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就是那么现实，谁的钱多，有实力，就听谁的话。那些大投资方想换了谁就能换了谁，旗下的艺人想折腾谁就折腾谁。
沐清一早就做好准备，既然打算捧着周芷君，让周芷君跟姚楚对上，那她就会给她绝对的支持，不会让她落于人后。
当姚楚看到沐清坐在评委席上时，她就知道自己八成得不到女二号的角色。
“导演，这一场试镜不公平。”姚楚开始表演之前，就看着沐清道，“沐小姐算是沈总的前妻，而我是沈总曾经的恋人。”
“谁跟你说这是一场公平的试镜。”沐清指尖轻轻地敲打桌面，“因为你是橘子影视的艺人，所以你就能直接获得试镜的机会。而其他的艺人，工作人员可能就瞥了一眼他们的照片，就把他们的资料放在旁边，没有让他们来。”
公平？娱乐圈本身就不是公平的，那些演技好的老演员赚的钱还不如没有演技的小鲜肉小花，人家经纪人还说小鲜肉和小花自带流量，流量就值钱呢。公平这玩意儿，就是相对的，沐清看不上姚楚这模样。
姚楚这样说，或许显得很清高，敢直接提出来。然而，她面对的是沐清，不是会被她特立独行的行为举止所倾倒。
导演看多了姚楚这样的，也不认为她有多好，也许人家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要是真的有实力，那就先表演，用实力说话。
“林导，您觉得呢？”沐清看向旁边的林导。
“要是不想试镜，那就走。”林导的回答非常简单，“公司要插人，可以插，选其他的角色。”
姚楚紧紧地握紧双拳，导演果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那她还是得先试镜，不能让人觉得她演技不好。就算真的失败了，那也可以说是心情不好，发挥失常，有沐清坐在那里，那自己就有了理由。
要是对上其他人，姚楚或许还有信心，但她认真看过周芷君之前演过的电视剧，虽然只是小配角，但对方的演技不错，不是花瓶。她还找过周芷君的老师，想知道对手的情况，这个对手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厉害，特别是对方的背后还有沐清。
女二号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面部表情、眼神都非常重要，可姚楚表达内心情绪的方式就是瞪眼睛，两分钟的表演，她有一分钟都在瞪眼，眼睛瞪得那么大，让人都替她心累。
“你的眼睛很大。”沐清还以为姚楚的演技会很好，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一上来就很厉害，没想到对方就是长得漂亮，即使有那么一点灵性，可一看到对方瞪大的眼睛，那点灵性就没了，“眼珠子转得也很快。”
这一场戏，算是女二号内心的自白，有点癫狂，又有点悲伤，不只是瞪眼睛那么简单，女二号那也不能称之为瞪眼睛。这场戏需要的不仅仅是女二号的表情到位，还有眼神，否则很难演出女二号的韵味，让人心疼又让人厌恶的角色。
“可能接触的台词不多吧。”旁边的确认出演男一号的杨明成开玩笑道，“还没有到可塑造角色的程度，脸谱化的人物，还是可以的。”
杨明成不像那些年轻的艺人，相信什么纯粹的公平。但一开始，他还以为姚楚是一个有实力的人，可看完对方的表演后，他非常庆幸对方不是女一号，否则他就得毁了。
这部戏的男一号原本也不是他，就是在换了女一号后，他们又觉得男一号太弱。正巧他跟导演的关系又不错，就答应出演男一号，还跟着过来当试镜的评委。
姚楚听到杨明成的话后，表情十分难看，“我不是科班的，刚学不久。”
“没有跑几年龙套，就直接演主要角色，有台词的配角也算吧。”杨明成当年也演过龙套，还是没有台词的，“这确实不公平，对别人不公平。”
沐清鼓掌，不愧是她看好的男一号，这话说得非常犀利。现实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影帝为姚楚说好话。没有积淀，又怎么可能有好演技，也许姚楚经历不少事情，但对方的演技显然还没好到可以当女一号的程度。
“下一个吧。”沐清朝着姚楚挥挥手。
姚楚恨得牙痒痒，可她没有办法，就只能先离开。要是其他角色也要试镜，那是不是只要有沐清在，她就没法获得好角色。
试镜结束后，导演就直接点了周芷君，周芷君的演技很好，有爆发力，让他觉得找对了人，一旁的编剧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周芷君的眼神好像会说话，这正是她心中的女二号。
这一次，姚楚没有去找沐清的麻烦，而是直接找公司的吴总，说好的女一号没了，女二号也没了，那她现在得演什么？
“女四号！”吴路明轻咳，他之前刚刚跟导演通过电话，得知姚楚的表现后，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没有让姚楚演女一号，否则这一部戏就完了。
“四？”姚楚好想掏掏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女四号。”吴路明没办法，女三号早就签给其他公司，让其他投资公司做主。他一开始的打算是男女一号是公司的人，二号则请的是知名度高点的，也能带起新人。可是目前横插一竿子，男女一号都变了人，女二号又成了周芷君，公司可选的角色也就少，“林导的名气很大，加上现在这个阵容，这部剧一定能火。”
要是姚楚选择退出，那就错失一个出名的机会。吴路明也不逼着她，毕竟她的身后还有其他关系。
“好！”姚楚咬牙，不演这个角色，那她能有什么选择。公司又不可能一下子开拍那么多部剧，就算开拍，女一号也不是她。
得知姚楚就这么接下女四号，沐清摇着酒杯走到阳台，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沈维康又能忍到什么时候？沈维康必然会为了姚楚做什么吧。
☆、利用
沐清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住的地方，沈维康找侦探一查，就查到她住在哪里。
当沈维康开车来到这个小区时，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地址，这个小区的房价很高，就算他平日对那些女人出手阔绰，也没有阔绰到这个地步。那景澜也住在这个小区，难道他们已经同居了？
沐清开门时，见到沈维康站在门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什么事？”沐清靠在墙上，没有放沈维康进去，孤男寡女，进去做什么，“哦，我不应该问这个话，你是为了你的小情人来的吧。一个没有演技的演员，怎么演女一号，你那么有本事，投资一部剧，让她主演不就行了，还过来找我？”
不用想，都知道沈维康找她有什么事情。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联系，要说有，那就是姚楚的事情。
“姚楚只是一个普通的艺人。”沈维康皱眉，“你何必盯着她一个人。”
“她不盯着我，我自然就不盯着她。”沐清轻笑，“而且我这算是盯吗？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利益受损而已。身为股东，有义务，也有责任监管公司的运作。我这个人很小气的，不舍得为不相干的人耗费那么多钱。”
“不是你的，是景澜的吧。”沐清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沈维康有种被她背叛的的感觉，“这间公寓是景澜的！”
就在这时，景澜从对面的公寓走出来，他听到外面的声响就走出来，果然有人站在外面。
“沈维康。”景澜一直都非常不喜欢沈维康，对方原本的作风还算不错，只可惜对方这两年来各种跟女人传绯闻，这种人怎么就会是他的对手，“不是每个人买房子，都得买一整层。”
“这说明你不够财大气粗。”沐清朝着景澜眨眨眼，“不就是一层楼，你怎么就买不下，瞧瞧人家沈总，为了一个女人，就冲到我的面前。花我的钱，宠他的人，脸皮这么厚，就不知道粗不粗糙了。”
“这样有意思吗？”景澜看向沈维康，“姚楚是你的女人，不是别人的。”
景澜不管沐清怎么对付姚楚，毕竟这一件事情是由姚楚挑起来的。
“一遇到姚楚，沈总的智商似乎就不在线。”这个男人以前多么果决，如今呢，为了姚楚，几次三番质问自己，也不想想，姚楚是自己的谁，他沈维康又是她的谁，她沐清又不是受虐狂，也不想夹在他们的中间，“你是商人，就应该明白商人重利。”
沈维康自然知道商人注重利益，这一次来找沐清，不仅仅是因为姚楚的事情，还有沐清本身。对方竟然跟他的对手景澜在一起，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心里不爽快的他，他就遵从本心过来，想要跟沐清好好谈一谈。
“景澜。”沈维康质问，“你以为你跟沐清在一起，你就赢了我吗？”
“爱情与婚姻。”景澜脸色严肃，“我永远不可能拿它们做赌注，也不可能把它们当成玩笑。我跟沐清在一起，绝不可能因为你，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右我的心。当然，你可能那样做，而我不行！”
“为了对付我，耗费那么多钱，值得吗？”沈维康依旧认定是景澜的主意，故意打击姚楚，就是想让他方寸大乱。
“放心，我没用景澜的钱，用的也不是其他男人的钱。”沐清看着沈维康脸色不好看，她就高兴，“家人，那是亲人。我用我家的钱，关你什么事情。我不说我家，不代表我家就没钱。”
沈维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沐清的家人到底是谁，又有多少钱。看沐清这副有钱任性的模样，他就心塞。
“好，沐清，是你的钱！”沈维康多么想那不是沐清自己的钱，要是对方那么有钱，身家背景也好，那她现在跟景澜在一起，不是摆明自己有眼无珠，摆明自己输了景澜的。
他虽然看重姚楚，但他也在乎脸面，在乎是否能赢得了景澜。
这一刻，沈维康忽然想要是他跟沐清不是契约婚姻，他对沐清多用点心，或许沐清就不会跟景澜在一起。
“沐清，你最好看看景澜，看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他跟我一样。”沈维康冷声，“他只是在利用你。”
“利用就利用，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几个渣呢？”沐清嗤笑，真想伸手打对方一巴掌，他这是再一次承认他就只是在利用她，这两年，他不曾对她真心过，哪怕不是爱，就连一丝一毫的对普通人的心都没有，她就只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只可惜她不是一个不听话的棋子，沐清怎么可能为别人做嫁衣，姚楚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直接摘了她的果实。
景澜黑线，怎么感觉自己也变成渣了。
察觉到景澜幽怨的眼神，沐清耸肩，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自然而然的。
沈维康看不得景澜跟沐清眉来眼去，气得想走。
“等等。”沐清叫住离开的沈维康，补充，“你应该觉得庆幸，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曾经是你的契约前妻，那么就算我跟别人在一起，被人拍下，不会有人嘲笑你的。就算被人知道，那也没有关系，那些人知会说景澜捡你不要的。”
沈维康不是总喜欢上新闻吗？只要他稍加暗示，那些人就知道该怎么写。
听沐清这么说，沈维康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可他再说，也说不过他们，他们说的是事实。
看着沈维康落荒而逃的模样，沐清就乐。
“不怕惹急他了？”景澜握住沐清的手，“以后别开门。”
沈维康是一个男人，而沐清就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是沈维康冲进她的屋子，那该怎么办？沈维康为了一个女人敢契约结婚，戏弄大家，自然也敢对沐清动手。景澜不相信沈维康是一个不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因为他自己也不是不对女人动手，看时机。
“他不敢动我！”沐清挑眉，“楼上楼下，我哥的。”
景澜脸色微变，未来的舅哥在？
“我哥他们没在，是他们安排的人。”沐清无奈，“要是可以，他们巴不得安排人住在我卧室的隔壁，他们总觉得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不能照顾好自己。”
沐清对这一点也是无奈了，她知道他们不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但只要没伤到她自己，那就没有问题。至于伤到别人，那是别人的事情。
“那真够小心的。”景澜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忧虑，他可以认定沐清的家世一定不差，估计对方家人还不满意自己，特别是自己那样的家。母亲总想着他商业联姻，把利益看得比儿子重要。
沈维康坐着电梯下楼，他算是被他们气到了。他是不是应该让人好好调查沐清的身世？可到目前为止，那些人就没有调查到沐清的身世，只查到她住在这里，查到她平常接触的几个朋友。
但这还就只是表面吧？沈维康皱眉，他想让姚楚吃点苦头，又怕沐清做得太过。
到现在，姚楚依旧没有去求沈维康，女四号就女四号，她会努力去演戏。沈维康想逼她低头，逼她求他，她做不到，沐清逼她，她也不妥协。在她心里，自己就要努力向上，这世上没有别人会真的为自己着想的，就只能靠她自己。
距离进剧组，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姚楚又找了老师教她演技，她不能轻易就服输。
沐清没有特意去关注姚楚的信息，有周芷君压着姚楚，她不担心。姚楚想要的是名气，那她就让周芷君的名气比她大。
周芷君不是一个蠢货，没有事事报备沐清，聪明的人，不会事事都说，但该做的都做了，不让上级失望。上级让做的，绝不会不做，反正在沐清跟景澜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景澜的亲妈就知道这一件事情。
景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沐清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跟沈维康契约结婚后，又巴上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女人要的是钱，要的是权势，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她的儿子。
但她知道直接去跟沐清说没有多大用处，倒不如让景澜玩一玩，玩腻了就分手，这样的女人养在外面就行，不能进门。她儿子的妻子必须是名当户对的名门千金，让她长脸的听她话的儿媳妇，而不是沐清这样的刺头。
景夫人一向都跟沈夫人不对付，她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的儿子捡了沈夫人儿子的破鞋。
“一个养在外面的小情人而已。”景夫人没有被沈夫人的话刺到，“沈少跟人传了那么多次绯闻，这该是养了多少小情人？我们景家又不缺钱，沈少做的，我也不能逼着儿子，不让他做啊。”
她们两个总会在宴会上遇见，讽刺对方几句。今天说对方过得不幸福，明天就说对方的儿子不如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