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撞击的角度来看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那一动不动的身体,看着就很不妙。
“老虎、老虎?!”
全班的声音都在动摇。
“吼——!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三步两步爬起来,藤村大河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大家在做什么?导师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始了请坐下。”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干净地脱落了的样子,藤村大河像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首先是介绍东京的苇中学园来的交流生。”
在背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咕哒子对着下方的同学,熟络地开口介绍着。
“藤丸香织,苇中学园二级生,请多指教。”
撇了眼诧异地瞪大双眼的卫宫士郎,咕哒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和平常一样结束了上午的教学课程,进入了午休的时间。
栗山未来和以往一样,静静地守护在咕哒子的教室门前,和咕哒子结伴前去学生食堂。
和正常的中学生一样,咕哒子和栗山未来有说有笑地享用着简单的午餐,好像是咖喱实在太甜了,每吃一口,栗山未来都会小小地吐下舌头。
“要是不好吃的话就换一下吧。”
“不用了前辈!其实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
两口将大半的咖喱咽下,栗山未来鼓起腮帮,抿得紧紧的薄唇,费劲地化开一丝微笑。
对于这样体贴过头的后辈,咕哒子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你喜欢啦,不过——”
看着窗外,将些许紧张的神情小心地藏到栗山未来看不到的死角,咕哒子皱起眉头轻声嘟囔着,“怎么还没来呢,罗宾汉。”
挂念着轻小说展开一样空降的交流生、和远坂凛在天台会和的卫宫士郎。
接连不断爆发的新状况,让大脑已经不堪重负了。
……即便这样也没有陷入混乱和焦虑中,可能是天性的不服输在作怪吧。
在这样的他的耳旁,是突如其来的声音。
“这可真让我惊讶。没有Servant在身旁的Master吗,还有两名之多,以猎物的水准来看,还真是买一送一的划算啊。”
即使有声音传来,但却没有人影。
魔术。还是说是倚赖宝具的隐藏身影?
几天之内才恶补的、关于圣杯战争的常识在脑海中旋转,卫宫士郎将强化的铁棒悄声无息地移至手中。
但是。
能理解他并不是打算躲起来进行攻击。如果他真的打算动手就不会先出声,而是立刻就攻击了吧,这即使是对人战斗和暗杀都完全是门外汉的卫宫士郎也知道。
远坂凛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不失谨慎地移动着步伐,可能是运用了探查的魔术吧,她对着卫宫士郎比划了一个粗略的方向。
“而且,哪。”
声音继续从相同的位置传来。他果然还是没有要藏起来的打算的样子。
“士郎,这边!”
斩钉截铁的语气,与此同时,远坂凛向自己隐秘的守护骑士发出指示。
“弓道场的后面……杂树林吗……!”
一跃而起。
跳过篱笆,卫宫士郎在叶子腐化而成的泥土所形成的地面上疾驰。
他那过分干脆的举措,让远坂凛也一时有些傻眼。
“笨蛋,干嘛傻兮兮地跑上去!Archer……你也快点!”
咬牙切齿地,狠狠踢了水泥浇筑的地面一脚,远坂凛最终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诶呀诶呀,一个两个都是这么鲁莽的家伙吗,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对我的Master而言。”
——突然。
在树木的缝隙间。继续轻松地说著话,声音的主人现出全身。
让人连想到草木的绿衣和兜帽。那一身轻便的软甲,很容易联想到深受森林眷顾的游侠。
飘然淡泊,但眼神锐利。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敌意,但是。
不是普通的人类。
随意地翻起绿衣,双手交叉,就像是在进行最简要的招呼方式——
铛。
掠过了喉咙,要将骨头也刺穿的短刀,钉在了树上。
“简单粗暴的一击,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吗。红色的家伙,你,可真是长了一张各种意义上都让人看着十分不爽的脸啊。”
轻轻哼出声音,男人稍稍耸了耸肩。
说着,他垂下目光,看着地上手持双剑的赤色骑士。
“和手持弓箭神秘兮兮藏起来的斗篷怪人打招呼,能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多半都不是脑子正常的家伙。”
半闭上一只眼睛,Archer进入了备战状态,剑刃纹丝不动。
“还真直接呢。Saber。啊——叫你Saber可以吧?你手上拿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剑,虽然造型真的很奇怪。”
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Archer冷冷抬了抬嘴角。
“废话说这么多,你只是想报上职介打声招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Archer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想隐藏自己的职介,甚至默认对方称呼自己为Saber。
但是,这场圣杯战争所带来的荒谬和零乱,还没有远远结束——
“我是从者Archer。”
很轻松的,男人笑着,如此宣布道。
“开什么……玩笑。”
呆呆地睁开眼睛。
虽然极力想要藏住震惊,但是面部应该错乱着很恐怖的表情吧。
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冰凉地发抖。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男人的眼神,很认真,极其认真。
要是说这也是随便可以撒下的谎言的话,那他一定是日复一日地锤炼着撒谎功力,才能达到这般境界吧。因为他的眼神,分明将之默认为事实并坚信不疑。
“开什么玩笑。你是哪门子的东西。”
Archer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几乎让神经被磨损一般的敌意正是这个男人所放出的。
“哈?”
辛辣的质疑,是只要是一名闪耀在传说光辉之中的英灵(从者),就无法忍受一丝半点的。
男人慢慢磨着牙齿,瞪视着Archer。
如芒在背的敌意,让神经也歪斜了。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意的话似乎连胃液都会吐出来。
“Archer!”
才呼唤出来第一声,远坂凛就后悔得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虽然不知道Archer隐瞒职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自我暴露无疑给他的计谋造成了阻碍。
“你做的没错,凛。”
Archer没有回头,像是在侮辱人一般地冷哼着,“哎呀哎呀”地夸张地对男人耸了耸肩膀。
“不知道你是哪一路来的下三滥,但是,下三滥也有下三滥的去处,那就是……连死骸也无存地烂掉!”
宛若突然刮起的暴风,向树上的男人直冲而去。
赤红色的影子跑动着。
黑与白的短剑,就像是光与影的共舞,紧紧相拥,然后旋转散去。
“你刚才说,你是弓兵(Archer)是吧。”
险之又险,交错的双剑分开了四散飞舞的斗篷。
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着言语。
将内心的憎恶和厌恨完全倾泻出来的、诅咒的言语。
“明明是弓兵(Archer),却擅自闯入前线的恶徒。”
一口气。
随着男人拨动□□的转轴,十几只箭横扫过来。
在这么近的距离,这并不是可以简单无视的伤害。Archer放缓攻势,用双剑将其弹落。
趁此期间,穿著绿衣的男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了。
大概是宝具。就连没有能够察觉气息一类的能力和感觉的远坂凛都觉得“啊啊,他完全消失了”,这种超常的事象。或者说是机能吗。隐身(conceal)的技术虽然在魔术中也存在,但这种抹消情报级别的术式,是根本不可能舍弃咏唱就能实现的。
消去身影。声音仍然响起。
“红色的笨蛋,做好觉悟吧……你凄惨的二次人生结束的时刻,不会很远了。”
将足以现场的温度强行降低至脊髓都能冻结的寒度,作为遗留的临别“馈赠”。
声音最终消散在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红叉&绿茶:弓兵中怎么多了你这样一个异类?
fgo第一集。
法狗:老子是caster。
黑化红A:老子是archer。
然后干起近战。
仔细想想,archer就没几个不会近战的啊,闪闪红a这种姑且不论,阿周那手搓螺旋丸,磁爆步兵特斯拉,盲人艺术家特悲催那玩意也算弓?
当然,现在的archer,越来越正规。
而现在的caster,貌似唯一一个会正儿八经念咒的美狄亚:喵喵喵?
我的锅我的锅,补fsn才注意到这学校有学生食堂,赶紧改过来
☆、汹涌的暗潮
“搞不懂搞不懂啊,这次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力拉扯着柔顺的双马尾,似乎是生魂从嘴里被钓走了一样,远坂凛软软地垂着头,但是,翠绿的眼睛,却竭尽全力地乱窜光芒,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是说正规召唤七骑就是极限了吗,怎么会溢出那么多的从者啊,按理说就算是出现数目的变更,也应该是减少才对!”
“这样看来,是被拉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混战中了呢。到底,还有多少骑Servant活跃在冬木市,这可是谁也不清楚的啊,就连,到底要消灭多少的敌人,也没有个头绪。”
Archer,一边说着哎呀哎呀,一边夸张地低着头,还碎碎念着“这可是衰透了”。
“远坂,你刚才说的溢出,是怎么回事。”
唐突的,卫宫士郎困惑地皱起眉头,看着远坂凛。
虽然从言峰绮礼那里听来了只能有七名Master接受圣痕(令咒),也只会存在七骑Servant。但是,对这特殊的数目,对这特殊的意义,卫宫士郎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啊,说起来,还有这个半吊子在呢。”
远坂凛用力咂舌,但却没有露出多少麻烦的表情。
“你听好了哦。原本要将英灵完整召唤出来,这种事本身就接近奇迹了,对吧。而这种事要做七人份,像这样就算是圣杯也是过于勉强。为了解决此事,圣杯预先准备了七个容器,只召唤与该容器合适的英灵。也就是准备好了使Servant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寄宿品。那是七项职位,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Assassin、Berserker。”
“之前在教会的时候,绮礼那家伙的话,你也应该好好听了吧。全世界各地的圣杯,可是有七百之多,而能同时支撑七名Servant现世的奇迹的,更是寥寥无几。那些亚种圣杯战争,先不论圣杯的许愿器的功能能否正常实现吧,能凑够一桌麻将数量的Servant就很勉强了。”
“我懂了。召唤出来的Servant,只会少于七骑,不会多于七骑,没错吧。”
“就是这样,所以说,现在这种明显超过七骑的数量,到底是闹哪样啊!那天那个漆黑的剑士,果然是Saber没错吧!现在又蹦出第二个Archer!还不知道其它职介有没有重复的!”
再一次,远坂凛抓狂地蹂|躏着柔顺的双马尾。
虽说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但是这次的圣杯战争和她想象的相比,也未免差太多了。没有抽到一心想要的Saber不说,和相性这么恶劣的Archer组队不说,摊上这么个榆木脑袋不说,碰到那么破格的Berserker不说,圣杯战争,还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不过远坂。你午休找我到底想说什么。我有点不能了解。”
“也许那个绿色Archer来的恰到好处呢。”远坂凛揉了揉鬓角,用尽可能随便的口吻轻轻说道,“真是,都说到这里了还不懂?简单来说,就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那句话照字面地理解了的卫宫士郎不由得放大双眼,“——呃、我跟远坂合作!?”
“没错。我的Archer受了致命伤,目前正在治疗。虽然到完全恢复还要花点时间,但应该还能有原本一半能力地行动喔。而你的从者虽然没有缺点,但主人却是会扯后腿的菜鸟。看,合起来不是正好。”
“可是刚才……”
“你可真是什么都不懂呢,小鬼。”代替远坂凛解释的是Archer,那不像样的散漫语气和带刺的感觉,简直像是专门上门找架吵的。
“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会和某个热血上头就敢冲上去的小鬼一样,这么‘迫不及待’地在满是闲杂人员的场所对上另一个Archer?哈,该说不愧是小鬼吗,真是天真的可以。”
至此为止,卫宫士郎完全理解了,为什么在对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的绿Archer时,红Archer会开场就开打。
毕竟Servant都有着非人的慧眼,继续耗下去的话,红Archer没有达到从者标准的魔力、还有浮动的气息,一定会被对方发现吧。
“就是这样。”强硬地切入Archer的话隙,远坂凛挑起眼睛,强行终止了这个不断让气氛跌入冰点的话题。
“Archer,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卫宫君说。”
“凛,丑话说在前头,和没有身为Master觉悟的人交流,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