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报上名来!”
陆言大刀阔斧的站在阵前,“陆言,晋王麾下新上任的将军”
晋王还有麾下了……,鲁格直咂嘴,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就那么个酒囊饭袋,哪里来的麾下,心说裴衍离要再不出来,他原先的手下就要被晋王祸祸没了。
咦,这小将会不会就是裴衍离手下的人呢,鲁格瞧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像,然后不禁疑惑,裴衍离的人不是都挺忠诚吗,怎么会投靠晋王,有事吧。
鲁格轻笑,“说真的,你们大覃,除了裴衍离,还真没人能入本王的眼,晋王又是个什么东西,肚子里装满屎的那个吗?”
阵中有不少将士都笑了出来,陆言也不见恼怒,笑说,“我们晋王自然是不会跟你这么个番邦汗王较劲的,打你的话,有我足够了,这里可不是你们北戎,我劝你还是尽快投降的好,免得连累无辜百姓。”
“呵!”鲁格如同见了鬼,“这又不是我的百姓,我管得着吗,好像是你们晋王不顾及他们的命,硬要攻打的吧,我可压根没兴趣陪他玩,我好像听说你们晋王也有篡位之心啊,就这还想上位呢,连百姓都不顾,谁会拥戴啊。”
“哼,除掉你才是为民除害,你一个番邦汗王,在我们这里作甚,若说不是有什么意图,谁信啊!”
“挺周正的一个小将,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瞧上晋王了呢,唉,我听闻你们晋王男女不计,是不是瞧上你了,啧啧,你还有力气打仗吗,不会马都骑不稳了吧,哈哈……”
顿时一阵哄堂大笑,陆言被激怒,手一挥,率先发其进攻来,鲁格轻笑,迎了上去。
江南小镇上打的热火朝天,宫里却是剑拔弩张,皇上几日不上朝,一些老臣坐不住了,纷纷围在宫门外要求觐见,均被晋王的人当了回来,说是皇上前阵子中风,这会已经见不得人,朝政就暂由晋王代理。
皇上病了不稀奇,可皇上又不是没有儿子,别说大皇子已经成婚,二皇子年纪也不小了吧,完全可以以皇嗣之名了啊,不是还有皇后子在吗,怎么就轮着晋王暂理朝政了啊。
于是乎朝里的一些老臣就不干了,晋王这么个臭名远播游手好闲的人,会管什么啊,国政交给他,没得让他给带坏了。
“我们要求面见跟二皇子,皇上果真不能理事,二皇子可以啊,臣等反对晋王!”
“是啊,臣也反对,要求面见皇后跟二皇子,是不是晋王把他们都控制起来了,我们要晋王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宫门外每天都有这么几个大臣嚷嚷,早朝也没人来了,几乎是要罢工的趋势,但晋王一直不露面,宫门也不给进,大家没有法子,这时候就算是晋王控制了皇上皇后以及众皇子,那他们也没有办法,谁也不敢擅自硬闯。
晋王此时身在大殿之中,听人汇报医谷的事,“搞什么鬼,鲁格那人是脑子进水了吗,居然帮着裴衍离,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家打的渣都不剩了,哼,要不是他多管闲事,裴衍离早就去见他爹娘了。”
“倒也不必担心,鲁格人不多,又是在咱们的地盘上,撑不了多久的,还有那个什么医谷,就算进不去,拿炮轰了就是,我还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出来。”
“陆言怎么样?”
“暂时还好吧,打的不错,鲁格在他手下没占着什么便宜,虽然年轻,但到底是……”那人没好意思往下说,怕触了晋王的眉头。
晋王没吭声,“皇后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都关着呢,闹不出幺蛾子来。”
晋王点点头,“把三皇子给我叫过来。”
这可怜的三皇子,也就是晋王跟静妃生的那个,一直养在淑妃名下,长到几岁,看着跟晋王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就是因为他这张脸,皇上对晋王才越发的没好脸色,晋王不得已才控制了皇上。
当然除了他,宫里的几位皇子以及皇后后妃们,都被关押在各自寝宫里不得于外界接触,整个皇宫已经被晋王控制,如果再把项琬宁跟裴衍离除了,晋王就再无后顾之忧,登基称帝不过是迟早的事。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三皇子
谁知道会半道杀出个鲁格来坏他的好事,托的越久对他越不利,他原是想先立三皇子继位,然后再名正言顺的废了他,不过三皇子好歹是自己的种,真要废了他,还有那么点恻隐之心。
但真看到三皇子的时候,晋王又一肚子气,因为他实在跟项永善如出一辙,一样的废物点心,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晋王就纳了闷了,为什么他生的都这么没出息呢?
“皇,皇叔……”三皇子喏喏的看着他,他们都说他跟晋王长得像,其实就是晋王的孩子,但三皇子每次见了他就害怕,比见了皇上还害怕,因为他们看他的眼神都跟看废物没什么区别,小孩子本能的就害怕。
“杵在那里作甚,瞧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不能跟你二哥学学吗?”
三皇子一个没忍住,哇的就哭了出来,是个人都拿他跟他二哥比,他二哥长得好又有本事,又得人心,他就是不如他,这有什么办法,做什么要拿他来比,他又不想跟他抢皇位,碍着谁了啊。
晋王看他这个样子,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走上来啪啪两耳光,直接把三皇子扇到了地上,小孩子没多大点,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打,当时就给打蒙了,耳朵嗡嗡直响,瘫在地上哇哇直叫。
晋王被他哭的头疼,又不忍心真杀了他,心里不免可惜,他怎么就没有静妃一半的聪明呢,唉,那个女人到底是可惜了。
被关押在翊坤宫的皇后项永麟母子俩,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跟外界联系,项永麟虽然空有一身学问,无奈并没有反抗晋王的本事,至少暂时是没有。
皇后每天就只能在佛前念经上香,甚事指望不上,项永麟除了要安慰她,还要不停的想办法,杜青一直跟着他,晋王进宫的时候,幸亏他机警的让杜青跑了,不过现在宫内守卫森严,不知道她能不能混进宫来,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至今没有音讯。
这天夜里,项永麟如何也睡不着,他被关了一个月不得外出,每天入睡便是最难的事,这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要发生,如何也难安,索性坐起来,正准备挑灯看看书,却忽见窗外有人影晃过,他狐疑的来到窗下,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一阵猫叫声传来,他心中一喜,这是杜青,他们之间经常用这样的暗号,而且他很容易就听出她的声音来,于是忙打开窗户放她进来。
“二殿下!”
“嘘,杜青你先进来再说。”
项永麟谨慎的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发现,这才重新关上窗户,引她到内室来说话。
“杜青,外头情况如何?”
“二殿下,整个皇宫已经被晋王控制了,现在朝堂上乱成一片,不少老臣都对晋王十分不满,晋王派了大量的兵去往江南的一个小镇,据说是我们家将军跟公主,还有鲁格都在,皇上已经被他给看管隔离。”
项永麟眉头紧皱,听闻皇姐跟裴将军都深陷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是谁带兵去的?”
“是陆言,哦,就是公主当年救的那个小子,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投靠了晋王,还十分的忠心,白瞎我们将军跟公主的一片心,真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鲁格又是作甚,他想趁火打劫?”
“并非如此,鲁格正是跟晋王交战的那一方,我猜测,有可能是暂时跟将军联手了,不过晋王派了大军去围攻鲁格,北郊军营的人就省的不多了,且其中大多是将军旧部,我试着联系了其中几个,他们皆是听从将军的命令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当时晋王试图策反他们,但是无人应肯,只除了那个陆言,大家都对他极有怨言。”
“人各有志,也并非尽是坏事,索性就由他去了,倒是外面的大臣们不能由着晋王迫害。”项永麟想了想说,“你去找秦相,记得不要被人发现,拿着我的信物过去,然后我给他一封书信,记着这书信看过就要烧了,还有,没事不要找我,我在宫里暂时是没事的。”
“二殿下,我如何能扔下你跟不管,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护你们周全,你放心,将军留了足够的人给我,我不会有事的,危急时刻,我一定能救出您跟的。”
项永麟点点头,“你自己小心些,有事的话,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杜青听项永麟吩咐好了,又原路从窗户里跳出去,趁没人的时候飞速往宫外行去,杜青观察着宫里的侍卫,忽见前方有一队人走过来,杜青飞速的遁迹旁边的花丛假山中,正待屏气凝神,忽觉旁边有另一个人,杜青警钟大作,以为要败露,下意识就制住了那人。
然后她才发觉,这只是个小娃娃,宫里的小娃娃不就是几位皇子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杜青紧紧捂住他的嘴巴,等巡夜的人过去,这才慢慢松了手,“嘘,不要叫啊,你是哪位皇子,如何会在这里?”
此人正是三皇子,他蹲在这里半天,居然没人发现他,以为杜青是哪宫的宫女,要来抓他回去,绝望的不置一言,听天由命的蹲在地上。
杜青觉的奇怪,仔细瞧了瞧,“你是三皇子?你身边的嬷嬷呢,这么会允许你一个人在这呢?”
后来杜青才反映过来,三皇子不受宠,宫里的嬷嬷宫女都可有可无的对他,大概是走丢了都不知道吧,杜青想着此地不宜久留,正待离去,忽然想起三皇子的身份,心里冒出个念头来。
“三皇子,是不是宫里的人对你都不好,你很想离开呢?”
三皇子点点头,杜青说道:“那我带三皇子走好嘛,愿意跟我离开吗?”
三皇子对此毫无意见,他虽然害怕,但是更怕留在宫里,于是点头,杜青没有犹豫,抱起三皇子便出了宫。
三皇子失踪并没有人发现,发现了也没有人敢上报,于是居然就这么风平浪静的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再说鲁格跟陆言的争斗还在如火如荼,陆言虽然初生牛犊,但到底不如鲁格狡诈,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带来真正优势,晋王的人开始出现败绩。
与此同时慕容墨白已经初步发现了克制邪蛊的法子,虽然危险,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冒险一试。
他跟裴衍离说的时候,裴衍离没有表现出什么明确的意见,“你说静妃的血可以克制邪蛊,她体内的母蛊就是克制之法?”
第三百二十九章 除魔
“这个应该不能叫做母蛊,这应该算是阴阳双生之蛊,相生相克,是练成之初,分别种在俩人身上的,静妃身上的蛊是阳,可以给人以极大的力量,比如如你所见,静妃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可以随意来去很多地方不被发现,可以延长寿命,甚至是永生,在阴蛊魔化后,他的力量更为明显,可以控制任何被阴蛊魔化的人,而琬宁身上的阴蛊是为邪,最终的宿命就是魔化。”
慕容叹口气,“在这之前,我甚至以为阴蛊是不可能消失的,他会永远寄生在人体,并不以人的死亡为转移,所谓的换血,不过是一种冒险,稍有不慎,与之换血的人都会有危险,都将被魔化,我现在的法子便是将琬宁身体里的血引流出来,阴蛊会随之不断流出体外,当然要有人随时在旁为其提供血液,这期间,我会引阳蛊出来,运气好的话,他们是可以同时消散的。”
这个法子听上去,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其过程却十分麻烦复杂,容不得半点差池,还得防止静妃有什么动作,万一她在过程中控制项琬宁魔化那可如何是好。
“至于静妃,你放心,我会尽量万全的,到时候我会在旁边盯着,稍有差池,我便会杀了她。”
“只能如此了吧,我会一直在旁边守着的。”裴衍离心情非常复杂,却只能选择如此,无论如何他要等琬宁没事了才能去解决外面的局,晋王以及一切迫害过项琬宁的人,他一个也不会留。
正视准备换血这天,项琬宁被慕容下了麻醉之物,以防止她疼痛,虽然他可能也赶不到什么疼痛,但至少让人心里上感觉好受一些,夜宇在旁协助,沈维以及几个人在旁守护,裴衍离则随时准备为她输血。
静妃被五花大绑起来,下了,甚至下巴也给下了,如果她不是真有甚妖术,大概也跑不了,慕容先给项琬宁手腕上隔开口子,顺着一根特制的细管流到一个大木桶里,然后与此同时,静妃手上也开了口子,十分粗暴的任由她的血溜出来。
起初还算平静无波,担当他们的血留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反映,项琬宁体内的血更加快速的往外流淌,好像被什么吸引一般,而静妃则十分痛苦,随着血不停的外流,她好像要被抽干了一样不安,进而开始浑身痉挛,身上的皮囊如同灌水一样撑开又软下,看上去十分的渗人。
所有人都十分不安的看着项琬宁的反映,生怕她出什么岔子,因为血流速度实在是太快,一个不留神就会有危险,还要时刻关注她的状况,又不敢冒险输血,简直不能再煎熬。
慕容密切观察着静妃的状况,她虽然反映强烈,却并没有消弱的迹象,反倒是项琬宁的血不停的流,这么下去,没事也要完。
慕容及时止住了项琬宁的血,留下来的血看着骇人,跟静妃暗黑色的血交融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神奇,慕容墨白瞅了一眼静妃,见她嘴角隐有不怀好意的笑,心里一紧,他看着静妃干瘪的身体,隐约有个想法。
方才的法子指定是不对的,不然静妃不会这样,慕容墨白将吸管直接没入静妃的手腕伤处,然后引着两种血一起的体内,随着血不停的进入,静妃不适的反映越来越强烈,劲儿开始强烈的抽搐。
在一会过后,静妃原本惨白的皮开始变色,从白到红再到暗红,最后居然呈现黑色,夜宇见之说道:“会不会是她承受不住这两种力量呢,阴阳蛊一定是不能相容的,不然完全可以中在一个人的体内,她会不会干脆爆裂。”
“我现在不怎么关心她会如何,我只关心邪蛊如何消融,这东西只要存在就没有好处,只有让它消灭才是根本。”
“哈哈……想得美……”静妃一边抽搐一边笑,笑的人心里发慌。
她话音刚落,项琬宁也开始不安起来,苍白的脸满是虚汗,裴衍离道:“这不对,好像还是会被控制。”
会控制吗,慕容墨白心里的某个决定一直在犹豫,他想冒险却始终有犹豫,如果这样静妃都能控制琬宁,那就只能冒险了。
慕容重新将血引入项琬宁体内,包括静妃的一起,夜宇跟其他人都揪着心,目睹了方才静妃的难受样子,实在担心项琬宁能不能受得住。
不过意外的是,项琬宁并没有像静妃那样反映激烈,慕容瞅了一眼再次衰败下去的静妃,心里开始笃定,这法子应该是对的,刚开始自己小心谨慎,不敢拿项琬宁冒险,静妃得意的无非就是他的畏首畏尾。
静妃的血被抽干,整个人就如同一张干瘪的皮,衰败的不成样子,慕容揪着她的脖子拎起来,用刀割开她身上的皮,“我倒要看看,你这是练了什么了不得的邪魔外道,没有骨头?延年益寿?哼,真是神奇的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