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莫风流
时间:2017-12-25 15:27:04

 
    大约是练剑的缘故,他只穿着一条墨黑的长裤,上身**着,麦色的肌肤,肌肉有力,随着他的走动上下紧缩的动着,腹部肌肉遒成块状,一条条的顺着肌理钻进裤腰里。他的肩膀很宽,两条臂膀刚劲挺拔,不似前一世那些刻意健身的肌肉,刻板生硬,他的很自然,透着张狂的男性力量。
 
    人近了看的越发的清晰,发现他肩头和胸前有数道刀疤,纵横交错着,像利齿般张牙舞爪的趴在他胸口,昭示他的身份和经历,强势,霸道,还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让人呼吸不稳,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他停在她面前,发现她在打量自己,胸前的肌肉就动了动,一副彰显魅力的样子,勾着嘴角道:“好看吧。”
 
    客观的说确实很好看,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可这和她没关系,对于她来说此人就是个神经病。她恨不得拼个鱼死网破,“我要回锦绣坊。”
 
    沈湛不悦,“你当我说话是……是一阵风?”
 
    他似乎想说脏话,可又顾忌了什么,换了个词。
 
    “那你杀了我吧。”苏婉如昂着头,亦是毫无商量可言,“我宁愿死。”
 
    他蹙眉扫了一眼青柳,青柳眼睛一跳忙跪了下来,道:“奴婢请姑娘来这里,她不肯进去说要在这里等侯爷,所以……”
 
    “滚。”简单的一个字,毫无耐心,青柳脸色煞白,忙起身应是,垂着头快步走了。
 
    转眸看向苏婉如,转身往院子里走,“跟爷进来。”
 
    她站着没动。
 
    他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她,“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周围都是下人,苏婉如迟疑了一下,跟着他进了暖阁,他随手斟茶喝着,背对着她厚实的肩膀如铜墙铁壁,她扫了一眼,眼睛不知往哪里放。
 
    这个男人,不但喜怒无常,还粗俗直白。
 
    “你就这么喜欢锦绣坊?”放了茶盅,他转过来随手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却未扣上扣子,敞开的衣襟露出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宽厚有力。
 
    大约是他战神威名太响,又或是气势太过骇人,寻常大家都被他气势所慑,容貌反而没有人去关注。
 
    如今这般看,他生的极其的好看,五官立体深邃,坚毅却不冷硬,很有男子气概。
 
    苏婉如不想看,撇过脸去。
 
    “爷这里配不上你。”他喝问。
 
    这话不用解释。短暂的相处她已经极其厌恶这个人,连多一眼都不想。
 
    “还真是不掩饰。”沈湛说着半靠在炕头,抖了抖腿,“帮爷捶捶腿,等爷高兴了就让你回去。”
 
    苏婉如静静立着,心里面五味杂陈,抬眸她看向桌上摆着的剑,剑锋凌厉泛着寒光……
 
    若她此刻提剑杀他,不知能有几分把握。
 
    “那剑净重十二斤,你确定能提得动?”沈湛闲闲的开口,满腔的讥讽。
 
    苏婉如一愣,被人看透心思后便有些窘迫,她挺身立在门口,握着拳忍耐着。
 
    “不想回去了?”
 
    苏婉如哑着声音,斩钉截铁的道:“想!”
 
    “刚才同意我办了你怎么不要自尊,现在骄傲,有用?”沈湛砰的一声,将腿架在炕几上,“有命在才有自尊和面子,你连命都保不住,还在这里撑着,看来你长着个脑袋只是为了显高的。”
 
    “你说的没错。”她抬脚走过去坐在炕边握着小小的拳头,“我给你捶了腿,你便会放我回去,此话可当真?”
 
    沈湛看着她,就见她咬着唇满脸的倔强,细白拳头攥着,忍耐着所受的屈辱。
 
    他戏谑道:“你没有选择!”
 
    苏婉如咬着牙,拳头落在他腿上,恨不得把他的腿给敲断才好。
 
    神经病,自大狂。
 
    没什么节奏的敲着,外面五更的鼓声响起,沈湛阖着眼睛,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留在爷的身边,不如锦绣坊好?”
 
    “是。”苏婉如答的很干脆,因为锦绣坊没有他这个神经病。
 
    沈湛猛然睁开眼睛,毫无征兆的动了怒,一脚将她拂开,喝道:“滚!”
 
    说完,负气背过身过去不再看她。
 
    苏婉如跌倒在地,尾骨犹如断裂一般,她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闵望推门进来,余光飞快的看了一眼苏婉如,躬身道:“姑娘,请!”
 
    苏婉如生怕沈湛反悔,迅速起来忍着痛跑了出去。
 
    “小白眼狼!”沈湛腾的一下坐起来,下了地腿却是一颤,因为架在炕几上太久,又被苏婉如不停的捶在一个地方,他的腿一时酥麻的没了力气。
 
    他一拳砸在炕上,砰的一声,惊的门外的侍女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负气出门,一盏轻巧的烛光迎面徐徐过来,一位穿着桃红纱衣的女子纤腰扭摆的近前,盈盈一拜,“侯爷,天色还早您这是要出门吗。”
 
    沈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侯爷还没用早膳吧,妾身刚熬了粥还蒸了一笼侯爷最爱吃的馒头,侯爷将就着吃些才出门吧,免得饿着伤了身子。”女子说着,伸着一只手来扶沈湛,宽宽的袖子滑落,一截白生生的藕臂上有着显目的红色。
 
    女子身边的婢女适时的道:“小姐您的烫伤没事吧。”说着,又眼巴巴的看着沈湛,“侯爷,我们小姐第一次下厨,半夜起来给侯爷熬粥蒸馒头,还请侯爷赏脸吃上一口,这样我们小姐也不算白受伤了。”
 
    她不稀罕他,不记得他,这世上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的,巴不得他怜爱。
 
    心里冷哼一声,沈湛眯了眯眼睛,看着女子手腕上的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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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跑医院,做颈椎拍片,后期每天去做康复!大家都保护自己的身体啊。
 
绣色生香最新章节列表 015 脾气
 
    女子眼睛一亮,垂着头忙道:“能伺候侯爷妾身心里高兴,莫说烫伤,就算是要妾身的命,妾身也死而无憾。最新章节阅读”
 
    她由江宁侯送来都快半个月了,沈湛也没有碰她一下。
 
    不单是她,后院里四个各有来路的女人都和她一样,这一个多月连他的面也没有见过几回,更莫说侍寝怜爱了。
 
    可他到底年轻啊,哪能一月不尝肉滋味。
 
    只要他松了口,她就能让他难忘,将来……
 
    想到这里,女子的一双眼睛秋波荡漾,满是深情。
 
    沈湛唇角微勾,一份得意在脸上划过,随即又变成了恼。
 
    别的女子投怀送抱,见他满眼深情,就那个白眼狼,偏偏当他洪水猛兽,他脸色骤变,怒道:“废话真多,想死就赶紧死去。”
 
    说完,他一脚踹开主仆,喝道:“卢成,别脏了老子的院子。”
 
    “是!”卢成自幽暗现身,躬身应是。
 
    沈湛大步走远。
 
    女子惊的脸色苍白,噗通跪在地上,半天没回神过来。
 
    卢成轻蔑的看着女子,侯爷向来对女人没耐性,她居然敢拦在路上,不是找死是什么。
 
    苏婉如关好门,在窗口立到日升时,才觉得周身恢复了一点生气,慢慢回暖。
 
    直到此刻,她都没有弄清楚沈湛的意思。
 
    真的是因为看中了她,所以才抓她,还是知道她的身份,故意羞辱她?
 
    她想不明白。
 
    “神经病,变态。”苏婉如气的坐下来,喝了一杯冷茶心里才稳了一些,“要想办法避开他才行。”
 
    她暂时离不开锦绣坊,若想避开就只有沈湛离开。
 
    可干涉到沈湛的行动,对于她来说根本毫无可能。
 
    怎么办?她头疼欲裂,可又无计可施。
 
    线劈的极快,她本就技能娴熟,只是为了藏拙才会露出生疏而已,一日未停到下午时分,她的线已经出了大半,“再熬一夜就行了。”等离开这里,他再想抓她走,就不如现在容易了。
 
    她们三人住在一起,沈湛总要有所顾忌吧。
 
    朱公公不敢得罪沈湛,可司公公到底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沈湛公然插手锦绣坊,怎么也要顾忌一下才行。
 
    “阿瑾。”蔡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晚饭,看到一筐的成品,她高兴的道:“你做的很快啊。歇会儿我帮你做点,明天你就能出去了。”
 
    苏婉如一夜未睡,今天又枯坐了一天实在累了厉害,她揉着手道:“今天在馆里没什么事吧,陆绣长有没有为难你,”
 
    “她根本就不理我。”蔡萱嘟着嘴道:“恐怕以后咱们两个在山水馆里日子不好过了。”
 
    苏婉如握着她的手,歉疚的道:“是我连累你了。”都怪沈湛,若非他陆思秋也不会看她不顺眼,高春就不会无事生非……
 
    这个人,她真真是狠极了。
 
    “这事不怪你,是他们先生事的。”蔡萱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总有办法出头的,就算不能出头,咱们把这几年混过去就是了。”
 
    苏婉如抿着唇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有蔡萱帮着,亥时初线便劈的差不多了,苏婉如不忍心让蔡萱在这里被蚊子咬,催着她道:“你快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再做一点,中午就能出去了。”
 
    蔡萱打了个哈欠,实在困顿的撑不住,“那我回去,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饭,再帮你做一点。”
 
    苏婉如颔首,目送蔡萱出门,又回身将门关好,不放心的拖了桌子过来抵着门,趴在桌子上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夜。
 
    还好,沈湛的人没有人出现,直到天亮她才松了口气。
 
    身后,门被人推开,苏婉如回头,就看到胡琼月讥诮的站在门口。
 
    “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不是公主了,整天娇滴滴的,还真以为别人都会捧着你,宠着你?”胡琼月进来,坐在她的对面,“看到你这么落魄,我真是高兴。”
 
    “别在我眼前晃,让我想到你前日发抖时的窝囊样。”苏婉如看也不看她。
 
    胡琼月脸色难看,怒道:“忘恩负义,昨天要不是我,你能全身而退?”
 
    苏婉如手上未停,讥诮道:“让我记恩,要不要我昭告天下。”
 
    “你!”在外人面前,她们现在是动过手的仇人,她很高兴这样的结局,胡琼月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她道:“苏婉如,眼下我们身份一样,你在我面前摆不起公主的谱。你且等着,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见着我,老老实实的磕头问安。”
 
    “去吧,我且等着这一日。”
 
    胡琼月哼了一声,又想起来什么,盯着苏婉如,第二次问道:“你来锦绣坊,真的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她想起初来时那夜,她一个人出去的事情。
 
    而且,若只是为了活命,苏婉如的忍耐似乎也太过了点。以前一个日日鲜花牛奶的泡着澡,床要铺的软硬适中,被褥熏不得香的娇气公主,如今被蚊子咬了一腿包,还趴在黑黝黝的桌子上睡觉,非但没有忍无可忍,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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