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继续晃手里的包,笑得简直像电视剧里的炮灰男配。
“你报啊,让我看看包里都有什么……咦,这是谁的手机?”
叶欣桐这才想起来,她连手机都没有。
她不想再和他废话,绕到驾驶座一旁,伸手欲夺。
姜皎伸着手臂躲,她附身撑着车门去够,他再躲,她继续够。
他干脆半躺在车座上,把包伸得远远的。
叶欣桐贴着他的身子,用力去抓包链,指甲刮在他手臂内侧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红。
他也不觉得疼,他又嗅到了那种纯女人的香味儿,糅杂着玫瑰的芬芳,鬼魅惑人。
抬眼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上面的表情恼怒气愤。她根本没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盯着他手里的包,眼里燃烧着火焰,一瞬间,将他噼里啪啦的点燃。
扑到她脸颊的呼吸越来越热。
“嗳。”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嗓音低哑。
叶欣桐低头,他目光低垂,落在她锁骨下方。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滚烫灼热。
喉结滑动,嗓音哑得不像话。
“你快被我看光了。”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轰得一声,这个人都红透了。
她今天穿的是圆领的上衣,款式宽松,这样的姿势,领口下垂,什么都挡不住,连内衣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立刻站起来,看着他炙热的视线,狠狠掐了他一把。
姜皎疼得“嘶”一声,舔了舔嘴唇,继续嘴贱。
“拥雪成峰,捋香作露,宛象……”
叶欣桐虽然没听过这首词,但被他在这时候念出来,哪里还猜不到写的什么。又羞又恼,怒道:“你闭嘴!”
姜皎老老实实闭嘴,只是看着她的视线依旧烫得让人想要逃跑。
叶欣桐稳住呼吸,知道自己抢不过他,沉下脸问:“你怎样才肯把包还给我?”
姜皎喉结滑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忍痛选了一个容易接受的条件。
“亲我一口我就还给你。”
昏黄的路灯下,她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秒,接着,眼里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神色。
如果不是包里有钥匙和手机,她根本就懒得和他说这么多,直接就报警了。他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因为这个亲他一口?
叶欣桐气笑了。
她转身欲走,被身后的人连忙叫住。
姜皎懒洋洋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换个条件总可以了吧。”
叶欣桐停下脚步,准备听听他要换成什么条件。
姜皎拉开车门,一手拿着她的包,一手拿起被她丢在车上的玫瑰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微微弯腰,整齐漂亮的眉下压着两扇浓密的睫毛,乌压压的像是两把小扇子。
小扇子忽闪了两下,他漆黑的眼里就漾开了笑意。
“收下我的花,我就把包还给你。怎么样?”
没错,这才是他的本意,他是来送花的,虽然“亲一口”的吸引力更大,但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她不可能答应。
提出那个要求,只是为了让她不好拒绝自己第二个要求而已。
果然,叶欣桐松了口气,这个要求容易接受多了。
她伸出手,冷着脸:“给我吧。”
姜皎却没给她,接道:“等等,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叶欣桐怒道:“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姜皎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燃烧着怒火的眼,舔了舔下颚,声音越发低哑:“还记得吗,我说过,每次你这么看着我,我就觉得你在勾引我。”
叶欣桐撇开脸,她不看他总行了吧。
夜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哗啦一声,捧花塞到她手里,接着是背包的链条。
低沉的男声不急不慢的随着夜风送入她耳中。
“你要把花放到你的卧室,两天。”
叶欣桐转身离开,拿出钥匙开门,把这个讨厌鬼关到门外。
姜皎看着她进屋,不一会儿,卧室的灯亮了。
他忍不住猜测,她会把花放哪儿,床头柜上,还是梳妆台上,亦或是阳台的茶几上……
他们的卧室能放花的地方不多,他想一想就知道她大概会放在哪儿。
叶欣桐根本就没打算按照他的要求做,反正他已经把包还给自己了,她正准备把花给扔了,心头一动,打开包翻找起来。
——她的身份证呢?
翻了半天,她呼呼啦啦把包里的东西倒到床上,还是没有。
包里倒是有一张身份证,但是是姜皎的,不是她的。
她连忙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刚好看见他的车离开。
现在叫人也来不及了。
叶欣桐郁闷的回到床上,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通,对面是某人带笑的嗓音,又痞又贱。
“叶欣桐,我刚才发现,我好像拿错身份证了。”
叶欣桐没兴趣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的,直接道:“你现在回来,把身份证换回来。”
“太晚了,我赶着回家睡觉呢。”
“……”
“这样吧,明天去驾校的时候我给你。”
“……”
“你把我的花放哪儿了?”
“卧室。”
“卧室哪儿?”
叶欣桐看着地上的花,道:“床头柜上。”
那边又是一阵低笑,“你不是结婚了吗,卧室有结婚照吗,不如把花放到结婚照下面,给你老公看看。”
叶欣桐直接掐断了电话。
她是想让张先气活过来吧。
——
姜皎心情愉悦地推开房门。
“阿皎,过来,问你个事儿。”
姜皎勾头一看,说话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是姜皎的大姐,常春藤名校毕业生,典雅知性。
“干嘛?”姜皎过去,往沙发上一瘫,坐没坐相的。
姜静一巴掌拍过去,“能不能坐好啊。”形象瞬间破灭。
姜皎干脆趴在扶手上,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笑道:“到底干啥啊姐。”
姜静捏着他耳朵,恶狠狠道:“我要审审你,这些天你忙得脚不沾地儿的,准备祸害哪家的小姑娘呢?”
姜皎捂着耳朵,答非所问:“姐,借我点钱呗。”
他没进入这具身体之前,姜皎就是个二世祖,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会,姜父就有心把公司交给姜静管理,他来之后,在医院就说了,公司是姐姐的,他一分钱不要。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想着自己已经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总不能再和人家姐姐抢家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更何况,他拖着张先那具破烂身体都能弄个松涛出来,没道理换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反要仰人鼻息。
所以,他现在其实挺穷的。
姜静狐疑的看着他,“你又要买什么?”
“不买什么,投资。”
“投什么,让我听听。”
“全息游戏。”
“就知道玩!……要多少?”
“不多,一千万先应应急,我给你算利息。”
“成,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后天陪我去相亲。”
“……为什么要我陪?”
“我看对方不顺眼,成不?”
“成。男的是谁啊,我认识不?”
“你应该听过,张家那个短命鬼的弟弟,张柏也。”
姜皎:“……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阿娇要暴起_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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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本年度最重要的一次股东大会圆满结束, 会议中没有任何波折的敲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 为公司选举新的董事长。
张先在的时候, 虽然不怎么插手公司营运,但却一直担着董事长的职务, 手里只有holo一个项目。现在张先走了,董事长一职就空了下来,正好趁此次股东大会成立新的董事会,选举出新一任的董事长——杜如松, 全票当选, 兼任总裁和董事长。
第二件事, 就是holo了。依然没有任何意外,全票通过暂停该项目的决议。
叶欣桐刚出公司大门,就被贾可叫住。
他脸色不太好看, “叶董,holo……”
叶欣桐打断他的话, “有时间吗?送我去驾校一趟,我们路上聊。”
驾校离公司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杜如松才选中这个驾校。
贾可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叶董稍等, 我去开车。”
坐在车上, 贾可心急如焚。
holo对他来不仅是一份能够维持体面生活的工作, 更是他愿意为之付出无限热情的事业。holo被关, 对他来是个巨大的打击。
但是叶董昨晚上的态度,分明是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现在董事会已经做了决定,那转机又在哪里?
叶欣桐了驾校的地址,问道:“如果你带holo走,团队里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
正在开车的贾可手一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从后视镜中看到叶欣桐平静的视线,他稳住心神,并没有贸然回答,想了一会儿,“保守估计,会有一半人。”
松涛给他们的待遇很好,而且他手下的都是当初张先挑出来的人才,就算取消了holo,公司也会给他们新的项目,不定赚得更多,所以一定有不少人不愿意离开松涛。
“你知道,我一个人不可能扭转股东大会的决议,holo非关不可。”
贾可黯然点头,张先走了,再也没人能像他那样轻易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他找叶欣桐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不过,我可以以私人名义投资holo的研究。”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贾可不可思议的回头,“叶董,你刚才什么?”
叶欣桐重复一遍:“我可以以私人名义投资。”
不等贾可露出惊喜之色,叶欣桐就又补充道:“holo从松涛内独立出去,成立子公司,自负盈亏,之前松涛的投资算作原始股,等盈利了我们给他们算比例,按照比例分红。”
这对松涛来是最好的一条路。holo继续下去,以前的投资就没有打水漂,甚至很有可能在未来获得巨大的利润,又不会挤压眼下的利润空间。就算失败了,损失的也是叶欣桐一个人。
这个提议唯一的阻力来自杜如松,他当场指明:“叶董,你养不起holo。”
叶欣当然知道,每年holo的研发资金占了公司总营业额的55%,游戏公司就算利润率再高,她35%的净利润也远远撑不住这么烧钱的项目。
所以,holo不仅要开源,还要节流。
刚才听到有一半人要离开,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进度慢一点就慢一点吧,省钱最重要。
当时她只这么回答杜如松的。
“我是学这个的,我想见证全息时代的到来。”
杜如松是纯粹的商人,他会选择时机成熟了去买专利,去收购公司,来维持利润最大化。
但她不是,张先也不是。
他没再劝她,股东大会以全票通过她的提议——holo独立。
叶欣桐和贾可大致的聊了几句,驾校到了。
她下车,约了时间继续,转过身的瞬间,她脸上就露出痛苦之色。
啊,钱钱钱,holo这个烧钱机器,她以后怎么养活它啊!
她还没过几富婆生活,就又要开始为钱发愁了。
坐到车上,她不敢再心不在焉,正襟危坐,在孙教练的指导下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枯燥的动作。
中途她下来休息,忍不住顾目四盼。
初夏的阳光灿烂热烈,照得树叶绿得像打了一层蜡,穿着短袖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站在树荫下纳凉,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叶欣桐捏着口袋里的身份证,皱眉。
他不是很厉害吗,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练车,今怎么没来,还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正想着,后颈突然一热,她一缩脖子,伸手,碰上了柔软湿润的肌肤。
回头。
姜皎笑得痞里痞气,微微弯腰,舔了舔唇,眉梢扬着,嗓音在口腔里转了一圈,语带暧昧:“在找我?”
叶欣桐擦了擦手背上湿润的触感,沉着脸,把身份证递过去,“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