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十里红妆娶玉儿过门?凭什么?”
墨染不解的看着陈王,他应该没毛病啊!虽然自己没钱,可是这说辞是那个男人教的,那一定能做到吧。
墨染的一丝犹疑被陈王看在眼里,那之前别人报的信便是真的了。
这个人就是别人派来,想从娉婷那边打开突破口进入二皇子阵营,真以为他们什么人都没有么?
“你是李嘉派来的人吧。”陈王站起身,缓步走到墨染身边,然后伸手,曲起食指勾起墨染的下巴。
“果然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陈王感慨。
怎么回事?墨染懵逼了。这个时代,虽然男子也簪花傅粉,可是,就算打扮得在女气的男子,也绝对不会被这个词语形容。
能用这个词语形容的,只有青楼楚馆的人。能用这个词语的男子,只有小倌了。
“东篱馆的小倌丹青。”陈王眼睛微微眯起,某种都是杀气:“说,是谁派你来的?”
墨染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怎么可能不颤抖,这个人说出了最不能说出的事情啊。怎么办!他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不会暴露他的身份的。
怎么办!
不能背叛那个男人,所以,自己是墨染,只能是墨染!不知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墨染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草民不是丹青,草民姓袁名绘,字墨染。”墨染一字一句的回道。只是,他扛不住肩上那只手,只能缓缓趴在地上。
“别嘴硬,我看看,是你的嘴老实,还是你的身子老实。”陈王弯着腰,凑在墨染耳边,缓缓开口。
陈王的手从墨染的脊椎骨抚下。
陈王府外,太阳渐渐偏西。大门外面,是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马车是最好的木材,最好的配饰。就连帘子,若是仔细看,都是一颗颗的小珍珠。单这一个车帘,就价值不菲。
“喵!”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猫叫,坐在车辕上的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阳。站起身,往王府大门走去。
敲开大门。
“什么人?”门房喊道。
“草民是袁家的仆人,我家公子身体不好,进府大半天了还没消息,有些担心,能不能帮我家公子传个消息出来。”汉子有些粗鲁,声音很高,不少围观马车的人都听到了。
“去去去!这里是陈王府,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哪里有什么袁会袁不会的,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直接把们关上。
汉子焦急的在门外转悠好几圈,忽的想起了什么,走到马车便,找了两个人:“还请两位帮忙,寻丞相家公子傅元傅公子,以及黄家黄玉公子。”
说完,汉子还给了他们两个地址。
☆、第二百九十六章 墨染?丹青?
赶来的人,当然只有傅元。至于黄玉,肯定等不到的。
傅元一来,门房根本不敢拦着。带着车夫,便进了王府。
“老幺啊,你家公子真来这边了?”傅元还是不相信,现在京城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娉婷郡主就是墨染梦中的娉婷美人。
但是墨染跑来这边做什么?难道提亲?怎么可能!
“我家公子是来提亲的。”老幺状似委屈的回道。
还真是提亲的?傅元一脸懵逼。
“我家公子说了,当初并不知这娉婷郡主便是他梦中之人。可是,不管是不是,当众作画便已经算得上败坏郡主名声了。必须付得起责任!”
顿了顿,陈老幺又继续开口:“所以,想过来提亲,若是王爷应允,十里红妆娶郡主过门,若是,王爷不允许,十里红妆为郡主添妆。”
傅元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你家公子的消息啊!”
汉子摇着唇,最后忍无可忍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竹筒。“这是寻香蛊,这次只能用它了。”
墨染是定州人,定州靠近江州,那边确实有人擅长使用小虫子来做事。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傅元对这什么寻香蛊好奇了。
一打开,竹筒,里面飞出一个小虫子,很快往一个方向飞去。
那汉子便往那个方向追去,谁拦着,也都被汉子撞飞。傅元远远的看着被撞飞的一众家丁,只能感慨,墨染的家丁,真强。
跟在汉子后面,终于停在了一个屋子外面。
傅元知道这间屋子,据说,这屋子是陈王自己的地盘,一般人不能进去。这墨染都能去这个里,说不得是提亲成功了。
“放,放手!”一阵细弱的声音传来。
还没等傅元反应,那个赶车的汉子,一脚便将屋子大门踹飞,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家丁都无法接受了。
“公子!”
汉子三两步奔到墨染所在,一把将趴在墨染身上的男人扔到一边。脱下衣衫,将衣不蔽体的墨染裹好。
傅元被这一幕惊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
“大胆!竟然对本王动粗!”
“我家公子,在王府受奇耻大辱,袁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气急了的汉子,似乎根本管不了什么上下尊卑了,抱着墨染便离开。
等郡主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正碰上抱着墨染离开的汉子。郡主一身女装,出现在汉子面前,汉子恍如第一次见这个女子一般:“郡主娘娘,我家公子,对您之心可昭日月,只是,贵府门槛太高,袁家可高攀不起,还希望郡主能有个满意的姻缘!”
说完,汉子便快步离去。
娉婷郡主茫然的往事发地走去,半路上,蹲下来,捡起一块玉佩。
傅元跟在汉子身后,忽然停在娉婷郡主身边:“今日,墨染来是想求亲的。只是,唉!”叹息之后,便也跟着出去了。
娉婷郡主晃了晃,忽然晕倒在地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陈王已经穿好衣衫,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坐在窗边。手上拿着白色的布巾,正要给她擦汗。
只是,布巾还没落到郡主的脸上,便被她躲过了。
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郡主往床最里面缩了缩。此刻的她混乱到了极点,是她让墨染低调着来的,要是他真的带着十里红妆,怎么会出了那种事情,还没人知道。
郡主是女子,却也知道,男子被迫雌伏他人身下的屈辱。可是,父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墨染呢!
陈王也生气,他真的很生气。
甩手将布巾丢到铜盆里,一巴掌拍得床板直抖:“你是同本王置气?本王是你的父王!”
“父王?父王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墨染?”郡主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墨染?笑话。他叫丹青!”陈王声音里全是嘲讽:“丹青,你若是不知道,东篱馆你知道么!东篱馆的头牌,丹青!”
“不可能!”
“就是那个叫李嘉的人指使他来接近你的!你若是不信,本王这就带你去东篱馆问问!”
说完,陈王便将娉婷郡主从床上扯起来,一直拖到门外的马车,直接往东篱馆驶去。
一路上,郡主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父王要将墨染认作丹青,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要牵扯一个叫李嘉的人?
因为,李嘉这个人,娉婷郡主根本不知道啊!
马车在东篱馆停了下来,郡主跟着陈王下车,看到这东篱馆的位置,郡主脸都青了。郡主是个爱出来玩的,但是有两个地方是绝对不去,一个是青楼,一个是楚馆。
可是,这东篱馆,明显是个楚馆啊!
“到了这边,你还犹豫什么?”陈王气炸了,根本考虑不到自家闺女到楚馆会传出什么名声:“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你痴心一片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染不会是那样的人的!郡主也算硬气,跟着陈王身后便进了东篱馆。
东篱馆如今的领头人,是个年轻的汉子。这汉子跟一半鸨父不一样,看样子硬气多了。
不过,这汉子看到进门的两个人愣了。
他们这地方,白天可不营业。更何况,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携手来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正常客人啊。
“这位客官,咱这地儿......”汉子犹豫着。
“本王知道你这儿是什么地方,本王来只问你一个问题!”气疯了的成王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听人家是王爷,那汉子也不搞明白人是什么王爷,直接跪了下来。
陈王也不管人家还跪在地上,开口问道:“东篱馆可是有一小倌,名叫丹青。如今去了哪里?”
“丹青?”汉子依旧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丹青。
然后,二楼便有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或者说男孩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一双眼睛闪闪的。
当然,这个男孩子,跟墨染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是丹青?这怎么可能是丹青!”陈王一拳头捶在地上:“你居然敢糊弄本王!”
“不敢不敢!”那汉子趴在地上颤抖着:“咱们这东篱馆的人力耗费可比别的地方大,这些年,也留一个丹青站了二十年,半年前,那个丹青也去了。”
明明两个月前被赎身的丹青,在这汉子口中成了半年前。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金殿撒泼
“父王。”
陈王简直给自己的闺女气死!当初这闺女,可是被不少人说聪明聪慧,可是,遇到一个身份成谜的男人怎么就这么蠢!
当然,陈王绝对没听过一句叫“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样的话。
“那,这个人你认识么?”陈王伸手,丢下一副画卷。
画上的人,正是墨染。这画是娉婷郡主画的,平日生活跳脱的郡主,唯一静下心来画的第一幅画,正是墨染。
“果然,果然像丹青。”那汉子颤着手,拿着画卷:“这人与丹青有九成相似,当初,丹青也是东篱馆最美艳的公子了。”
娉婷郡主脸色有些苍白,而她旁边的陈王却满脸自得。
“只是,这位公子,却不是丹青。”汉子的下一句话,让两个人脸色瞬间对调。“丹青自从被。”汉子抬头,看了一眼陈王,然后低头继续说道:“卖进东篱馆之后,一直被这里最有才的公子调教,是咱们这边最知人心的公子。”
陈王不耐烦,他在这里,可不是听人推销小倌的。
“丹青柔情似水,这位公子,虽然温文,但想要调教成丹青那般少不得得调教一段时间。”汉子抬头:“不知,这位公子是谁?如今还有不少客人对丹青念念不忘呢。”
郡主的脸青了,居然把主意打在墨染身上!
听到这话,陈王也有点突突了。难道,那个墨染,真不是这里的丹青?可是,传消息的人,可不是信不过的啊!
还没等陈王忐忑完,忽然一个家丁冲进来:“王爷不好了,有人告御状了!”
听到这一声,陈王真的腿软了。连忙跟家丁冲了出去,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那个趴在地上的汉子才站起身:“我呸。福子,赶快把你脸上那些玩意都洗了,温娘子都教了你啥,把自己画成了个女人!”
“我要是不画成这样,你怎么演戏。”那个叫福子的少年,扬着下巴:“你们,学的都是什么东西,我这才是技术!懂不懂!”
“不懂不懂,反正再技术,咱们都是一个寨子出来的。”汉子摊着手,一把揽住少年的肩膀:“咱们帮李先生,玩死他想玩死的人,这次回去,可是立功了。”
“立功,我要娶个媳妇......”
两个人上楼,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没人再听到他们说什么。
另一边,陈王真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叫墨染的,有能耐告御状!御状可不是一般人能告的,如今陛下又不好出巡这一口,成天都在宫里待着,哪能什么人都见到。
得到消息的时候,陛下正在朝堂上发脾气。
早上得到陈王告假,因为家中的女儿突发急症,昏迷一晚上了。但是,前头准了假,刚一上朝,好事还没说两件,这就出了个告御状的大事!
你说,这都是什么鬼!
说起这御状,得说今日上朝的好事。定州是大雍出了名的穷地方,但是,现在忽然有钱了。原因是州牧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又挖出了一个家族。
这个家族,跟别的家族不一样,这家族里都是人才。个顶个的人才,而且,还有钱,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些人都有钱到爆,定州,不,大雍不少地方,都有这家族的商铺。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这个家族掐住了大雍十分之一的经济。
而且,这个家族,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让州牧喜大普奔,人家想做皇商。皇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得给国库填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