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人出价高吗?”
沈澈笑着道,“怎么会不高,这可是代表了自家的脸面。”
听沈澈的话里的意思,沈清眠猜道,“哥,该不会是我们自己把作品给拍下了吧。”
“用不着我们自己拍,沈家底下的小家族多的是想表现的。”
沈母瞪了他一眼,“人家也是想为慈善做一番贡献,”她给沈清眠夹了个荷包蛋,“清眠你到时候跟着你哥好了,他有经验的。做工艺品也不用太费心,就当是去玩的。”
“嗯。”
……
晚上和柳七通话的时候,沈清眠和他聊起了这件事,想把约会推迟到周日,柳七表示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沈清眠摸了摸胸前的那个吊坠,思考要不要把它给取下来。
她实在不喜欢时时刻刻被人监控的感觉,让她感到逼仄难受。
沈清眠思考了半天,最终决定迟些取下。
明天曲青应该也会到场,刷柳七一波杀意值应该没什么问题。
……
福利院开在富人区的郊区,沈清眠和沈澈到福利院的时候,其他家族的子弟都到得差不多了。
沈清眠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曲青的人影,面露遗憾,刷不了杀意值了。
院长先是带沈清眠他们参观了这个福利院,顺便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福利院的历史,总共收容的孩子人数,以及出了福利院后取得成就的有多少人。
沈清眠看着基础设施齐全的福利院,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贫民区的福利院真的和富人区的没有一点可比性,怪不得沈母当初见到她时会觉得她受了很大的苦。
参观完福利院后,院长带他们去看了孩子为了他们的到来,特地准备的表演。
一堆小孩子穿着卡通服,在台上唱歌跳舞。
她全程微笑着看完,实在是太可爱了,唱歌也奶声奶气的。
“喜欢小孩子?”有人在旁边道。
她看着台上道,“看着喜欢。”真的养上了,沈清眠大概会很头疼,她适合云养小孩。
“他们很天真烂漫,似乎也没有忧愁,看着就让人欢喜。”
沈清眠表示赞同,“我蛮羡慕他们这种状态的,”每天惦记的事情不过是吃喝玩,可能忧愁的事情也不过是这个朋友不跟他玩了,那个朋友的玩具比他要好。
聊了几句,沈清眠后知后觉地发现和她说话的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她侧头看,见是曲青,笑着道,“你刚来吗?参观福利院的时候没有见到你。”
曲青同样笑笑,“有些事耽搁了,来了没多久,待会儿一起组队做东西吧,我和你哥哥提过了。”
“这个还要组队完成吗?”沈清眠不懂就问,“我以为只要挑个小朋友一起做就好了。”
曲青说,“为了确保工艺品质量,还是组队完成比较好。”
毕竟若是个人和小朋友完成的作品太难看的话,拿去拍卖会上竞拍。别人明着不会说什么,暗地里或多或少会取笑的。
组队的话,做出来的工艺品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好啊,那你、哥哥和我一队,”沈清眠欣然同意,“那要不要再找人加入?”
曲青想了想,道:“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加两个小孩进来。”
“嗯。”
表演到了尾声,校长安排这群权贵子弟去了操场,那里摆放了各种制作工艺品的工具。
沈澈提议,“做陶瓷花瓶吧,这个简单一点,我和母亲先前做过几次,不会出错的。”
“行,那就这个了,”沈清眠想起曲青和自己是一组的,询问道,“你觉得怎样?”
“挺好的,”曲青看了那些小孩一眼,“他们肯定很感兴趣。”
分到沈清眠这一组的是两个小女孩,两只羊角辫圆脸蛋,还缺了两颗牙齿,白白嫩嫩的,喜感又可爱,看着就让人欢喜。
一共有三个拉胚机,沈澈教两个小女孩拉胚,而沈清眠和曲青各一台。
沈清眠以前玩过这个,一开始做得泥胚的造型有些扭曲外,后来就得心应手了起来。
反观曲青,还没有把陶泥定型。
他夸了沈清眠一句,“好厉害,我都能看到雏形了,”又向她求助,“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他笑着道,“我觉得这就是一团烂泥扶不上墙。”
沈澈在旁边笑话道,“我们小圆,小圈比你厉害,把烂泥做成了一个碗。”小圆小圈是那两个可爱小丫头的名字。
曲青丢了团泥巴过去,湛蓝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那是他们有个好师傅,等我有个好师傅了,铁定秒杀你。”
沈澈饱含深意地看了曲青一眼,“那我就等着了。”
沈清眠注意着手上的泥胚,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笑着道,“等我把手里的这个做完,我教你几个小窍门。”
“那再好不过了。”曲青把拉胚机给停了,坐在一边看着沈清眠的动作。
她白皙如削葱根的手指放在泥土上,慢慢地拉高了泥胚,一个细细的瓶颈在她的手里成形。
她的动作行云如水,整个人看起来娴静优雅,让人不忍去打扰,去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不一会儿,一个花瓶的雏形就在她的手里诞生了。
她把它晾在了一边,转头看他,恰好撞进了曲青那双幽蓝的瞳孔里,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
沈清眠一愣。
“不是要教我做花瓶吗?”曲青温温和和地道。
沈清眠再看他那双眼睛,已经是盛满了笑意,阳光明媚。
“嗯,”沈清眠沉静道,“你先做着让我看看。”
曲青闻言把手放在了泥土底部,渐渐把陶泥变成了一个圆柱体。
等到把拇指放到泥土中间开个小洞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洞开歪了,又用力过猛,使得这团圆柱形的陶泥破了个大洞。
沈清眠在旁边指导道,“瞄准中间再下手,动作轻一些。”
“好。”此时的曲青像极了一个乖学生,又把陶泥合成了一团,重新开始。
这次这个环节倒没有出现大问题,只是到了拉胚环节,曲青总是做不好造型,让花瓶的造型分外扭曲。
沈清眠看不过去了,直接上手了,把手覆盖在了他的双手上,引领着他的动作。
曲青没料到她和他会有肢体接触,动作僵硬。
“跟着我的动作来,手不要晃动……用力要均匀……注意一下厚薄……”她一边拉胚,一边跟曲青说道,心无旁骛。
沈清眠弯了弯嘴角,故意装作不会做陶艺,不就是想两个人有点接触吗?这会儿害羞个什么劲儿。
曲青反应了过来,跟着她的动作玩着陶泥,余光看着她的侧脸,嘴角是一抹温柔的笑。
一心二用,玩起陶泥来也是顺利的很,可见他本来就是会的。
【杀意值加五】
沈清眠嘴角微弯,跟曲青在一起,杀意值果然是不用愁的。
曲青的笑容忽得淡了下去,紧拧着眉心,放在陶泥上的动作重了些,快要成型的花瓶形状立马缺了个口。
沈清眠抬头,有些遗憾,“都快完成了,你太不专心了。”
她见他脸上神情凝重,一愣,“你怎么了,看起来好严肃。”
曲青沉沉道,“清眠,你脖子上的项链是谁给你的?”
“是柳七送的,”沈清眠奇怪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曲青把手放到了清水里洗了洗,用干布擦干,“给我看看,它有点问题。”
被发现了呢,他眼光真毒,光用肉眼就能看出它里头的玄妙。
沈清眠垂下了眸子,她有些许遗憾,不能借它来刷好感度了。
第52章 爱别离
沈清眠洗了洗手,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交到了曲青的手里。
曲青起身,沈清眠跟上,他拿着项链走到了花坛旁边,有些石块堆放在那里。
他把项链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拿起了另一块石头就往下砸去,沈清眠想阻止都来不及。
在他的猛砸之下,那颗吊坠化为了一捧齑粉。
曲青吹散了那堆白色的粉末,从里面找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蓝色小东西。
他把它放在了掌心,摊在了沈清眠的面前,“你看。”
“这是什么?”沈清眠面露诧异,没想到自己戴了那么多天的吊坠上藏着这个东西。
曲青淡淡道,“没猜错的话,是窃听器。”
这款窃听器和蓝宝石已然合为一体了,用肉眼几乎看不出异常,平常人也不会仔细去看别人胸口的吊坠。
他天生就对窃听器、定位器等监视设备有一种天然的敏感,肉眼看不出,直觉却能告诉他答案。
曲青把窃听器放在了石板上,轻轻动手砸了两下,外壳就破了,露出复杂的内部结构来。
……
手下在向柳七汇报公司的事务,下半年公司业务量有所增长,失手率也渐渐降低,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名手下却看到柳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顿时变得战战兢兢,说话也有些许疙瘩。
柳七垂着眸,指腹沿着杯口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的笑了起来,“好,实在是太好了。”
手下变得愈发忐忑了,一般来说,柳爷就如高高在上的谪仙,漂亮的脸上从不表露多余的情绪。
除了他惩治对手时,他会一脸同情,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用朴实动人的语言只把对方说的痛哭流涕。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就会露出与此刻同出一辙的笑容,把人打击折磨的心神崩溃,无情地让人骨子里都感受到了深寒。
“我的汇报完了。”那位手下说。
柳七淡淡道,“业绩不错,你先下去吧。”
“好的。”手下快步退了下去。
合上门后,手下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摸了摸后背湿了一片。
不知道这一次柳爷盯上谁了,反正不是自己就好了。
……
“你的意思是,我这几天一直被人窃听了。
她震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曲青点头。
“是谁会来窃听我?”沈清眠皱了皱眉头
曲青点头,“你说这项链是柳七送的,或许应该问问他。”
沈清眠信任柳七,“这事儿和柳七应该是没关系的,我们在商场闲逛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条项链。他见我戴着好看,就买下送给我了,是凑巧而已。”
“这项链是你看中的还是他看中的?”
“……是他。”沈清眠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要买的也是他吧。”
沈清眠低声道,“嗯。”
曲青见她有些明白过来,便点到为止,免得惹得她厌烦,“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也有可能柳七没有问题,如你所说,是一个巧合而已。”
怎么可能是个巧合呢,在商场那么多珠宝首饰中独独挑中了这一款,里面恰好装了窃听器。
商场可猜不到她要买什么,人为引导却是可以的。
沈澈见他们走到了一边,神神秘秘的样子,于是也走了过去,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曲青开口道:“我在清眠的吊坠里发现了窃听器。”
闻言,沈澈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变得肃冷起来,看向沈清眠,猜出了这颗吊坠的来源,“妹妹,是柳七送的吧。”
他记得沈清眠先前脖子上是不戴东西的,后来瞒着他们偷偷出去约会后,脖子上多了颗吊坠。
他看着挺好看的,就没有去干涉。
“先前和逛商场的时候,他买给我的,可能他也不知道里面有窃听器。”沈清眠不想家人对柳七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澈接下来说得话和曲青如出一辙,又道,“你就不要为他说话了。我本来就不赞同你和他交往,他城府深,手段厉害,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是你跟家里人保证你和柳七相识近十年,他不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他是真心爱你,对你好的,”他拿起了那颗窃听器,“你看看,你和他还没成呢,就这样对你耍心机。要是真结婚了,你肯定会被他玩弄在鼓掌里的。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父母的,看他们还同不同意答应你和他交往。”
沈清眠心情低落,但还是说:“先别这样,我问问柳七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见此时自家的妹妹还在为柳七说话,沈澈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就打,开外放吧,”沈澈道,“我倒要看看柳七还能说出个花儿来。”
沈清眠略有些纠结的看了曲青一眼,毕竟算是私事了,她不希望曲青在旁边听着。
曲青十分知趣,道,“我去接着做我的陶艺,时间到了你们记得过来。”
“嗯。”
……
当着沈澈的面,她面露纠结地拨打柳七的电话,手指微微颤抖着。
实际上,她觉得拨通电话后,迎接她的是一场: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式的吵架。
她觉得可以刷一波杀意值,有些小兴奋。
电话很快被接通。
“清眠?”
“嗯。”
“活动举办地顺利吗?”柳七温温和和道。
沈清眠开口说:“你不是都知道嘛。”
柳七笑了笑,“我不在现场,不可能清楚的。”
“柳七,”沈清眠沉默了一瞬,“曲青在你送我的吊坠里发现了窃听器,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的。”
柳七那边安静了许久,才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