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相——黑猴兔
时间:2017-12-23 15:47:14

 
    闻言苏云君看着自家哥哥,轻声说道:“你先回去给嫂嫂报个平安,莫要让嫂嫂在家中等久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苏邦彦虽然不放心苏云君一个人,但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既然决定了自己去,就断然不会让他跟着。而且她经常独自一个人去联络老臣,自己跟着也着实不合适,便只得叮嘱几句:“你早些回来,我先回去给娘和祖母也送个信,莫要让她们担心了。”
 
    苏云君点点头,看着苏邦彦转身出了宫。
 
    清明跟在她身侧,见此不由问道:“乡君,咱们这是要去哪?”
 
    闻言苏云君双眼看着漆黑的深夜,仿佛在这深夜之中看到了旁人瞧不见的东西,随后声音清幽的开口:“去见一个人。”
 
    说完直接带着明茶从肃章门出去。
 
    肃章门一直往北便是京兆尹的衙门。
 
    苏云君和清明乘着苏家的马车到京兆尹衙门后面的监牢时,便见着华文松正站在旁边,看着苏云君过来忙迎了上来:“表妹。”
 
    闻言苏云君浅笑的应道:“劳烦表哥了。”
 
    华文松却是笑笑:“表妹的事便就是我的事,先进去吧,今晚估计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说完带着苏云君直接进了京兆尹的大牢。
 
    跟着华文松,苏云君一直走到大牢的最里面,里面单独的囚室里,此刻正关着一个人。
 
    瞧着衣着锦绣还没来得及换上囚服,是个富贵家的子弟,等听到声音,转过脸来,清明这才瞧见囚牢里关着的乃是有着京城风流才子之称的韦祯。只是此刻面容灰败看上去却是有些憔悴,完全没了平日里,英俊潇洒的模样。
 
    华文松将苏云君带到地方,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苏云君看着被囚在牢中的韦祯,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
 
    当初的韦家也有这样一座地牢,只是被锁在里面的人是她,不是韦祯。
 
    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那个画面便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甚至每日睡梦都会被惊醒,害怕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现在终于是用不着再担心,终于她能松口气了。
 
    苏云君定睛看着韦祯,那一眼恍若隔世。
 
    就是韦祯也是被看愣了,半晌才开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来看你,但是却不是为了看你的笑话,你没什么笑话可看,你不过是政治斗法的牺牲品。”
 
    “政治斗法的牺牲品,呵呵...苏云君成王败寇,当初你祖父害死我的祖父,害的我全家流放,现如今我又败在你的手上,韦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这是我们韦家的宿命,这一世我不能让你们苏家满门给我祖父殉葬,来世即便做鬼我也不会放过苏家的!”韦祯看着苏云君恶狠狠的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看着一切的优势都在他们这边的时候,他却是输了。
 
    输给这个自己当初嫌恶至极的女人,好不容易有一天他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自己欣赏的地方时,她却成了自己的敌人。原本他还想着,等韦后登基,除了陈唐皇室,就让韦后赐婚娶她为妻,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这个场景。
 
    韦祯现如今看着苏云君一身华衣站在外面,即便是牢狱之中,通身也散发出一股子贵气,越发让他觉得自己如今狼狈不堪。
 
    这种当初自己不要的人,现在凌驾于自己之上的感觉,让他心中只觉得恼怒的很。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韦祯作何想法,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平静的看着韦祯,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这句话我当初又是说了多少遍?”
 
    闻言韦祯转过脸去,再也不愿看到苏云君。
 
    苏云君却是笑了起来:“当初我求着你放过我爹娘,放过苏家,你是怎么做的呢?容我想想...”
 
    回想起前世苏家满门抄斩的时候,那画面依旧历历在目,苏云君红了眼圈,仿佛就是昨天,连着声音都变了:“当初你说这是我们苏家应得的,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苏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听到苏云君声音的变化,韦祯回过头来,就见着苏云君看着他眼眶微红,顿时惊疑的看着苏云君。
 
    她却是没有在意韦祯的反应,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已经麻木了神情:“现在我知道你这么恨苏家,不惜强娶我,折磨我,利用我,一切的一切就是为复仇。为了替你祖父韦玄贞复仇,可是你可曾想过,韦玄贞是因何而死?”
 
    “你在说什么?”韦祯却是被苏云君的话给说愣住了。
 
    “韦玄贞之所以会死,不过是武太后为了夺权,用来废去先帝的借口。要怪,害死韦玄贞的是武太后和先皇,若不是先皇说让天下给韦玄贞,武太后也不会去对付他。是先皇的话间接的害了韦玄贞,是武太后下令流放韦玄贞他才死在路上。可是你们却把这一切怪在苏家的头上,苏家做了什么?我祖父又做了什么?”
 
    苏云君看着韦祯质问道:“我祖父不过是陈唐的宰相,辅佐陈唐的君王治理江山,是他的本份。君王无道说出让江山的话,他自然是要督促,一干老臣将这些话禀报给武太后,不过是尽做臣子应尽的义务。其实你们也心知肚明,即便是祖父他们没有去说,武太后也打算从韦家开刀,你们不过是想给韦玄贞的死找个陪葬。就因为你们心中的这个想法,苏家满门一百多口血溅街头。”
 
    苏云君说着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是有些尖锐,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出来。
 
    清明看着苏云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是她从到苏云君身边从没见过的失态。
 
    却是没有出声阻止,只是任由苏云君把话说完。
 
    韦祯显然也被苏云君这般模样给吓到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没有半点的反应。
 
    “你说现在韦家如此是我害的,韦祯你太抬举我了。你们现在会如此完全是自找的,若不是你姑姑韦皇后觊觎皇位,想要效仿武太后登基,临淄王会政变?若不是韦家贪图权利,想要诛杀陈唐皇室,现在会被牵连?若不是你们利欲熏心,若不是你们的野心,会有现在的局势?不要总是将自己犯得错,全部推卸到旁人的身上!”苏云君说着看着韦祯,终于是将心中憋着许久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随后长出一口气,这一口气从她前世一直堵着到现在,总算是出了。
 
    韦祯只是愣愣的看着苏云君,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见此苏云君笑了起来,如三月春风拂面:“你说这一切是宿命,或许是吧,或许是上天看着苏家太过冤屈,不忍见苏家成为你们韦家泄愤的牺牲品。”
 
    说完看着韦祯,苏云君微笑着转身,片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出了京府尹大牢。
 
    清明自始至终只是低头不语跟在苏云君左右。
 
    华文松安排好之后便就出来了,站在门口守着,所以并不清楚苏云君说了什么,见着她出来不由迎上去:“好了么?”
 
    闻言苏云君抬起头,他才看见苏云君的眼圈微红,看上去仿佛是哭过一般,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着漆黑的夜空,朝着苏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华文松见此看向清明,清明也只是摇摇头。
 
    苏云君知道华文松见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是会着急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事她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便只能任由他去猜想。
 
    看着夜空,苏云君只觉得鼻子微酸,韦家倒台了,她总算是改变了命运,再没有人心心念念想要推翻苏家,想要苏家人的命了。
 
    这般想着,苏云君微微闭上双眼,却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由睁开眼,就瞧着陈景恒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望着熟悉的容颜,苏云君条件反射的伸手轻抚上陈景恒的脸,似乎想要证实这是不是幻觉,感受到手指的触觉,嘴中轻声道:“陈景恒...”
 
    “嗯。”陈景恒闻言应到,抓住苏云君的手,双手握住。用自己的手掌,温暖她冰冷的双手。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陈景恒说着将苏云君单薄的身子揽进怀中:“我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受累了。”
 
    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苏云君的防线,刚刚在监狱中看着韦祯,前世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重演,几乎让她崩溃。强忍着的眼泪,在陈景恒抱住她的这一瞬间,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仿佛是把前世和今生的泪水全部哭了出来,苏云君趴在陈景恒的怀中哭了好久,直哭的快断气。
 
    陈景恒一直默默的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眼泪将自己的衣服打湿。
 
    等苏云君的泪水终于流干了,陈景恒这才轻抚着她的后背说了句:“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余生有我来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承担一丝痛苦。”
 
    华文松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半晌等苏云君从陈景恒怀中抬起头来,这才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么先回去吧,过一会天就该亮了。”
 
    闻言苏云君这才想起来,华文松一直站在旁边,还有清明子充和子都,顿时脸颊绯红应了声:“嗯。”
 
    倒是陈景恒跟个没事人似的,对着华文松道:“表兄,你就先回去吧,本王送云君回去便是。”
 
    华文松愣了愣,看着陈景恒笑的一脸无害,想着陈景恒叫他表兄不太合适吧,可是他也不好说,只当他是随苏云君的口,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也要当心点。”
 
    转身朝着自己的副将走去,而陈景恒则是牵着苏云君的手,掩在衣袖下面,朝着苏家的马车走去。
 
    清明子充和子都,很识趣的跟在后面。
 
    到了马车旁边,陈景恒很是自然的扶着苏云君上马车,随后自己脚尖一蹬也上了马车。这一切做的很是熟稔,仿佛是做过很多遍一样,看的清明是目瞪口呆,寿春郡王什么时候成了这般体贴的人。
 
    苏云君由他扶着,却是未觉异样,等坐到车里才终是缓了过来,见着陈景恒也跟着进来,不由愣了愣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闻言陈景恒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难道王妃要本王坐外面给王妃赶车?”
 
    说完不等苏云君开口,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是,王妃回府本王替王妃赶车也是应该的,谁让是本王的王妃呢。那本王就出去赶车了,王妃坐好。”
 
    说着撩着车帘就要出去。
 
    闻言苏云君连忙拽住他的衣袖:“谁让你赶车了?”
 
    陈景恒见此笑着道:“原来王妃不是让本王赶车啊,看来还是王妃心疼本王,知道外面天寒地冻。那本王就陪着王妃坐在车内,这些日子王妃独自在京中受苦了。”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一口一个王妃喊得极其顺溜,心中觉得怪怪的,不由的开口提醒道:“王爷还请注意言辞,云君还未成亲。”
 
    陈景恒闻言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打开,象征性的摇了两下:“王妃何必见外,不过就两个月的时间了,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早点改口日后也好叫的顺溜些。”
 
 二百零四章: 论功行赏,狭路相…
 
    说完还从怀中取出一个暖手包递给苏云君:“这个西域的暖手包拿着暖暖手。”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随身还带这个玩意,不由看了看手上的暖手包,车厢里虽然不亮,好歹有一盏灯也是瞧得见的。就看着暖手包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外面却是一个精致的绣包,上面绣着戏水鸳鸯。
 
    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自女人的手,否则谁会没事在绣包上绣个戏水鸳鸯的图案还这般的精致。
 
    苏云君看着暖手包,不由开口问道:“王爷这是在哪买的,上面的刺绣这般精致,瞧着是上等的货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