唐商的人?”
“王爷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属下会尽量去查背后之人的,只是对方藏得很深,属下需要一点时间。”
“你查到后,如果是他国的人,就想办法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怎么斗是我们自己的事,本王不希望有无关的人掺和进来兴风作浪。”叶羽吩咐完,高承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快到帐篷外的,叶羽喊住要退下的他:“等等。”
高承转过身问:“王爷有何吩咐?”
叶羽将自己的宝剑拿起来,走到高承面前递给他:“送给你,此事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也不知道我能否会活着回来,你跟随我多年,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娶个媳妇好好过。”
高承想说话,被叶羽打断:“你先听我说完。”
“其实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想明白了很多,即使成功了,我也不会坐那个位置的,我举兵,只不过是想争一口气。要不然我怎么会对房曲英和唐深他们背着我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你说我自私也好,冷血也罢,让那么多人为我去白白送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是这事不做的话,我不甘心,高承,你同我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主仆,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高承当然明白叶羽心里所想,虽然他觉得让士兵将刀枪举向自己人,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但是无论叶羽做什么,他都会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助他:“王爷,无论你做什么,高承都永远忠心于你。”
叶羽欣慰地拍拍他的肩:“高承,谢谢你。所以你必须要听我的,我如今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卓静喜欢的女人生儿育女,但是我已经实现不了了,你要替我去幸福。”
......
叶羽抵达嘉和州的消息传进了两方人的耳朵里。
唐深和房曲英仍然秘密筹谋着,如何帮助叶羽战胜木阳后,再从叶羽手中夺过大权,让叶第来继位。
木阳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很平静地说:“他们若是要进城,不必阻拦,切记,务必不能惊动百姓,如果他们对百姓下手,你们一部份人护送百姓,一部分人留下抵挡他们。”
“是”
“太后他们到哪里了?”
“已经到林公山了,那里都是先皇的忠士,个个人武艺高强,一定会保护好太后的。”
“那就好,母后身边有木言和木雪,朕也能放心了。”
——
十天后,叶羽的大军终于秘密驻扎在新阳城外,唐深和房曲英一前一后地出城,来到叶羽的军营处。
唐深见到叶羽的第一面就问:“王爷,你怎么才带来了这么一点人?”
叶羽转身看向他:“舅舅也真是太瞧得起本王了,本王也就只有父皇派给自己的那两万人,毕德的军队,本王不是早就交到舅舅是手里了吗?”
唐深有一刻的尴尬:“王爷怎么也不给自己留点人?万一从毕德州回来遭到埋伏可怎么办?”
“舅舅是真傻还是假傻?本王若是让那么多人跟着,不等同于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本王要造反吗?听说,毕德州的那两支队伍交到将军手里不久,领头的将军就被换了?”
唐深眼神有些闪烁:“不是舅舅不相信你,确实是因为那两个大将军不服从命令,舅舅也是无奈之举。”
“舅舅不必解释,不听话的人,换就换了。好在舅舅没有杀了他们,毕竟作为将领那么多年,他们的手下还是有一部分人忠心于他们的,若是这个时候动了他们,反而会扰乱军心。”
“这道理舅舅懂。”
这时候房曲英也到了,他在帐篷外面喊了一声,然后掀开帘子走进来:“王爷,你们可算平安抵达了。”
叶羽抬手示意他坐下:“本王在此感谢舅舅与房大人的鼎力相助,若是此事成了,到时候本王还要依仗二位,来,本王先敬二位一杯。”
......
恭维的话说了一会儿,三人开始商议起正事。
第三天的夜里,他们按照计划混入了新阳城,虽然他们能顺利进城,都是唐深安排的,但是其实最大的助手,是木阳。
皇宫,林肖看见木阳没有休息的打算,再次开口说:“皇上,也深了,快去歇息吧。”
木阳看向他问:“林肖,你怕死吗?”
林肖诚实地回答:“怕。”
木阳听到笑了,半晌他才说:“那真对不住你了,你没发现今天的风很不一样?有可能,我们都活不过明天。”
林肖是一个聪明人,木阳的三两句话,就让他明白了,原来这段时间他们背着自己议论,应该就是和今晚的这件事有关了。
“奴才就是死,也会护皇上的周全。”
木阳能听的出来,他这话是真心的,木阳很是欣慰:“朕相信,你会舍己救朕,但是朕只希望,你不怨我没有提前送你离开,反而让你留下来陪我一起死,这就够了。”
因为救朕,可能只是你的使命,你的忠诚,并不是你真的愿意原谅朕。
林肖跪下:“皇上是主子,奴才自然不敢有二心,虽说奴才心里也不愿意这么早就死,但是奴才跟在皇上身边,荣华富贵的日子也享受过了,若是早点死,能提早超生,或许奴才下辈子也就不会是太监,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那爷爷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怎会怨恨皇上?”
反正人都是要死,自己不过就是提前了一点罢了,对于他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来说,也是无牵无挂。
他内心是真的希望能够重生的,那样自己投胎后,会不会就不是太监?能过正常男人能过的日子?
听着林肖说的,木阳想,这应该也是每一个太监想要的吧?他看向林肖:“你起来吧,去帮朕吧玉玺拿过来,朕要拟一道圣旨。”
“是”
木阳写,林萧在一旁研磨,当林肖看见木阳圣旨里的内容时,顿时愣住。
木阳写完了,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他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