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丫头(穿越)——简亦容
时间:2017-12-15 15:58:15

  萧玉荣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开了,路过柳映雪身边, 拉了她一把, 两人快速远去了。
  太子低头看着唐若瑾,见她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 皱了皱眉头,“我若不来,你准备扎死他吗?”
  唐若瑾移开目光, 看向旁边的梅树,“我怎么敢啊,他可是太子殿下您的堂弟,尊贵着呢。”她用力地甩了甩手,这次太子把她放开了。
  小丫头明显是怪自己把萧玉荣就这么放走了,太子揉了揉眉心,“他毕竟是平王的嫡子,又是世子身份,你就这么扎死他,会惹出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他,只是给他点红色看看罢了,不过,他下次要是还敢……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唐若瑾踢了一脚梅树,闷闷地说道。
  原来没打算杀啊,太子宽慰地笑了笑,柔声哄她:“那我叫他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唐若瑾白了他一眼,“你觉得这种人,会真心地给人赔礼道歉?”
  “哦,也是。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太子笑着看她,她即便在生气,也是那样的灵动可爱,充满了活泼泼的气息。
  唐若瑾想了一下,“你那宫里缺人不,要不让他去给你当内侍吧?”
  太子不禁扶额,“你知不知道内侍都是要——”净身的啊。
  唐若瑾当然知道,她是恨不得把萧玉荣给去势了,可惜只是想想罢了。“那,萧世子年龄也不小了,你安排他去个什么地方当差总行吧,嗯,最好是苦一些累一些,好磨练他的性子,还不能无故不去,否则就得挨鞭子,要不去军营吧?”
  太子沉吟了一下,“好,那我安排他去武骧卫好了。”萧玉荣还不知道,他将来好长一段时间都要过上十分艰苦的日子了。
  以琪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正见到太子和唐若瑾在梅花树下说话,她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出差错。
  没多会儿,大长公主府的丫鬟寻了过来,看见太子殿下也在,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才对唐若瑾说道:“唐大小姐,大长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她目光闪躲,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发生了,太子刚想开口询问,唐若瑾已经迈步随着侍女离开了,他想了想,也跟在了后面。
  大花厅里坐满了人,大长公主坐在首座,纪老太太满脸怒容,唐若瑾一进来,花厅的人都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宋芸和萧梦芝也在座,萧梦芝一副很是着急委屈的样子。
  大长公主向她招招手,“小瑾儿啊,过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唐若瑾乖巧地站在大长公主面前,大长公主迟疑了一下,问道:“小瑾儿,你在外面遇到萧梦芝了吗?”
  唐若瑾点点头,“遇到了,我坐在亭子里的时候,她和宋芸也到亭子里坐了一会儿。”
  “那,萧梦芝当时拿出个血玉镯来,你也见到了?”
  唐若瑾心说您何必绕弯子,直接问我是不是我偷的就行了。她还是点点头,“见到了。萧郡主还把镯子给宋芸把玩了一会儿,宋芸很是喜欢的样子,夸那个镯子好看,像是一团火。后来萧郡主说怕碰了,就把镯子交给她的丫鬟收起来了。”
  大长公主迟疑着问道:“那你后来遇到那个拿镯子的丫鬟没有?”
  “遇到了啊,当时,我在看树上的梅花,她突然从树后面绕出来,险些撞上,她还拉了我一把。”
  花厅里想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太子沉着脸站在门口,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长公主为难地看看纪老太太,问道:“小瑾儿啊,你有没有见到那个镯子啊,那丫鬟说她遇到你之后,那个镯子就不见了。”
  “没见到。”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深潭,清澈纯净,坦诚又无辜地看着大长公主。
  冬儿撅着嘴,“唐大小姐,那个血玉镯是御赐之物,价值连城,您可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就据为己有啊。”
  唐若瑾惊讶地看着她,“听你的意思,是要污蔑我偷了你的镯子?什么时候主子说话下人可以随便插嘴了?什么时候下人可以红口白牙污蔑主子了?这是平王府的规矩还是大长公主府的规矩?”
  大长公主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萧梦芝瞪了冬儿一眼,“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她又抬头看着唐若瑾,极真诚地说道:“唐大小姐,若是你拿的,你现在交出来,我就当作没有这回事,不然,要是从你身上搜出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搜身?一个大家闺秀被搜身,就算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她的名声也坏了。纪老太太怒喝:“我的瑾儿才不可能拿你的东西,我看谁敢搜身!”
  唐若瑾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对萧梦芝说道:“按理说,你非要怀疑是我偷的,我怎么也得自证清白,不然,只能不明不白地背黑锅。不过,”她扫视了一番花厅里聚集的人,“我想没有那个闺秀愿意被人搜身吧,要是别人随便上下嘴唇一碰,就要被搜身,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谁能接受?”
  在座的小姐们都纷纷摇头,总不能只要有人开口说怀疑自己,自己就要被搜身吧,谁也接受不了。再说,萧梦芝名声向来刁蛮,谁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
  唐若瑾看看马上要翻脸的萧梦芝,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理解萧郡主的心情,毕竟那镯子价值不菲。这样好了,当时,萧郡主和宋芸、冬儿三个人一起离开的,那镯子与其说在我身上,不如说在你们三人身上的可能性更大,要是,你们三个愿意先搜身自证清白,我也愿意接受搜身。”
  花厅里在座的众人都纷纷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太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她遇到这样的事,很是镇定自若,似乎一点都不慌乱。
  宋芸迟疑地看向萧梦芝,轻轻摇了摇头,她可一点都不想被搜身。萧梦芝咬咬牙,她设了这样的局,连价值连城的血玉镯都拿出来了,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今天,一定要唐若瑾死无葬身之地!她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好,那就这样定了,要是我们三人都没有,唐大小姐可要搜身,不能反悔!”
  唐若瑾微微一笑:“绝不反悔!”
  血玉镯不是细小之物,不需要在衣服里仔细翻检,只需要大概摸一摸就能知道,所以,大长公主命人竖起一面大屏风,派自己的心腹妈妈去屏风后面。
  萧梦芝率先站起身,大步走到屏风后。血玉镯丢失不是小事,所以等在屏风后的妈妈虽然恭敬,但还是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
  萧梦芝出了屏风,给宋芸递了个眼色,宋芸犹豫着不想去,萧梦芝警告地瞪她,说道:“冬儿,你先去。”
  没多会儿,冬儿也出来了,宋芸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去了屏风后。
  萧梦芝得意地瞥了唐若瑾一眼,就算你能拖延一会儿,今天也难逃厄运!
  花厅里的人都目光复杂地偷看唐若瑾,不知道等会儿要是真的从她身上搜出血玉镯来,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该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太子也有些担忧起来,这个小丫头,该不会是被人坑了,自己却茫然不知吧?他低下头,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救她。
  唐若瑾却安静地坐在纪老太太身边,摸了摸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着急。
  花厅里的人各怀心思,猛听得屏风后面一声惊呼,那负责搜身的妈妈急匆匆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手里赫然捧着一只血玉镯,果然红得像一团火,只是那镯子本该是光洁细腻的,此刻上面却布满了裂纹。
  花厅里的人顿时议论起来。
  “原来是宋芸拿的啊,刚才她还一个劲地暗示是唐大小姐拿的。真是不要脸。”
  “怪不得她磨磨蹭蹭地不肯去搜身呢。”
  “哎呀,那镯子——怎么好像裂了啊。”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唐若瑾。
  萧梦芝只觉得天旋地转,这镯子怎么会在宋芸身上,这下该怎么陷害唐若瑾?不,不,最重要的是,这镯子可是价值连城啊,她央求了许久,母妃才允许她戴出来的,怎么会就这么毁了?!
  宋芸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面色惨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那只血玉镯,她不敢看花厅中的众人是什么表情,只哀求地看着萧梦芝,嗫嚅着:“我没有偷,萧郡主把镯子交给我收着,我们都一时忘记了,还以为丢了。”
  萧梦芝慢慢地回过神来,宋芸肯定没有偷,她和自己一直在一起,这计划也是两人共同策划的,那只能是唐若瑾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镯子转移到了宋芸身上,还把镯子弄坏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此刻却只能先把宋芸保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我怎么给忘了,真是的,虚惊一场,没事了,没事了。”
  花厅里的人都彼此交换着眼神,显然不相信两人的说辞,大约是萧梦芝看在两人交好的份上,放过宋芸一马。只是没想到,宋芸也是庆国公的女儿,竟然会偷东西。
  大长公主怎么可能没有看出这里面的问题,埋怨地看看她们两个,好好的一场赏花会,让这两个不知轻重的给毁了。
  唐若瑾乖巧地开口:“原来是这样啊,刚才萧郡主怎么就盯着我了,非要暗指是我偷了镯子,可把我吓坏了。”
  你哪里有半点要吓坏的样子?萧梦芝气得要死,还不得不道歉:“唐大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糊涂了。”
  唐若瑾点点头,“那镯子怎么好像毁了啊,是宋小姐弄坏的,还是,萧郡主交给宋小姐之前就坏了?”
  宋芸可怜巴巴地看着萧梦芝。
  萧梦芝咬着牙,“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这样啊,”唐若瑾颇为遗憾的样子,看向大长公主,“这可是御赐之物,不知道毁损御赐之物,该怎么处置呢?不过,萧郡主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总不好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一样,就算犯了错,也不用受罚的吧?”
  大长公主差点被她噎死,今天自己要是不说个公正话,明天“皇亲国戚犯错不用受罚”的谣言就要满天飞了。
  大长公主不顾萧梦芝哀求的目光,开口道:“虽然萧梦芝不是故意的,但毕竟是御赐之物,从今日起,萧梦芝禁足半年,不得出平王府,每日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一个时辰,跪足一个月。”她是平王的姑姑,也就是萧梦芝的姑奶奶,自然有这个话语权。
  唐若瑾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欸,萧郡主以后可要小心些,这御赐之物毁不得啊。”
  萧梦芝气得几乎要吐血,咬着牙不肯吭声。
  唐若瑾心情大好,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见到这一对猪兄妹了。回到唐府,她先净了手,扑到自己的床上,开心地滚了两下。
  估摸着宋逸成晚上会来看她,唐若瑾早早洗漱好,支着头坐在桌边,盯着烛火愣神。
  宋逸成来的时候已经戌时了,唐若瑾看见他进屋,高兴地站起来,正想扑过去,却见宋逸成沉着脸,低声道:“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唐若瑾一下子愣住了,她认识宋逸成这么久,知道他平时在别人面前是个严肃冷漠的人,但还没有见他这样对待过自己,她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坑了宋芸的缘故?他与这个妹妹并没有感情,也并不在意宋芸,上次为了自己还伤了她的手。难道是自己的做法使得庆国公府蒙羞,所以他生气了?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咬着唇,委屈一层一层地漫上来,萧梦芝为什么害自己,还不是因为他。宋芸和萧梦芝一唱一和,明显是帮凶,她反击回去有什么不对,难道就应该默默受着?他对自己一向温柔,没想到就因为这个生气了,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就像个宠物,心情好就宠着,心情不好就一脚踢开?是不是自己不该奢望着夫妻和美,甜甜蜜蜜?
  宋逸成解开身上的大氅,到暖炉边烤了烤,走到唐若瑾身边,看她一直低着头,大掌落在她头顶,轻轻地揉她的头发,低声唤道:“若若……”
  唐若瑾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宋逸成的手一顿,心知有异,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她抬起头来,却见她面色发白,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眼眶通红,眼睛里还含着泪珠,险险就要掉下来,却倔强地看向一旁,不肯看自己。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心中大痛,一把将她抱紧在怀中,连声问道:“若若,若若,你怎么了?”他这样抱着她,看不见她的脸,心中发慌,又松开她,低头去吻她眼中的泪,“若若,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受委屈了?”今天那个萧郡主竟然想要污蔑她偷血玉镯,害她如此难受,不可原谅!
  唐若瑾想要推开他,奈何她那点力气如何能与宋逸成抗衡,用了半天力气也是纹丝不动,她闷声说道:“刚才,你不让我过去,现在,你又过来做什么?”
  宋逸成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顿时哭笑不得,低声问她:“若若,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刚才从外面进来,身上都是冷气,这屋里暖和,你穿得单薄,往我身上一扑,非着凉不可。我是想把自己身上弄热乎了再来抱你,傻丫头,这就生气了?”
  唐若瑾愣住了,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心头的委屈稍平复了些,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她掐着他的胳膊,“那,你刚进屋的时候,沉着脸不高兴,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今天坑了宋芸,你是不是觉得我让庆国公府蒙羞了?”
  宋逸成算是明白她为什么难受成这样了,不禁扶额,“傻丫头,我怎么可能在乎宋芸,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我生气是因为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总是为难你,让你不开心。”他重新把她抱紧在怀中,大掌抚着她纤弱的后背,下颌在她头顶柔软的发丝蹭了几下,“若若,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是希望你没有任何烦恼,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解释得清清楚楚,唐若瑾再无疑问,又听了他情意绵绵的情话,心中委屈散尽,又重新欢喜起来。
  宋逸成心中岂止是欢喜,简直是惊涛骇浪的喜悦。因为他沉着脸没有抱她,小姑娘就难受委屈成这样,她如此在意自己的一颦一笑,是不是说明,小姑娘……喜欢上自己了?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他终于走到小姑娘的心里了?
  他越想越激动,身体都轻颤了几下,抱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
  唐若瑾被他抱得难受,险些透不过气来,她轻轻推他,“逸成,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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