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重生记/炮灰女配和男配的幸福生活——菩洐
时间:2017-12-19 15:31:20

 
唉,自己和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计较什么。窦怀启眼眉微微柔和,蹲下身看着正在哭泣的姜裳。怎么办呢……他还没有哄人的经验。
他有些犯难的挠了挠头。
 
怎么还不说话!姜裳也有些急了,这好不容易震出来的眼泪,他再不相信,她可就得另想办法了。
“你……我……我知道了,我信你,你别哭了。”
窦怀启的话让她心里一松,本是假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久了反而真的有些喘不过气。
“你……嗝……你知道了!还不拉我起来……嗝……”
 
姜裳的话里还带着哭腔和打嗝的声音。
窦怀启冷面的脸上,嘴角一动,笑出声来。
“你!你还敢笑我!嗝。”姜裳又急又恼,伸出小手在窦怀启的胸口拍了两下。
“嗯,不笑。”
 
哼!你真的有不笑吗?
姜裳由着窦怀启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有雪的地面上扯了起来。这么演一场已是背脊凉透,果然她还不够心思缜密,上辈子开窍太晚,竟连个十岁的小孩子都骗不过。
姜裳又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记了一笔。
 
她起身坐到贵妃榻上,右手一转,也将窦怀启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指了指案几上的糕点,等窦怀启将那盘子搁到她的大腿上时,她才边吃边说道。
“你不要想那么多,你一穷二白,无权无势,不过是个落难的小孩子,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
 
姜裳左手拿着自己的糕点往嘴里送,右手又取了一块糕点往窦怀启的嘴里送,咀嚼间又道。
“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书童,但是既然是我姜家的人,也得守点规矩,你看你不懂礼数,不论是回话亦或是与我交谈,都没把自己当作个下人。成天的你我之称,若是被管事的知道,你可少不了挨鞭子。”
 
姜裳也不知自己竟有一天会说别人不懂礼数。若搁在上辈子,那可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还有,我已经听司凉说了,听说你午时没有去下人的屋子里用膳,饭还是得吃的。虽然我知道你娘不在人世,自会伤感,但你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多少也是得吃些东西的。”
 
“其他的,我已经告诉司凉了,她会带着你,教导你规矩。等晚些时候爹爹回来了,你做书童的事多半也就成了,到时候再让司凉带你住进院子里。”
 
窦怀启想要接话,却被姜裳一个一个糕点塞得嘴里满满的。
“你慢慢吃,别噎着了。”姜裳起身走到案几旁,倒了杯清茶递给窦怀启。
“但不论你以前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亦或是书香世家,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是我姜府的人,是我姜裳的人,那么我一定会护着你。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人和事,我是做不到的,所以你自己要低调,不要恃宠而骄。”
 
说到这话,又想起以前的自己。姜裳摇了摇头“狂妄自大的人,总是被人耍得团团转,那滋味可比盘里的糕点味道差多了。”
 
窦怀启喝了口清茶,嘴里已无残渣,肚子里起了饱腹感。“大小姐……我,嗯……奴才觉得你不像个八岁的孩子,懂得很多又聪明。”
 
姜裳身形顿了顿,复得歪头笑道。“是吧!我学娘亲说话很久了,终于有人夸我聪明了,耶!裳儿长大了!”
 
窦怀启见姜裳围着贵妃榻蹦蹦跳跳的踢着地面上的白雪,又抿了口茶,晃了晃头。
这分明是个小孩嘛。
 
……
 
晚些时候,姜父回来了,姜裳被司音牵着带去前院的大厅里用膳。司凉则被留下来教导窦怀启规矩。
前往前院的石板路并不算漫长,只是搁在姜裳的心里就似一条无终点的路。
 
算下来,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自家爹爹,姜裳只觉得世间之事多么奇妙。
明明前刻她身陷囹圄,生死已不在自己手中。
眨眼如黄粱一梦,大梦初醒,梦中之人事物,皆重构建而生,这现下,脚底所踩之石路,明明坚硬,却又怕一脚踏空,从云雾中摔落,方知原是梦中梦。
 
“大小姐?大小姐?”司音蹲下身,轻声唤道。
“啊?”
见大小姐一脸迷糊的样子,司音又小声说道,“大小姐,夫人在厅内等着呢。”
原来不知觉间已经到了大厅的外门处,孟青容正坐在中央的圆木大桌旁,含着笑看着姜裳。
 
姜裳将思绪收敛了,收回放在司音手里的右手,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
司音是小院里的奴婢,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在外面候着,内里大厅自有一等丫鬟收拾打点。
 
“我家裳儿今个来得可真早。”孟青容弯下身,将靠近的姜裳一把抱起,放到圆凳上。
“嗯嗯,裳儿想娘了。”
“呦,瞧你这张小嘴,可真甜。”孟青容伸手在姜裳的鼻尖处轻轻点了点。
 
大厅里丫鬟们正从容不迫的摆放着碗筷,正位处空无一人。
“娘亲,爹爹呢!不是说爹爹回来了吗?”
“他啊,快出来了吧,这几日他事务繁多,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先去沐浴了,一会儿就来用膳了。”
正说着,姜宏朗身后跟着几个奴才,从外院里走了进来。
“夫人又在说些什么?”
 
进来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的模样,皮肤黝黑,眉毛粗厚,像极了田间做活的农夫。身形宽厚,上膀子有些粗,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一个粗犷男人该有的声线。
 
“爹!”姜裳眼睛一亮,甜甜的唤道。
“嗯,乖。”姜宏朗走到孟青容的身旁坐了下来,“上菜吧。”
“诺。”有奴才应了声,低头下去催促了。
“裳儿在关心你怎么还没来。”孟青容伸手在姜宏朗的领口抚平,待皱褶变成直面,方才将手收了回来。
 
“哦,最近北部大寒,百姓们无粮可用,朝廷上忙着。”姜宏朗解释道,又偏头问道。“听你娘说,你要去书院读书?”
“嗯嗯,裳儿喜欢读书。”
姜宏朗被这话引得低头笑了笑,这小祖宗前半月还缠着自己要习武,这个又变成了读书了。
“怎么,不习武当大剑客了吗?”
 
“噫!可以都学吗!”姜裳眼前一亮,对呀!自己可以学文又学武。
姜宏朗一梗:“名门闺秀学什么武!”。
瞧吧,分明不同意,还故意提起来让自己心痒。
上辈子姜裳学武都是在书院里偷偷学的,可书院里的武师不过是会点拳脚功夫。
最后是文不成文,武不算武。
 
“对了,老爷,二小姐最近跌落冰水里,得了风寒,账上支了些名贵药材。”
“哦,这些事管家之前告诉我了。听说已经醒过来了。”姜宏朗回头与孟青容交谈,姜裳屏住耳朵,认真听着。
“嗯,似乎是的,只是人还虚弱着,听说有些爱说胡话,苏侧室正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夫人,既如此,要不再派一个奴婢过去照顾?”
 
孟青容脸色为难,“这府里我这大夫人尚才四个贴身奴婢,她那里自然只能有两个,若是再派一个过去,指不定外面的人传成什么样。更何况这府邸里每个奴婢有每个奴婢该做的事,人走了,她的活计又由谁来代替?”
 
姜宏朗知道她是不愿,既然不愿那就算了吧,这府上内里的事务本就是她在经管,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只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一会儿用完膳你陪我去看看她。”
“是,老爷。”
 
从外门里端着菜品的下人们,鱼贯而入。本是没几物的圆木桌上,不消一会便已摆满了菜品。
姜宏朗动了筷子,才算开始用膳了。
 
姜裳坐在一旁,也不需要伸手,桃春已经候在身旁,替她布菜。
正用着膳,就听姜宏朗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出声道。“今天太子说皇太子妃想要让裳儿进宫陪她坐坐,似乎是要感谢她蓉庭之事。”
见姜宏朗的脸色,孟青容连忙将蓉庭里发生的事,粗略说了一遍。
“那也不需要在下朝之后,太子亲自来与我说这事。”
 
姜宏朗与孟青容交换了下眼神,这后院之事,明明由太子妃向孟青容邀请,更是情理之中,可却偏要拿在下朝之后,百官退朝的宫道上说。
而裳儿似乎也没有做什么。
这蓉庭之事,朝廷上已经有消息出来,说是抓到敌手了,这也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分明是早已知晓。
 
难道是想要将自己拉进太子的阵营?
姜宏朗心里没数,若搁在别的朝代,这太子的阵营自然是好的,可这楚国的君王……独宠二皇子的母妃,到底最后谁是王谁是寇,尚不可知。
 
这急得他嘴里咬动的有些急,偏头一看,自家裳儿正摇头晃脑的吃着鸡腿,小手小嘴上满是油。
唉……真是年少不知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了设定时了,尴尬。(深夜捉捉虫!)
 
 
 
 
 
第9章 第九章
回到南云院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院子里的积雪也已消融,只是因到了夜间,又起了绵绵小雪。
姜裳是被司音抱着回到院子里的。
 
现在估摸着是酉时,窦怀启也早已不在院内,只剩了司凉一人正搬着贵妃榻。
司凉人小力气不足,姜裳便拍了拍司音的肩膀,让她将自己放下来。“你去帮司凉吧。”
 
“诺。”司音将姜裳放到地下,等她站直了身子,才走到司凉的另一边,伸出双手搬动着。
“下次若遇到需要力气的事,就去唤手上有力的奴才过来做活。”
司音二人将贵妃榻搬到侧边的小屋子里后,方才出来行礼道明白。
 
“对了,那小孩呢。”
“回小姐的话,奴婢今日告诫了他一些规矩,申时时见小姐出门了,便先带着他去进食,今日时间不够,待明日他再搬过来。”
 
“嗯。”姜裳点了点头,往两边看了看,现下这司凉二人正住在院子里西边的厢房里,想来这窦怀启则应是住在东边。
一个人一间房间,也算是下人中少有的待遇了。
姜裳满意的点了点头,而那被她二人商议的窦怀启则已经回到了下人们的厢房。
 
下人的厢房一向面积不大,人却住得不少。
屋子里没什么摆件,就进门的左边处有一个木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和茶杯。但壶是劣质的泥土烧制出来的,壶里也自然是没有茶水的,都是隔夜的冷水。茶杯的边角有些陈旧。
 
打眼往后看,便在木桌后处有着一整个大通铺,从东边的墙到西面的墙,这通铺把这屋子给塞得满满当当。
窦怀启的床则在东边靠窗处,看着倒也觉得没什么两样,但躺下就知其中厉害。夜里的凉风顺着窗沿爬进来,吹得睡的人脸色发凉。
 
窦怀启回到屋子里时,屋子里没有几个人,今日虽没有什么活计,但本身衣裳不保暖,自然就想窝进被子里。
可走近了他才发现,自己床上的布衾皱皱巴巴的,伸手往上一摸,全湿了。
他脸色一紧,将布衾翻开一看,布衾下的褥子也如它一样,湿得和外面的积雪一般冰冷。
 
他环顾一圈,见少有的几个人都离自己很远,正躺在床上闲聊,窦怀启觉得应不是这几个人,思绪间,李叶从门前走了进来。
 
倒吊着的眉尾有些上翘,眼睛里的笑意甚是明显。
人还未到窦怀启身旁,话便已经溜了出来。“噫,这被子打湿了?哎呦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能不能睡得着。”
 
窦怀启手里的布衾猛地被他抓紧。这人离自己这么远,却一眼就能看清,这事分明是他所做。
李叶似乎也没想跟他绕圈子,走到他的身旁弯腰小声道。“就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
 
窦怀启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能逞一时之勇,他没说话,紧闭着嘴,只是冷眼看着李叶,如在看跳梁小丑。
李叶见窦怀启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有些不满意的冷哼了声,而后上床窝进布衾里。
窦怀启则将布衾推到墙上,堵住漏风的口子,然后坐到了枕头上。
 
他坐在枕头上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门口发呆。
李叶见他不敢招惹自己,心情愉快的吹了会口哨,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戌时,下人们都已回了房间,辛劳了一天都有些困了,纷纷上床睡觉,也没人注意到东边床上坐着一个人。
最后一个进来的,则将油灯一吹,今日算是过了。
 
屋子里的鼾声起伏,窦怀启身旁睡着的李叶也正睡得沉。
窦怀启本是冷眼瞪着门口,这灯光一熄灭,他反而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动作。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自认这屋子里的人除了他,都已睡着后,方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下床时更是小心,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走到木桌旁,提起茶壶,茶壶里估摸着有半壶的水,他先是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而后提着茶壶又小心谨慎的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李叶尚在美梦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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