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又一声委屈,还像是故意让她知道他有多难受似的,身体在她身上蹭。
锦娘僵住身子不敢动,见他并没有强迫而是选择和她说,顿然心软,想想问题应该不大,他既然顾着她的身子没有强迫想必也能懂得掌握。
于是,再三考虑后,锦娘红着一张脸点头,而后捧着人的脸让他看着她,很严肃地说道:“我们可说好了,只准一次。”
说出这话,锦娘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而面前这个人也是头一回这么乖巧,很显然是真的醉了。
南苍术一听这话便如临大赦,眼眸中的光似乎更亮了些,他低头,咬住锦娘的耳朵。
“好,就一次。”
反正夜还长。
……
“王爷啊,您就行行好,跟了奴才回去吧,人国师都要洗漱就寝了,您看您还赖在这,您这……”
多福愁着一张脸,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就差打结了,然而已经扑到软榻上的人明显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南苍颉在榻上翻了一个身,眨了眨眼,摆手道:“哪来的苍蝇,一直吵吵,烦死了,来人啊!把这烦人的苍蝇给我赶出去!”
一挥手,翻身,只留给多福一个背影。
“王爷……”看着背对着他的主子,多福升起一股无力感,敢情他现在在他们家王爷眼中已经连人都不是了,想叫人把这位爷给强行带回府,可只要等明天早上这位爷醒来,那他可就又要扫一个月的茅厕了。
无奈,多福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
“他若想在这待着,便让他待着吧。”
君笙从内间走出来,随意瞥了一眼榻上的人,从多福边上经过,带起阵阵清冷的风。
多福打了一个哆嗦,犹豫地说道:“可是我们家王爷酒品不好,奴才怕半夜给国师大人添乱,国师大人,您看您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家王爷跟奴才回去吗?”
他们家王爷那么听国师大人的话,想来只要国师大人开口,一定能行。
对,一定能行。
“没有,”国师大人两个字,直接粉碎了多福的希望,但却说道:“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还怕再多一项?”
就算平时不喝酒也总是往他这里跑,他都习惯了。
国师大人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很实在的说出了实情,多福无言以对,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第129章 分房,不明所以的苍术
既然国师大人都不嫌弃的话,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也就不必再操这份心了,反正就算挨打也是他们家王爷自己受着,与他无关。
想罢,多福麻利地从地上起来,然后冲君笙做了一个揖:“那就麻烦国师大人了,奴才就先回府了。”
府里还有宸王爷他们,他们家王爷这个主人不在,他自是要招待周到才行。
君笙点点头,待多福走后他才收回视线,瞥向那朝着里面的人,淡淡开口:“人都走了,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左右就是想找个借口赖在这里,这种把戏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他的话才落,方才还一动不动侧身躺着的人“腾”地就坐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从榻上下来,直接蹦到君笙跟前,拉了凳子坐在他边上,“原来君笙早就知道我没睡,一定是也不想我走,对不对?”
闻言,君笙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软榻前,靠坐到他方才躺过的地方,随手从边上小茶几上拿了一本书翻开,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去接。
南苍颉倒不在乎,眼珠一转,勾唇走了过去,然后抢走他手中的书,俯身往他怀里蹭,“君笙身上就是香啊。”
说着,还使劲吸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君笙措不及防,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抬手便将人给推开了:“胡说,我又不是姑娘,哪来什么香不香的,都快二十的人了说话还不踏实。”
说完,继续拿起了被南苍颉扔到一边的书,埋首。
南苍颉才不管那么多,伸手就又把书给抢了,然后扔到了更远的地方,厚脸皮地往君笙边上一坐,然后揽住他的肩,低头道:“姑娘有什么好的,君笙你比她们好看多了,我宁愿和你待在一起,也不想和她们玩。”
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他的君笙还要好看的人,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他才不想像其他皇子王爷那样一天被女人烦死。
“放手,”君笙皱眉,袖中的手因为他的话收紧。
“不放。”南苍颉耍无赖。
君笙闭眼,忍住心里的不适,拨开放在他肩上的那只爪子,“今晚,你和丞相府的千金不适聊得很愉快?”
他都看见了,那个时候的他脸上的那种笑是和他在一起时不一样的,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么,于这个人而言,他不过只是一时的好玩罢了,何须当真。
“我哪有,”南苍颉瘪嘴,拉住了君笙的手不让他走,模样委屈,“是那个周灵儿非不让我走的,一个劲问我大哥的事,不得已我只好和她聊会儿,君笙你相信我,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真的,你相信我。”
那个周灵儿一来便向他问他哥和嫂子的事,他一时觉得好玩就八卦了一下。
君笙被他看得心里有些乱,抽出了手不去看他。
南苍颉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正想解释清楚,然看着那人的侧脸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意识到后不禁勾起了唇,从身后抱住君笙的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好大的酸味,君笙吃醋了。”
平日里都不与他说这些事的人怎么会去计较他和谁说话了呢?若不是一直关注着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和丞相的千金有聊过,现下又这样,不是吃醋还能有什么?
温热的气息从他耳边掠过,放在袖子下的手不知何时捏成了拳,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距离后君笙忙伸手去掰开放在他腰间的手,“你醉了。”
不然就是他醉了,否则怎么会有种恍惚的感觉。
“我没醉,”南苍颉不松手,下巴抵在君笙的肩上,说道:“你不爱我喝酒,今晚我就只沾了一点,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是不会忘的。”
如今已快深夜,哪里都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身后的人身上的味道重合。
“苍颉,我们这样,不好。”
多少年了,君笙甚至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到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就变了,他分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偏偏对他没有任何办法,而说出的这句话,他都不知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身后的这个人说的。
南苍颉抱着他腰的力道收了收,只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名为忧伤的东西,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便恢复如常,松开了他,“君笙要是觉得这样不好,那这样呢?”
话说完,君笙方才一转身,便觉白光微闪,片刻后那人所在的地方便出现一只比普通猫咪大上一倍的浅棕色小虎,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尾巴在榻上一晃一晃。
“果然,我还是喜欢这样让君笙抱着。”
小虎张嘴,两只前爪一抬跳进了君笙怀里,然后在他腿上找了舒服的位置躺下,抬头看他:“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君笙,我们睡吧。”
说罢,像是很困似的抬起爪子打了一个很秀气的哈欠,然后枕在君笙腿上闭眼,乖巧的模样压根让人无法想象这个人平时有多狡猾。
“你……”君笙语塞,不禁抿紧了唇,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家伙竟然开始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君笙无奈,又不忍将人吵醒,于是在沉默小会儿终究还是抱着小家伙往自己房间走去。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
第二天,锦娘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身上除了痛就没有别的感觉,然而肇事者却还跟没事人一样,端着一碗药坐在床沿边,说道:“起来喝药,喝了才能好得快。”
说完,就扶着她靠坐在床头,又黑又苦的汤药便送到了嘴边,喝下一口后,锦娘忍不住皱眉:“好苦。”
这一喝,好像身上更痛了。
“良药苦口,”南苍术拿着勺子边给她喂药边说,“早知还是不该让你进宫,背上的伤更严重了。”
话说完,一勺子黑漆漆的药又送到了锦娘嘴边,锦娘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可一听到他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抬手就捧住了药碗从他手里把勺子也给抢了过来。
“夫君,你出去。”
“嗯?”南苍术皱眉,有点不能理解。
锦娘一口深呼吸,抬眼,努力让自己笑着看他,“放心,我还没娇弱到连药碗都端不动的地步,你不是还有事吗?去忙你的吧。”
说完,垂眸看着药碗,舀了一勺子药往嘴里送,只是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就被人给抢过去了。
“不行,你现在是病人,”南苍术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吹凉了才给锦娘喂。
锦娘看着他现在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无奈,而后抬头瞪着他,说道:“你还知道我是病人啊?昨晚发生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
平时他只要觉得做得过分了还会说几句赔不是的话,可今天早上起来不仅没有,甚至连人都找不到,后来和他抱怨,他竟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天啊,难道昨晚她受得罪真的白受了吗?
“昨晚?”南苍术皱眉,努力回忆。
锦娘扶额,喝下他送过来的药,“算了,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第130章 妖怪,老虎吃人?
本来就有伤,经过昨晚后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样下去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她已经经不起昨晚那样的折腾了,要再不注意,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都得喝那些苦药才行了。
“分房睡?”南苍术皱眉,显然不高兴了。
锦娘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别多想,只是我现在不方便,你晚上又容易压着我,不过,你要是舍得让我一直都这个样子的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想想以前不管什么事情都依着他,昨晚若不是她心软最后也不会弄得满身的伤,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她娘的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再喝醉,绝对不能!
“我压到你了?”南苍术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心道他睡觉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奇怪的习惯才对啊,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说?
锦娘猜到他会想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昨晚喝多了所以不记得了,不信你可以去问辣椒她们,看看你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本来是想冲他好好抱怨一顿的,但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来说就算她现在抱怨了也没什么用,而且她也不是会发脾气的人,昨晚的酷刑,就当她被他这只猛兽给咬了!
南苍术本是不信,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开始半信半疑,可……
“你以前怎么不说我还有压人的习惯?”
噗——
锦娘喝下的药差点就喷出来了,抬眼看他,果然就见一双认真的眼正怀疑地看着她。
“以前我也没受伤啊,”锦娘忍着想笑的心,看着他说:“现在你一动我就痛,明白?”
虽然她也喜欢被他抱着睡觉,可她是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这么一说,南苍术不疑有他,但却说道:“分房睡就算了,晚上你睡床上,我睡那就行。”
用下巴指了指窗户边上的软榻,说话间碗里的药已经见底了。
锦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皱了皱眉,但想想这样也行,只要不碰她就成,想着于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锦娘身上有伤,右脚因为昨晚走得太多也肿了不少,无奈之下只好在府中静养,真的是哪里都去不了,南苍术则时而跟着南宸进宫,一天很少有在家闲着的。
南苍颉就更不说了,锦娘从那三只猫咪口中了解到,颉王殿下从来就不是安分的主,且因为和国师大人关系好,所以几乎每晚都不回府的,锦娘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天生静不下来的人竟然会和看上去那么冷淡的人关系这么好。
时间很快过去大半个月,这半月里锦娘身上的淤青和肿都消了下去,只有些地方还有些红印,好在腿上的伤已经全好,甚至跑步都已经不成问题。
“喂锦娘,你听说了吗?京都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花园里,锦娘因刚吃过午饭就和曲柔出来消食,但中途曲柔有事被叫进了宫中,于是只剩了她一个人,但人刚走,那三只小猫就出现了,聊了几句后白色小猫便跳到了石桌上,神秘地开口问道。
锦娘停下喝茶的动作看着它,“什么事?”
她因为有伤在身都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出府了,能听说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小白猫跳到她的肩头,抬起爪子舔了舔,说道:“现在京都的人几乎都传遍了,据说城外屡次发生老虎吃人的事,城里的人都已经人心惶惶了,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门,我们好多小伙伴也都藏在家里。”
锦娘听得皱眉,“老虎吃人?”
“对啊,”白猫点头,随即却说:“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都只是谣传。”
“我觉得不会是真的,”灰色小猫接了它的话。
“为什么不会是真的?”白猫偏着脑袋问。
灰猫舔了舔拽着,没有马上回答,但锦娘却有疑问了,她侧头,看着小白猫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虎吃人而不是别的东西作怪?有人亲眼看到了?”
野兽吃人还说得过去,一来就确定了物种,会不会太快了。
“好像是吧,”白猫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怎么清楚,都是道听途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怎么,你对这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