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两小无猜——九樰
时间:2017-12-15 15:53:18

  他如今已经是进退维谷,前有皇帝委以重任,要扳倒作威作福,狂妄自大的甄家,后有甄家紧追不舍,一心谋害。
  自从两年前接到康熙的密令,林如海就把自家妻儿送去京城,他是生是死都不愿牵连他们三人,可是真到了濒死之时,他怎么也放不下他的发妻,他的爱女,他的幼子。
  虽然他执意不让黛玉林朗回来,却未曾阻碍贾敏,一则为了临死前再见她一眼,方能释解刻骨相思,二则多年夫妻,他深知贾敏脾性,纵他不允,她又怎能忍心撇下他一个人病痛交加?
  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伉俪情深,贾敏必定如现在一般,义无反顾地回到扬州,回到他身边。
  徐紫云心下明了,接过奏折与账本,也来不及与董漾辰别过,牵了大宛快马,扬鞭离去。
  他刚出了维扬城门,就见一个青衣男子,骑着汗血宝马立在那儿,似乎早就在等着他。
  “你不在苏州,在这儿做什么?”徐紫云有些诧异。
  陈维崧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我在跟自己打赌,看看你徐紫云到底有多傻。”
  听他连名带姓叫自己,徐紫云知道他是生气了,“你是猜着我要做什么?”
  陈维崧压抑着怒气,道:“别忘了,我还是江左凤凰,这脑子比你好使。”
  “你若是来找刺儿的,等我回来再说。”徐紫云听他句句愠恼,心里着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策马要离开。
  陈维崧在他侧身过来时,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要去替林如海送信?”
  “你猜着了还问?”
  陈维崧气急反笑,“但凡带点脑子的都知道林如海与甄家明争暗斗,如今双方势力激化,要斗个鱼死网破,他林如海虽然得了甄家的暗帐却送不出去,如今我都猜的着你要做什么,甄家猜不到吗?你徐紫云功夫再高,打得过成百上千的敌人?!”
  徐紫云被他拉住手,扯了几下挣脱不开,幽幽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我只知道甄家罪大恶极,我也知道江南百姓深陷水深火热,我还知道我是大清的子民。”
  “大清的子民?你不是讨厌官场吗?你不是对王权贵族深恶痛绝吗?你不是最爱自由自在吗?何必呢!”
  “维崧,黎民无罪。”
  看着眼前的男子,陈维崧一时失神,明明有着千娇百媚的柔弱模样,却比其他人都倔强,都有他自己的原则。
  “徐紫云,你我初始第一年,你是清晖园戏子,我要带你走,你却说要还班主恩情,为他打杂一年,让我等你。”
  “第二年,我去找你,却知晓你得罪权贵差点被打死,幸得舒瑜舍命相救,你为了还恩,执意做他的侍卫,我又等了你三年。”
  “三年后,你得了自由,西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你轻装简行赶赴西北,若不是我追着你,你差点发热病死。”
  “在西北一年,你终于愿同我交好,回到京城,你又对我若即若离,我害怕失去你,每日对你百般将就,你还是去了江南。”
  “我在江南寻了半年,终于在苏州找到你,你已经建起紫云山庄,我当时只想找到你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你看见我时的惊喜让我明白,你心里有我。”
  “我陪着你住在苏州,你却说不愿与官府之人打交道,我一怒之下回到京城,随后还是忘不了你,我辞了官,如同乞丐一般到江苏,骗你说我被罢官,一无所有,你果然心软把我捡回去。”
  “每日与你同吃同住,我能任意看着你宠着你,以为这样能长长久久与你相伴。”
  陈维崧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感叹,眼眶红的如同滴血,“但是,你又为了舒瑜的女儿,日日担忧,一年多在京城,与我相见不过是几面,如今你又为了什么百姓,不顾自己的死活!”
  “徐紫云,你欠我一辈子!”
  徐紫云藏在袖中的手掌被自己抠的流血,刺痛感没让他分毫变色,因为陈维崧的一句句如同万根淬了毒的银针扎在心里,鲜血直流,没有一处不痛。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不如,我们断了吧。”
  陈维崧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要跟我断了?”
  “是,”徐紫云长呼一口气,“你还去做你的江左凤凰,可以有仕途,有家庭,有妻子儿女,你的夫人五个月前不是诞下一个女儿吗?”
  徐紫云看着他,带有几分哀求,“陈维崧,你回去吧,这些你该拥有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陈维崧脸色有几分释然,冷眼瞧着他,“你果然是为了这个,才吃醋?”
  “你胡说什么!”徐紫云有些恼怒,“那些前尘往事就当儿戏,你离了我就会过得更好。”
  “我离了你就会死!”
  “你……”
  陈维崧突然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笑了起来,那么大的人却带着纯真与得意,“就知道你心里在意我,你为了我好让我走,又怎知这会把我逼死……”
  “陈维崧!”徐紫云的眼圈红红的,更显娇媚,语气却柔了下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多少人求而不得,你本来都可以享有的。”
  “遇上你,就都不一样了,府里的什么太太我自从遇见你再也没碰过她,她有了孕,我便命人好生照料,等孩子出生后,给了她许多钱财,已经与她和离了。”
  徐紫云没料到会是这样,整个人有些蒙,看着他呆傻的样子,陈维崧突然死皮赖脸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温香软玉,艳若桃李。
  “我不会武功,就让紫云山庄的好手都过来了,如今在十里渡等着,你答应我,好去好回。”
  “好!”
  “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受伤。”
  “好!”
  “回来了多留些时间陪陪我。”
  “好!”
  “到时候我娶你,你要嫁给我~”
  “好……啊?”徐紫云看着这个对自己情深几许的男子哭笑不得,“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胡闹!”
  陈维崧也不顾什么脸面,耍赖撒泼道:“你都答应了,我非娶不可!”
  徐紫云白了他一眼,心中莫名泛起柔情旖旎,终究是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别过,看着徐紫云渐行渐远,陈维崧忽然大喝一声,“你若回不来,给我留一把剑。”
  徐紫云骤然一停,却不忍回头,顷刻间泪流满面。
  从见到的那天起,你生,我便活,你死,我就亡。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觉得挺喜欢徐紫云,肤白貌妍多妖娆,艺高豪气功夫好。
么么哒,收藏已经上了二百,莫名开森,我就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
还有,大家都不爱评论,忧伤飞过~
 
  ☆、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维扬闲了几日,没有姐姐与林妹妹解闷儿,也没有美人师父来养眼,漾辰终究耐不住性子,苦苦央求了林如海两天,才让他松口,许她去邀月楼转转。
  换了男装,身后跟随着一群带刀护卫,大摇大摆上了街,漾辰活像那横行霸道的二世祖,吓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闪不及。
  临街,站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正扶着墙哇哇大吐,他身边的一个小厮赶紧去扶,那人反手一推将小厮推倒在地,正好挡在董漾辰一行人前面。
  左右的护卫警惕地拔刀出鞘,小厮连忙连连道歉,瞧那样子也不是个恶人。董漾辰看了一眼,命护卫把他拉起来。
  漾辰瞥了醉酒的男子一眼,笑谑道:“想不到有比爷还横的人。”
  小厮拍了拍身上灰土,俯身拱手道:“这位爷莫怪,我家公子心情不好,多喝了点酒。”
  漾辰没有继续追究的兴致,抬了抬下巴,示意此事无妨。
  她刚要继续走,就听那醉酒之人,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竟然念起了诗词,“待结个、他生知已……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哟呵!古代人都这么有情趣,喝个酒就能够文思泉涌,出口成章?有才华,只是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她忍不住掩着口鼻上前,那小厮瞬间就拦住她,她刚要解释,那人已经转过身来,胡子拉碴,脚步踉跄。
  “纳兰!容若?”董漾辰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纳兰下意识抬了抬头,随即撇过脸去,“你怎么在维扬?”漾辰已经推开小厮,上前拉住他。
  “你有好酒吗?”纳兰醉眼朦胧,有些傻乎乎地抬头问道。
  董漾辰瞧了瞧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当然有,特酿的杏花酒。”
  纳兰点了点头,“那,那带我去喝。”
  “好。”漾辰跟纳兰的小厮交待了两句,让他雇来一辆马车,费劲儿把纳兰扶到马车上,纳兰忽然就死命拉住车辕,叫嚷着:“我要去喝酒……”
  漾辰赶紧从后面半扶着他的腰,“纳兰你别闹……”
  不等她说完,纳兰容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转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唇翕动几下,喃喃自语,“婵儿,婵儿……”
  婵儿?是纳兰的妻子吗?
  五六月份在京中,纳兰容若偶尔到邀月楼饮酒,有时还送来新鲜的瓜果,哪知等七月份再也未见他,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因难产去世。
  当时因为与纳兰家并无往来,也不好上门,谁知这会儿竟然遇见了他,而且还如此落魄。
  来不及多想,她叫人来把纳兰容若扶进马车,纳兰却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不丢手,没办法,她也跟着上了车。
  “你们住在哪儿?”漾辰探头问小厮。
  小厮寸步不离地跟在马车旁边,听见问话,连忙答道:“如今住在驿站。”
  “只有你一个人在照顾?”
  “是,公子出门的时候是偷偷出来的,并未告知老爷与太太。”
  漾辰略一沉思,道:“看他如今的模样,你也照料不过来,不如跟我到家里住几日?”
  小厮迟疑,有些赧然问:“敢问这位爷,您府上是?”
  “我是京中协办大学士董家的二姑娘,与你家公子是好友,如今住在林御史家,我家旧宅在空着,还有些仆妇下人能帮忙照顾你家公子。”
  “咦~小的该死,冒犯了董二姑娘。”小厮立马打了个千儿,也同意了董漾辰的提议。
  马车向着董家旧府前行,刚走到秦淮河畔,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忽然有十几个蒙脸大汉跳出人群,与林家的侍卫打了起来,厮杀叫喊此起彼伏。
  漾辰难得镇定一次,这有时候,被刺杀的次数多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她稳坐在马车内,看着有些迷糊的纳兰容若,脸色微红,不见往日温雅,有一些慵懒,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心想:大才子的脸竟然比女子的还软。
  “咳咳~”车窗忽然出现一个人,甲一如同鬼影一般出现,还煞有其事道:“二姑娘,君子曰非礼勿动……”
  “呃……”漾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我是女子!”
  “对了,你不去打架,过来干嘛?”
  甲一神色变得凝重,道:“属下瞧着不像一伙人,更像是两伙人正好挤在一起,属下恐怕发生意外,不如先送您回林家。”
  “两伙人?”
  “是,有一伙的功夫瞧着像北边草原来的。”
  董漾辰眯起了眼睛,想到了宋承琥曾说过,有什么科尔沁部落的叛乱之贼似乎要用她逼她的父母现身。
  她不是鲁莽的人,立刻决定,“走!”
  甲一驾起马车准备沿着河岸,突破重围护送漾辰离开。
  没走多远,就有两个大汉很是生猛地飞奔过来,狠狠撞在马车上,甲一急促地勒停马车,车身由于惯性往前撞飞,漾辰慌忙抓住了窗框,纳兰容若却从车中滑出去,落入河中。
  甲一忙着与两个大汉厮打,分身乏术,漾辰想着自己好歹在江南这儿长大,水性应该不错,“噗通”一声就紧随着纳兰容若跳下河。
  刚落入水中,她就悲剧了,因为没有以往游泳前的热身,被河水一激,小腿控制不住地抽筋儿了。
  她跟个旱鸭子似的在水中扑腾,水花四溅。
  反观纳兰容若落水后,河水泠冽,让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到底是文武双全的御前侍卫,挣扎几下就能在水中畅游,自在如鱼儿。
  他还没有靠近岸边,就听见噗通一声,一道身影就跳入水中,随即挣扎起来,明显是溺水了。
  纳兰容若定睛一看,哭笑不得,只好返回去,一只手环在漾辰胸前将她拖过来。
  两人好不容易爬上岸,纳兰容若就道:“你又不会水,逞什么能?”
  漾辰咳了几下,没有说话,这种失误都会犯,她也是生无可恋了。
  如今她浑身湿漉漉,帽子早就丢了,细碎的头发贴在脸上,可怜巴巴的。纳兰容若只当她受了惊吓,就过去拉她,漾辰连忙摇头,“腿抽筋儿了,得劳烦纳兰公子你送我一程了?”
  河堤有些高,靠她自己真不一定能爬上去。
  纳兰点头,蹲下身来,漾辰趴到他背上,虽说纳兰看着清瘦,后背挺宽阔结实,很有安全感。
  “喂,纳兰,咱俩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吧?”
  经过这一波折,纳兰容若原本的郁闷倒是缓解不少,默默点点头。
  岸上的干架场面有些白热化,颇有些势均力敌,等到纳兰容若上岸加入后,敌方明显被打压,眼见情况不利,敌方也很利落,只听两声呼哨,全部退去。
  漾辰掀开一个大汉的面巾,看其长相,眉眼比一般汉人深邃,真如甲一所料想,有一伙人来自北方草原。
  她蹙起眉头,看来等林家安定,她该去查一查自己父母的往事。
  再说京中事宜,自从上次的一番“大动干戈”,贾府下人都乖巧了不少,没有敢随意冒犯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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