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男的重生妹妹——少辛
时间:2017-12-19 15:27:52

 
    他叹息了一声:”好了,往后在没人敢欺负你了,你安安心心的住下来。”
 
    苏荷笑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怯懦的道:”刚才楚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人也长的不好看,可我……”
 
    她用手擦着眼泪,却忘了别在镯子里的帕子。
 
    刘曦皱起了眉头,他从小就在宫里长大,那个天下最富贵却又最污秽的地方,长到十岁遇到过三次生死之险,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耍心眼告黑壮的女子,温柔的,娇俏的,泼辣的,胆小,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样的都不缺。
 
    他忽然觉得很惋惜,惋惜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小小年纪就成了这样,这不是她的错,却已经成了她的命。
 
    他叹息着,像是洞察到了苏荷的灵魂一样:”我去看看筱悠。”
 
    如果她还聪明,应该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荷呆呆的立在船上,看着刘曦走远,眼里忽的又闪起恶毒的光,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着她一样。
 
    楚筱悠刚翻开一本三娘传看了两页,王仁远从外面走了进来,瞧着就楚筱悠和几个丫头,才放心了些,去叮嘱楚筱悠:”这一船的臭小子,心思都不正,你一个女孩儿家的,少和他们说话,你放心,往后仁远哥哥给你挑个好的,绝对叫你吃不了亏。”
 
    楚筱悠哭笑不得,她合上了书,瞧着王仁远:”我教的三字经哥哥都背熟了么?不是说往后要做大将军的么?这些书哪个大将军不会背?”
 
    王仁远一怔,立刻头大如斗:”在给几天时间,等在京城安定下来你在考校我,想不想吃烤鱼?我们去下面的厨房烤鱼吃!”
 
    楚筱悠悠悠的看着王仁远:”仁远哥哥怎么说的?背不下来要做什么?”
 
    王仁远憋的一张脸发青。
 
    正好外面有人敲门,是厨房的晓娘端了鲜炸的小鱼上来,她也就十来岁的年纪,因为常年在江面上随着父母走动皮肤晒的黝黑,然而却透出十分健康的色泽,还未开口,明亮的眼睛就染上了笑意,看的人十分舒服:”不知道小姐吃不吃这炸黄鱼,刚刚做的,我娘叫我上来送一些。”
 
    王仁远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接了过去,同晓娘说话:”多谢了,吃当然吃,我最喜欢吃这小黄鱼了,你们祖籍是哪里的?怎么就干了这一行,难道要一直做下去?”
 
    楚筱悠脾胃虚弱油炸的东西要少吃,她尝了几口,用帕子擦着手听晓娘说话。
 
    “我们祖籍是姑苏的,爹娘都是在水边长大,会做点新鲜菜式,小时候发了大水把家也给冲走了,后来四处奔走,就给现在的掌柜的大船上做做饭食,虽然日子不富足,到也还算安定。”口齿清晰,大大方方。
 
    楚筱悠叫绮画给赏了几个金豆子:”要是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就端过来叫我尝尝,要是做的好,多给你些银子你替我们做了吃。”
 
    晓娘虽然欢喜,但目光清明,可见不是一味贪财的人家的孩子。
 
    晓娘送了东西一走,王仁远就借口溜了出去,跑的远远的。
 
    晌午的时候,风平浪静,楚靖瑜想着楚筱悠在里面待的无聊,就叫人把饭桌设在了甲板上,还从下头搬了几坛子梨花白。
 
    苏荷跟着楚筱悠出了船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丫头一样,看的楚靖瑜直皱眉,他朝着楚筱悠招手,把人叫到了自己跟前,就叫楚筱悠坐在了自己的下首,苏荷垂着眼坐在了末坐。
 
    时令的蔬菜不多,多是江中出产的鲜味。
 
    楚靖瑜一面同刘子文说话,一面挑拣了合适的饭菜夹给楚筱悠,楚筱悠垂着眼,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吃着。
 
    “去年科考策论考的是民心所向,刘兄看今年会考哪方面的?”
 
    对面的张雪健笑着道:”靖瑜这是在为难刘兄,难道刘兄还能揣摩出皇上的心思?”
 
    楚靖瑜淡淡一笑,江风之中谪仙一般的人物,眉眼之间是云淡风轻的豪爽。
 
    苏以乔道:”楚大哥进京之后有什么打算?”
 
    “宅子已经叫人在京城买好了,我和仁远就住在外面,只怕我外祖母舍不得我妹妹,要把人留在侯府的,我也怕自己照顾不周,就叫她现在外家暂住些时日,等科考完了安定下来,就把她接回去,毕竟住在外家也不是长久的事。”
 
    苏以乔点着头。
 
    “筱悠的外家是秦侯府?”
 
    楚筱悠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点了点头。
 
    “家中原本说叫我住在姐姐家里,我到嫌姐姐家里住着不方便,打算也叫人在外面买处宅子,不知道楚大哥的宅子在哪,我们买做一处也是个伴。”苏以乔道。
 
    刘曦抬眼瞧了瞧苏以乔,听父皇的意思,是个很有学文的才子,年少成名,多了点孤傲,却很有前途,他就冲着苏以乔淡淡一笑。
 
正文 12.第 12 章
 
    傍晚的夕阳温暖缱绻,落了刘子文满身,他幽深却泛着夕阳般浅金色的眼眸,莫名的有几分哀伤,黑色长袍上的金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夺目的有些不真实。
 
    “我和楚兄相见恨晚,若是早几年能认识楚兄就好了。”
 
    小几上一壶酒,两人对面而坐。
 
    楚靖瑜笑着给刘子文斟满酒,他白皙的面颊上因为饮酒而泛上了红晕,眼睛越发透出灼人的亮度,瞧着竟多了些妖娆之色:”刘兄何必如此,人生漫长,此后还有几十年光阴供你我消遣,不必着急。”
 
    楚靖瑜的胸襟和气魄总让人莫名的会信任他,同他说话,天大的烦劳也荡然无存。
 
    刘子文笑着一饮而尽:”今夜你我秉烛长谈!”在过几天进了京,就难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候,刘子文垂眼,竟觉得心慌意乱起来。
 
    那温暖的眼,温热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沉迷,一杯浊酒下肚,天昏地暗起来,什么也分辨不清楚,只想纵情享受。
 
    楚筱悠才刚刚起来,屋子里的窗户没有打开,充斥着一股独属于她的暖香,她乌黑的发缎子一般披散下来,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尚且带着几分刚刚起床的慵懒,坐在镜子前,由着丫头们梳妆打扮。
 
    刘曦披着斗篷站在外面呆了呆,转眸间笑着走了进来:”没想到我来早了,筱悠才刚起来。”他捧着个插着一束杏花的观音瓶,花瓣上还沾着露珠,让他像是观音坐下的送福童子。
 
    珊瑚笑着接了过去:”还是公子有雅兴。”
 
    楚筱悠笑着转头去看他:”大清早的,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一束花?”
 
    刘曦自来熟的坐在了椅子上,小小的年纪看起来却已经自有风范:”是下头的人要去采买些东西,我想着你在船上闷的慌,就叫他们顺便带了花上来,放在屋子里瞧着也养眼。”
 
    楚筱悠还没换见客的衣裳,起来推了推刘曦:”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换件衣裳在和你出去。”
 
    刘曦脸颊微红,眼里都浮起了一层水光,站了起来:”那我先出去,你慢慢来。”因为窘迫,走路的步伐都乱了起来。
 
    珊瑚选了衣裳过来,笑着道:”刘小公子真是不一般的体贴,什么都惦记着小姐。”
 
    楚筱悠淡淡一笑:”他还不过是个孩子。”
 
    刘妈妈听的笑了起来,小姐可不也是孩子,难道还能比刘公子大了去。
 
    楚筱悠梳的垂挂髻上交缠着珍珠流苏,走动起来晃动出一连串莹润的光泽,青白色的素面琵琶襟小袄下系着月白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浅粉的斗篷,走动之间婀娜多姿,那雾蒙蒙的如江南烟雨般的眼里透出分外的宁静,看一眼就再难忘记。
 
    “一会船会在普陀山下停一会,大家都会去山上,你要是觉得走不动,就同我说,我帮你叫个软轿抬你上去。”刘曦认真的道。
 
    “我哪里就那么娇弱。”楚筱悠不满的道:”那么点路我还是能上去的,若不然平常跟着仁远哥哥练功夫岂不是白练了?”
 
    刘曦就立刻道:”你平常还练功夫?真是了不得,看来我要向你好好学学了,若不然过几年只怕还要打不过你这女侠了。”
 
    楚筱悠抿嘴笑起来,珍珠一般。
 
    那黑瘦的苏荷就站在船舱的阴影处,若不是她叫了一声,楚筱悠和并肩走在一起的刘曦都没有看见。
 
    楚筱悠后面并刘妈妈算上一共跟了五个人,让她犹如明珠一般,被捧在中间,刘曦身后也跟着个清秀的小厮胡小乙,他器宇轩昂目光摄人,年纪虽小,但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苏荷被刺的瞳孔微缩,慌张的垂下了眼:”表哥也等等我。”
 
    她今日特地擦了粉,但显然并不怎么娴熟,她身后跟着的瘦瘦的小丫头是临时买来的,也并不懂这些,那粉连眉毛都一并擦白,和脸上的干皮混合出一种格外恶心的感觉,楚筱悠叹息了一声,叫了珊瑚:”你去带着苏小姐下去在梳洗打扮一番吧。”
 
    苏荷的就像被人扎了一刀,猛的瞪直了双眼,嘴巴张了张,就好像是要吞掉什么。
 
    珊瑚走了过去,笑挽着苏荷:”小姐年纪小,身边的丫头也不懂这些,我帮您在打扮打扮。”又怕苏荷难堪就笑着去说她身边的小丫头二妮:”你也是的,自己若是不懂,也可以来问问我们,到委屈了小姐。”
 
    二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不敢说话,只垂着头。
 
    珊瑚向来圆滑会做事,楚筱悠瞧了一眼绮画:”多跟你珊瑚姐姐学着点。”绮画连忙应了一声。
 
    刘曦笑着掀起帘子叫楚筱悠先进:”还是你心地善良。”
 
    楚筱悠却不领情:”这船上除过她就我还这边的人还懂这些,看她打扮成那样一声不吭,莫说她是不是吃亏被人笑话,先我就要被人诟病,一个心胸狭窄的评价是跑不掉的。”
 
    两个人进了饭厅,却见着里面的气氛不大对,刘子文站在一旁正在看窗外的江面,楚靖瑜坐在桌子旁沉默不语,苏以乔和张雪健王仁远都远远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王仁远瞧见楚筱悠进来,立刻走了过来,在楚筱悠耳边悄悄说话:”这两位不知道怎么呢,大早上起来一句话都不说,这气氛吓死人了!”
 
    天大的事情,饭还是要吃起来的,楚筱悠就同身旁的美玉道:”叫厨房的人上饭吧,一会不是还要去普陀山么?耽搁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去?”
 
    王仁远立刻响应起来,吆喝着道:”对!筱悠说的对,天大的事情先坐下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出去玩,来刘公子,大哥!快!坐下!”
 
    他热情的张罗总算把两个人都叫到了跟前。
 
    楚筱悠依旧坐在楚靖瑜的下首,也瞧不出是什么事情即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到像是尴尬,也不知道在尴尬什么。
 
    那边刘曦跟着刘子文坐下,忽的道:”父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刘子文垂着眼:”没事,一点小伤。”
 
    这边的楚靖瑜忽的就红了脸,垂着眼一言不发。
 
    这古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大家下船上普陀山。
 
    天气非常的好,万里无云,山上桃李缤纷景色优美,应该正是普陀山上赏景之时,山间的小道上来来往往都是游人,楚筱悠瞧着哥哥脸上终于见了点笑意,才低声询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靖瑜自然知道妹妹在问什么,一时大窘,装作去打量路边小摊上的油纸伞,深深浅浅的颜色画了梅兰竹菊,到是别有韵味,他嘴里含糊的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拌了几句嘴。”
 
    他拿起一把青色油纸伞仔细的打量起来。
 
    楚筱悠不信,见楚靖瑜不愿意说,就劝了一句:”哥哥向来行事磊落洒脱,若真有不对的地方赔礼道歉该说的说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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