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女,嫁个老公是只虎——人比黄瓜受
时间:2017-12-18 15:39:07

  南苍颉急得跳脚,无奈之中便想哄他到跟前让他触碰他藏于手中的玉佩,想试试能不能这样让人恢复记忆。
  然而君岑就跟铁了心似的,压根就不让他近身。
  “你不必多言,”君岑躲过他扑过来的身子,板着脸道:“我知你是皇族中人,是异族,你有你的不可说,但我也有我的不可说,我是不会帮你去说谎的。”
  或者说,他不敢。
  短短三日,这个叫南苍颉的男子几乎每日都会到他的房中,甚至到了晚上都不会回自己的屋子。
  他会牵他的手,会一遍遍叫他“阿岑”,会很温柔地看着他。
  君岑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他,似乎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说:“靠近他,靠近他……”
  一遍又一遍地蛊惑,以至于他鬼使神差地就和他同榻而眠了。
  这是不对的,他们都是男子,本不该这样的,所以这回,不管是不是说谎,他都不能再答应他的请求,因为直觉告诉他,如果这回他点头,他就会和苍颉发生很多很多事情。
  他不能被牵绊,他要回雪岭去。
  南苍颉不知对面的人在想什么,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还算完好的圆桌站着。
  “阿岑,我知道让你做这种事很为难,但以你的能力你也该晓得,如果不这么做将会发生什么,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朝大乱,看百姓人心惶惶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嫂子说了,阿岑是个敏感内敛的人,若在留下他后告诉他,他就是以前的国师君笙,他定然就会觉得他们是为了让他进塔才把人留住的。
  如此一来,阿岑定是会离开的,毕竟谁会为了几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把自己从此关进塔中。
  嫂子还说了,在阿岑对他产生好感之前,他是绝不能让阿岑知道他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君笙,否则阿岑便会觉得他们是因为他是君笙的再生才对他好,他会觉得自己是替身。
  这么一来,阿岑也会走。
  左右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阿岑都会走,所以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只有告诉他,他们祥明的国师仙逝了,但因担心人心慌乱所以才未昭告天下,现在皇帝生死未卜,众臣想请国师出塔救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让跟国师长得很像的他出面。
  可就是因为这事太过突然,压根就没给阿岑熟悉的时间,所以他才会这般的排斥拒绝,眼下什么都还没说就让他觉得他们是为了让他做这事才把他给留下的,那要真说了,人还不得立马就飞走啊。
  何况他因为着急已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了,阿岑只觉得他是鬼话连篇不知所云。
  无奈又情急之下,南苍颉只有来硬的,只可惜来硬的他也打不过他……
  锦娘和曲柔赶来的时候南苍颉正准备新一轮地哄骗君岑让他近身,但君岑一看锦娘她们来了,立马就侧身走到锦娘面前。
  “锦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们先前的国师长得很像,所以你们才想将我留下来的?”
  他问得直白,南苍颉有些无力地垮了肩,“嫂子,你说对了,阿岑真是个敏感的孩子。”
  想他分明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问他:“我是不是和你们的国师长得很像?”
  南苍颉的表情很是无奈,锦娘一看便知他这是没有将人说服了,加之君岑问的话,锦娘也在心底猜了个大概。
  想了想,于是抬眼看向曲柔和南苍颉,道:“娘,苍颉,让我和君公子单独聊聊吧。”
  事情说不清楚,只会更加地浪费时间,与其急切地做些无用功,何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在来的路上锦娘也大致把自己的想法给曲柔说了说,所以在听到她说这话后曲柔便没有多问,倒是南苍颉心里急,一听这话就很不确定地说:“嫂子,你打算和阿岑说什么,我们现在……”
  “我知道,”锦娘暗自长叹一声,看着南苍颉道:“你先别急,我相信君公子也想知道一些东西,苍颉你现在的事情就是让人进宫带话给夫君他们,让他们先稳住,就说国师还有半个时辰出关。”
  大臣已然在塔下等候,这种情况若不说些让人安心的话只怕会催得更急。
  “半个时辰?”南苍颉不懂她为何这么说,毕竟他自己的嘴皮都快磨烂了也没有把人说通,难道他家嫂子再用半个时辰就能把人给说服?
  “好了,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曲柔看不下去,一把将人往外扯。
  南苍颉犹豫不决,看向君岑的视线中全是担忧,锦娘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待两人出去将门关上后便转身往还完好的桌子边走,然后弯腰摆好了两张凳子。
  “锦娘,我是不会去假扮你们国师的。”
  君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锦娘动作,微微抿嘴。
  锦娘把凳子摆好,闻言抬眼看向他,笑了笑说:“过来坐吧。”
  说完,自己倒率先坐下了,一脸淡然的样子让君岑很是摸不着头脑,但他却还是过去了。
  因为从他看到的东西来说,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普通人,当然也是个好人。
  锦娘看他还算镇定,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待人坐下后温和地看着他,之后缓缓开口问道:“君公子,前些天你刚到王府的时候,我们的天还没有聊完,你还记得我们聊到哪里了吗?”
  嗯?
  君岑咬了咬下唇,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不解,看锦娘等着他回答,于是摇了摇头。
  锦娘见状轻笑,提醒道:“没事,我记得就好,我们聊到关于君公子你为何会来颉王府,当时你并没有回答,不知现在可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想来当时要不是姚灵芝插话的话,估计也能猜出个一点半点了。
  说起这个,君岑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垂下眼帘没有去看锦娘。
  锦娘自是猜不透他的心,但她知道他这是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或者怎么告诉她。
  “君公子不好说,不若我便来猜猜吧。”锦娘笑着开口,她的话成功让君岑抬眼。
  锦娘在心里想了一遍,而后去轻笑着开口:“君公子来自雪岭,体质异于常人,或者可以说,君公子是非人类的存在,对吗?”
  国师是凶手梼杌,为天地间怨气凝结而成,天地万物不生不死,国师不灭不毁,所以他的再生,也一定是他的原身。
  “你……你怎么……”君岑的脸更白了,动动唇,难以置信地看着锦娘。
  “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锦娘看着他,依着原先的计划继续说:“重要的是君公子是为何会来颉王府,我不信君公子只想来看看。”
 
  ☆、第260章 点头,到底为了什么
 
  在重生前,遇上她家夫君前,她是不相信任何光怪陆离和出乎人意料的事件,但自从这些事情都发生以后她就不得不信了。
  所以她很笃定,君岑之所以会来颉王府一定是受到什么指引,又或者说,是受他和她家小叔子的牵绊所影响。
  君岑对上那双看似温柔的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咬着的下唇松了松。
  锦娘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等他开口。
  良久后,对面的人松口了。
  “我睡了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君岑嗫嗫,圆润的指尖抠着袖子,“我总是做梦,梦到很多东西,梦里一直听到人唤‘君笙’,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君笙是谁,我是君岑,没有父母朋友的君岑,我不应该做梦的。”
  可他偏偏就是做了,甚至不止一遍,梦里的声音让他不安到了极点,甚至就是因为梦里的声音他才醒过来的,他似乎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哭,哭着说想他回去。
  他不解,他慌张,前所未有的忐忑,所以他才跟着梦里的记忆来了,所以他才,见到那个人了,只是他不懂,为何偏偏是他?
  “锦娘,”君岑捏紧了手指头,眼眶有些红,“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留下我是有目的,但我终究还是猜不透,直到今天他让我进宫我才明白,可你告诉我,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你们才将我留下的吗?”
  他睡了好多年,记忆中没有任何亲近的人,也没有人同他说过一句话。
  那个人在梦里说的话,是他听到的第一句人话,那声音,就像是很小心很温柔地对待他一样,温柔得让他害怕,却又想抓住。
  所以当他听到那个名叫苍颉的男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时,他震惊了。
  因为他的声音,就是梦中听了无数遍的,一模一样,他的温柔,也是他在梦中感受了无数遍的。
  可偏偏,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有目的性的。
  那是不是表示,他往后的日子依旧只能在雪岭,只能继续睡下去,然后感受着这世间的怨和恨,将它们不断地凝聚,吸收,直到自己的寿岁越来越长。
  看沧海桑田,望斗转星移。
  自始至终,就他一个人。
  锦娘看着他,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疑惑变成悲凉,看着他眼角的湿意从脸上滑过。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形消瘦,背对着她站在高塔之上的身影,看着这世间的繁华,而自己却只能守着那座塔的国师,君笙。
  只不同的是,君笙更擅长忍耐,或者说,他已经早就习惯这种悲哀了,所以她看到的国师,永远都是清冷而疏远的,他在看世人的时候,眼中始终都带着不与亲近的冷漠和孤傲。
  锦娘想,或许她现在做点什么还来得及。
  “不是,”隔了良久她才给出回答,尽管只有两个字,却让君岑抬手抹眼泪的动作停了。
  “君岑和国师长得一模一样,”锦娘温和地看着他,看到了他眼中的隐忍,“但君岑和国师又不一样,你会笑,会哭,有喜怒哀乐,有着人类的气息,但国师没有,你梦中那个叫‘君笙’的人,是一个不会笑不会哭不会有任何情绪的人偶。”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君笙的心思,永远都不会有人猜透,可眼前人的心思,她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人……偶……”
  君岑动唇,或许并不明白。
  锦娘轻叹一声,道:“将你留下来并非因为你和国师长得一样,当然其中也是有这部分的原因,只是这原因不能占主要的,我之所以让你留下,是因为苍颉想留住你,也因为我们大伙想留住你,没有目的,就因为我们想,所以我们就做了。”
  她觉得,以前的君笙太过悲凉,眼前的这个,刚刚好。
  “你们……想,”君岑又重复了她的话,紧捏的手也有了松动。
  锦娘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一张折好的宣纸,然后展开放在桌上。
  “你看,国师就是这个样子的。”
  颀长消瘦的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墨黑的头发只随意轻扎,根根发丝似是随着风在飞扬,清瘦的脸上有一双疏离而清冷的桃花眼,双眼不知在看向何处。
  他负手侧身而立,在那高塔之上,似是要随风而去,一眼,就让人忘不掉。
  “这……就是君笙?”
  君岑看着画里那和自己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愕然地看了看锦娘,视线从那张画里移不开。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张脸竟然还有这种神情,光是一看,就觉得心事重重。
  “对,这就是君笙,”锦娘看着画,庆幸自家小叔当初为了向她展示自己的画工得意洋洋地将这幅画送给了她,而她,方才在走到中途时折回去把这画给带上了。
  “君笙是为了苍颉而死的,”锦娘没有抬眼,看着那画想起了曾经见国师的情形。
  君岑因她的话讶异地抬眼。
  “之所以让你去扮演国师的角色,一来是为了稳住人心,二来,他想再看一眼从擎天塔出来的君笙,也算是了却了他未能好好见君笙最后一面的心愿吧。”
  说完,锦娘这才抬眼看向君岑,从他眼里看到了错愕和松动。
  “苍颉从小和君笙关系好,君笙看着他长大,这份情,即便是外人看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君岑,你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情吗?”
  君岑毫无疑问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她承认她这么说不好,但总好比直接告诉他她家小叔子和国师是那种关系的好,说出君笙的死因,只是为了让君岑在看待苍颉时不会刻意去躲避。
  君岑看着锦娘,垂在身侧的手将他的袖子捏得死死的,下唇都快被他咬出血了。
  她的话终究起到作用了。
  锦娘心下微叹,随即收起了那副画,折好放于自己面前。
  “我不强求君岑你定要答应,只是依旧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当然,说白了明着是为了天下百姓,实际我更多的私心是为了苍颉,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也温柔,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不会要求你做更多,只需说上几句话便行,事后,君岑若是想回雪岭,我让苍颉亲自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屋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君岑听完锦娘的话后垂眸看着地面,心里有些乱,锦娘也不催他,尽量给他时间思考。
  南苍颉和曲柔在外面候着,焦急得一个劲踱步。
  “娘,你说嫂子究竟要跟阿岑说什么啊?她会不会把事情越高越糟糕,万一阿岑想不通,最后还是走了怎么办?”
  眉毛愁成了一个疙瘩,曲柔看他在眼前晃晃悠悠的,心里也跟着烦,一把将人给拉住。
  “你能不要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么?你这样怎么静得下来心,既然你嫂子提出和君岑单独聊,那就说明她是有办法的,你等着就行了。”
  闻言,南苍颉索性转身坐到边上的石凳上,控制不住地小幅度抖腿。
  曲柔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过去坐着。
  “好,我去。”
  屋内,在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君岑抬眼看着锦娘,眼神有了坚持。
  锦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不禁勾起了唇。
 
  ☆、第261章 皇上,国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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