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茴眼神心虚地飘了飘。
“我就知道。”祁越赌气地走到二楼的一间隔间里,还从里面锁上了门。
……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二楼有读者,楚茴也不能敲门叫祁越出来,想下楼拿了钥匙上来开门。
刚转身,连一步都没卖出去,身后的门就开了,祁越伸手,一下把楚茴拉进隔间,又关上了门。
二楼服务台的服务员瞥到这边的动静,偷偷一笑,戳了戳边上的服务员,耳语了几句后让她去一楼看着。
☆、狗粮难吃4
“干嘛呀!”楚茴被祁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他。
祁越什么话都没说,凝视着楚茴,眼里显露出来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楚茴突然慌了,直直盯着祁越。
“你喜欢赵凌然吗?”祁越虽然这样问出口,但是他知道,楚茴是不喜欢的。最起码现在不是。
“祁越你到底怎么了?”紧张,又带了点期待。
慢慢靠近楚茴,两人相距也越来越近,直到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半晌,楚茴都没有等到祁越的动作,睁开眼的刹那,唇上突然覆上一抹柔软,但是也只是一瞬,祁越的唇便离开。
“你……”
“你爱上我了,对吗?”
不是疑问句,是不能再肯定的陈述句。
愣在当场,楚茴没想到,祁越居然会真的吻上来,她以为,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神,再怎么说都不会允许自己对她动情。
就算真的动了,也不会承认。
“对。”楚茴承认,她的确对祁越动了心。
这么久以来的朝夕相处,不论是在20世纪七十年代那个时候,还是在肆灵大陆的时候,每次只要和他有似有似无的接触,她就会开心得像个孩子。
甚至于,她喜欢上了被他抱在怀里在天上飞的感觉。那个时候,她能完完全全感受得到,两人之间的亲密,还有自己嘭嗵乱跳的心。
但是她也明白,他们两个的差距太大,就像他会一直这么英俊,一直都会保持现在的样子,而她,会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变老。
如今赵凌然出现,她其实可以回到正轨,和赵凌然在一起,结婚、一起生活、一起变老、再一起死掉。
尽管她内心有对赵凌然的排斥,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期待,如果赵凌然一直不出现该多好。
可能,祁越就是那张被忘川洗掉的姻缘笺带给她的后果吧,让她爱上这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人,夺走了本该属于赵凌然的位置,这该是最有效果的劫难。
她不仅一次幻想过,如果,仅仅是如果,祁越也喜欢她,那是不是就是人生的幸福。但是幻想总归是幻想,她又无数次告诫自己,祁越的所作所为全是自己戴了有色眼镜的后果,他的本意都是被她加上了如果他喜欢她的色彩。
祁越的这一个吻,完全打破了她心底里的平衡。
一个不爱的人,怎么会主动吻她?不会。
“你是不是对我动了情?”楚茴开门见山,与其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问清楚来得好。
“如果我说是呢?”祁越从来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在天宫待得时间久了,便常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没人在乎。
楚茴听到祁越的回答,满足地笑了:“就算天帝送到你那里好看的仙子你都没有看上,怎么偏偏能看上我这个凡夫俗子?”
“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多好的回答。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服务员小妹的声音传过来:“楚姐,赵先生来找你。”
“好,我知道了。”楚茴回着外面的话,眼睛却直直盯着祁越看,“学长来了,你猜这么晚了,他是来做什么的?”
楚茴的话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祁越面色如旧,也直勾勾盯着楚茴看。
“我觉得,是来告白的。”
说完,楚茴开门,出去,一气呵成,徒留祁越站在门的后面。
被她猜中了,赵凌然果真是来告白的。那张被洗掉的姻缘笺,居然还能在冥冥之中将楚茴和赵凌然牵扯在一起,或许都是拜祁越所赐。
不过,赵凌然倒是没有直接说要楚茴跟他在一起,只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楚茴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二楼的楼梯口,欣然接受。
走在路上,楚茴和赵凌然相对无言,她是不想说,他是看出来她的情绪不高。
书屋里,本来在前台的服务员小妹走到祁越身边,笑着问他:“你是喜欢楚姐的吧?看到最近楚姐身边多了一个异性,原本想隐藏的想法变了,变成想追楚姐?”
祁越偏头看了服务员一眼,没有接话。怎么连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看清他的内心?凡间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厉害了?
“其实女孩子的心思挺单纯的,她无非就是想让你先对她示好,之前我看到过。每次你离开的时候,楚姐都会看着你的背影出神。但是每次你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所以从来都不知道。”服务员小妹有什么说什么,当成了他这个月老的爱情点拨使者。
表情松动了不少,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楚茴会偷偷看着他,他几乎每次都走得匆忙,因为之前的事情,行宫里留下来需要他做决断的事情太多,要回去做。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站在这里等他们两个谈完自己的事情再回来的,而是应该跟出去看看,楚姐会不会被赵先生的话影响,万一,楚姐一时脑热做出错误的决定,你再后悔就真的晚了。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沉稳的人,但是爱情上面,沉稳有时候是会输的。”
祁越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姑娘,道了谢,出了门。
他做了多久的月老了?又牵了多少姻缘,的确,他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或者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以至于文昌帝君经常嘲笑他。
祁越是在一个路边摊的摊点看到两人的,此时,赵凌然正捧着楚茴的手,嘴里在念叨一些话,偷偷用了法力,他能清晰地听清两人的交谈声。
“小茴香,当时上大学的时候,我身边有时候会围着一群女孩子,但是我留意过的人应该只有你吧。每当有女孩子过来的时候你都会默默退到一边,默默做自己的事,也从来不会主动凑到我面前增进感情。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就已经有了好感。”说到这里,赵凌然温柔的笑笑,“男孩子,总会有一段时间有莫名的自尊心。在我试探你几次之后,我觉得,如果我向你告白,只有十分之三的成功率,所以我不好意思做。觉得被拒绝了得多难为情啊!所以也错过了你……”
“命运让我们再一次相遇,好在我未娶你未嫁,能不能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
☆、狗粮难吃5
“那个……”
楚茴刚张嘴,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闯入视线的男人打断。
“你们在这儿啊哈哈哈。”祁越干笑,还对坐在楚茴对面的赵凌然招了招手,“我刚好饿了出来走走,结果见到你们了。”
表情管理一向都是冷漠的祁越,突然这副样子,着实让楚茴吃不消,震惊地看着他。
赵凌然也盯着祁越看,刚刚他那番说辞再加上无措的表情,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凑向祁越耳边,楚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抽风?”
祁越抬眼瞥了她一眼,就着楚茴的水杯喝了两口水。
还挑衅般看了赵凌然两眼。
赵凌然:……
楚茴:……
“你们两个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赵凌然有点惊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明明昨天的时候,楚茴还是单身。
“有意见”祁越扬眉。
“你怎么回事儿!”楚茴在桌子下面暗暗掐了祁越一把。
“我后悔了,不想让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我牵的姻缘也不作数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楚茴向赵凌然赔笑,“学长他喝酒喝多了。”
祁越眯了眼默默盯着楚茴:“我没喝酒。”
“昨天,小茴香还说她是单身,怎么今天就不是单身了?”
透过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赵凌然一眼看出两人并没有发展到情侣的地步,不过都是祁越的示威而已。
“楚茴有名字,叫什么小茴香。”祁越连正眼都不看赵凌然。
“昵称,习惯了。”赵凌然也不把祁越放进眼里,“一时改不过来。”
“走了走了,你们两个都走吧。”楚茴忍不下去了,直接走人,她才没有兴趣在这里看着两个男人斗嘴。
走到半路的时候,楚茴扭头,指着一起跟在他身后的祁越和赵凌然。
“你们谁都别跟着我!”
说完转头就跑,也不管后面的人怎么看她。
“所以,你跟我去天宫生活吧。”
突然,祁越出现在楚茴的卧室里,坐在她的床头,对躺着的她说。
“你要吓死我?”
因为祁越出现,吓得坐起来的楚茴下意识抱起一旁的抱枕,满脸都是戒备。
“你有什么顾虑吗?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祁越有些失落。
“别告诉我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楚茴收回脚,叹了口气。
“你是担心你的父母吗?”祁越明白地倒是快,手也悄悄揽上楚茴的肩膀。
楚茴斜眼瞅了一眼祁越的手,后者假装不知情,手丝毫没有拿下去的觉悟。
“现在这种时候过来,你不是来占我便宜的吧?”楚茴伸手,抓着祁越的手,却被他揽得更紧。
“便宜什么时候都可以占,不急于现在。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走。”祁越等着楚茴的话,他其实挺着急的。
“我爸妈虽然经常对着我秀恩爱,但是再怎么讲,他们也是疼我爱我的人,我得尽孝。”如果说在这里最放不下的人,应该就是她的家人了。
祁越摸着她的头:“你能不能先跟我去天宫,把你之前的东西取回来,在做以后的打算?”
“什么东西?”楚茴眼里都是好奇。
祁越口中的东西,便是当时楚衣决定下凡的时候从体内逼出来的类似于内丹的东西。
楚衣当时走的时候很决绝,连做神仙的权利都不想要了,让文昌帝君转交给天帝。因为文昌帝君和祁越的关系较好,所以他没有听楚衣的话,而是转交给祁越,让他做决定。
天帝问到楚衣的时候,文昌帝君胡诌几句,说楚衣受了情伤,决定下凡历练一番,等历练结束了就回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姻缘笺不选别的地方,偏偏落在楚茴的家里的原因。
将内丹导入楚茴的身体里头,她的眸色变得更深沉了一些,就连盯着祁越看的眼神里都带了玩味。
“怎么?你终于坠下凡间了?”楚茴笑眯眯地问。
她能看到之前楚衣的记忆,却更像看别人的故事,没有感同身受的意思。
只不过,看到里面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一直在祁越前前后后绕来绕去的,有点碍眼。
“楚茴……”
“我都看到了。”楚茴皱着眉头,“你可真的毫不怜香惜玉啊!连人家扯一扯你的袖子都能做到撕了袖口,”
“……”自己作的妖,哭着也得接受,祁越犹豫半晌,还是走到楚茴身边,拽了拽她的袖子,“别生气好么?”
笑意盈盈地回看祁越,楚茴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好了,楚衣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就跟电视剧差不多,你对她越差我就会越欣慰。”
一百年后,天宫所有的人都知道,一直清心寡欲的月老星君每天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围着一个从凡间历劫回来的仙子转,而且还被这位仙子各种嫌弃。
乐此不疲。
他们还听说,文昌帝君特别喜欢抱着一直额间有一朵艳红的花的小狐狸窝在这位仙子门外的树上看热闹。
楚茴第N次将祁越从行宫推出来:“你难道没有听到别人怎么说你吗?说你中邪了。”
“我是中邪了,中了你的。”祁越死皮赖脸不走,三两步便追上往回走的楚茴。
“文昌帝君又抱着阿离在外面偷看呢。”楚茴推搡想要抱着她的祁越。
“不管他,拿他当空气。”
祁越收紧胳膊,将楚茴困在两臂之间:“亲一下。”
“……”楚茴看了眼文昌帝君待着的那棵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祁越封住了唇。
“嗯!”被禁锢着,动不了,还说不了话,楚茴又气又无奈,关键是,文昌帝君在外面看着呢!
坐在树上的文昌帝君抬手掩了阿离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东西。”
阿离:……
后来,这个仙子门前的树被挪走了,还听说,这位仙子脾气有些不好,动不动就骂人。
有人听到这位比月老星君低了一大截的仙子,直呼月老星君的名讳,着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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