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男主老黑化——仙界小妖
时间:2017-12-17 20:22:16

  
  “没想到原来鬼界当年并未反叛,那我们这些年对鬼界修士都太……”万法峰的峰主眉头一皱,他们奉命下山除过不少鬼界妖人,却未曾想鬼界的也并非妖人。
  
  “世人皆愚昧,我们也不能免俗,错了便是错了。”洛渊真人望向灵台峰,灵境没有来,多半是还在为池璃配药吧。
  
  “正邪大道,一念之差……”无止真人捋着胡子,心中早已惊讶万分,但面上仍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看法竟是错的,正邪从来都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看来自己,也狭隘了啊……
  
  “不过现在这样倒也挺好,四界之间没有了屏障,灵气均衡,更有利于我们这些修士修行。”执戒长老看了看四周更加茂盛的草木,眼里充满了对飞升的向往。
  
  “恩,天君既然有心造福万民,那我等便不要辜负了他的美意,都散了,各自修行去吧。”无止真人衣袖一扬,腾云而去,有了对鬼界的重新认识,他丹田中长久未能堪破的瓶颈似乎有些松动,进阶指日可待了。
  
  “是,宗主。”
  
  太微宗众人领命,各自散去,洛渊真人在人群后犹豫了片刻,方才御剑而起,向着灵台峰而去。
  
  郁郁葱葱的药田被慕子佩打理的井井有条,微风拂过,带着点点草药的清香。池璃躺在晒药石上,身上嫩绿色的衣裙将她衬的极白,她眯着眼睛,望着天边展翅而飞的仙鹤,眉目之间一片淡然。
  
  在她身侧,一身红衣的灵境真人负手而立,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了主人并不怎么愉悦的心情。他们二人一站一躺,两人之间虽毫无言语,但也能从这微妙的气氛中觉察出二人之间颇为诡异的氛围。
  
  “啊,洛渊真人来了!”慕子佩端着药碗,余光瞥见了仗剑而来的洛渊真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含激动的朝着洛渊真人福身行礼。
  
  “你来了。”灵境真人侧头一瞥,语气不咸不淡,显然不太畅快。
  
  “这是怎么了?不会又没有东西可砸了吧。”以洛渊真人对灵境真人的了解,他生气的最初状态便是气急败坏,见东西便砸,如今这样摆着一张臭脸的样子,倒是少见。
  
  “倒也不是没有,现在有个人我就很想一把砸了!”灵境真人看着池璃,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师尊,您可不能对我动手了,我现在是个凡人,可经不住您砸。”池璃将双手举过头顶,一脸谄媚讨好。
  
  “凡人?”池璃话中有话,洛渊真人不是没有听出来,他微微一愣,朝着灵境真人看去。
  
  “别问我!我不想说!”灵境真人虽气极了,但始终不忍心冲着池璃下手,他环视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慕子佩身上。
  
  “师……师尊,那个……三师弟就在灵虚殿里,要不要我去帮您传唤一下?”慕子佩缩了缩脖子,关键时候,还是把栾朝歌拉出来挡一挡吧,反正他自小挨打,早就皮糙肉厚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灵境真人御气而起,身形化为一道绿色的光亮,一闪而逝。
  
  “呼——还好。”慕子佩见灵境真人已走,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他将药碗放在了池璃手中,神色复杂,“小师妹,吃药吧。”
  
  “恩。”池璃乖顺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动作洒脱大气,一点也不见伤心。
  
  “你……”洛渊真人不知如何开口,池璃的伤势他早就听灵境说过,但灵境其人向来喜欢夸大,他本以为池璃也不过是经脉受损而已,现在看来,莫非真的不能再修行了?
  
  “真是可惜了我的天赋是不是?”池璃没有看洛渊真人,只是高昂着头,不断的望着天空。
  
  “大道长生,生死轮回,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换了一种经历人生的方式罢了。”洛渊真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池璃,她装作很坚强,但一直抬着但头却出卖了她,若不是怕眼泪滑落,又何惧眼神的对视呢。
  
  “多谢洛渊真人指点,池璃会记住的。”池璃微微福神,低头的瞬间晶莹的眼泪滑落,打在了晒药石褐色的石块之上,她眼神闪烁,动作慌张的将那抹泪拭去,抬头的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言笑晏晏的池璃。
  
  “子佩,随我去寻你家师尊吧,再不过去,怕是栾朝歌就要没气了。”洛渊真人心疼池璃的隐忍,她既不想让人担心,那他便给她一个空间吧。
  
  “哎?啊,好的。”慕子佩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以三师弟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师尊打残了,未免以后他落下什么病根来烦自己,还是去看看为好。
  
  “走吧。”两人御剑而起,洛渊真人的剑很快,快到慕子佩还来不及和池璃打招呼,便觉眼前风景变幻,再回头之时,池璃已经在药田中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点儿,再看不真切了。
  
  “谢谢……”天边的阳光有些刺眼,池璃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并不向往大道长生,只是凡人生老病死不过一瞬,她便不能再像这般陪在灵境真人和众位师兄身边了……
  
  “还有九央……若是终有一日我会容颜老去,魂归尘土,那我……”
  
  “那我便陪着你一起。”
  
  低沉的男声从面前传来,池璃身体一顿,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不想让樾九央看到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阿璃,不用躲。”樾九央上前一步,将池璃揽在了怀里,在她的发间落下的轻柔的一吻。
  
  “可……可是我……”樾九央轻柔的动作仿佛将池璃心中最后一层屏障击碎,她张了张嘴,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都涌上了心头,她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不停的滴落,砸在樾九央的手背上,灼痛了他的心。
  
  “阿璃,我向天君要了一个愿望。”樾九央握着池璃的手,将她的头微微抬起,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我想当一个凡人,一个能体味人间百味,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九央,你……”池璃的眼中有些震惊,他难道已经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师尊?还是那个大嘴巴三师兄?
  
  “阿璃,我本担心,若是以后你仍是年轻貌美,可我却日渐老去,你定会嫌弃我,到时候弃我而去了,可如何是好?但现在看来,似乎上天待我不薄,一次性便满足了我两个愿望。”樾九央在池璃的手心轻轻一吻,拉着她摸上了自己的心脉,那里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
  
  “怎么会?你的灵力呢?”池璃双眸溢满了担忧,她反复在樾九央的脉上探着,深怕是自己看错了。
  
  “阿璃,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天作之合?”樾九央宠溺的捏了捏池璃的脸,眼中的爱意满溢。
  
  “你啊……”池璃微微叹气,本来紧张担忧的心情被他眼底的宠爱击溃,洛渊真人说的对,这一世并不代表永恒,他们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说起来她本来不也只是个凡人,何必庸人自扰呢。
  
  “阿璃,嫁给我吧,让我用一生来护你一世。”樾九央见池璃破涕为笑,他拉着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还是这么平平无奇啊,但是……我喜欢。”池璃轻轻点头,她身体向前一扑,将樾九央扑进了慕子佩百般呵护的药田之中。
  
  蓝天之下,绿草之中,樾九央搂着池璃的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清风为媒,将二人的发丝缠绕,在漫天生灵的见证之中,二人相吻相拥。
 
124-十里红妆
 
  当——当——
  浑厚的钟声从太微宗宗门传来,唤醒了沉睡中的云平山脉, 翠色的山林在云雾之中显出真容, 层峦叠翠。橙色的朝阳从云层之中斜斜的照射下来, 娇艳的海棠花缓缓绽放,迎着清晨的露珠, 吐露出一抹淡淡的幽香。
  
  “三千八百五十七,三千八百五十八……还好, 昨天种的灯芯海棠一棵都没死。”慕子佩抱着竹制的水桶, 在灿烂的花田中仔细的数着, 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这些花里容纳了我多少心血呢,肯定会如我一般茁壮成长的。”栾朝歌从花田中直起腰, 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对自己的栽种手艺格外的满意。
  
  “朝歌, 你慢点儿,别碰坏了花瓣。”
  
  栾朝歌起身的动作较快,将一颗刚刚种植的灯芯海棠碰的一颤,一旁的周鸢见状, 忙伸手一扶,白嫩的手心衬着鲜红的花瓣,看的栾朝歌眼神一直, 口水都险些流了出来,“太美了!”
  
  “是啊,十里花田, 十里红妆,灵境真人可真是有心。”周鸢尚未抬头,只是听到了栾朝歌的一身赞美,她点了点头,目光从面前绵延十里的海棠花田上望去,清风拂过,红色的花瓣随风摆动,宛若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红色的花田中,周鸢一身粉衣,黑色的长发被风吹乱,她轻轻一拨,指尖从脸上划至耳后,栾朝歌呼吸一滞,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拉住了周鸢尚未放下的手,“不,我不是说花田,我是说你……”
  
  “我?”周鸢的手被栾朝歌攥在手心,透过那微薄的茧子,能清晰的感觉到掌心的温热,还有那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她脸色泛红,一时之间竟比这些盛开着的海棠还要娇艳几分。
  
  “鸢儿,你若喜欢这花田,待我们成婚之日,我也为你种上十里可好?”栾朝歌满目深情,他微微低头,两片唇瓣一点一点的靠近周鸢,心跳的飞快。
  
  “三师弟,你若是很闲,不如把东边那一块空着的地方也种上吧,从上坡一直蔓延到山涧,倒也是不错。”慕子衿现在对这种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撒狗粮的男女很是厌烦,他负手而来,在很关键的时刻打断了栾朝歌和周鸢的暧昧。
  
  “慕师兄!”被人声突然打断,周鸢吓了一跳,她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和栾朝歌隔开了距离。
  
  “大……师……兄……”栾朝歌脸色一黑,他转过身,冲着慕子衿狠狠的挤了挤眼睛。
  
  大师兄,你没看见我在忙吗?就差一点点了啊!就差一点点他就能亲到鸢儿了啊!关键时刻你在这儿添什么乱!你这绝对是故意的吧,是嫉妒我们恩爱吧!
  
  “看什么?”慕子衿微微蹙眉,栾朝歌的心思太好猜,几乎每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没什么……”栾朝歌嘟着嘴,一脸不愿意的回头看了周鸢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大师兄的脾气明显大了许多,人也不似以前一般温柔,尤其是他盯着你看的时候,还会不自觉的背后发毛,格外瘆人。
  
  “那就快去吧,别傻站着。还有,师尊担心念念到底不通人事,采买一事对她来讲可能有些困难,周姑娘,不知可否请你代劳?”慕子衿打发完栾朝歌,又将心思放在了周鸢身上,让这一对小情人在花田里帮忙,不是处处都给自己添堵嘛!不行,他得把这两个人分开!
  
  “这……举手之劳而已,慕师兄客气了。”周鸢往一步三回头的栾朝歌身上看了看,朝着慕子衿一福身,便顺着花田中的小路下山去了。
  
  远山的岩石之上,池璃抱着膝盖,窝在那一方小小的石块之上,望着山脚下那绵延的红色花海,唇边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笑。
  
  “傻笑什么?大清早就跑来吹风,害我找了你许久。”山林之中,一身青衣的玉湘从树上跃下,头顶的两个耳朵一抖一抖,煞是可爱。
  
  “我是来看师尊给我准备的嫁妆的,果然师尊的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同,他理解的十里红妆是这个意思?”池璃指着那一抹红色的花田,眼里的泪说不清是笑的还是感动。
  
  “你师尊又没嫁过女儿,难免生涩一些,这样挺好了。”玉湘一把拉过池璃的头发,拿着手里的梳子在她的头上一梳到底。
  
  “哎哎,疼,我说玉湘,你这是报复吧,你就不能轻一点儿?”池璃被玉湘扯的身子一歪,脸上的皮都被她扯的紧了几分。
  
  “身为新娘,新婚之日还到处乱跑,礼数呢?规矩呢?”玉湘点着池璃的头,活像一个帮人做媒的老妈子。
  
  “玉湘,我怎么觉得你醒来以后变了个样子呢?你还该不会是谁夺舍来的吧?”池璃抓着玉湘的脸,仔细凑近看了看。以前那么不守规矩的人,现在跟她大谈礼数?玉湘是不是被慕子佩治傻了啊?
  
  “走开!你才夺舍的呢。”玉湘翻了个白眼,打掉了池璃在自己脸上捣乱的手。
  
  “我狐族一向慵懒,可你师尊倒好,天不亮就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说什么今天是你的大事,要面面俱到,让你成为什么最美的新娘?笑话,天下还有比我更美的?”玉湘捏着池璃的下巴,将她的脸来回转了几圈,“你这张脸我再画画倒是勉强能跟我媲美,没有我的加持,可就差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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