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相——黑猴兔
时间:2017-12-23 15:47:14

 
    一把将茶杯夺过来,苏思妍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推到一边,确定老夫人都碰不到这才看着老夫人道:“娘,子衿的死到现在是谁害的还不清楚,怎么能把过错都归咎到云君的头上,她还能害了自己的姐姐不成!”
 
    老夫人见着苏思妍站在苏云君这边帮她说话,顿时更是气的差点没昏厥过去:“不是她害的,却是因为她才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奎公主派人撞死你姐姐,就是为了阻止你外祖父带兵去燕北,就是为了不让宋王在燕北立足。如果不是因为宋王,你姐姐会死么,都是因为你,因为宋王,因为华家,你姐姐才死的。你难道能说这一切跟你没关系,苏云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你有心思,你把你外祖父跟宋王绑在一起,为的就是当好你日后的燕北王妃。好啊,现如今你为了燕北王妃的位子,害死了你的姐姐。真的可以的广昌乡君,你不惜用自己亲姐姐的性命做垫脚石,我看不是我们苏家出了什么奇才,你该是我们苏家的祸害才对!”
 
    老夫人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得到消息赶来的周盼和卫矛,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一番话,不由眉头微皱。等看见苏云君额头留着血,跪在地上,周盼顿时心疼的跪下。
 
    她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即便苏子衿真的是因为这个而死,也不能将过错都推在苏云君的身上,若真的要怪,只能怪夺权之人不择手段。
 
    苏子衿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这一点大家谁都不想看到,可是现在因为这点,老夫人却恨不得苏云君去死。周盼看着苏云君成日费尽心思想要去抓住害死苏子衿的人,还要遭受老夫人的冷代,心中不由的替苏云君觉得不公。
 
    “祖母,这一切也不是云君能控制的,子衿的死云君也很难过,祖母何必如此对待云君。子衿是您的孙女,云君也是您的孙女,祖母难道还要看着您的另一个孙女也离开,才满意么。”周盼扶着苏云君的胳膊,第一次这般对苏老夫人说话。
 
    就听到苏老夫人声音不再如以前的慈祥,落在耳中只觉得刺耳:“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偏偏是子衿。为什么好事都在她身上,坏事都在子衿身上。子衿因为她不得夫君的欢心,因为她成日郁郁寡欢,这些都跟她无关么。现如今子衿还因为她丢了性命,这些都跟她无关么!该死的就是她,为何要让子衿替她承担这一切!”
 
    老夫人说着恶狠狠的看着苏云君,那眼神恨毒了她。
 
    就连一旁的卫矛都看不下去了:“苏老夫人,平心而论您真的不该这么怪云君。若不是因为云君,您哪里还有今日,哪里还有广平候夫人,说难听点你们这一大家子人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现如今卢少夫人出了事,您不念着云君为苏家做的事,到把所有的错都推倒她身上。就算找个外人评理,他们也会替云君委屈,这件事本就与云君没有什么关系。”
 
    卫矛说着气不过,站起身来看着老夫人,很有一副想要跟她打一架的冲动:“苏老夫人,当真是云君脾气好,把你当祖母敬重,若是换成我,这个祖母我早就不要了。平日里你是怎么对待云君的,你有多偏心您自己心里清楚,就因为苏子衿嫁给卢远谨,卢远谨喜欢的是云君,你便觉得是云君的错。她错什么了,错哪了?是她让卢远谨要喜欢她的,还是她让苏子衿必须嫁给卢远谨的。您大孙女看上人家卢远谨,都不管别人同不同意自己失身了强迫她取了自己。日后的日子无论好坏都是你大孙女自己的事情,干云君什么事了!难不成还是云君扒了她的衣服,把他们关一起的不成。从头到尾云君什么都没做,可是您呢,因为您大孙女过的不好,就觉得这些都是云君的错,说难听点都是她自找的!”
 
    说着卫矛一把抓着苏云君,将她拽起来,气的眼圈都红了:“云君,别在这跪着,这样的祖母,这样的苏家不要也罢,你为她们这般费尽心思,到头来错的却是你。本公主带你回吐蕃去,让父王母后收你当义女,总好过在这受气。”
 
    卫矛本就是个性格直率的人,这次也是当真把她给气急了。
 
    苏云君知道卫矛是为她好,才会说这些话,也心知卫矛说的都没错,只是她怎么可能真的丢下这些不管。
 
    刚要开口,却是苏岩砚从外面进来。
 
    一眼看到苏云君额头的伤口,苏岩砚顿时怒不可遏,走上前去狠狠的给了老夫人一个耳光:“你闹够了没有!”
 
    苏思妍没想到苏岩砚对老夫人出手,立马冲上前推开苏岩砚,护住老夫人:“爹你做什么!”
 
    闻言苏岩砚面色铁青:“做什么,你应该问问你娘在做什么!这些日子,你是越来越糊涂了!”
 
    说完苏岩砚回过头看着苏云君的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可还疼么?”
 
    苏云君见着苏岩砚满头青丝,这几日都白了大半,摇摇头:“不疼。”
 
    就见着苏岩砚满眼愧疚:“孩子,委屈你了,你们快带乡君下去好好包扎一下,额头不是旁的地方,莫要留了疤,是会跟着一辈子的。”
 
    对于苏云君这个孙女,苏岩砚是真的心疼,也清楚苏云君为苏家做了多少。只是他一直很少过问后宅的事情,知道自己妻子偏心大孙女,毕竟大孙女小时候是养在老夫人面前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却没想到苏子衿的死,竟然让老夫人都失了理智。
 
    等周盼和卫矛陪着苏云君离开,苏岩砚这才看着苏思妍道:“今日谁到过你娘的屋子?”
 
    闻言苏思妍愣了愣:“我一直都在娘身边,没有人进来啊。”
 
    说完就见着苏岩砚的脸色越发的黑:“那就所与人全都发卖出去,日后这屋子除了你莫要让旁人进来了,省的有人挑拨是非。”
 
    苏岩砚原本刚从华家回来,在外院想着华乾说的话,就见着百合慌慌张张跑过来说老夫人把苏云君给打了。
 
    知道老夫人定是因为苏子衿的事情,便问百合,果然有人告诉老夫人苏子衿的死是为了阻止华乾去燕北。只是连百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老夫人的。
 
    苏思妍想了想,猛地想起来:“今日有个厨房的小丫鬟送汤药过来,是我没怎么见过的,娘吩咐我去外间拿个东西,莫不是那个时候。”
 
    闻言苏岩砚面色冷峻,吩咐道:“去把那个小丫鬟找来,带到我书房去。”
 
    说完回头看着苏老夫人半边脸都红了,很是错愕的看着自己,苏岩砚叹了口气随后对着苏思妍说道:“思妍你送你娘先回里屋,她身子不好,日后就在屋子里好些休息,没事就莫要出来了。”
 
    说完直接离开留香居,去了外书房。
 
    另一边,卫矛和周盼一左一右陪着苏云君回了梨苑,明茶取来金疮药给苏云君敷上,伤口虽然不大,却是破了皮见了肉,周盼看着不由心疼的问道:“云君可疼么?”
 
 二百二十六章: 背后主谋,扶摇…
 
    闻言苏云君摇了摇头。
 
    周盼却是面容苦涩:“我是问你心可疼么。”
 
    苏云君看着周盼,她知道周盼是因为老夫人的偏颇,所以才会这么问。毕竟从她回京之后,苏子衿与苏云君的关系已经出现问题了,老夫人看苏云君也已经不那么顺眼了,周盼都是瞧在眼里,不由想起自己在周家的情形。
 
    “以前阿姐没有嫁到卢家之前,沈清音姐妹也还在苏家的时候,祖母喜欢阿姐,却也从来没让我受过半点子委屈。就是有时候沈家姐妹故意找事,祖母也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不过那时候是我们。阿姐出生的时候,爹和祖父在任上,阿姐就在祖母的屋子养着,跟祖母的关系自然也是亲厚,即便后来有了哥哥,祖母也还是更喜欢阿姐多些。”苏云君不咸不淡的说着,对于老夫人对待苏子衿的感情她一直都是明白的,所以无论老夫人多偏颇她也一直都没说过什么。
 
    卫矛却不是很能理解苏云君这种想法:“我觉得你就是对待苏家的人太过于善良了,你祖母这么对你,换做是我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本公主是不会伺候的。”
 
    周盼见此,知道卫矛也是为苏云君感到不公才会这么说,不由轻声劝了句:“卫矛,人人都是有软肋的,祖母她们便就是云君的软肋。就如同当初南奎公主在吐蕃一样,你明知她与韦祯有勾结,却是不得说,最后只能自请到陈唐来和亲。云君与你一样,只是你们遇到的事情不一样罢了。”
 
    南奎公主的事情,无疑是卫矛的软肋,闻言她顿时不说话了,撇撇嘴看着周盼和苏云君。
 
    见此周盼笑了笑,随后回过头看着苏云君:“不过卫矛有一句话是当真,百善孝为先没错,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讲一个道理的,明知道这件事情祖母受人挑唆了,咱们也不能由着祖母糊涂。”
 
    闻言苏云君嘴角泛上一丝苦涩:“是啊,凡事都要讲个道理,可是这件事哪里还有道理。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看出的结果也就不同。祖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阿姐的确是因为宋王才死的,无论说旁人的初衷是什么,现在我们看到的结局便就是这样的。若不是临淄王与宋王权利之争,阿姐断然不会死在华家的门口。”
 
    “但是若不是宋王,苏家的人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不是么。”周盼打断苏云君的话,随后双手抚上她的肩:“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如今子衿的血洒在这条路上,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考虑祖母她们的感受,而是想办法不要再让更多的人为之丧命。”
 
    卫矛见此也是点点头:“云君,从今个起我就搬来你院子住吧,若是苏老夫人再叫你过去,我陪着你去。好歹我也是个公主,就不信了,当着我的面她还敢动手。”
 
    说完不容苏云君反对,吩咐清明和明茶,去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然后去荷花里取一些她的东西过来。强行搬到梨苑,看的苏云君是哭笑不得。
 
    就在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南奎公主的时候,南奎公主所住的行宫内,此刻却是出现了一个人。
 
    南奎公主的侍女月茹见着来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你来做什么?”
 
    闻言来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月茹冰冷的态度,只是笑着说道:“烦请姑娘通传一声,就说扶摇求见公主。”
 
    月茹看着扶摇一脸笑容,心中很不是滋味,跺了跺脚,却还是转身进了内殿。过了半晌才出来:“跟我走吧。”
 
    说完不停脚,直接进了行宫。
 
    扶摇笑着跟了上去,等到内殿,还没站稳,一个花瓶直接砸在她脚边:“你还敢过来?”
 
    闻言扶摇对上南奎公主满是阴鸷的双眼:“公主何必如此动怒,怎么现如今反倒害怕了!”
 
    南奎闻言却是笑了笑:“本公主害怕,本公主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你刚开始说的,华乾去不成燕北,并且这件事情会影响宋王,让他无法再与临淄王争夺太子之位。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们已经抓到宋芳芳了,你不是说她靠得住么,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扶摇被南奎连番质问,却是没有任何变色,只是笑着坐下:“公主这件事本来是如此,那三匹马还是在宋王府的马厩牵出来的,只是中间生了变故,谁也没想到她会那般狠直接将马扎成那样,一眼就让人瞧出这是有预谋的我也没办法。毕竟秀珍公主可不是咱们能控制的,而且华家有意包庇,自己亲外孙女死了,华乾还能把宋王府的标记给毁掉,愣说那是野马,你让我能怎么办。再说了广昌乡君也不是个好对付的,顺着就摸到宋芳芳那,原本我主子就说过,此事若是出现意外谁也不好说,是公主觉得可行,才用此计的。现在公主怎么反过头来怪我们了呢?”
 
    看着扶摇一边笑着说话,一边自顾自的端了桌子上的茶轻尝一口,南奎如今满肚子怒气,却是无处可撒。
 
    她早知道陈隆基已经反悔,有不想娶她的意思,所以想要让华乾不得去燕北,并且把宋王牵扯进去,用来做自己的嫁妆,送给陈隆基,好打消陈隆基要毁约的念头。却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不说,陈隆基还要亲自审理此案,只怕她的算盘要全部泡汤了。
 
    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南奎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苏云君派人去查宋芳芳,又怎么会知道是她让宋芳芳撺掇苏子衿去的华家。只管顺着马查到宋王府上,到时候再牵连出秀珍公主,她便能作壁上观,坐享其成,现在倒好,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想到苏子衿,南奎公主不由的咬牙切齿,问向扶摇:“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闻言扶摇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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