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怎么不见人？”
孙谨瞧了瞧都没见他，又没有听说他有事要做。
“说是出去一会儿，跟向先生一块儿去的，你别站在风口处，咱们去吃点东西。”
孙谨吃好之后，想着没啥事可以干，白皑皑一片做啥也做不了，不放心去看看猪圈，发现猪崽安静的躺在干草，吭哧吭哧。
鸡圈那边还在啄，孙谨撒了一把豆子，鸡咕咕叫起来。
在家里转悠了一会儿，她准备去孙家看看，把家里门锁好，穿了件厚衣服，这才往孙家去。
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多小孩在雪地里玩闹，时不时的喊着，有不听话的小孩还被被骂。
“打他打他……”
“耗子小心点……”
“孙老四你快掉下去了……”
孙谨正准备离开听见有人叫孙老四，村里人是这么叫四弟的，她朝着那边看过去只看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去哄。
“孙老四用力，打他……”
“孙老四发狠了，耗子小心。”
“孙老二过来了……”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看见孙谨大家都散开。
她看清了前面的情况，四弟跟一个孩子打在一起。
那个男孩四弟要大一些，两人掐架倒是不相下，四弟被他压在地打。
她正准备帮忙看见四弟扯住耗子，小腿麻利一蹬，翻身坐在了耗子身，小拳头往耗子身打去。
两个家伙谁也不让谁，打的很欢快，孙谨也不去打了，这样看着他们。
“孙老四你敢打我！”
“打的是你，让你乱说！”
“住手！你快放开我。”
“休想，我今天打死你。”
孙谨双手抱拳，静静的看着，低着头，看着他们两个。
察觉到有人看他们，四弟抬起头看见孙谨站在那里，一咯噔，从耗子身下来。
耗子一得到自由爬起来要去揍四弟，不经意看见孙谨站在一旁，吓得一叫，不过打了。
“我……不关我的是，是他自己冲来的，是他先动手。”
耗子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四弟要去追被孙谨叫住。
糟了，被二姐看见了。
他有点害怕，要是二姐骂他咋办？
孙谨看着他站在那里黑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不知道想啥。
孙谨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四弟，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立马乖乖摇头，小声认错。
“二姐你不要跟娘说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孙谨哪里会怪他，要是她今天怪他，以后他不敢跟别的小孩打架，又只有被欺负的份。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孙谨把他拉过来，替他擦掉裤腿的泥巴，把扯乱的衣服乖乖扯好，“你为啥跟他打架？”
“他活该！”
他气鼓鼓的，头一偏还不理人了。
“唉哟你小子，居然还使小性子了，那你说说他咋活该？”
他低着头道：“反正是活该，我打的轻了，下次我要拔扒他皮。”
“……你这跟谁学的，一开口是这样，跟个泼妇似的，这可不像你，别嘟着嘴巴了，都快挂壶了。”
孙谨扯了扯他嘴角，强迫他露出一个笑，她扯过他的手，冰块似的，“咋这么冷，你看看你出来也不注意点，快点跟我回去。”
四弟被她拉着，两人往孙家走去，刘氏在火坑旁边绣活计，看见她们两个进来愣了一下。
“咋啦，四弟这是被人欺负了？”
“我没被欺负，我揍的厉害，耗子没打过我。”
刘氏见他还一副我没错的样子来气，把他拉过来，出口教训。
“你说说你自己，叫你回来叫不动，出去跟人打架，咋那么不听话，是不是非得我教训你！”
四弟觉得自己很有理，被刘氏这样说有些不认同，“反正我是没错。”
“你这个孩子说话咋不听话，我8我……”
孙谨看见刘氏真的要发脾气了，急忙拉住她，“娘，你让四弟换身衣服，他袖子湿了一大片，等会儿会生病，去给他找一身衣服。”
刘氏看了看，袖子果然湿了一大块，急忙去找衣服了。
三妹过去扯了扯他，“四弟你别气娘了，乖乖听话，过来烤烤火。”
孙谨也问他为啥打架，他是嘴硬不说，她也不逼他了。
三妹悄悄告诉她，“我估摸着跟昨天的事有关，你没看见他脸还肿着。”
“没事，他知道事了，只要不出大事不用去管，再说哪个人小时候还没点事，只要不偷不抢行，你别跟娘一起大惊小怪了，四弟爱干嘛干嘛，别拘着他。”
孙谨说完，四弟站在她身边，委屈的看着她，“二姐我没变坏，我也没欺负别人。”
“我晓得，算你欺负别人只要是正当理由我也支持你，我家四弟不会让我失望，我相信你。”
正文 找上门
找门
四弟重重的点头，高兴的拉住她，认真看着她。
“二姐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拍了拍他脑袋，“哪能告诉我咋回事？”
他坚决的，摇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反正他啥也不能说。
“不说我不问了，你看看你，快点去换衣服，我给你打一盆热水，你快点过来洗洗，给你脸用热鸡蛋敷敷，消肿快些。”
四弟跑着进去了，还回头不忘说：“我马过来。”
孙谨摇了摇头，这小子做事风风火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把四弟逼得居然揍耗子。
“二姐……我昨天看见赵若兰在外面，你看见了吗？”
孙谨一点也没在意，“她在外面很正常，都出这档子是她还不安分点躲在家里，出来又要被大家说，还以为光彩的很，也不知道避着点。”
那边刘氏带着四弟出来了，孙谨把他拉过来，打湿毛巾，把沾湿热水的毛巾拧干，把他脸的擦干净。
“钱氏最近闹开了，你没看见她有了程家这个女婿，都快把里正踢到一边了，唉，我看她等到赵若兰出嫁后还会更加得瑟，是到时候不要把矛头指向你。”
“娘，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也看见过程夫人，那样的女人赵若兰能讨到多大好处，算她能讨到好处我又不是泥巴能被她挤兑，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呢。”
“反正不管咋说，避着她家点准没错。”
孙谨赞同点点头，最好是谁也别妨碍谁！
“天色也差不多了，我去做饭。”刘氏擦了擦手去了厨房，孙谨在屋里，趴在窗子看着雪景。
“还在下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雪铺的还不算厚，你看看老天爷，还要下一段时间，等到雪融化也该开春了。”刘氏伸着脑袋给他解释，“赵贤跟向生把那一批干豆腐拿起满香楼了，这一段时间都不用出去忙活了，加这个雪，出去也危险。”
孙谨也知道，这里人下大雪都不出去，最多是在村子周围转转。
“嗯，等他们会回来我给他们说说，家里还有些干的野兔肉，晚一块炖了，怪想的。”
四弟也在一旁叫嚣：“我也想吃了。”
三妹敲着他的脑袋：“没有你不喜欢吃的。”
“三姐！你喜欢欺负我！”
两个人斗嘴，打过去打过来，孙谨由着他们去了。
“刘寡妇你给我出来……”
“咋的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哈……”
“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孙谨抬起头往外面看去，正好撞刘氏的视线，两人均是不解。
刘氏擦擦手，站起来，“我去看看。”
孙谨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走出去看见一个妇人在那里骂，看见她们出来没骂了，不过气势汹汹的看着她们。
“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你……啥事？”刘氏问。
孙谨认得她，花氏是耗子娘，看来算账来了，不过是孩子间的小矛盾，她倒是找门来骂人，还真的当她孙家好欺负不成。
“你说话可别乱喷粪，我们啥时候躲着呢，明明是你一开口说我们躲着，是个人听见你喊也要愣神一会儿才出来，腊月天色你这样骂给谁看呢。”
花氏没想到撞孙谨了，一开始还以为只有刘氏在，这下有些难办了。
“哼，难不成我还要挑时间，你问问孙老四，他把我家耗子打成啥样呢，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
刘氏明白过来，四弟原来跟耗子打得架。
“那你想要咋样？”刘氏问。
花氏一看有戏，当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还能咋样，把孩子打成那样怎么的也赔点药钱，你没看见我家耗子成啥样了，看的我心抽的一阵阵的疼。”
“你至于么，你问问哪家孩子没打过架，合着你一来要钱，耗子难道没还手？我家四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了耗子在哪，我到想要问问到底发生啥事了。”
花氏不肯：“谁不知道你泼辣，耗子过来还不得跟虎子一个样！”
“那你要钱连个人都不带，这是哪门子道理，腊月里谁也别招谁晦气，你也别闹了，等会儿对大家都不好，寒天冷地的你别在这里骂人，否则别怪我等会儿不客气。”
花氏气的翻白眼，自己一肚子气来要钱，她们居然不给，还撵她。
“好，等着，我这把耗子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承不承认。”
花氏走了，刘氏很担心，这事到底咋回事？
四弟站在她们身后，开口道：“是我先打耗子。”
“你为啥要打他，你不是随便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