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嘴角抖了抖,他没听懂,呵呵笑道:“好名字,好名字!”谁会取这么长的名字,太奇怪了,话落,就又看了姑娘一眼,道:“那个,我有点事,你们住哪里,我一会儿去找你们玩吧。”
戈大少爷就看着朱珣,朱珣和八月道:“他们和你住的不远,等你回帐子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了。”
“好。”八月拱手,“告辞。”
着,就负手踱步,慢悠悠的走着,随即听到后面四个孩子轻轻议论着,“哥,这个叫八月的孩好有礼貌啊。”
“不要背后议论别人。”戈大少爷打断了话头。
八月扬眉,维持着仪态一路走到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停下来,呼出一口气,“真是累死我了。”
“累什么?”声音出,随即对方就将他抱了起来,八月看着顿时乐了起来,“舅舅,我正好有事请教。”
苏季点头,“嗯,吧,什么事?”
“我刚才问一个人名字,她奇奇怪怪了一句话,还这就是她的名字,我……我没听明白。”八月呵呵笑着。
苏季扬眉,“还有我们八月也听不懂的话,这可真是深奥了。”
“我……我这不是没有读书嘛。”八月红了脸,咳嗽了一声,又解释道:“我啊。”
苏季噗嗤一笑,捏捏外甥的鼻子,“行,她了什么,舅舅帮你分析分析。”
“我想想。”八月冥思苦想的回忆那句诗,磕磕巴巴的道:“其告什么伟……笾豆什么家来着,我记不得了。”
苏季瞪眼,道:“其告维何?笾豆静嘉。”
“对,对,舅舅真厉害。”八月点头如捣蒜,“这什么东西,什么名字这么古怪。”
苏季笑的撑着额头,半没出话来,过了一会儿,道:“戈府的几位姐公子吧?戈府是读书人家,取名这么取在情理之中。”又道:“她这不是名字,是告诉你名字取自其中,如若我没料错的话,这姑娘的名字应该叫静嘉。”
“厉害啊。”八月眼睛发亮,崇拜的道:“舅舅,你太厉害了。”
苏季无语,不是我厉害,是你太不厉害了,“嗯,等过段时间,要给你找先生启蒙了,免得再丢人现眼。”
“我没有。”八月道:“我怎么能丢人现眼,我听了这名字就告辞了。”
苏季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又搂着八月亲了一口,点头道:“这样处理很妥当,舅舅欣赏你。”
“那是。”八月笑着道:“我可是您的外甥。”
苏季颔首,竖起个大拇指,“是的,你是我的外甥,怎么会差。”
甥舅二人互相吹捧,聊的热火朝。
“舅舅,我要去找静嘉玩了。”八月要下来,屁股扭着,苏季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静嘉妹妹,是不是长的特别漂亮可爱?”
八月咳咳了两声,道:“是啊,是我见过的女子里,最好看的。”
“咦。”苏季道:“最好看的女子,难道不是你娘吗?你娘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八月就凑在苏季耳边,低声道:“我娘老了,静嘉才几岁,不一样。”
“哦……”苏季就坏笑着道:“这话,要是你娘知道了,你猜会怎么样。”
八月就呵呵一笑,看着苏季道:“舅舅,我什么了?”又道:“这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当然是我娘啊。”
随即哈哈大笑,拍了他的屁股,道:“看你能不能骗住你娘。”
“舅舅。”八月砸了砸嘴,道:“音姑姑为什么不来找你?”
苏季一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舅舅不体贴。”八月扭下地,抬头看着苏季,虽然个头不过到苏季的膝盖上头,可气势一点不输,“舅舅,你要在体贴点啊。”
苏季有好笑又好气,蹲下来问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叫体贴。”
“要自己领悟。”八月着,将自己手里的棍一丢,迈着短腿蹬蹬跑了起来,“舅舅我走了啊。”
苏季抚额,捡着棍子拿在手里看了半,失笑。
“在做什么?”沈湛走了过来,苏季起身笑着道:“和八月聊呢。”
沈湛左右看看,苏季就朝军帐那边点了点下颌,“……姑娘特别的漂亮,所以找她玩去了。”
沈湛嘴角抖了抖,好一会儿瞥了一眼苏季,咕哝道:“外甥像舅。”话落,人快步走远。
苏季瞪眼,目瞪口呆。
此刻城中,田公公低声在司三葆耳中了几句,司三葆听着脸色一惊,“人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下午都还在。”田公公道:“今早上去,人就没有了。”
司三葆脸就沉了下来,看着田公公道:“还愣着做什么,去找啊,人还能出城吗,城门都有人把守呢。”
“公公。”田公公道:“城里没有,奴婢已经找过了。”
这下完了,司三葆看着田公公道:“圣上可是交代过,让杂家将这些人都看紧了,到时候一起提上城楼去,现在怎么办。”又想起什么事来,“不对啊,他们怎么出城的?”
田公公也觉得奇怪,将调查的事情了一遍,“……只有西城门开了城门,但是有人守着的,开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时间。”又道:“可以确认的是,除了那个逃走的贼人,没有人进来也没有出去,只有十九头猪挤在门口了。”
“怎么这么巧。”司三葆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通,“又是戈大人,又是崔大人,还有猪大半夜蹲在城门口。”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很显然有蹊跷,这一点田公公也感觉到了,可是没有用,“公公,奴婢查了,戈大人一直和太孙在一起,城隍庙的事平息后,他就回府了。崔大人也是,虽闹了一个多时辰,可贼确定找不到后,他也回去了。我们的人跟着的,确认他没有再出来。”
“还有王屠户,现在还在院子里杀猪,他媳妇在档口卖肉。”田公公道:“只有那些刺杀的刺客没有找到,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觉告诉司三葆,这一系列的事都是有关系,可是却什么都查不到。
“圣上那边怎么回?”田公公担忧的看着司三葆。
司三葆凝眉,回道:“能怎么回,该怎么回就怎么回,这事忙不住。”着,指了指房里,“把我衣服拿来。”
田公公应是,去房里将司三葆特制的衣服取过来,一件半身的袄子,就胸口和后背那一点布,套在肩膀贴身穿着,外面再套上官服,几乎看不出异常。
半身的袄子里面填着棉花,所以每次挨脚踹的时候,好歹能挡一点力道。
司三葆收拾好去了宫里,果然被赵之昂踹了两脚,他捂着胸口退了出来,赵之昂就让人喊了赵治庭过去,质问道:“昨晚,你为何和戈淮川去城隍庙?”
“祖父。”赵治庭脸色灰败,哪有以前的光鲜,他跪在地上,回道:“我对守城的事有些想法,可又不是很确认,半道上正好遇到了戈大人,就一起约着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隍庙。”
“谁知道那边藏着刺客。”赵治庭也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好好的出去散步,也能遇到刺客。
赵之昂问道:“是你邀请戈淮川的?”
“是。”赵治庭如实回道:“先前并无邀约,恰巧在路上碰见就一起走走了。”
赵之昂以为是戈大人约赵治庭,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赵治庭主要邀请的……赵治庭就是再单纯,这些事还是能分辨的。
难道真是巧合?
“滚吧。”赵之昂挥手赶了,赵治庭垂头丧气的出来,刚出了宫门就碰到了赵峻,两人对视一眼擦身而过,赵峻忽然开口道:“治庭啊,那美人滋味如何?”
“什么美人,五叔何意?”赵治庭戒备的看着赵峻。
赵峻一笑,摆了摆手道:“五叔这是羡慕你们年轻,时光大好。谈情爱也是情意浓浓,不像我们年纪大了,见着美人也有心无力了。”话落,拂袖,道:“去忙吧。”
话落扫了一眼赵治庭冷笑一声,那个什么美人,他也是偶尔瞧见,觉得笑起来像那个苏氏,便引得赵治庭去了……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还真是够龌蹉的,居然真将人接出去了。
先是后宋的胡琼月,现在又惦记人家苏氏,看来,他还真是和后宋有缘。
赵峻想着去了宫中。
夜里他就留在御书房,和赵之昂商讨守城决策,第二日早朝上,赵之昂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近百朝臣,忽然想笑……这些人明着对他服服帖帖,可谁知道他们私下里是什么心思。
叛军就在城外,他们装作镇定,不定,家里的包袱、投降的信件都写好了,只等后宋破城而来,他们就又重新成为后宋的人,为苏氏的人效力,马首是瞻,喊苏季为圣上。
人心啊……可真让人失望。
下面的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话,禁军统领又换成了林大人,在装模作样的争论着谈和的事情。
已经到了谈和的地步,郑文举主张谈和,要和后宋恢复到六年前那样,划江而治,各不想相干,赵之昂听着想笑,苏季和沈湛的目的,要真的只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一路打到山东来。
谈和?这世上的人真有这么傻的人么。
“圣上。”就在这时,外面羽林卫的人跑了进来,冲进殿内,大声喊道:“圣上,后宋的兵……攻……攻城了。”
大殿上瞬间一片死寂。
七了,对方平静的像是来游山玩水的富户,在城外吃吃喝喝话家常,温和的让他们简直怀疑,他们不是来攻城的。
今终于动了。
赵之昂的视线落在来人身上,道:“下令禁军死守,若有违令者,斩!”
此话落,来回话的人出去,林大人也拱手而去。
“圣上。”郑文举道:“圣上,现在谈和,还是有机会啊,求圣上立刻下令。”
赵之昂没有话,戈大人反问道:“郑大人,谈和要有筹码,您觉得现在这状况,我们还拿什么去谈?”
“你去谈。”郑文举道:“你和苏氏来往密切,爱女又和朱正言有婚约,你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定然会卖你一个面子。”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和六年前一样,划江而治,从今往后,后宋和大周井水不犯河水。”郑文举道。
他一,殿上还真有人附和,怂恿着戈大人,“郑大人所言甚至,此去谈和,戈大人您去再合适不过了。”
戈大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