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既然认出了他,不可能不知会高临一声,到时候高临对他有了防范,这事就棘手了。
正好有人要找他的麻烦,于是来了个将计就计。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这样的好事不接着才是傻瓜呢!
于是就如高沐之愿——死了。
田羽平都要给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了,得亏他聪明,要不然怎会如此的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自己辛苦了那么久,难道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高沐非常的恼恨!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这并不算是为田羽平做嫁衣,人家田羽平可都是用的自己的人,靠的自己的筹划跟他可没半点关系,可高沐不这么想啊!
况且到嘴的肥肉,哪有眼睁睁的看着它飞了的道理?
并且此时的机会更好,对着身旁伺候的小内侍使了个眼神,小内侍会意立即悄悄地退了出去,对于一个小内侍的退场,谁也不会注意,况且现在还有“大事”要关注,一个小太监无关紧要的人,谁会把更多的目光驻足在他的身上?
不到一分钟,天空中又炸响了第二个烟花。
只不过这支烟花的花型,与第一只有些不同。
文玉儿和高临好像不知危险即将到来,还在那里操心讨论着这两支烟花到底哪一只更漂亮,哪一只飞得更高。
田羽平见另一只烟花上天,只觉得要坏事,就想来个速战速决,大手一招,身后穿在冰冷甲衣的军官,立即拿了绳子上前,准备把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捆个结结实实。
啧啧啧,瞧瞧这些硕鼠米虫,难怪一个个都长得肥头大耳,瞧瞧这都是吃的啥?
整只的鸭子整只的鸡,哎哟哟,居然还有烤乳猪……
就在军官拿着绳子要捆住高沐之际,倒不是别人存心的跟他过不去,实在是高沐离得太近。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着青石板由远及近。
他的人来了!
高沐面上一松。
田羽平使了个眼色,军官们也顾不得捆人了,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剑,跑到偌大的院子里准备开战。
高沐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道这些人都是二棒子,怎么都出去了打了呢?在这里头打多好,他还指望在混乱之中一箭射死高临呢?
高临死了之后,再趁乱杀了文玉儿,否则留在这个丑八怪,等生下儿子,他这个皇帝做的可尴尬了。
皇帝死了,皇帝的继承人也死了,而他有平乱有功,会得到老百姓们的爱戴!这个位置就是他得了。
高沐能不能趁着混乱射杀高临,他有没有如此的臂力和眼力,我们未可知,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眼前的田雨平,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刺中他的心脏。
高沐可置信的瞧着,一朵鲜红的梅花在自己的胸前绽放。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便宜了田羽平,这个曾经的田府走狗?
他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呢!
在黑暗来临之前,高沐无比留恋,又满心不甘的瞧了一眼,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坐上去的宝座!
他曾经离它是那么的近,可是一转眼什么都没了,宝座,以及……他的性命!
田羽平提着宝剑,剑尖还在滴着热血,一步步的走向高临和文玉儿,哦不,确切的说,他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心中的那个宝座。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众藩王给唬了一跳,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下一幕必定是田羽平的宝剑,毫不留情的插见高临的胸膛,就像他刚才杀高沐一样。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又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文玉儿,她们的皇后娘娘,迅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黑黑粗粗像个烧火棍般,一棍子捅在田羽平的胸口。
只见那田羽平,手舞足蹈身体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把他带下去,先丢进天牢。”
文玉儿收起电棍,对一旁早已吓呆的小太监说道。
众藩王默默的抹了一把汗,一个高临就很难对付了,如今再来一个比高临还凶狠的母夜叉,他们这些藩王的日子该怎么过?
同时又觉得幸灾乐祸,难怪高临取了这个母夜叉之后,连个妃子也不敢纳,这丑婆娘发起狠来,给你来一棍子,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里头两个人都解决了,死的死关的关,可外头还没解决呢,两帮子人还在打的热火朝天的。
文玉了着一个小太监到院子里喊话,大好意是他们的头已经完了,想要活命的话,乖乖放下武器,此时放下武器的话,皇帝知道它们受外人迷惑,如今迷途知返,还可以既往不咎。
众将士们一听,这头头都没了,还打个啥呀,赶紧放下武器,表示愿意投降。
一场宫变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由于众藩王没有吃成宫宴,高临有多留了他们几日,重新办了一场宴席。
在这场宴席上,也不知道是受前事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好几个藩王纷纷主动提出削藩降爵。
不过高临却没有答应,不仅如此,还在宫宴上面说了很多的漂亮话,诸如什么劳苦功高啦,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啦等等,反正漂亮话又不要钱。
话说的漂亮事情也做得漂亮,把各位藩王安抚好之后,没收了他们的军权。
原本的地方藩王军权制度,就在一顿酒席之中变成了中央军权制度,也就是说,在这一场宫变中,高临非但没有失去皇位,还成了最后的赢家和得利者。
宴会结束之后,各位藩王陆陆续续的离开京城,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很满意,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府里的那些钱也敢拿出来花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倒霉
当然对于田家这个,最有实力的藩王也不例外,并且在宴会上,田不白是第一个代表他老爹,主动交出手中兵权的藩王。
田坤想得最是透彻,交出兵权有什么呢?他还不是带兵驻守边关,只不过这些兵,不再是他信王府的兵儿是天水国的兵,除了没有兵符,不能私自调兵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并且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处,从此以后庞大的军队,再也不用他自己费脑筋去补充给养了。
众藩王见田不白都交出了兵权,这个几代人把持着整个西北,令历代皇帝都很忌惮的最大的藩王,他都交出了兵权,他们还坚持什么呀?于是略一迟疑纷纷主动上缴兵权。
几天之后年关将近,藩王们纷纷离京,田不白和高佩瑶也要走了,来的时候走的水路,回去却是走的旱路。
文玉儿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和瑞王一家,一直把他们送出十里亭外。
两人来时带了一船西北的土特产,回去同样装满了两马车,一车瑞王妃给高佩瑶的东西,一车文玉儿给的草莓和各类蔬菜瓜果,以及一些种子。
一行人站在十里亭,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逐渐变成天边灰蒙蒙的小圆点。
“咱回吧!”
文玉儿扶了瑞王妃一把,瑞王妃立即欠了欠身,如今人家已经是皇后娘娘了,再不是过去那个商贾家的小娘子,并且女婿的身份又是如此的敏感,再加上被收了兵权,好比那被剁了爪子的螃蟹,想横也横不起来。
自己警醒着点,谦和着点,不光对自家有好处,就是女婿那头也好帮着在京城照看一二,有个风吹草动也能及时派人送个信。
瑞王妃也是为在千里之外的女儿操碎了心。
回到宫里,就见太后的寝宫外跪了一地,李家大房二房三房都来了,文月儿猜想着这时为李玲仪求情来了。
李玲仪身为高速的爪牙,这些日子在京城里上窜下跳,没少帮着高沐网罗“人才”,如今东窗事发,虽说高沐死于田羽平的剑下,可李玲仪做的坏事,桩桩件件高沐的心腹手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小子为了戴罪立功,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出来,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忠心护主的课,如今主子都已经死了,还不得为自己谋划谋划。
她交代的这些事,有些是文玉安和高临知道的,有些事是不知道的,特别是李玲仪,高临和文玉儿早就怀疑她与高沐牵扯不清,却没想到她帮着高沐做了那么多的事。
拉拢朝廷,命官倒戈相向,意图谋朝篡位,此等大逆不道,别说高临还是她“表哥”。
立即把她和高沐的那些手下,一起下了大狱,李家到这时候才如梦初醒,简直是又惊又怒,特别是二房和三房,没想到大房竟然培养出,李玲仪这样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戚。
同时惊惧的想着,万一叫那个高沐给得逞,他们这一大家子咋办?
到那时,他们成了先皇帝的外家,高沐会放过他们李家?
李玲仪的脑子咋这么蠢呢?还是说,她早已恨上了他们李家,故意回来祸害他们的?
二房三房心中气苦,真的不想来这一趟,心里期盼着高临,能帮他们把这个祸害给除掉。
可是大房一大家子要来,他们又不能不来,谁叫他们都姓“李”,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再因为这所谓的同气连枝,大房倒了没,他们二房三房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一个个虽然不情不愿,也只得乖乖的陪着大房跪在这里。
文玉儿躲在一边瞧了瞧热闹,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这冰天雪地的一个跪在这里,文玉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她并不打算为李玲仪求情,这人心术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就像孔子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并且文玉儿对李玲仪这种人很了解,就像是毒瘤子,就得下狠手,把里面的脓血给挤了,你一个不落忍,用不了多久呲啦呲啦的牵连一大片。
文玉儿也不觉得,李玲仪什么可怜之处,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李玲仪不是小孩子,如果不是她一味的妒忌成性,心思阴暗手段毒辣,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像她的堂妹李漫仪,那个小娘子瞧着,心性并不比李玲仪好到哪里去,可贵在人家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所以如今生活的很滋润。
可见一个人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过什么样的生活完全取决于自己,就像老话说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也甭想左右。
再回过头来说说这个李玲仪,出生在伯府,就算再穷,也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况且李家也不是很穷,跟她文玉儿这个小小商女比起来,简直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明明手中握着一副好牌,愣是叫他打成了烂狗屎,这怪谁呢?
文玉儿瞧了一阵也就丢开了,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并且这是太后娘娘的“家事”,相信李太后会处理好的。
李太后气得,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不管内里真实情况怎么样,这李家表面上总归是她的娘家,这“娘家侄女”做出此等吃里扒外的事情,你叫他的脸往哪儿搁?偏偏李家这帮人不懂颜色,居然巴巴的跑来跪在这里求情。
这是求情吗?
想以此逼他就范还差不多,当然了,外头那黑压压的一片,李太后也知道很多人是不情不愿的,不过是怕受牵连没办法,旁人不说,金氏第一个肯定不乐意。
还真是让李太后给猜着了,金氏跪在宫门外,感受着寒气送漆盖处不断的往上涌,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个冰冻人了,那一双喷火的眼睛,是吃了李琳怡的心都有。
每次大房那边有好处,他一样也捞不着,这些天王氏经常带着,从李玲仪处得来的宝贝,在金氏跟前炫耀,今天一支耀眼的红宝石发簪,明天一只鸽蛋大小的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