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女,嫁个老公是只虎——人比黄瓜受
时间:2017-12-18 15:39:07

  说罢,看了施小芩一眼,一抹刚掉下来的眼泪转身往不远处的房子奔。
  “丫头你慢点!”李伯伯冲那丫头的背影喊,随即大笑几声,听得出是真的高兴。
  不远处的房子破烂,是施小芩很少见到的泥土屋,甚至整个看上去都是歪着的,房前围着栅栏,边上几棵枯树,样子好生荒凉,然而看在施小芩眼中却让她心里难以平静。
  因为,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
  家……
  “锦儿!”一道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看去,他们已经到了栅栏边,而从屋中刚出来的中年妇人正朝着门边小跑过来。
  “娘的锦儿!”中年妇人一路过来,人未到,却已经是哭腔。
  她一身的灰色粗布衣裳,外面一个黑色的小褂子,头发绾成髻作妇人打扮却没有一点点缀,同样消瘦的脸上双眼微凹,通红通红的,一看便知哭过不少。
  “母……娘……”
 
  ☆、第7章 温情,进了姚家
 
  看到她,施小芩心里竟没来由的紧张,多年的施家生活让她一开口差点叫成了母亲,随后才想到这贫苦人家该是没有母亲与姨娘的分别,于是连忙改口。
  “锦儿!”妇人跑过来,不等人进院子便一把捧住了施小芩的脸,眼泪直流,“娘的锦儿……你……你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她哭,泣不成声,眼中尽是慈爱与担忧。
  施小芩看着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也看到了那诚挚的关心,忽而忆起那已经过世两年的嬷嬷和那未曾见过一面却从她一出生就后悔的姨娘,想到这些,眼泪不受控制地跟着掉了下来。
  “娘——”
  她红了眼,一头扑到妇人怀里痛哭了起来,那声音,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听着无比凄凉。
  李家父子,从屋里跟出来的妹妹和背着她的老父亲听到这哭声都不禁红了眼。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头冷,姚大哥赶紧把锦娘背到屋里去,我让成儿去请郎中。”李家伯伯出声劝慰,而后扭头交代自家儿子李成去请郎中。
  姚氏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暂时止住了哭声松开施小芩用手给她擦眼泪,对姚父说道:“她爹,先把孩子背进屋再说,我煮了姜汤,你们都喝一碗。”
  说着,吸了吸鼻子哽咽,扭头看向了红着眼刚抬头的姚家小妹:“铃铛快去给你爹,姐姐和李伯伯他们准备姜汤,这几天也辛苦他们了,大冬天的,赶紧去屋里坐。”
  说着,一手扶着姚父的胳膊一手捏着施小芩的手往屋子走。
  到了屋里,姚父将施小芩放在了一个破烂的躺椅上,姚氏从里屋拿了毛毯过来给她盖上,施小芩止住抽泣抬眼看她,这才注意到屋里的布置。
  屋中很暗,即便现在天还没黑,屋里也不见得大亮,连她小时候被关的柴房都比不得,没有油灯,想来为了省油,中间一个大的木桌子,颜色看上去很陈旧,边上几把长凳子。
  侧目望去,右边一间小屋用帘子遮着门口,刚才见了姚家小妹进去,估计就是厨房了,而她身上的毛毯则是姚氏从左边的一间屋子里取出来的。屋中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外就是些做农活的家伙什,再无其他。
  施小芩顿觉心酸,她少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住的地方也好过现在这里,想起她在施家的二姐平日里便经常抱怨说衣裳不好看菜不好吃,而她平日虽是粗茶淡饭,跟他们比不得,但如今与这姚家比起来却是好上数倍。
  “爹,姜汤。”
  姚家小妹的声音传来,施小芩收起思绪看向她,发现这丫头眉目间确实和她现在的样子有些相似,梳着双髻,满脸清秀单纯,只眼睛比起她来更有神,双颊饱满,假以时日长大了些必是美人。
  “来锦娘,把这喝了。”
  姚父从小女儿手中接过姜汤,却是先行喂到了施小芩嘴边,眼中慈爱。
  施小芩心中一动,眼睛微微湿润,忙自行接过汤碗扯了扯嘴角:“谢谢爹,我自己来。”
  说完,将那汤碗凑到嘴边,吹了吹,大口喝起来。
  暖暖的姜汤带着些许的辣味,暖了她的胃也灼了她的心。
  姚家小妹又从厨房端了两碗出来给了姚父和李家伯伯,看着他们抿了抿嘴,最后定格在施小芩身上,“扑通”一声就给跪在了她跟前,抓着她的手哭着道:“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话你根本就不用遭罪,对不起!”
  说着,扑到施小芩腿上大哭起来。
  “铃铛,”施小芩学着姚氏的叫法喊了一声,一手摸上她的头,待姚家小妹抬头后说道:“不怪你,这并非你的过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掉下去的,如今我回来便没事了,别哭。”
  她摸着姚家小妹的头,语气温柔,然而说完这句话后手中动作却是一顿。
  记忆中,这话好似熟悉,然而现在的一切都变了,当初对她说这话的人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姚铃铛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倒是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她看着施小芩哭得一抽一抽的,手上抓着她的手,好似用尽了力气。
  施小芩不忍,却是不知该如何说了,心中除了感动别无他念。
  姚氏看着两个女儿,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然而这时外头传来了走动声,下一刻去请郎中的李成便带着人进门了。
 
  ☆、第8章 苍术,他的名字
 
  “姚叔,柳大夫来了。”
  话落,随之进来一人,身穿深灰色长袍,腰间以带束腰,外罩同色外套,肩上一个药箱,双鬓斑白胡须少许,双眼炯炯有神看着颇为精气神。
  他一进来,姚氏姚父立马迎了上去,姚铃铛也哽咽着从地上起来去倒茶。
  “锦娘,可算是把你给找回来了。”
  柳大夫进门,看到了施小芩后亦是一脸喜色,一上前便自行坐到了边上的凳子上。
  “听成子说是苍术那小子找到你的,真的吗?”
  苍术?
  施小芩抬眼看他,脑海中再次出现那满头的白发。
  原来……他叫苍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苍术是一味药材,性味苦温辛烈。
  看样子这位柳大夫也认识那人,不过既是一个村的,互相认识也没什么,于是施小芩点了点头,“对,是他救了我。”
  就不知他家住哪里,以后也好道谢。
  柳大夫咂嘴,边做手势让施小芩伸手来号脉边说道:“天上下红雨头一遭,那人性情孤僻,从未听说与谁人有过往来,这次竟会主动救人。”
  说着,老大夫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施小芩听得蒙圈,道:“我见那人并非如此,倒是觉得他心地善良,虽不善言辞但却是好心,不知柳大夫何出此言?”
  虽说她也曾误解过他,但他终归是没有伤害她,甚至她提出要照面这种莫名的要求都答应了。
  施小芩在心底暗想,却不知在她说完这番话后屋里的人都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等反应过来才觉纳闷,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我说错了吗?”
  言多必失,还真是不假。
  屋内沉默了片刻,而后那大夫先开口,他笑了笑,道:“锦娘果真是受了风寒病糊涂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闻言,施小芩顿时不知怎么回答了,她本就不是本尊,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又怎么记得往事。
  “还真是……”她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无声胜有声,为避免言多必失,她可不能把话说太多。
  “无妨,你也是受了冷风,倒没有多大的问题,我给你开几服药喝了就没事了,脚上的伤我一会儿替你处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下地走动,否则可是要留下后遗症的,切记切记。”
  柳大夫收手,从箱子里拿出东西便开始写了起来,苍术的话题也就此打住,然施小芩心底却是越发的好奇,无奈又不能问出口,于是只好憋在心底。
  开完药后柳大夫便为她接了骨,剧烈的痛加上长时间的神经紧绷施小芩终究还是没坚持住晕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天黑,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到了床上,右脚依旧隐隐作痛让她不得安生。
  “娘,我不要嫁给那人,我不要我不要嘛……”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施小芩想要起来的动作,这声音听上去不是她所见过的姚铃铛的声音,难道……这姚家另外的女儿?
  “你小声些。”
  屋外,秦春华,即姚氏,皱眉瞪了一眼不知白日里上哪里野去了的大女儿姚灵芝,“锦娘不见两天,好不容易回来睡下了,你别把人给吵醒了。”
  说罢,叹了一口气。
  “好好好,娘,我知道了,”姚灵芝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捂住自己的嘴赔笑,继而凑到姚氏跟前,挽住她的胳膊,便道:“娘,你去给爹说一下吧,我不想嫁给那个怪人,今天我还见他一个人在路边嘀嘀咕咕,娘啊……我光想着以后要和那种人生活在一起我就害怕啊。”
  秦春华自是不忍看到自己女儿掉泪,却是无奈道:“灵芝,娘知道那人行为很怪,但他到底还是你祖父在世时订下的一门亲事,你南大叔大婶平日里对咱们也是照应有加,如果现在悔婚岂不失了我姚家信义?又怎么对得起你祖父在天之灵?”
  “什么信义不信义!”姚灵芝不乐意地甩手,看着秦春华怨道:“我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讲究那些东西做什么?再说了,祖父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难道为了那些所谓的信义就得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那种怪人我才不要嫁!”
  说完,头一扭,一屁股坐到了饭桌前趴着痛哭了起来,声音中竟是委屈和不甘,听得屋内的施小芩直皱眉。
 
  ☆、第9章 哭闹,姚家大姑娘
 
  “你不嫁又能怎样?”秦春华无奈,道:“你也知道锦娘有多害怕那人,每次一见到他就吓得躲得老远连照面都不曾打过,她这样是万不能嫁过去的,铃铛只有十岁,还未到婚配之时,也就只有你了”
  “我不嫁不嫁!”
  秦春华的话还未说完,姚灵芝便哭闹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不管做什么考虑的都只有妹妹们,我算什么?!我是老大,所以就活该没有自己的人生,就活该为你们那些信义做牺牲吗?!锦娘害怕,我就不怕了吗?!她能不嫁,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什么?!”
  越说,姚灵芝哭得越发地伤心,听得屋内的施小芩都觉得可悲起来,然还不等她感慨,屋外便传来了姚父姚承富的声音。
  “自古哪个女子成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姚家虽为贫苦人家出身但也知道信诚二字,下月初二不管你想不想嫁,这个亲都成定了!”
  说完,紧接着一声拍案的声音,让施小芩也跟着一震。
  “哇——”
  姚承富的话让姚灵芝再也憋不住,索性直接大哭起来,现在已经是晚上,村里都异常安静了,她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大,颇为将村民都哭出来的架势。
  施小芩有些躺不住了,她想,既然现在她占据了这姑娘的身子,即使本身与她再怎么无关,她也应该做到身为这姑娘身子主人该做的事。
  反正现在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从这里走出去,来日方长,施家的事便等稳定下来以后再说吧,从现在起,她便不再是施小芩,而是姚锦娘!
  思及此,施小芩暗暗在心底下了决心,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更了名——姚锦娘。
  外头哭声不止,秦春华一直出言相劝都不见效,施小芩,不对,姚锦娘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想了想掀开被子,跛着脚一跳一跳地走了出去。
  “爹,娘……”
  她掀开帘子,屋子内的情况便收在眼底。
  “锦娘,你怎么起来了,柳大夫不是让你最好卧床休息吗?”
  秦春华坐在姚灵芝边上,见姚锦娘从屋中出来欲起身,而最小的丫头姚铃铛却是先她一步去搀扶自家二姐,而此时此刻姚灵芝也停住了哭声抬头向她看去。
  “娘放心,受伤的腿我会注意的。”
  说完这话,姚锦娘已经坐到了饭桌的一边,眼神看向了红眼的姚灵芝,“姐……”
  从屋内听声音便猜想这姚灵芝想来应该也是个长相不错的人儿,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瓜子脸白皮肤,高鼻梁红嘴唇,眼大眸明,与她这具营养不良的身子大不同,虽身穿粗布简单双眼却带着一股灵气,想来该是活泼开朗之人。
  倒是她现在这具身子面黄肌瘦,不可相提并论。
  “你醒了,”姚灵芝吸了吸鼻子,随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没看她,却是说道:“对不住,怪我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带着浓浓的哭腔,眼泪分明还在眼中打转却还在强忍,不知是因为刚才背着自家二妹说了她的话而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别的。
  姚锦娘看着她,咬了咬唇,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姐姐见外了,我们是……是姊妹,哪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委屈你了。”
  中间的停顿,是姚锦娘没想到,姊妹二字如今竟然还能从她口中说出,光是看着姚灵芝的脸她便忍不住想起那张从小就不曾对她动过气的脸。
  她想,那人……明明是那么温柔,可是却……
  思及此,她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不由得收紧。
  姚铃铛见她神色异常,不免担心道:“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腿疼?”
  她这么一说,屋内的秦春华和姚承富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担心地看着她。
  姚锦娘立即反应过来,忙收敛了心思看向他们,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道:“不是,可能是刚醒来还有些迷糊。”
  白日里她就已经失言了,接下来可得万分注意,谁叫她没有原主的一丝记忆。
  “对了爹,娘,”为避免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她身上,姚锦娘忙转移话题,“刚才我在屋便听见哭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灵……我大姐竟委屈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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