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啦,你是靠着我的钱起来的,以后赚得多了,能不分点给衡清么!”容白对温婉的人品还是有些信心的。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抛弃你的丈夫?”温婉冷声问道。
抛弃。
这个词,是温婉不愿提及的,也是容白不堪忍受的。
“这算抛弃?”
“当然,他可是想要跟你生活一辈子的!”温婉厉声回道。
毕竟,嘉是小白的夫君。
如果当初那个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温婉就是为他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想抛弃
容白从来没想过,这居然是抛弃。她一直以为的抛弃,就是跟自己父母对自己的那样。毫无责任感的将自己丢入一个必死的境地。
自己明明帮衡清将后路,发展什么都的全部考虑到了,为什么在温婉的眼中,还是抛弃?
“你做的这个决定,打算跟李嘉说么?”温婉问道。
“等我走的时候吧。”容白低着头。
“你!”温婉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容白,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让人糟心呢!
现在她真的挺可怜那个李嘉了,遇到这么个情商低的媳妇,估计也足够郁卒的!
“我劝你,还是找时间跟李嘉说清楚,不然有你后悔的!”
晚上,衡清洗漱的时候,容白坐在圆桌边,陷入思考。等洗漱结束,容白还坐在桌边思考。直到衡清怎么都看不下去,到容白身边的时候,容白才回过神。
“小白何事伤神,不妨与为夫说说,或许有解决方案。”衡清伸手,帮容白倒了一杯凉茶。
容白看了衡清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茶杯。之后,又看向衡清。
“小白伤神之事,与为夫有关?”
容白点点头。
“为夫可不愿小白伤神,小白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衡清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容白能为他伤神,衡清痛并快乐着,一边心疼容白伤神,一边欣悦容白心里有他。
“我打算去行走江湖,不能带着你。”既然衡清要自己说,容白便直白开口。
衡清脑子轰的一下,他的注意力,全在最后五个字上。不能带着他!小白要离开自己!
“小白......”衡清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到底怎样才能让小白不离开。
“温婉说,我这是抛弃你,可是接下来的生活,我也给你安排好了。”容白一脸的纠结:“你看,家里我给你安排好了,一辈子都有人照顾你。然后学校也好好的,以后能算一份收入。温婉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容白一连串说出了很多个计划。
“那你呢?”衡清喘息好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我没什么要准备的,准备些路费就行。”容白对自己的生存能力很有信心。准备一点路费,她就能出发了。
原来,小白想要赚钱,是为了离开。
衡清目光沉了沉。
他已经快抓不住她了,小白既然能正大光明跟他说出这些,就意味着,小白已经决定了。她一定会离开这里,去那所谓的江湖。
“你不会不开心吧。”容白有些忐忑。
晚上,温婉的问题问得太尖锐,容白无法回答。抛弃,对于容白来说,是个极大的罪过。
“不会。”衡清摇头,然后看着容白的眼睛:“只是,一听小白这样的想法,为夫便不由神往。”
“你也想去?”容白皱眉。
衡清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沉默了一会,声音中满是落寞:“为夫如今腿成了这般模样,确实不适合出门在外了。也罢,那梦想,就永远做个梦想吧!”
容白实在看不得衡清这样子,伸手一拍衡清的肩膀:“算了,带上你就带上你!那就必须得多赚些钱才行。”
说完,容白就后悔了。
带上衡清,容白现在的计划就要全部打乱了。什么学校发展,都没了意义,那是原本打算给衡清安身立命才搞出来的东西。
而且,容白需要攒更多的钱。
扶着额头,容白头疼得厉害。花了好几个月,基地发展得有模有样了,可是,钱还是不多。口袋里只有几个铜板,就算把衡清的钱也算上,也不够两个人的路费。
更别说,容白如果找不到小衡,那是要游荡一辈子的!
“小白,休息吧。”衡清艰难的爬到床上,拍了拍床板。
容白起身,飞快的洗漱之后,躺在衡清的身边。但是,容白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抛弃衡清还是带着衡清出门。
容白虽然情商不够,但是,也能感觉到,自己说话那时,衡清那股子悲伤。温婉说的可能没错,衡清是认为自己抛弃了他吧,
被抛弃的感觉,容白已经很久没回忆了。零星的记忆,是自己一点点大的时候。
妈妈去了战场,没有回来,爸爸又带回了一个阿姨。爸爸妈妈都是异能者的家庭是末世标配家庭,可是,孩子都不是异能者的,就太少见了。
那个阿姨,坚决不肯留下容白和弟弟,那她们只能离开。末世,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唯一愿意倾力对孩子好的,除了母亲还有谁?
容白抱着还没断奶的弟弟,就这样站在了外面的街道上。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容白是绝望的。就像背着弟弟,对着指挥官枪口那时候一样。
“小白,莫哭。”
脸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温暖的掌心盖在容白的眼睛上,那忍不住流下的泪水,沾湿了衡清的手指。
侧过身子的衡清,闷哼一声,却依旧将另一只手环过容白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我不是想要丢下你。”容白哽咽着。
被丢下的感觉,太难受了。容白吸了吸鼻子转身面对衡清。转身的时候,衡清又闷哼一声。
他的腿骨早就长畸形了,侧过身子,对于别人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对于衡清来说,却极其痛苦。
更何况,最近连番的阴郁,让他本就双腿疼痛。
不过,疼痛也好,疼痛,至少双腿有知觉了。
“我知道,你不想丢下我。”衡清笑得温柔,手指慢慢摸索着容白的脸:“小白,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离开这里想要做什么,能跟我说说吧。”
容白呆了。
她从没说过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衡清到底怎么知道的!
“我......”
“那,小衡是谁?”没得到回答的衡清,终于开口,问出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
“他......”
容白终于忍不住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容白一直处于不安中。哪怕有温婉这个同样穿越来的,容白也依旧不敢放松。
终于,现在有人可以倾诉了。
“小衡是我弟弟。”
“所以,你要离开,是为了把他找回来?”衡清揉了揉容白的头顶:“你有他的行踪么?”
容白摇头。
“那他长什么样子?”
容白依旧摇头。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为夫和你一起找吧。”衡清笑了,如春风一般。
☆、第一百七十章 凶猛的汉子们
衡清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小衡的。容白这么想,心情便松快了不少。被衡清抱着,容白也蛮习惯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容白便睡了过去。
衡清的腿很疼,疼得他根本睡不着。
容白呼吸均匀之后,衡清咬着牙,挪了挪身子,容白便有醒来的征兆。所以,衡清下一秒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一夜,便这样结束。
第二天,容白是在衡清怀中醒来的。
约莫梦中的自己,也哭了,所以衡清胸前的衣服上,沾了湿痕。容白蹭了蹭,衡清便醒了。
“小白。”临近天亮才睡下的衡清,嗓子有些沙哑,却添了几分磁性。
“嗯。”容白的头埋在衡清的怀里,不肯抬起来。
千万不能让衡清看到衣服上的水痕,要是不然丢人就丢大发了。
衡清嘴角扬起笑容,这样的小白还是第一次见。
“该起床了。再不起床,县令大人就要带着人过来敲门了。”衡清没有被压着的手拍了拍容白的头顶。
容白有些懊恼,不过还是得起来。容白一起来,衡清便注意到自己胸前的湿润,他也不说话,好像没看到一般,跟着穿上外衣。
雨一停,县令就把自己带走的那波人送了回来。
这次回军营,县令可是狠狠的长了一波脸。本来,他作为一个县令,是不能将军营里的兵带出来的。
但是这些兵,都是他们常家的人,如今常家没了权利,人家的家仆也不能带走?更别说,这些人都没入军户。
此次来监军的却是县令的老朋友,非要看县令练出来的兵。结果县令只能把容白练习的兵带了过去。
县令只看过容白的能力,完全没看过这些人现在的成长,结果,军营大比,这些人完虐对手。
近战?被容白全程殴打过的兵,简直又能抗又能打。
远程?别忘了,他们个个都配备了强弩。
至于打攻防?在容白的蹂躏下,在陈老幺的刻意带歪下,这批人的三观下限已经全部碎成渣渣了,偷袭,误导,根据环境设置陷阱。
最后,县令老朋友让一个营的一千多兵对抗这一百个人,也被一百个人打的落花流水!然后,常睿诚还展示了一下,众人水战技巧。
于是,监军疯了。
这才一百个人啊,直接干掉一个营。这要是准备一个营,是不是可以抵人家一万军队!
“你们到底吃了什么药,这么勇猛。”
“他们,只是被练狠了。”
练狠了他们的人是谁,监军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眼前的县令。要是县令的话,那早就有以一敌十的神军了。
监军一定要见见那个练兵的人。
所以,容白一开门,就看到院子门口坐着的两个男人。
“那帮家伙,本官直接让他们上山了。”听到门的响声,县令一抬头,正好看到容白。
容白依旧一身黑色的衣衫,眼圈有些红,低头看着县令,目光平静。
“老胡,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你要见的人,容白。”县令幸灾乐祸的介绍道。
监军比县令反应慢一拍,一抬头看到容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听容白的名字,以为是个羽扇纶巾的谋士,结果呢!
眼前这一位,明明是个姑娘!
一个姑娘,到底怎么把县令手上的汉子,都训练成那个样子!
“你便是训练他们的人?”胡监军站起身子,上下打量着容白。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去训练那批人。
“你说那帮菜鸟?是我训练的没错。”容白点点头:“他们闯祸了?”
这句话问的是县令。那帮汉子,刚来的时候,还都是规规矩矩的。结果,容白把陈老幺带上山之后,那帮人就跑偏了。
诚然,跑偏的方向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是,容白还算满意。
“没闯祸。”县令一长脸笑得跟朵花一样:“他们可狠狠给我长了脸!”能不长脸么,一百号人把一千号人打的找不到北!
“他们能长脸?”容白满脸疑惑。
这些人身体素质虽然没有差到一定境界。可是,相对于末世专业的军人来说,就差太远了。容白虽然是战士中的佼佼者,但是也不能一个打几十。
但是对付这些人,就是身体素质跟不上之前的容白,也能一打好几十。
“容丫头别说,你训出来的,一百个人干掉了他们一个营。”县令指着胡监军笑着回道。
“你的军队,比他们还弱?”
弱?那帮狼崽子怎么弱了!胡监军完全崩溃了,他根本没见过比那帮家伙更强的兵好么!
“容丫头,你就别吓唬他了。他真是来取经的。”县令哭笑不得。
话音刚落,温润的声音从容白身后传来:“小白,有客人?”
容白回头,衡清穿着白色的儒衫,坐在轮椅上。
胡监军一下就看重这个年轻人了。和县令那样的大老粗不同,胡监军之前可是文化人。闻着味,胡监军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有才的。
估摸着,训练的人是这个女人,但是真正出主意的,十有八九是这个年轻人。女人,哪来那么多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