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掩饰的排斥让暮云卿很是不喜,剑眉冷凝,“今日的教训都白受了,如此没规矩。”
听着他冷冷的斥责,叶绾心头立刻生出一丝怒意,“你果然是知道的,却依然袖手旁观,由着你的王妃当众给我难堪,侮辱我。暮云卿,你明知我今天受了委屈,却还是不肯放过我。”
暮云卿凉薄的声音丝丝入扣,“别人能给你委屈受,说明你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既然跌入尘埃,就该谨言慎行,学会忍耐,你连一个忍字都做不到,还想让本王帮你,可能吗?”
叶绾抬眸看着他,目光透着倔强,“若非你的萍王妃欺人太甚,我又如何会与她发生争执?”
她挨了这么重的打,这个男人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反而责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叶绾在心底自嘲一笑,她真是傻了,她是他的仇人之女,又是一介侍妾,他凭什么顾虑她?
暮云卿说的不错,被人欺侮却还不了手,只能证明自己太弱,除此之外,什么都证明不了。
“今日这顿打,是你自找的。身上疼,脑子才能清醒,知道什么叫做心有城府,不动声色。”
暮云卿的话经夜色传入叶绾的耳中,激得她心里一颤,她蓦然抬头,对视上一双漆黑的墨眸。
他刚刚的话,是在教她吗?
脑中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就见暮云卿不耐烦地拧了拧眉,“本王要与你废话到何时,脱衣服。”
叶绾心里一格,刚刚沉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紧紧咬住下唇,央求的目光看向暮云卿。
半响,在暮云卿威胁明厉目光的逼视下,她还是颤着手伸向了盘扣,衣袍扬风坠落于地。
正文 第016章 流血
夜色凉如水,合欢堂里低沉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声不时传出,打破了这寂静的深夜。
暮云卿抬着叶绾的臀部,一下又一下地挺进,叶绾咬牙忍耐着,指尖在床单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痕迹,意识半懵半醒,她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她如同一只疲软的虾米半蜷缩在床上,承受着身上的男人赐予她致命的力道,每一次的进攻,都能令她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她觉得自己脏透了,从头脏到脚。
暮云卿面无表情,只是随意地挺入,目光落在身下女人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如绸缎一般光滑,白皙胜雪,她如瀑一般的黑发随意地散在胸前,有些微湿,小脸一片潮红,风情万种。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目光幽微,不得不说,叶绾的确是个罕见的美人。
有的女人,乍一看还能入眼,再多瞧上几眼便觉得乏味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叶绾恰恰相反,耐看得紧。
她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女子,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眼睛大而有神,尤其是望着你的时候,那灵动的眼波如同春水,常常盯得他失神,她的眼底有一颗泪痣,给整个面庞增色不少,微微眨眼间,散发出来的狡黠如同一只蠢蠢欲动的小狐狸,让人心动,也令人心悸。
“呃……”身下的小女人吃痛嘤咛了一声,暮云卿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不妨,伤到她了。
今夜应该差不多了……
暮云卿沉着脸从叶绾身上下来,看着瘫软成一团,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的叶绾,嘴角一勾。
明明出力气的都是他,倒是给她累的够呛。
衣袂翻起,暮云卿将叶绾裹进衣服里,刚想命人将她抬出去,便看到了床单上一抹鲜红。
他长长的眉睫不由一颤,诧异地看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
如何,又会流血?
暗夜无声,暮云卿听到自己绵长而粗重的呼吸,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翻身将叶绾抱起。
迈出合欢堂,因避嫌而站在远处的侍卫听见动静立刻赶过来,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备轿,去石室。”暮云卿声音沉然。
侍卫领命,轿撵不一会儿便备好,由侍卫们抬着往地下石室走去。
暮云卿始终抱着叶绾,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头紧锁。
他今晚已经刻意收了力道了,为何还会如此,难道两个人的身体相克,她的玉体不适用于他?
走入地下石室,暮云卿命众人都退下,径直抱着叶绾来到泉边,叶绾的身体,寒冷如冰。
他将叶绾放入泉中,为她解下身上的衣服,任由温热的水流漫过她的身体,手贴上她的后背。
暮云卿顾不得紧贴在身上,汗涔涔的衣物,沉着面色为叶绾输送内力,帮她舒筋活血。
洞穴里甚是温暖,水汽氤氲,一层层朦胧的水雾笼罩在两个人的周身,看上去犹如人间仙境。
叶绾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胸前大片的肌肤还印着清晰的痕迹,浑身的肌肤洁白如软玉。
片刻,她总算是清醒过来,唇齿间发出一声轻哼,似是疼的,又似是累的,身子软软往后倒。
暮云卿收了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接入怀中,看着她慵懒的神情打量着他,“你还在啊。”
她像是累坏了,闭上眼睛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我不奉陪了。”
暮云卿颤了颤眉毛,目光寒了寒,想要推开她,可看着她疲累的模样,竟然狠不下心。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打不服的小东西……
他为她洗干净身子,自个儿也清洗了一番,这才抱着人朝软榻走去,将人放在榻上。
叶绾的身体已经回温,脸上也带了血色,暮云卿端详着她的脸,暗暗舒了口气。
真是费劲,每次与她交织,都像打仗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暮云卿感觉喉咙处有股腥咸似要漫上来,忙盘膝而坐,调息运动,好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
榻上的女人已经睡熟了,留给他一个柔软婀娜的背影,暮云卿凝视着她,缓缓在她身侧躺下。
他将被子往叶绾身上盖了盖,手指轻轻在她留有淡淡痕迹的脸颊上滑过,眸中滑过一道冷芒。
陆茹萍,也是放肆的很,敢明目张胆的教训他的女人……
正文 第017章 医术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射进房间的时候,叶绾缓缓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
准确地说,她是被吵起来的。
窗外嗖嗖风声不绝于耳,听起来倒像是剑声,叶绾微微蹙眉,一大清早的,谁在舞剑?
她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赤着脚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映入眼帘一道飞舞的身影。
院落中央,一道清朗的身形正在闻鸡起舞,他手执一把玉剑,剑气凌厉,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落英缤纷,日光刚刚铺洒下来,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他周身笼罩上一层光晕,极其耀眼。
叶绾一双桃花眼不由眯了眯,睡意顷刻全无,早就听说逸王爷文武双全,一身武功深不可测。
只是,她为何觉得此人剑气凌厉之余却有些飘忽,像是内劲不足,难不成,他受伤了?
这两日的侍寝,与他如此“近距离”接触,她不是没发现一些端倪,手无意间触到过他的手腕,隐隐察觉到他体内像是有一股蓬勃的力道在上下蹿腾,脉息不稳,便连呼吸,都是乱的。
从奉安到盛京,她跟了他一路,并没发现有什么端倪,若真是有问题,也是出在北漠了……
叶绾静静地站在窗前,脸上波澜不惊,脑中却早已思绪万千,飞离到九霄云外了。
“小夫人,小夫人……”盛夏站在她身后连唤了她好几声,才将她的思绪扯回来。
叶绾刚刚定了定神,暮云卿也收了剑,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对上了。
触到他冰冰凉凉的一双墨眸,叶绾心里不由一格,油然而生一股寒意,啪嗒一声,关了窗户。
盛夏……
她心里暗暗感叹叶绾的胆量和勇气,小夫人是真敢对王爷使脸色啊。
院中的暮云卿也被叶绾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了一下,嘴角绷了绷,沉着一张脸迈出了冰璃苑。
人刚刚出了院门,他就扶住了墙,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
良久,他才将喉咙处那股腥咸的血液咽了下去,缓了缓心绪,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去。
叶绾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盛夏和晚秋服侍打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依然留有清浅的指痕,却不似昨日那般骇人。
得益于母亲从小给她泡药浴的缘故,她身上的伤自来消的快,甭管多么重的伤,只要睡上一觉,过上一夜,便会恢复如初,肌肤断然不会留下痕迹。
可如今脸上依然带有伤痕,便瞧得出昨个儿叶绾伤得有多重,那怀瑾下手有多狠。
盛夏献宝一样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梳妆台上,叶绾垂眸,眉头一蹙,“这是什么?”
“小夫人,这是王爷昨个儿特意命人送过来的药,是七爷亲手研制的紫霜呢,专治疤痕的。”
叶绾眉心重重地蹙了起来,她原以为她的脸得以恢复是鸡蛋的功劳,没想到竟是这紫霜……
明明见死不救,又何必惺惺作态?
“把这瓶子拿出去丢了,我叶绾不用他暮云卿的东西。”叶绾丝毫不领情,起身便走。
盛夏和晚秋错愕地对视一眼,既惊诧于叶绾的“骨气”,也惊骇于她直呼王爷的大名。
两个人忙尾随着叶绾转至内堂,随着她盘膝坐在案牍前,盛夏和晚秋一边一个跪在她身侧。
一个说:“小夫人,您可莫要再直呼王爷的名讳了,若是被外人听到,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另一个说:“是啊是啊,小夫人这性子还是改一改吧。还有这紫霜,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叶绾神色淡淡,在案几上铺上一层宣纸,提起毫笔,吩咐盛夏,“研墨。”
盛夏心中好生无奈,只得遵从吩咐,提起衣袖缓缓研墨,不知道叶绾要写些什么。
晚秋在一旁静静地跪候,眼看着叶绾润笔挥墨,好奇地问道,“小夫人可是要写什么书信?”
叶绾嘴角淡淡勾起,不答反问,“府中有药堂是吗?”
“是。王爷特地在后院给七爷辟了一处药堂,规模足以和太医院媲美了,小夫人您……”
叶绾落笔很快,宣纸上洋洋洒洒落满了一堆药名,她折起来,吩咐道:“去药堂取药吧。”
盛夏疑惑不已,双手接过手中的“药方”,颇为惊讶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我给自己开的方子,祛除伤疤、恢复容颜的药膏,可不只七爷能做的出来,我也能。”
叶绾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靓丽又从容,她随手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这个,是药钱。”
盛夏看着手中的玉佩,犹如捏了一只烫手山芋,这……真的能行吗?
正文 第018章 暴怒
地下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