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容不霏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那厮对我痴迷不行。这方面的事情想蒙他,自是不会不可能。不过这次辛苦不少,时隔四年,我才成功怀孕。下次怕是更难。”
水沂濪挑眉:“你还想再生多少?”
容不霏点头:“能生则生。”
她们俩凑在一起,话题自是不少。聊了许久后,容不霏建议一起去玩,水沂濪以不想与沈昀待在一起为由拒绝了。
水沂濪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的孩子,眸中渐渐的泛出了眼泪。
今天是她离开的好时机,她不会错过。只是想到自己又得对不起她的孩子们,她就心如刀割。
可她更不想与沈昀处在一个屋檐下,若是不与他把关系断了,她便时刻觉得喘不过气。
连看见他,都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
趁着湖边的人流量加大,水沂濪拿钱买了与她擦肩而过之人的面具,迅速隐没在人群中。
她带着面具,披散着头发在拥挤的街上快步行走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与别人换一个面具,隐藏一次。
后来她钻进了一家衣铺,换了身衣服出城了。
出了城,她骑马快跑着,让她非常意外的是,辑命突然骑马追上了她。看到辑命,她差点吓得落马:“你……”她面露不可思议。
辑命笑道:“听说沈昀又开始流连花丛,我估量着他可能是放弃你了,便过来想趁他放松时,救你走。不想刚才在城门处竟看到你,便追过来了。”
“吁……”水沂濪拉着马缰停下,看着辑命无奈极了,“我已经跟你回信了,我说过不要再等我,我说过我发现我做不到与你在一起了。曾经不懂事,我想找个慰藉,找个依靠,便答应让你等我。可时间久了,我便越发觉得我不能拖着你。曾经是我自私,对不起。”
辑命垂了垂眸,扯嘴勉强笑了下:“无碍,要等你是我自己的坚持,与你无关。反正水儿已逃了出来,咱们便一起好了,就像兄妹一样,就如少时那般。”
水沂濪:“我……”
她突然睁大眼睛,朝后看去,虽什么都看不到,出于本能,她却能感觉到有危险靠近。
她立刻策马狂奔起来,辑命紧随。
此时,沈昀眸含阴霾的红光,正以比以前更加精妙超神的轻功以鬼魅般的速度朝他们靠近。
辑命自是也能感觉到危险来的多迅猛,他突然跳到水沂濪的马背上抱起她就施用自己的轻功钻到了侧面的林子里。
水沂濪大骇:“你快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若沈昀不会放过她,那辑命定是能再被她拖累。就算沈昀会放过她,她也不想自私的再给辑命希望。
她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他。
她努力过,真的喜欢不了。
辑命固执的带她飞速前行。
水沂濪挣扎道:“你放手,我要跟他回去。”逃不了,她就不逃。她这次本就只是试试而已,不想竟会牵扯到辑命。
这么多年了,沈昀的防范工作自是做的极强,就算水沂濪有通天的本事,又有十个辑命相助,她也不可能逃得了。
无数的绝顶高手如天罗地网般由四周朝他们靠近,辑命带着水沂濪根本就无处可逃。
就在他们被围的水泄不通时,沈昀手握软剑飞了过来就朝辑命刺去。他的速度何其快,辑命差点没有躲过去。
辑命将水沂濪拉到自己身后,吃力的接着沈昀招招致命的攻击。
水沂濪知道辑命打不过沈昀,沈家的人只要想,就极容易成为变·态高手。以前沈昀只是懒,后来他不懒了,自是不会差。毕竟是沈修珏的叔,是沈修珏非得带回清都协助自己的叔。
水沂濪挣脱开辑命,不管不顾的挡在了辑命面前。沈昀眸色大变,迅速收回手中这致命的一招,在原地转了个身。由于他本就没想过要辑命活,这软剑自是刺出去的迅猛无比,收回时差点没让他自己受伤。
沈昀瞪着可怕的目光看着她,眸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嗜血。
他一字一句,极用力的愤恨出声:“你果然要跟他走,你还为了他不要命?嗯?”语中仿若蕴含极凶猛的狂风暴雨。
这模样,分明就是已经疯了。
水沂濪被他吓得不轻,真怕他会杀了辑命,连忙道:“我没有要与他走,我只是凑巧看到他,你放他走,我跟你回去。”如今她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他为何还会这般受不住她的离开。
如今的沈昀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杀了辑命,然后把水沂濪关起来,永远的关起来。
他突然神色诡异的对水沂濪张开了怀抱:“过来。”
水沂濪顾不得什么,赶紧朝他跑过去,任他紧紧的将自己搂入怀中,紧的让她几乎窒息。
☆、第162章
沈昀搂着水沂濪, 不顾她因为抗拒而僵硬起来的身子,不断亲吻着她的耳朵, 她的脖颈。
许久后当都放松了警惕时, 他眸中划过一道阴冷的光, 手中软剑陡的在他的内力驱使下直了起来在一瞬间朝辑命射去。
辑命本就受尽打击, 整个人被愤恨充斥着, 未想在自己还没动手时, 沈昀的软剑就向他刺了过来,纵使他有极力躲避,那剑还是刺中了他的胸口。
辑命闷哼了一声, 单膝跪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 沈昀满意的轻笑了声,那只还搂住水沂濪的手一直轻抚着她的背部,布满红光的眼眸一直幽幽的紧盯着辑命胸口那扩散开来的血迹。
水沂濪感觉到不对劲, 立刻转头朝辑命看去, 顿时睁大了眼睛:“辑命!”她疯狂的想要推开沈昀去看辑命而不得,只是哭着的愤恨大骂:“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为什么?你放开我,混蛋, 你放开我。”
沈昀搂紧她:“乖, 我不杀他,我让他自生自灭。若他带着伤能从我的人手里逃走, 便就算他命大。”
这还说不是杀!那一剑分明刺到了辑命的胸口。
沈昀冷冷的下令:“若是能磨死他,重重有赏!”言罢不顾水沂濪的又骂又打,抱着她离去。
随着他们离去, 那些绝顶高手都朝辑命攻去,辑命嘶吼一声,瞬间向后移了一大段距离,两手的飞镖朝对方射去。
快狠准,立刻死了两个人。
都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有如此爆发力,便立刻好生警惕了起来,围着辑命与其打了起来。
黑夜中,一棵不粗不细的树后走出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是十岁的小珂。
他神色冷冷的看着纵使受伤却还能应付的了这么多高手的辑命,眸中竟是这个年纪不可能该有的杀气。
他从不相信那所谓的理所当然的必死无疑,只要自己亲眼看到对方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他虽小小的却布满茧子的手指间夹着一枚药丸,他抬起手,正要将那枚药丸打向辑命,却被人按住了手。
他立刻警惕的抬头望去,见到竟是沈修珏,抿起了嘴。
沈修珏没解释太多,只是道:“你知道我只会为你爹好,所以,我说辑命不能死,便不能死。”
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此番见到其这番作为,倒也不奇怪。沈修珏自己也是从小就心狠手辣之人,也并不认为小珂这样有什么不好。
小珂相信沈修珏,便低头将药丸收了起来。
沈修珏朝那群打斗的人走过去,磁性的声音淡淡的穿过黑夜到所有人耳中:“住手!”天生的王者压迫力让那些人立刻停下了动作。
他们见到是当今圣上,便跪了下来:“皇上!”
沈修珏看着已满身血却还不屈服的辑命,淡道:“放了他,有什么事情朕担着。”
“这……”他们面面相觑,终归是沈昀的人。
沈修珏冷了脸色:“你们有两条路,要么与朕打,要么立刻回去复命。”
都知道当今圣上的武功在沈昀之上,与他打自是不可能有胜算,这根本就是无意义的搏斗,他们只能应下去向自家主子复命。
辑命已恨上沈家的人,恨上这些有天生优势的人。他神色冷傲的看着沈修珏,没有说话,咽了咽吼间的血,强忍着头晕没有倒下。
沈修珏看向辑命胸口的伤,见到明显有向心脏的旁边偏了些,还有的救。他走到对方面前,负手递出一颗药丸,淡道:“这颗药可以保住你的命。你可以选择不吃,如果你已放弃救水沂濪的话。”
辑命这辈子活着最大的奋斗目标便是保护水沂濪,为了她,他自是不会任性,便无力的接过那颗药吃下。他不会担心这是毒·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知道他就算不吃,也是会死。
吃过药,辑命便坐下为自己运功疗伤,打算先压一压伤势再去为自己找大夫。
沈修珏从小珂面前步过,扔下一个字:“走!”
小珂看了辑命一眼,跟上了沈修珏。
二人回到热闹非凡的城里,一路无言的前行。一大一小,因是堂兄弟,长的有些像,又容貌出众,倒有点像是父子。
“这块给阿海,这块给小齐。”软嚅清甜的女童声透过街上的嘈杂声穿入小珂的耳中,“这块给四哥哥,这块给我。”
小珂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转头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几位小乞丐在分吃月饼,而声音便是其中一名年纪最小的女童所发出的。
她笑眯眯的眨着最清澈漂亮的眼睛与其他同伴一起啃着月饼,仿若吃着人间最美的美味。
沈修珏见小珂不走了,便也停下了脚步,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小珂抬头问沈修珏:“有钱吗?”
沈修珏没多问,直接把钱袋给了他,他接过沈修珏的钱袋,再低头取下自己的钱袋,跑过去一股脑的塞到了那个女童怀里。
女童被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默不作声转过身离去的小珂。
看着他的背影,她懵懵懂懂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疑惑的喃喃出声:“是美人哥哥?”
她的同伴拿过她手里的钱袋一看,见全是银子,立刻都惊喜的大叫了起来:“钱,好多钱啊……”
水沂濪、沈昀、小珂、沈修珏都不在,便由容不霏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玩,她不知道为何都有事走了,只知道她与三个孩子不能乱跑,免得沈修珏他们找不到。
他们一直待在湖边,终于见到一大一小的到来,便赶紧迎了过去:“哎呦喂!你们这都是去哪里啦?”
沈修珏搂住容不霏的腰:“不是说了有点事。”
容不霏撇着嘴:“水水与沈昀呢?”
沈修珏:“他们有点私事要处理,别管他们。”
容不霏闻言不安:“不会出事吧?”
沈修珏:“要出事也是沈昀出事,你只担心水沂濪。”
容不霏没意见,便没再多问。
此时沈昀正搂着挣扎不止的水沂濪施用轻功胡乱跑着,他也不知自己想带她去哪里,只是发泄般一直未停下。
许久许久后,待水沂濪终于没有力气挣扎时,沈昀才带着她落了地,并将她按在了一棵树上吻住她。
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还要凶猛,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黑,铺天盖地的只有他的气息,仿若要将她压入地狱一般。
完全没有余地让她去思考别的东西,甚至连他和别的女人亲昵的画面,她都无法想起。
熟悉的肉体穿刺声响起,水沂濪又藏了把匕首往沈昀身上捅了一刀。
他终于放开她那张被揉搓的极度红肿诱人的小嘴,顺便舔了舔她嘴角的清液后,痴痴的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总是不刺致命的地方?水儿,你还是舍不得我吧?嗯?”
水沂濪顺足了气,嘶吼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杀辑命?我恨你!”
沈昀伸手欲给她擦眼泪,却被她狠狠地拂开:“滚开!”她努力挣扎了下,见挣脱不开,只能低头伤心的哭了起来。
沈昀贴着她的耳朵:“你看,就算我杀了他,你也舍不得我死。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乖乖留在我身边?为何要跟他走?是你逼我杀他的。”
事到如今,解释再多也无用,水沂濪不想再多什么。只能绝望的哭,哭自己害了辑命,哭自己摆脱不了沈昀。
御前侍卫统领曲然受沈修珏的吩咐终于追了上来,他站在沈昀与水沂濪跟前,面不改色作揖道:“陛下让属下来带话,辑命公子被陛下救了。”
沈昀眯起了眼。
水沂濪立刻抬起泪眸看着曲然,想问什么,人家却已经转身走了。
她愣愣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沈修珏救了,那便就一定没死。
辑命没死,沈昀自是不快,他气极反笑,他狠狠地握住水沂濪的肩头,幽幽道:“那我这一刀挨的真冤啊!”
水沂濪疼的皱起了眉头。
沈昀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不过我也算是明白,水儿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辑命对你来说不见得有我重要吧?”
看到他如此神经兮兮的,水沂濪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都已经找女人了,为何还要绑着我?”
沈昀突然搂紧她,任腹部的匕首被挤的更深:“我没有找女人,我只是在引辑命出来。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水儿,你刚才主动说要跟我回去的,那不要再逃了好不好?你要再逃一次,我不保证自己能再做出什么。”
水沂濪闻言没再说话,依旧只是无声的哭着。
沈昀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变的温柔无比:“为了孩子,咱们好好过,好不好?”
水沂濪未言。
沈昀擦拭着她的眼泪,紧盯着她完全认命了的模样,强压住胸口的疼痛,又道:“我们去找肆意人,让他给你吃药,忘记那段不好的记忆,好不好?”
知道她不会回复,他横抱起突然变的乖顺无比的她就去找肆意人了。一路上,他不断亲昵的吻噬着她的眼泪,却总是无法干净。
后来去到肆意人那里,肆意人直接就摇头:“罢了,别吃了,不管用的。”
沈昀坐在桌子旁,一直将低头不出声的水沂濪搂在怀里,闻言不悦了:“如何不管用?你那药不就是洗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