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傅容止轻轻推她进去,帮她把门关上,之后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并未立刻洗漱,而是走到一面墙前,那面墙上挂着一本中式日历表,但奇怪的是只有89月份,看着那些划掉,以及快要被划掉的日期,脸上若有所思。
凝视了一会儿,而后拿起一支笔,将今天的日期慢慢的划掉。
还剩54天。
☆、428你们都知道内幕,却唯独瞒我一个人?
凝视了一会儿,而后拿起一支笔,将今天的日期慢慢的划掉。
还剩54天。
明天过后,只剩下53天……
慢慢的,这个数字会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为零。
这三年多的时候,竟觉得一晃神就过了,原本以为这个时间够了,够他向前尘往事做个了结,可是现在才发现,不够,即使给他三年又三年的时间,他还是会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时间越长,他贪心的事情越多。
他想牵着她的手走到白头,想看见布丁结婚生子,想看着子孙满堂,绕膝撒娇。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微微侧眸,“谁?”
这时,外面传来小声的声音,“是我。”
薄凉。
“怎么了?”他并未上前开门。
“有事找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已经休息了!”
薄凉立刻一副逮住他小辫子的摸样,“骗人,我在阳台上看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而且还看见你的影子了,你明明就还没睡。”
傅容止满头黑线,能想象刚才那个女人伸长脖子往他房间瞧的摸样。
“到底有事没有?”
薄凉扒着他的门,像猫爪一样挠着,“你先开门。”
“再不说我就真睡了!”
傅容止一边说一边脱衣服,打开衣柜挑选了睡衣,而后就要往浴室走去,不过怕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到没有关门。
薄凉在门口蹭来蹭去的,其实她根本就没事,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跟他搭话罢了。
现在见他压根就不中计,心里挺郁闷的。
算了,还是回房去睡觉吧。
傅容止将花洒的水流开得很小,导致就只有一股细小的水流,没听见她的声音有些疑惑,走了吗?
他垂下眼眸,快速洗了澡,穿上睡衣走出去,试探性的往门口喊了一声,“薄凉!”
没人应声。
他蹙眉打开门,发现外面没有人,本来想退回去关上门的,可就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他又顿住,而后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见门是虚掩的,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是最后还是选择敲了敲门,见依旧没人应声,他推开门,却那儿料到会看见一抹雪白均称的,少女感十足的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
薄凉没带睡衣进去,想着出来穿也一样,所以连浴巾都没裹,可是当她看见傅容止毫无预警的推开她的房门时,她傻住了!
虽然两人赤身相对那么多次,可就这么被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多少觉得不太妥。
她以为以他现在这种死不承认的嘴脸,他一定会立刻回避,谁知,他竟看得如此的肆无忌惮。
她腮颊羞得通红,低声尖叫一声,立刻双手环抱胸前,快速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羞恼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傅容止,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傅容止盯着那团凸起的被子,目光又灼热了几分,不过声音却故作正经和严肃的道,“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薄凉钻出一个脑袋来,“那是刚才,现在没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就说清楚,免得我又特意过来找你。”
本来就被他占了大便宜,现在却说得好像是她没交代清楚一样,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傅容止说完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下,特意回头补充了一句,“还有,下次洗澡,请把门关上,不是每个人都想看的,就比如我!”
“……”
为什么她莫名其妙被他训了一顿,还莫名其妙被嫌弃了。
她招谁惹谁了。
傅容止回到房间,再次走进浴室,脸色有点黑。
刚才的澡白洗了。
很快,浴室里传来水声,冰凉的水花拍打在他的肌肤上,可心底的那股火却有些难以浇灭。
“可恶!”
傅容止低声咒骂了一声,而后慢慢迎着水花仰着头。
她像只小白兔跳到床上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深深的刻进脑子里。
薄凉原本还打算洗了澡再去烦他一下的,但是现在,还是乖乖睡觉吧。
这一晚,薄凉睡得特别沉,梦里都是他的影子。
“呵呵……”
她不由的抱着被子笑出声,醒来才发现自己流口水了。
她走在二楼往楼下一看,发现殷琛特别认真的捧着一本书在那里看着,就像在研究什么宝贝一样,以他的敏锐度,竟然没有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了。
偷偷伸长脖子一看,发现竟是一本关于器官替换的医书,上面还有插图,而殷琛则时而皱眉,实则叹气的,就像遇见什么烦心事一样。
薄凉故意吓唬他,凑到他的耳畔大叫了一声,“喂!”
殷琛其实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还觉得此人有点无聊,下意识的想白她一眼,可是当看清楚是薄凉时,却吓得直接从沙发上滑坐到了地上,还反射性的把那本医书藏在身后,像偷看小说被爸妈发现一样。
神情有点小慌张。
“我都看到了,你藏什么藏!”薄凉伸手将医书从他的手上抢过来,“看这个干什么?”
殷琛有点结巴的道,“无,无聊…”
“你平时无聊都不玩枪的吗?”
薄凉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了几下医书,发现里面的医学非常的复杂,涉及很多大型手术。
殷琛咽下一下口水道,“换爱好了。”
薄凉合上医书,殷琛以为她要还给自己,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接着,谁知她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抬头问他,“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殷琛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少夫人,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你说容止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跟真正的伊泽风有关系,伊泽风现在在那儿?既然他能让你和萧经理都站在这里了,那就说明他基本上默认了自己是傅容止的事实,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殷琛眼眸微微一闪,“这个…”
薄凉定定的看着他,“难道你也想像萧经理一样骗我吗?”
殷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最后歉疚的道,“少夫人,我不想骗你,可这件事我也不能说。”
“不能说?那就是说你跟萧贯中都知道内幕,却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薄凉脸露急色。
☆、429你要不要跟我回叶城?
“不能说?那就是说你跟萧贯中都知道内幕,却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薄凉脸露急色。
殷琛头低得更厉害了。
薄凉急得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逼近殷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殷琛被逼得后退了一步,“少夫人,有时候真相往往是残忍的。”
“残忍我也要知道。”薄凉的心头尖锐的刺痛着,脸上却有着异常的坚毅,“只要是关于他的,我都要知道,殷琛,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薄凉转身恰好对上他淡淡的眼眸。
殷琛则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赶紧逃离,“少爷,我先下去了。”
“不许走!”薄凉想要拦着殷琛,傅容止走过来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了!”
殷琛趁薄凉的注意力在少爷身上的时候,快速溜了。
薄凉站在傅容止的跟前,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却始终没有主动开口。
“你不是有问题吗?现在给你机会,怎么又变哑巴了?”
薄凉的眼眸有些染上水雾,“我问了你也只会拿话糊弄我,根本就不会跟我说实话。”
傅容止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你不信我,却又相信别人不会拿话糊弄你?”
薄凉有些挫败,双肩垮下来,“其他的事儿我都信你,唯独这个,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傅容止哑然。
薄凉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显得闷闷不乐的。
傅容止没有离去,而是坐在她的身边,偏头问她,“昨晚说过要带你出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薄凉窝在沙发里,小声的道,“我现在那里都不想去。”
傅容止看见她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摸摸她的脑袋,“别瞎想。”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这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叶城?”
傅容止抚摸的动作稍稍顿了顿,“我们这样不也跟在叶城一样的吗?”
闻言,薄凉睫毛颤了颤。
他终于承认他就是傅容止了吗?
“不一样!”薄凉偏头看着他,“在这里,你是伊家呼风唤雨的伊泽风,是别人畏惧的伊家当家,名义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而回叶城,你是我薄凉的丈夫,是布丁的爸爸。”
傅容止微微勾唇,“在你的面前,我只是一个最平凡最普通的人,那些光环称谓都是虚的。”
薄凉嘀咕道,“你一点都不平凡好不好,你要都算平凡,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我那里不平凡,都是血肉之躯,都无法…斗争过命运…”
最后的几个字,莫名的让薄凉觉得他内心似乎充满了无奈。
“为什么这么说?”
傅容止摇摇头,开始转移话题,“说真的,想去那里,我都奉陪!”
薄凉见他一副诚恳的摸样,忽然来了兴致,“真的那里都奉陪?”
“当然。”
“我听说…”薄凉咬了咬唇,试探性的道,“伦敦有一家很有名的夜店,里面的男公关长得非常的帅气,今年全球票选最帅气的男公关网络排行,前三都出自于那家夜店…有点想去看看。”
傅容止眯了眯眼眸,“夜店?男公关?”
薄凉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只能克制住的轻轻颌首。
他略微沉思之后,薄唇微启,“你若真想去,陪你去一次也没关系。”
薄凉惊愕的看着他,“真的可以?”
“带着你去,总比你那天偷偷跑着去的好。”
“那什么时候去?”
傅容止见她几乎快坐不住了,提醒道,“既然是夜店,那肯定是要晚上了,大中午的,难不成还开门啊?”
薄凉立刻恍然大悟,“对啊!那晚上去!”
“嗯。”
薄凉忽而又想到一件事,凑近他问道,“你去过全是女公关的夜店吗?”
“去过。”他没有隐瞒。
“经常?”
“偶尔,有时候忙完,反而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那里面的人是不是一个个都是胸大腰细腿长的?”
傅容止上下扫视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比起你,的确都是胸大腰细腿长。”
“那你点过她们的时间吗?我听说有店内服务,你若喜欢,还可以带走,但是包夜比较贵,特别是顶级的那种,一般的人根本就付不起那个钱。”
“可能对一般的人来说,会有一点点贵,但对我来说,其实还好,价钱我能接受。”
薄凉胯下肩膀,“那你就是点过了?”
傅容止眼底似有若无的飘荡着笑意,“店内服务点过,包夜,那到没有,如果那个人换作是你,那我应该会选择包夜!”
晚上,两人一起去了伦敦最著名的夜场——夜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