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打开之后,所有人多惊呆了。里面的一幕简直是刷新他们的下限。
只见一个年老而又浑身□□的男子被绑在床上嘴里塞了布团,一个浑身□□,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的女子骑在男人身上,正在上下晃动。从男人的正脸上还有女子的声音中都可以判断,两人很是享受。
“蒋大人?!”一声惊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来人,把他们俩个给朕分开!”皇上也反应过来了,这么肮脏的画面,多一眼都不想再看。
这时候床上的两人也反应过来了,从情潮的欢愉中神思慢慢清明。女子回头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是今晚赐婚的主角之一:香琦郡主!
这简直在打皇上和太后的脸,刚刚赐婚的人,在背着自己未婚夫偷情,而且偷情对象还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更是偷到了皇宫宴会的众目睽睽之下,“混账!简直放肆!”
皇上发怒,不止是屋内的两人跪下,外面的人也跟着跪下请罪,“皇上息怒!”
这时候莫唤东和孙耀南领着一帮年轻子弟也过来了,所有人都跪下,跟着请罪。只有孙耀南站着,格外显眼。
皇上自然也注意到了,孙将军还好,看了一眼就满脸厌恶的挪开眼也跪下了。但是他的儿子,孙小将军浑身僵直的站着,双手握拳,怒瞪的眼睛,死死的咬着牙,脸上忽青忽紫,神色极是难看。
“皇上恕罪,都是香琦郡主拉着微臣,微臣都是无奈,皇上明鉴啊!”被解开绳子放下的蒋大人这时候也知道,不撇清这件事情,不止是自己,连家里人也都是个死。
香琦郡主也不是个傻的,玩了这么久也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皇上伯父明察,都是有人下药害得香琦,求皇上伯父为香琦做主啊!”哭的悲悲切切,又点出自己的身份,可谓是高杆了。
众大臣虽然低着头,但是耳朵能听见啊,这两人一从床上下来,就各自翻脸无情指责对方,这也太快了。刚刚两人可是和谐的很,但是这香琦郡主,莫不是把自己等人和皇上当傻子骗不成。下药?什么药能让她如此清醒的和皇上求情做主?大臣表示,这样的好药他们也很想试试~
蒋大人这时候也明白,自己是必死无疑,因为自己对面站的是郡主,是皇家脸面!但是自己死可以,自己的家人决不能跟着死。想明白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皇上,今日微臣受此大辱,愧对皇上的信任,愧对先贤的教诲,愧对自己妻子儿女,微臣在无脸面苟活,皇上,微臣去了!”说着就狠狠的撞向一旁的墙壁,顿时血流如注,人也失去意识。
太监上去试了试鼻息,“皇上还有一丝气息。”这倒不是多此一举,只是不这样,如何揣测皇上对这蒋家的态度。果然…
“哼,便宜他了!传朕旨意:蒋家上下一干人等,三族之内全部罢官,永世不在录用。直系男子十五岁以上杖责三十,发配边关!”低头看着松了一口气的香琦郡主,心中冷笑,“况后香琦削去郡主爵位,解除和孙家的婚约,抄写女戒一万遍,道德经一万遍。子不教父之过,况后巷杖责三十,抄写宗规一千遍。哼!”说完就甩了袖子出去了。
蒋家的人赶紧把人抬走,香琦郡主和巷郡王都傻眼了,太监提醒“郡王爷领旨谢恩吧!”
“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万岁。”说完就站起来踉跄着走了,也没管地上穿没穿衣服的女儿。
人都走光了,太监帮香琦关了门,让她换衣服。
这个时候香琦郡主的丫鬟才过来,一走进香琦身边就一人挨了一个嘴巴子“贱人!都是贱人!说你们刚刚去哪里了?本郡主让你们守着大门,你们去干嘛了,说!”
“郡主饶命啊,是太后娘娘召见,说是有东西给郡主啊,郡主饶命啊!”说着两人就砰砰的磕头请罪,她们最是知道自己这个郡主心有多狠,也就太后觉得郡主直率可爱!
香琦咬着嘴唇,这一定有人设计,不然自己怎么上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可是自己一直都清醒有意识,怎么也不会是□□,但是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后说赐婚了,自己想要收敛点,结果旷太久了吗?
但是现在怎么办?皇上和大臣都知道了,明天全京城都知道,自己的名声就毁了。关键是那个男人,居然说都是自己强迫,还当场撞死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议论自己呢,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郡主了,该怎么办?看着地上还在磕头的两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太后呢,太后那么喜欢自己,一定相信自己!
“行了,起来吧。给本郡主梳妆穿衣服,我要去找太后诉苦!”
这边太后已经歇下,香琦自然没有见到。别说宫女嬷嬷不会让她打扰太后睡觉,就是皇上也不允许她再去蒙骗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五的补~
☆、落水
“嗯。”
“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孙耀南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自己的父亲,很干脆的承认了“我说过,我就是不娶,也不会娶她这种恶心的女人。”
“为何找到蒋家?”
“没什么”孙耀南不想把这事说出来,莫唤东是自己的好兄弟,又帮自己出主意解了婚事,自己当然不能出卖他。“就是随意找个年纪大的,正好他那时候走出来。”
看着自己恭敬中带着倔强的儿子,雏鹰长大了,长出了结实的翅膀,尖利的爪牙,懂得守在暗处,然后给敌人致命一击了。孙将军垂下眼睛,“嗯,你出去吧。和你娘说一声,去休息吧。”
“是,儿子告退,爹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去吧去吧。”
看着孙耀南走出去,几个侍卫走了进来“拜见将军!”
“都起来吧。查到什么了吗?”
“回将军的话,当时少爷吩咐奴才把一个药放在阁中暖炉里,并把门窗都关好。见到皇上之后再打开。事后药不见了。”
“小人按照少爷的吩咐在侍女端酒和燕窝粥的时候,都放进去一颗药,当时问了只会让人闷热,没有别的作用”意思就是这不是□□了。
“小人穿上太监服,把蒋大人扶了过去,然后就出来了。”
“小人看见郡主的丫鬟守在门边,就传话太后找,把人调开了。”
“好啊,每个人不同的步骤,一环扣一环。都不显露,也抓不到。那药呢?到底是本性还是药的原因?”
“兼而有之吧。将军,既然此事已成,那…”
“你说的对。这事不能追着不放,再怎么说也是皇家。但是一点也不表示,那我将军府就是笑话了。明天上折,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十天!”
“那其他人那里?”
“他们照常,又不是文人还要在朝堂打舌战。但是不说就显得有鬼,每人上一道折子痛批巷郡王,最好能把爵位拉下来。”
“是。属下这就传话下去,将军也早点歇着。”
“嗯,我知道,你们下去吧。”
这边莫侯爷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蒋家的事自己是不会去管的,但是“唤东,你今天在宴上说的那句诗,真的是你做的?”
“不是,是妹妹说的。娘明天才能出月子,弟弟不能喝酒吃月饼赏月,只有妹妹一个人。这是妹妹当时和我说的。”
“你妹妹是很聪明,这一年来,又是学习又是掌家,做的井井有条。”说起来很自豪,想起来就有点心塞。
“嗯,妹妹最是聪明,而且护短。”一句话说的车厢里安静极了,莫侯爷不知道怎么开口,莫唤东心里带着一丝埋怨。
以前总是疼爱二弟,忽视自己一家三个。后来又对自己妹妹动手,这是莫唤东最生气的地方。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偏偏又总是爱在他们这里耍威风。
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下车,“父亲,儿子去看看弟弟和娘亲,儿子告退。”说着也不等莫侯爷说什么,径直到后院去了。
“娘,妹妹我回来了!”莫唤东进了正院就喊,林氏还没有出月子,莫如锦能进,莫唤东就不行。
“哥哥,你回来了。喝酒了?”莫如锦听见声音就从里间出来了。
“嗯,喝了一些。放心,我吃过你给的药了。娘和弟弟睡了吗?”
“还没有,小家伙白天睡多了,这会有精神了,我把他抱出来你看看吧。”
“别,不用了,晚上有风,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他。妹妹我跟你说,事情成了!”莫唤东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话里的兴奋和雀跃。
莫如锦也是满面笑容,“成了就好,一会和娘说一声。皇上有察觉什么吗?别人有没有说什么?父亲有没有问你?”
“没有,妹妹放心。按你说的让耀南表现出惊讶屈辱和恼恨来,要不皇上会怀疑。我看当时耀南的脸色真难看,不是早知道,我也认为耀南受委屈了。大臣哪里敢看,都跪着请罪了。爹也是,没怀疑。不过蒋家完了,蒋家三族之内全部罢官,直系男子十五岁以上杖责三十发配充军,但是他死没死不知道,当时是撞墙了的。皇上没找人给他看,是蒋家的人抬走的。耀南的婚约也解除了,还把香琦郡主的爵位给抹了。这下耀南是解气了,明天说不定就找我喝酒庆祝!”
“别那么得意,说不定有人看着。你们喝酒去玩都可以,只说是想让孙家哥哥散心,开怀一些,不能说是庆祝!”
“嗯,嗯,妹妹放心!哥哥我没那么傻。”
“你是不傻,我就怕你们高兴过头来了,得意忘形被人抓到把柄就惨了。这次算计的不仅是郡主和蒋家,还有皇家的面子!”
听到这,莫唤东也认真起来了。确实,这事要是漏出去就是个死!“嗯,我记得了,妹妹放心。对了今天晚上姚翰林要我出一首诗助兴,我想到妹妹今天念了的那两句,我就说我说上句,让他接下句,果然他没说出来。皇上罚他回家读书去了嘿嘿,大快人心!”
“姚翰林?你得罪他了?他为什么为难你?”
“不知道,本来想问问爹的,结果给忘记了。”
“那算了,皇上都处罚过了。你饿不饿,我让嬷嬷给你做些吃的。”
“好,咱们两个一起吃块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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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也跟随孙耀南一起南下打仗当兵去了,当初的小姑娘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当年的小包子也到了猫嫌狗撵的年纪。
“姐姐,姐姐,我们出去玩吧?你看春天都来了,是个放风筝的好时节!”小包子莫唤北一大早就来议事厅找自己的姐姐莫如锦歪缠了。
这么多年林氏身子不好,莫如锦这管家的职位也一直管下来了。西院的老夫人和蒋氏因为当年的事也不敢在蹦跶,她们也在三族之内。莫侯爷没有非把他们赶出去,但是三爷的前途到底是没了,母亲和妻子都是罪族,哪里还有前途。这妻子能休,老娘呢?
三爷开始自哀自怜,叹时运不济,叹自己才能被埋没,叹自己的壮志未酬和忍让。当年那个伺候老夫人的小丫鬟,现在已经是很得宠的姨娘了。常常压得蒋氏憋屈难耐,每每找自己丈夫撑腰,得来的不是醉酒就是辱骂。
后来丈夫的纵容,姑姑的冷漠,蒋氏变得消瘦和阴沉。儿子是她最大的慰藉,只是现在瘦弱的小肩膀还不足以为自己的母亲撑腰。
“行了,姐姐把府里的事安排好,就带你去郊外玩。”说着刮刮莫唤北的鼻子,“小猴子!”
“嘿嘿...姐姐快点!”说着就我那个旁边一坐,这个时候是他最乖最听话的时候。
“嗯,就这样吧。我昨天吩咐你们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小姐的话,都收拾好了。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香芝香秀前年出嫁了,现在伺候的除了玉簪和玉扣,就是新提上来的青黛和青丝。这两个是能干的,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办事细心又周到。
莫唤北一听姐姐昨天就让人准备好了,眼睛更是亮了几度。张着萌萌的大眼睛望着莫如锦,像是一只求抚摸的茶杯犬。
“好了,走吧。今天咱们先去寒山寺为娘祈福,然后再去放风筝,知道吗?”莫如锦牵着自己弟弟的手,往大门外走,也没再去换衣服。
“嗯,我会好好为娘祈福的。”莫唤北什么事都捣蛋,唯独这件事,只要姐姐说,他就会跟着去,并做的好好的。年仅七岁的他,因为经常抄写佛经,虽才识字两年,但是已经认得很多字了,也写得很有一番模样了。莫侯爷看见也是经常夸赞,字很有风骨。
两人上了马车,往寒山寺驶去。
今天是初一,很多人都来烧香,莫家姐弟来的不算晚,但是也不早了。随着人流到了寒山寺,拜了佛,添了香油,两人往后面的静心堂走去,要在那里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
两人认真抄写,直至下午未时末。恭敬的把抄写好的佛经放在佛前供奉,两人才又出了寒山寺赶往别庄去了“今天不能放风筝了,在别庄住一晚,明天玩美了咱们再回去。”
“好!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安排好了,姐姐,这是新买的庄子吗?真漂亮!”
“嗯,这是去年买的。里面从新翻修了一下,花草都是新种的,到夏天就开的很好了。”
“嗯!到时候咱们再来,姐姐,我住哪里啊?我要住高的地方!”
“那住那边吧,那边是听雨楼,你住楼上正间,右边让你的小斯住。让玉扣和你身边的嬷嬷住左边,你的大丫鬟青羽守夜,知道吗?”莫如锦对莫唤北的每一天都是安排的仔仔细细的。
“嗯,好。姐姐,那我先去看看,一会去找你啊!对了,姐姐住哪里啊?”
“姐姐住这边晴雪院,里你那边也近点。”
“好,那我走了,一会和姐姐吃饭啊!咱们到时候吃完饭逛园子啊!”说着人已经跑远了,后面的丫鬟嬷嬷跟了一串。
两人中午都没吃饭,晚上就吃的多了些。在园子里逛了逛消食,天就黑了。小家伙惦记第二天的放风筝,很早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