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玉——九辰月
时间:2017-12-23 15:50:40

    “不错,我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黑衣人握着长剑的手一动,就要割向文玉儿颈间的大动脉。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及时
 
    草!
 
    这回真的要领盒饭了。
 
    剑影立即朝黑衣人扑了过去,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黑衣人的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羽自门外“嗡”一声飞了过来,直扎黑衣人的后心,长剑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众人抬眸,只见一风尘朴朴的玄衫少年,手握金弓,站在夜幕中。
 
    下一刻,少年把金弓往身后的侍卫一仍,大步流星的踏了进来,在黑衣人带着“宋玉”倒地之前,拦腰一抄,潇洒的一个转身,衣襟飘飘之间,已带着宋玉到了书案前。
 
    “王爷!”剑影双手抱剑上前,单膝跪地。
 
    高临却没空搭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文玉儿脖子上的伤口,难掩心痛,“疼吗?”
 
    那是适才被黑衣人挟持时,利剑在颈间留下的浅浅伤口。
 
    文玉儿都没有感到疼,被高临这么一碰,才感觉到有些火辣辣的,生的时候要去摸。
 
    “别动!”高临捉住她的玉手,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花小瓷瓶,打开盖子将其内白色的,上好金疮药洒在伤口上,撩开衣襟,撕了自己雪白的中衣,仔细给文玉儿裹好伤口。
 
    那专注的神情,让孟县令等人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同时也明白,这少年只怕是,传闻中令鞑子闻风丧胆的秦王了。
 
    早就听闻秦王好男风,与天水第一美男子宋玉之间,道不明说不清的。
 
    孟县令等人还有所怀疑,觉得传闻毕竟是传闻,那般威风凛凛阳刚气十足的少年,怎会有那般的爱好?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们不信,只是奇怪的是,为何莫名的竟觉得这两人很相配?
 
    一个玉树临风阳刚俊逸,一个清清朗朗如明月清风,莫名就觉得画风清奇,唯美不可方物,想象中的丑陋猥琐呢?
 
    众人同时暴汗,难不成自己也被传染了这毛病?
 
    各自瞄了眼身旁之人,脑海中脑补了一下,自己和此人在一起的情景——
 
    饶了我吧,明天的晚膳该吃不下了!
 
    众人又瞧了瞧那赏心悦目的两人,心里下了一个结论,不是自己脑子有病,只因这两人长得太好看了。
 
    处理完了伤口,高临这时才有空处理剑影。
 
    “剑影,本王命你贴身保护宋大人,却罔顾命令擅离职守,致使宋大人陷入险境,该当何罪?”
 
    高临脸色铁青,剑影的本事保护文玉儿绰绰有余,所以他才放心的将人交给他。
 
    可是刚才,要是自己晚来一步,世上可能就再也见不着这个人了。
 
    别看他适才干净利落,一箭直取黑衣人后心,可有谁知,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小的该死,自愿领罚!”剑影无可辩驳。
 
    原来这侍卫是秦王府的人,难怪功夫了得。
 
    只是目前这情景,他们似乎不太方便留下来,一个个脚底抹油,朝文玉儿点了点头溜之大吉了。
 
    当然走之前也没忘,把地上的那个黑衣人提溜了出去。
 
    这些没义气的家伙!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的。
 
    文玉儿呵呵两声,挂出她招牌的干笑,也不说给剑影求情,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京里有事吗?”
 
    这个话题转变的有些突兀,高临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随即对还跪着的剑影轻叹一声,把人扶了起来,“你我一起长大,于我而言你与不白一样皆是我最亲的兄弟,并且感情更胜于不白。”
 
    握了握文玉儿的柔夷,“你应该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把她交给你,就等于把我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你……”
 
    文玉儿: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好感动……,恨不得马上就嫁给这个人,怎么办?
 
    “没事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剑影垂首道了声是,躹了躹身,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两人四目相接,一时尴尬。
 
    高临从来也没对文玉儿,说过如此肉麻的情话,话赶话的说了出来,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文玉儿原想埋怨几句,责备他不该对剑影如此厉害,可这都是因为她,一时也有些无语。
 
    半晌才咳了一声,干巴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碗面条?”
 
    “你别忙了,我吃过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有多少天没见面了,算算隔了多少个秋了?哪里舍得离开她一刻,饶是早膳啃了两个大白馒头,到现在滴米未进,依然张口就道自己吃过了。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走来,文玉儿还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德性?
 
    当即笑了笑,“今个晚膳用的早,到是有些饿了,去煮个宵夜吃。”
 
    高临立即翘了唇角,自己说不吃是一回事,对方把不把你放在心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中的那张小帆,立即胀得满满的,牵起她的玉掌,“我跟你一起去。”
 
    文玉儿嗔了,有些找不着北的某人一眼,拍掉他的虎爪,“本官可是钦差大臣宋玉,王爷请自重!”
 
    管你是钦差大臣宋玉,还是文家丑女老三,总之都是他高临的媳妇,猿臂一伸拦腰抱住,往肩头一扛,大笑着阔步向厨房走去。
 
    哪个不开眼的敢多看一眼?
 
    还……真有!!!
 
    并且还……很大……
 
    厨房里吃的正热闹的众侍卫,张大嘴巴瞪眼瞧着,自家玉树临风的主子,很没形象的扛着“宋大人”跨进厨房,高秋甚至手一松,偌大的鸡腿,叭唧一声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齐刷刷的低头继续吃饭,当那两人是完全不存在的空气。
 
    高临真没想到这些货都在这里,白白给人看了戏,耳朵尖子染上了一抹可疑的颜色。
 
    而后又光棍的想,反正自己就是妻奴,这些货总要适应的,就当提前让他们适应了,如此,自我感觉好多了。
 
    只是他倒是忘了,人家现在可是“宋玉”,是他哪门子的妻子?
 
    文玉儿到比高临大方的多,冲着众人笑了笑道,“大家都在这里呢,正好,我准备做点面当宵夜,都过来搭把手吧!”
 
    一听说“宋玉”要做面条,众侍卫立即丢下手里的饭碗,宋氏面条可是一绝,看他们王爷就知道。
 
    侍卫们的反应高临妙懂,乃们能不再提当初,逼着“宋玉”给他做面条的黑历史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歪打正着
 
    热热闹闹的吃完面条,高临终于盼到了与文玉儿独处的时间。
 
    一部分灾民移去了他处,县衙宽敞了许多,文玉儿一行也早从帐篷里搬了出来。
 
    当然虽说宽裕了那么一些些,也只有文玉儿身份高,能拥有一个独间,其他都是两到三人合用一间。
 
    高临洗漱完毕,就见灯下一美人,披散着头发,在案上不知写些什么,湿漉漉的长发还在往下滴小水珠。
 
    笑着摇了摇头,这二货什么都好,就是不在乎诸如此类的小细节,顺手扯下自己肩头的毛巾,给那货擦试头发。
 
    文玉儿甩甩酸涩的胳膊,旧话重提,“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高临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捅这么大的娄子,我不来,怎么办呢!”
 
    接到剑影的密信,他吓都吓死了,立即马不停蹄的往房县赶,这傻大姐真是什么马蜂窝都敢捅。
 
    文玉儿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高临就道,“你知道那丰大钱庄幕后老板是谁?”
 
    “是福王!”
 
    文玉儿眨眨眼,又挠挠头,“不认识!什么来路?”
 
    请原谅,她这半路穿越过来的,除了朝堂上每天要碰面的,其他一个不认识。
 
    这什么福王,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些时候头发也擦干了,高临扔了毛巾,朝罗汉床上一靠,往腰下塞了一只金钱蟒靠枕,竟是开始说故事了。
 
    “当年先帝还只是位皇子能和他一争大位的,也只有那位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福王……”
 
    文玉儿挠挠头,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总算品出了一点味道,先帝不就是高临的老爹么?哪有儿子称呼老子为先帝的?叫人听着怪怪的。
 
    思想开了一会儿小差,回到原地,高临的故事才刚刚开了个头,“两人不相上下,谁都想要那个位置,先先帝也是觉着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左摇右摆拿不定主意……”
 
    “可他心中也明白,不拿出决断,长此下去必定祸起萧墙,恰好两人同时被赐了婚,先先帝就道兄弟俩,谁先得了继承人,皇位就归谁所有。”
 
    “然后,先帝先得了当今圣上?!”文玉儿剥着桔子替他总结。
 
    这桔子隔壁金县来大银行存钱的商贾,带给大掌柜的礼物,虽说卖相不太好,味道还不错,甘中带甜,并且桔肉细腻。
 
    吃一片桔肉嘴一张,口里的桔子籽划出一条抛物线,准确的落入窗外的泥土。
 
    “说说吧,这个福王有何过人之处!”
 
    一个失败者而已,如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哪值得人花心思。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高临应该注意他很久了,士农工商,行商是最低贱的行业,许多所谓有气节者,宁愿饿死也不会自甘堕落的轻比贱为商。
 
    并且朝廷明文规定,朝官不得经商,身为一个王爷,更应该为百官作表率,是以福王要开办钱庄,必定隐藏的极其深厚。
 
    如不是早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刻意查探,根本不可能知道其开办钱庄事宜。
 
    这个福王……,前世里历史学的还不错的文玉儿,嗅到点阴谋论的味道。
 
    这时只听眼眸沉沉的高临意味深长道,“这个福王很有点意思呢……”
 
    烛光投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勾勒的刚毅的轮廓越发明晰。
 
    “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之后,诸多皇子中福王第一个站出来表态,上书先先帝,表示愿意前往封地。”
 
    这一段历史,文玉儿也有所耳闻,说是本朝开国之后,始祖皇帝把自己的各个儿子分封为王,泥腿子爬上高位,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各位王爷虽然有自己的封地,却繁华的京都住着,竟未有一人前往封地就藩。
 
    往后就形成了这不成文的陋习,以至于以后历代就位的皇帝,很想把自己的兄弟们赶回封地,有始祖皇帝的榜样在那里,开不了这个口。
 
    本朝京城里只有一个瑞王,文玉儿还挺奇怪的,不过那时的她,正苦恼着,怎样多赚几块免死金牌挂在身上,保证自己的小命够长,千万别提前领了盒饭,旁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成年往事,哪里会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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