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钧定定的望着司马月,居然轻轻的咬了她一口,让她立刻把捂在嘴上的手收了回去。
“贺兰钧你属狗的吗?怎么乱咬人!”司马月又羞又怒,对着自己被咬的手吹了吹,背过身去不想搭理贺兰钧。贺兰钧见状,直接从后面环抱住司马月,把下巴轻轻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又生气了?”
“又?”司马月对于这个词很是不满,说的好像自己经常生气一样。
“你忘了,今天一天到现在,你可是吼了我七八次了。”贺兰钧语气无比幽怨,还故意在司马月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你起来。”司马月推了推贺兰钧的头,没有丝毫的移动。
“你起不起。”她的肩膀已经开始麻了,等到她第三次和贺兰钧说的时候,半个肩膀已经不会动了。
贺兰钧起来时也发现了司马月的异样:“你怎么不转过来?”
司马月艰难的转过了身,贺兰钧看到后,抬手戳了戳司马月的肩膀。
“贺兰钧你能不能轻点儿!”一声怒吼传到了屋外,无论是守在院外的郭强等人,还是住在偏房的金玲和金桃,都把司马月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第二天一早,司马月起来后往榻上看去,贺兰钧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去皇宫门口接小皇帝去了。她昨天据理力争,终于是把贺兰钧给赶到了榻上。
“王妃,您醒了。”金桃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
“怎么就你自己,金玲呢?”司马月洗了脸,坐在铜镜前让金桃给她梳头。
“金玲说王妃需要补身体,现在应该在厨房熬汤吧!”
补身体?金玲这又唱的是哪一出。两人正在说话间,金玲端着一碗汤过来了。
“王妃,您把这汤喝了吧!”
“大清早你熬汤干嘛?”司马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为了不辜负金玲的心意,还是端过来喝了。
“怎么样?”金玲满脸的期待。
司马月点了点头:“不错,味道不错。”
“这就好了,这汤不但补身体,若是有了小殿下还能安胎呢!”
安……安胎?司马月放到嘴边的勺子僵住了,这怎么还扯上安胎了?
“为什么安胎?”
金玲看到司马月这样问脸立刻红了:“您……您昨晚不是和摄政王……圆房了吗?”
“谁跟你说的!”司马月当时就把碗放下了,得知这还能安胎后,她是一口也喝不进去了。
“整个摄政王府都知道了啊?您都不知道您昨晚动静多大……”金玲越说越小声。
动静?自己昨晚都没同贺兰钧睡一张床,哪里来的动静?司马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要说动静的话,也就只有贺兰钧戳自己肩膀那一下了,难道就因为自己那一声喊?
“我和贺兰钧昨天没有……”
“王妃。”郭福的到来打断了司马月的话,见到自己解释不清,她也就干脆放弃了,让她们误会去吧!
“何事?”
“摄政王回来了,马车已经到街角了。”
贺兰钧回来了?那意味着秦若轩也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你们也是,别让任何人来这个院子,一但有人找就说不在。”司马月为了不走漏风声,让自己的丫鬟都下去了。
“是。”
等人都离开后,司马月起身来到了后院的竹林附近,上次练剑的时候,贺兰钧曾告诉他这竹林附近有一道暗门,只能从里面往外面打开,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而为了秦若轩的安全,马车虽然会停在府门口,但贺兰钧早就带着秦若轩等在后墙的暗门那里了。
找到那个暗门后,司马月就等着贺兰钧的信号,从这个位置刚好还能看到自己曾经摔下来的那棵大树,也正是这一摔,无形之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司马月正在出神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有节奏的的敲击声,应该是贺兰钧和小皇帝到了。
司马月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贺兰钧,只是他身边那个人,虽然身形和秦若轩一样,但是脸却平淡无奇,两人进来后,司马月把门关上,扭头才发现贺兰钧手里拿着一张□□,而身边的那个人,正是小皇帝秦若轩。
看到司马月的眼神后,贺兰钧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出门还是需要伪装的。”
一旁的秦若轩也点点头:“多亏了这个面具,不然我还没办法从宫里顺利的出来。”
在皇宫里的时候,秦若轩想办法让公公把守在自己身边的宫女都给引开,而他则趁机拿了出宫的腰牌离开了皇宫,有了这个面具的帮助,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询问,他也就顺利的出了宫,坐上了贺兰钧的马车。
“皇上为何来这里?太后不会找来吧?”整个院子的人都已经被司马月派到了外面,所以她也不担心消息会泄露。
“找来是肯定的,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快,多半是会让身边的人来接皇上回去,皇上出宫的消息还是需要隐瞒的,就算是太后也不愿意泄露。”贺兰钧接过司马月的话回答道。
司马月听到贺兰钧说话,就想起了今天早晨和金玲的那一番对话,没想到在整个府里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你脸怎么突然红了?”秦若轩好奇的看着司马月。听到他这样说,司马月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些发烫。
“没什么,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情。”司马月一时之间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流云国的皇帝,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等到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赶忙观察秦若轩的表情,出人意料的是没有生气,有的只是惊喜。
“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小孩子的人。”
司马月神色之间有些动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贺兰钧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交流:“走吧,总站在这里也不行。”
三人来到了屋子里以后,贺兰钧将屋门关上,这才和秦若轩以及司马月点了点头。
“皇上,你前几日是真的生病了吗?”
“怎么可能!”秦若轩摇了摇头说道。
“那是和太后有关?”
“不错,当时我……”秦若轩表情严肃起来,把当天自己的经历和贺兰钧说了出来。
之前莫兰软禁秦若轩,目的是不想让他把消息泄露有所防备,但是现在目的已经基本达到,除了对秦若轩看的严一些外,并不会太在意他把消息给泄露出去,就算这消息被人知道了,也无法改变贺兰钧已经下台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到生辰宴那天才能出现,只是这生辰宴,也是个借口罢了。”秦若轩脸上显出一抹失落,无论谁的生辰宴被这样利用,都不会好受的。
“皇上这次来,是专门为了这件事吗?”贺兰钧挑了挑眉毛问道。
“自然不是,”秦若轩把目光看向了司马月,“这次来还是要听故事的。”说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司马月对他突然转变的情绪也觉得哑口无言,只能苦笑了一声给讲了起来,还不时回答着他的问题,不一会儿就过去了小半日时间。
☆、离去
直到三人都觉得有些饥饿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司马月让贺兰钧陪着小皇帝,自己则去厨房动手做几道菜,也好暂时休息一下。
秦若轩的问题,有很多她自己都难以回答,有的还是现代的一些东西,没想到秦若轩也能理解,看来他只是实不够,再过几年成长起来,足以成为流云国的皇帝的。
司马月来到厨房后,金玲等人也在准备午饭,她们没想到司马月也到了这里,自然一阵惊喜,但是也没有对后院的事情多过问,只是帮着司马月打下手。
后院内,司马月离开后,秦若轩走到了贺兰钧的面前:“贺兰哥哥,你真的不再回去了吗?”
“皇上,”贺兰钧拱了拱手,“您不能总是这样叫我,您是流云国的皇上,也该改变称呼了。”贺兰钧的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关心,倒是多了几分疏远。
秦若轩没有料到贺兰钧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以置信之下又有些理解,他知道贺兰钧不会一直当摄政王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来的这么快。司马月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沉默的场景。
感受着屋子里的气氛,她也知道这两人一定说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菜后她展颜一笑:“都饿了吧?快来吃吧!”
看到司马月进来后两人的神色才恢复了正常,都坐在桌边吃了起来,秦若轩自小在宫里长大,而司马月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在秦若轩的眼里这些菜就变成了美味,他吃的津津有味,把自己刚刚同贺兰钧之间的话都抛在了脑后。
吃饱喝足之后,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我该回去了,不然的话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就回去?”司马月站了起来,她能明显的感觉皇上和贺兰钧之间有了一丝隔阂,虽然不知道是怎样产生的,但是这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她还没想到要如何处理时,秦若轩就要匆匆离开了,这自然让她有些吃惊。
“是的,这次回去朕恐怕不会再出来了。”秦若轩低着头说道,司马月意识到秦若轩刚刚自称“朕”,以前他在二人面前都不会这样称呼的,她看了一眼贺兰钧,见到他脸上依旧那个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那就恭送皇上了。”司马月与贺兰钧把秦若轩从后面那个暗门送了出去,贺兰钧把他送到街角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司马月见到他回来的这么快很是意外。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并未将皇上送回宫,而是有一个公公给接了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贺兰钧说不会有问题,司马月才放心了,秦若轩的身份非同小可,她可不想到时候因为什么事而牵连到王府。
“月儿是嫌本王离开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太短了?”
秦若轩刚一走,贺兰钧就恢复了本性,这几日在府上,整天同司马月相处,让他无比的贪恋这段时光,自己之前都没有同司马月相处过这么久,每分每秒都很是珍惜。
“刚刚好,刚刚好。”司马月看着这样的贺兰钧也是一阵头疼,丝毫办法都没有。
“看来还是太短了,不如我们……”还没等司马月反应过来,贺兰钧就揽着司马月直接来到了房顶上,坐在屋顶上的二人被微风一吹,神色之间也多了几分轻快。
“你又要干嘛?”
“刚刚皇上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贺兰钧的眼神里难得显现出一丝迷茫。
“那你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说,但是流露出了几分拒绝的意思。”贺兰钧叹了口气,结果秦若轩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看来皇上很依赖你。”
“现在依赖我,以后就不知道了。”贺兰钧将眼神望向了皇宫的方向,司马月听到贺兰钧这句话后也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无论是哪朝的皇帝,身边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等那件事结束后,就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现在还不到时间。”贺兰钧喃喃自语道。司马月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应该是关系流云国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不然不会被贺兰钧用如此凝重的语气说出来,多半还和那个玉如意有关。
“那也好,到时候会轻松不少。”
贺兰钧也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这份轻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
“我怎么不知道月儿还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错,成亲到现在,应该是第一次吃到月儿做的东西了。”
此话刚说完,贺兰钧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以前也做过一次,不过那次倒是都被你自己吃了个精光。”
贺兰钧说的那个自然是两人最开始时,司马月做的南瓜粥了,好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对此不太在乎了,就算贺兰钧这样说,司马月也只是白了他几眼而已。至于做饭,则是司马月逃避秦若轩的一种手段,平时的话有下人做,她也不想花费这么多时间。
“殿下要是想吃的话,那月儿天天做给殿下可好?”司马月突然开口说道。
“当真?”贺兰钧看着司马月的神色,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自然是真的,不如从今天开始,如何?”司马月对着贺兰钧一笑,纵使他心里再有疑惑,现在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两人交谈完后从屋顶上离开,贺兰钧去了书房,而司马月则是回到了屋子里。
把门关上后,司马月确认不会有人进来,就转身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一沓银票,和一个香囊。看到香囊后司马月拿了起来,这个出嫁时母亲送给自己的香囊,她带了没几天就摘了下来,生怕自己到处去给弄丢了,于是就收藏了起来。
至于这些银票,自然是当时司马月搬过来的条件了,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不但搬了过来,还同贺兰钧住到了一起。将银票拿起来后,是写满字的纸,当初那碗南瓜粥失败后,司马月想扔又舍不得,就把这纸随手放在了盒子里,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为贺兰钧特制的菜谱。
快到晚上的时候,司马月进了厨房。她前脚刚踏进厨房,后脚贺兰钧就从书房走了出来。
“郭强,你去看着王妃,看她有没有放奇怪的东西,要是放了你还没发现的话,就围着摄政王府跑圈吧!”
一听惩罚又是跑圈,郭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跑到厨房附近监督起司马月来,一直到做饭结束,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赶回来同贺兰钧报告。
“报告主子,什么异常都没有,王妃已经把饭做完了。”贺兰钧审视的看了郭强一眼,眼神里都是怀疑,看的郭强都觉得自己看错了。他来回仔细想了一遍后,确信自己没有漏过任何东西,于是挺直了腰板对着贺兰钧保证。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要是说错了,属下甘愿受罚。”果然此话说完后,贺兰钧的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郭强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