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姜小尤给学霸发了信息。
这之后，他俩依旧在晚上发晚安信息，聊天的内容也不多，可两人都踏实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冲刺高考，也就没其他了。
至于那天上课，学霸在走什么神？
他只是将陌生号码拉到了黑名单……
134 早成年了！
比起姜小尤和夏辰冬一副正派的紧张备考，展墨这，就完全是相反的画风。
市一中也是奇怪，今年的运动会，竟然办在春天。
“我们高三哎！不知道这样会影响我们学习的么！”展墨在阳台上看向操场，心不在焉的抱怨道。
“行了吧你！刚刚谁在下面拿了个跳高的冠军！”赵莹往展墨的怀里又靠了靠，“再说，这高二刚考完小高考，这运动会就是给高二庆祝的，顺便让高一新生们见识见识市一中的人丁兴旺，让他们跟市高中拉开距离，我们虽然成绩比不过人家市高中，但我们活泼啊！”
展墨果然被她逗笑了起来。
赵莹又补了一句，“而且学校在这些活动上，压根就没打算带上高三！高三要真是好好学习的那些人，压根就不会来参加运动会！”
展墨冲怀里的人眯了眯眼，“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讽刺我啊！要是吴元来参加，我跳高就拿不到冠军了？”
他说着还冲赵莹挥了挥手里的10张百元大钞，这是冠军的奖金。
“怎么？不服气啊？我早就听说了，你以前在晓光，就是输给吴元的！”
春天特有的和煦阳光下，赵莹那一张好看的脸更加生动，也更加惊心动魄，展墨只觉得身体里的有些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对他，好像总有点不在乎的意味。
却又总是恰到好处的挑动着他的某些情绪。
欲罢不能。
对她，又是这四个字。
展墨记得，他第一次接吻，和她在网吧下面的小巷子里，脑中闪过的，也是这样的四个字。
这样的感觉，是顾青舞不能给他的。
危险，却又竭尽魅惑。
只是这时候，他是不是不该想起顾青舞？
大概是对自己突然想起顾青舞有些慌张，又有些懊恼，展墨晃了晃神。
外套却被赵莹一把拉了过去，连带着人也倒了过去。
他们现在坐在一块大大方正的石砖上，展墨本来一手搂着赵莹，一手撑地，这一下失去了平衡，自然向赵莹压了过去。
偏偏迎来的不是一声惊呼，而是断断续续的笑声。
顾青舞对运动会的兴趣不大，以前她就是为姜小尤和展墨加油的，现在姜小尤在市高中，展墨有赵莹陪着，她为了防止自己看着不舒服，运动会一开始，就去了教室。
可外面到底是太热闹了，还有回到教室里的同学跟她说，展墨拿了跳高的第一名，有1千块的奖金呢！
“你们那么熟，他肯定会叫上你，出去搓一顿的！”
同学这么说的时候，顾青舞也在想，大概会吧。展墨肯定会叫上姜小尤，连餐馆，顾青舞都觉得毫无疑问，肯定是聂家小馆。
自从姜小尤在那见义勇为，又受了伤，听说每次去，聂家老板老板娘给他们的菜量总是足足的。
姜小尤在这些事上，也不扭捏，聂家夫妻反倒没再提她受伤的事。顾青舞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姜小尤那活泼直接的性子，让她比他们总是多几分灵动。
上次网吧的事，她找姜小尤说清楚了，她不是真的觉得姜小尤和展墨会有什么，她是在生赵莹的气，可想想自己又没什么立场，所以说到底，她是气自己。
人对自己，总是格外包容。这火总不能冲着自己发吧，所以只能冲最亲近的姜小尤发，可事后想想，她可不想丢了姜小尤这么直接又舒服的朋友。
这眼看就要高考，这之后世界那么大，谁知道他们会各自去向哪里，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这越想，过去的事就越多。
在教室里，是难安心了。
顾青舞干脆找个地方吹吹风，顺便让脑袋放松一下。
然后，她就走到了这片阳台上。
这是刚来市一中时，展墨发现的地方。那段时间他们爱上了臭豆腐。高中生嘛，像夏辰冬那样寡淡的人还是少数，所以同学们看到臭豆腐的反应，不可能是：好臭，好脏，离我们远点！
而是：你们怎么不多买点！你们还吃么？吃不下给我们吧！
为了防止被抢食，那段时间，展墨经常带她来。
顾青舞觉得自己还真够没出息的。
亲眼见到了小巷里，他和赵莹接吻，现在稀里糊涂的还走到了这，还想这么多！
就是在这样的懊恼里，顾青舞听到了笑声。
以前看鬼故事的时候，顾青舞对“银铃般的笑声”就很鄙视。展墨说她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她自己一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不代表别的小姑娘没这种声线。
而此刻，这笑声虽然断断续续，但还真不愧对“银铃般”这样的描述。
虽然银铃有些沙哑。
当初，展墨带她来的时候，怎么说来着？
这个地方，不会有别人上得来！
因为来这的门弄得很奇怪，这门是两扇玻璃移动的，而且建在一个小屋里，那小屋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只有一个长桌那么大，而且外面还有一扇门。
就算有人进到小屋里，看到玻璃，也只会以为是天窗，谁没事爬天窗，市一中的总成绩，虽然没市高中高的那么夸张，但在古见市，也是绝对的好学校。
这种学校里的学生，像展墨那么不靠谱的，毕竟少。
这些都是展墨以前说给她听的。
所以在听到笑声时，顾青舞除了有点害怕，也有一些其他念头闪过脑子。这沙哑的声音太像一个人。
意识告诉她，无论是人是鬼，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回头，从小屋里走出去。
而不是绕过不到一人高的石块，看看声音的来源。
男孩细碎的头发，瘦削的下巴，让他笑起来的样子颓靡又阳光。他穿着深蓝色的外套，上面印着白色大字母，一只手肘撑地，另一只手正轻轻划过躺着的女孩的脸。
赵莹被他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只一张好看的脸，那眼睛毫无羞涩的看着他。
他的手在赵莹的脸上来回摩挲着，眼睛里的情绪，顾青舞从来都没见过。
有温柔，有怜惜，有野性，太复杂。
或许，在昏暗的巷子里，他看向赵莹时，也是这样的一双眼吧。
尽管另一侧被展墨完全挡住，但顾青舞知道，他的手正顺着赵莹的身体，游离向下。因为赵莹先是抚过他的脸，而后是他的背，而后是腰。
顾青舞脸上，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赵莹戏谑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发了1千块钱，怎么连去旅馆都这么抠！”
“哎，我们是学生！”这磁性的声音，让顾青舞微微一愣。才多久没见，他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
“屁！我们都19岁了，早成年了！”不得不承认，顾青舞没有赵莹这魅惑的姿态，也没她这魅惑的声音。
所以，怪不得展墨喜欢她啊。
“那就来做点成年人的事！”展墨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慵懒。
135 等回学校那天，我找你！
一瞬，他覆上赵莹，在这他曾经说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来的地方，肆意亲吻怀里的人。缠绵又深长，狂热又陶醉，没有人发现就站在不远处的她。
她甚至不用忌惮自己的目光。
低喘的呼吸声交汇着，支撑地面的手肘揉向柔软，白色的肌肤一寸寸的露出来，展墨也一寸寸的向下。
有破碎沉闷的声音，“那东西你带了么？”
展墨没回答，而是拿着她的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顾青舞在赵莹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娇羞。
她闭上眼，快步却轻声的离开了这片阳台。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姜小尤和夏辰冬总拿展墨有点黑的皮肤开玩笑，他一边辩驳着这是小麦色，是游泳游出来的，代表健康和活力，还一边问顾青舞是不是。
她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去！恶不恶心！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觉得展墨是挺帅的，和他的黑皮肤衬得不得了。
刚刚呢？细滑白嫩的皮肤，和他腰间被赵莹掀开外套和棉T的黑色皮肤，她又是怎么想的？
恶心么？
她以为自己会这么觉得。
可她发现并没有这样的情绪。
所以，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喜欢展墨的多。
只是，不可能了。
彻底放弃的感觉。
对，她刚刚就是这样的情绪。
这段时间，她故意远离展墨，就是希望他能想起自己的重要，在巷子里看到那一幕，她还不死心，却又不得不告诉自己，那就是现实。
展墨在赵莹和她之间，已经做了选择。
可就是这样的不断怀疑和推翻中，反反复复的给自己希望，才觉得痛苦。
在这一刻，她不用挣扎了。
展墨要的刺激、魅惑、叛逆，她给不了。
她能好好准备高考了，不用去想：多少分数才能跟展墨在一个学校。
他和赵莹很开心，她看得出来，自己千万也不能怂了！
——
高考，其实比想象轻松的多。
三天考试，你就只会想着怎么发挥自己最大优势。
真正痛苦的，是考试成绩下来的那几天。
谁见了你，都是问考的怎么样，是上一本还是二本，到哪里去读大学。
再看家长，这段时间在同事、亲戚面前抬不抬得起头，全看孩子的成绩。
红漆大门内，姜爷爷在网上填入姜小尤准考证号的时候，一直在深呼吸。
姜小尤看不下去了，“爷爷，你让我自己来输吧，你这样，急死我了！”
不等姜小尤拉爷爷起来，展墨妈把手按了下来，“姜爷爷啊，要不这样，你先帮我查一下展墨的成绩，你总不会像查小尤一样，这么紧张喽！”
姜爷爷一听，果然很有道理！
军人出身的姜爷爷，要是不想从凳子上抬起来，哪是姜小尤能挪得动的。
姜小尤只能在心里为展墨默哀。
高考过后，展墨跟她说过，他考的不算好。所以今天两家聊天的时候，姜小尤一直把话题往别处引，可展墨妈不知道接了谁电话，挂完以后就说网上可以查分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