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玉——九辰月
时间:2017-12-23 15:50:40

 
    “启禀殿下,青娘子说头疼,就不去了,您快些上路吧!”
 
    杨青娘子只是察克的一个通房,并没有名份,侍从只得称她为青娘子。
 
    察克听闻杨青娘头疼,手下一顿,走了过来推开门,“好好的怎么头疼呢?有没有找个郎中看一下?”
 
    杨青娘不同于青霜彪悍女子的,温柔小意让察克很受用,所以对她还是有几分上心的。
 
    关心的语气让杨青娘心中十分的受用,立即娇滴滴道,“妾没什么事,可能昨个晚上受了点凉,有点头疼睡一会儿发发热就好。”
 
    反正要做的事,上一次就交代好文老太太了,这回再跟着去叫文玉儿发现了端倪反倒不美。
 
    察克见杨青娘气色还好,又交代了几句,坐上马车进城去。
 
    穿过鳞次栉比的各色商铺酒楼,察克再一次对天水的繁荣富饶垂延三尺,想到那些威力无比的武器,也许下一次再路过这里,这些个商铺酒楼就已经打上他清霜的烙印。
 
    这么一想,就觉得两边的商铺酒楼格外的亲切,甚至有兴趣到处逛一逛看一看,差点没上去摸一摸。
 
    最后来到选定的那家茶楼,踩着台阶迈上二楼,选了个靠窗临街的位置,一边欣赏着街景,一边慢慢的品茶。
 
    当然了,选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欣赏风景的,文三或者宋玉这个女子奸猾的很,保不齐她会耍什么花招。
 
    这个位置东可以看到远处的牌楼之外三里地,南可以瞧见远处皇城的高墙,若有任何变故也好叫他早作安排。
 
    虽说他料定文玉儿不敢叫高临知晓,可是那个小娘子实在太奸猾,察克心里没底,不得不提防一二。
 
    一盏茶过半,茶楼下文玉儿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中钻出来,一身银灰色长袍的男子装束,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竹簪束于头顶飘逸潇洒,只见她整整衣裳把那布防图夹在腋下准备跨进茶楼。
 
    有花生壳从二楼飘下落在她的脚边,文玉儿抬头瞧见那人在楼上冲她招手,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撩起袍角拾阶而上。
 
    走到楼梯口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来不及回头后背一阵劲风,一个彪形大汉硬挤开她噔噔噔的跑上楼。
 
    文玉儿被他挤的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到,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扶住楼梯把手,将将站稳察克一行从楼上冲了下来,瞧见楼梯口的文玉儿只道,“来不及了,车上说。”
 
    然后一挥手,身后两个大块先一步冲下来,一左一右挟持着文玉儿快步向外走,其中之一就是适才刚刚冲上楼的彪形大汉。
 
    这是出了什么变故?
 
    文玉儿心下忐忑,面上却一点不显,任由他们挟着自己往外走。
 
    茶楼里头的顾客瞧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挟着个俊俏的少年郞君朝外头跑,嗯那走的速度很快,在普通民众看来就是跑。
 
    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正给客人续水的小二,水从杯中溢出来都不知道,水顺着桌面流到客人衣裳上,客人惊跳起来才发现,忙不迭的倒歉,扯下肩头的毛巾子乱乱的擦着顾客的衣裳。
 
    再说文玉儿被两人挟着推上马车,帘子一掀察克脚跟脚的进来了,接着马车飞快的奔跑起来,快得让隐在暗处的高临来不及反应。
 
    文玉儿怒,“二殿下,是否太不讲道义了?”眼中的憎恶之气盖都盖不住。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强盗根本毫无道义可言,可是该有的态度还是必须明确的表达。
 
    察克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好心情的勾勾嘴角,“在下有点急事,还请皇后娘娘多担待。”
 
    喵了个咪的!
 
    你有急事关姐何事?
 
    文玉儿抽出那张边关布防图,往察克手中一丢,“好了,图我已经给你了,快叫马夫停车。”
 
    “皇后娘娘别着急呀,这不是还没有查验过嘛!”
 
    察克说着打开那张布防图,山脉丘陵脉络清晰,城池田野标注的清清楚楚。
 
    哪个城镇有屯兵屯了多少兵,一旁的注解也写得清清楚楚,就连城头上哪个地方可以藏人,哪个地方是死角,都一一标注了出来。
 
    察克忍不住心跳如鼓,有了这张图,打起仗来攻城略地,简直不要太轻松了,只可惜,如今不再有时间给他,弄到新式武器的制造图纸,早知道会这样,应该先要武器制造图的。
 
    他相信凭着文玉儿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只要给她时间。
 
    察克悔不当初。
 
    “怎么样?”文玉儿挑挑眉,“这图纸不假吧?”
 
    察克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做的很好!”
 
    好像领导赞扬下属一般。
 
    文玉儿撇了撇嘴,“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你的那些侍卫说吧!”
 
 第四百零八章 成真
 
    “现在请停车吧!”文玉儿绷着脸冷声道。
 
    这时马车已哒哒的离开城门,竟然出了城。
 
    不知怎的,文玉儿有一种感觉,察克只怕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果然察克一脸的笑,“皇后娘娘既然出了城,不如去寒舍坐坐喝口茶,虽说粗茶淡饭比不得宫中美食,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卑鄙!
 
    文玉儿在心中骂了一声,双手攥的死紧,如果换成往常,还能给系统兑换个垫子什么的跳车使,可现在……
 
    不过高临应该就跟在后头,有他这个大靠山在倒也不用害怕,话又说回来,有系统这个二货在手,原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想再跟这种卑鄙小人说话,文玉儿把头扭向窗外。
 
    察克见文玉儿半响不说话,一抬头竟发现,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的那块红斑。
 
    “你的脸?”他惊讶的说道。
 
    “有啥好稀奇的,”文玉儿满不在乎的摸了摸那块红斑,“我长啥样难道你不清楚?”
 
    “可……可……”察克忽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可什么可?”能让察克吃瘪,文玉儿心中挺受用,“我本来就长这样,脸上扑的粉掉了,可不就恢复成原貌了吗?”
 
    其实是她趁察客不注意,偷偷涂上去的。
 
    是这样吗?
 
    察克总觉得这件事情挺诡异,似乎有哪里不对,可貌似又挺正常,到底是什么鬼?
 
    适才收到八百里加急的飞鸽传书,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又联合了其他部落,抢夺属于他们的牧场,同时十五皇子,不知从哪打听的二皇子察克久不在京的消息,强自闯进皇宫侍疾。
 
    内忧外患形势岌岌可危,察克的心腹大将,一面吩咐侍从进城报信,一面收拾行李,待察克回转立即启程。
 
    杨青娘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贵重的衣服首饰打成一个包裹,安阳城里买的一些送人的小玩意,另外一个包裹,其他一些惯用的东西,和普通的药品,打成一个小包裹放在手边以防随时取用。
 
    她将这些都提上马车,这辆马车是从青霜国来时,她和察克的爱车,别看外头瞧着不起眼,里头却装饰得十分豪华,侧壁上镶着闪亮的宝石和夜明珠,哪怕是夜晚,车里都亮如白昼。
 
    侧壁四周挂着银粉色的丝幔,脚下是华丽的手工织毯,金丝楠木的榻上铺在厚厚的白熊皮毛,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能可贵的是,这辆马车跑起来,竟然敢不觉不到颠簸,就算在很难走的山道上,颠簸的幅度都很小。
 
    记得她第一次和文老太太从江南到安阳,马车快把骨头都给颠散架了。
 
    这辆豪华又高级的马车,让她很是受用。
 
    杨青娘坐在榻上感叹了一番,随即把那贵重的,衣服首饰藏在马车的暗格里,那包小玩意随意的丢在角落,这些东西原本可以不买的。
 
    为了在察克的女人们面前显摆,杨青娘觉得,很有必要买一些伴手礼,不过让她花钱给那些女人买东西,又旁气不服,想来想去就挑了这些,一个铜板一大堆的小东西。
 
    一切收拾停当,整装待发的三四两马车,停在院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察克。
 
    一辆马车带着飞扬的尘土,由远及近。
 
    “回来了!”
 
    等的心焦的侍从们精神一振,杨青娘更是一个箭步,从马车上跨了下来,如归巢的飞燕般扑向堪堪停稳的马车。
 
    “殿下——”
 
    这声音好熟悉,似乎从前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文月儿忙掀开窗帘,探出头去看个究竟。
 
    冷不丁从窗子里伸出来一张丑脸,杨青阳面色一僵,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吐不出,咽不下,难受之极。
 
    她还是来了!
 
    虽然穿了一身的男装,可是就算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这个丑八怪!
 
    文玉儿是不知她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翻着白眼道,“也不知是谁整日里缠着她,叫她带着去宋府的。”
 
    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让杨青娘脚下一个趔趄,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直直的扑向车辕,正好察克和侍从在这时跳下马车,避免她跟车辕来个亲密接触。
 
    杨青杨崴了脚,察克问都没问一句,直接转身对文玉儿伸出手。
 
    文玉儿坐着没动,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瞧这架势,二皇子殿下是准备,再进城请我喝茶喽?也甭上上下下的麻烦了,咱这就回头吧!”
 
    到了自己的地头,人多势众,察克也不惧文玉儿耍什么花招,并且他相信她能够审视度势,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自己最有利。
 
    “皇后娘娘,只怕还得委屈你,再送我们一程呢!”
 
    听得这话,杨青娘心中一窒,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眼看就要成为现实。
 
    文玉儿也是撇了撇嘴,送一程?
 
    只怕这一送就要叫她送到青霜了吧?
 
    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过自己目前不易与他硬碰,文玉儿摸摸肚皮,心道闺女啊,老娘我忍气吞声可都是为了你啊,可别到时候蹦个臭小子出来知道不?
 
    “走呀,上路吧!”
 
    文玉儿放下帘子,口中嘀咕道,“早些走,还能早些回来呢!”
 
    察克再次掀开车帘,对上那双愠怒的眼,“那辆马车防震坐得舒坦。”语气竟有些讨好的意味,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样呀!”
 
    文玉儿弯腰走出车厢,察克立即笑眯眯的把手伸了上去,文玉儿故意视而不见,从旁边爬下马车,目不斜视径直向那辆豪车走去。
 
    有好车,非要赌气不坐,那是傻瓜好么,她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更何况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易过多的颠波。
 
    文玉儿爬上马车,坐上那铺着熊皮的金丝楠木坐榻。
 
    自己的爱车叫文玉儿那个贱人给占了,杨青娘心中翻江倒海,食指在手心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月牙印,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这个贱人!
 
    杨青娘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向那马车走去,马车很大,总不能叫那贱人一个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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