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有想过找白若夕,可是他根本就走不出那些人的看护范围,直到他凑齐了赔偿金额,那些人逼他把钱打到了白若夕账户上。
在确定白若夕收到钱以后,这才放过他,不再跟着他,监视他。
“夫人,廖凡好像疯了,有人把他送去了精神病医院。”隐卫出现在酒店,禀报道。
“去精神病医院了么?”白若夕嘴角微扬。
“那就让他一辈子都别出来了,既然不愿意面对现实,那就成全他,让他真的变成一个神经病。”
“是。”隐卫在得到命令以后,就离开了酒店,速度快的,像是从来没来过。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接通了,开了免提,放在了茶几上。
“白若夕,爸要见你,在你拍摄附近的星巴克,一个小时以后。”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白若夕意外的挑了挑眉。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见。”
“爸说你一定会去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去的,因为看见你,我害怕我忍不住想杀了你。”云月恋咬着牙,恨恨的说着。
“呵~”白若夕冷笑一声,挂掉了电话。
“去吧,我让阿迪提前带人去,他们做不了手脚,有些事情,你是时候去问问真相了。”二爷从躺椅上走了下来,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好。”白若夕点头。
是啊,有些事情,是该好好问问了,因为她以后都不想,也不会和他们再有交集了。
一个小时后,星巴克。
云峰早早就到了,坐在预订好的位置上等着白若夕,云月恋没说谎,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白若夕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云峰,和这里的年轻人不同,他的苍老和这里格格不入。
“若夕你来了,要喝点什么?”云峰看见白若夕朝他走过来,赶紧站起来,客气的说着。
“不用了,我想云先生不是特意请我来喝咖啡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吧。”白若夕在他对面坐下,眼底一片清冷。
“若夕,对不起,我不该和廖凡一起,去抹黑你,可是你知道的,云氏是依附廖氏而生存的,爸也是没办法……”云峰苦笑着看着白若夕。
“你不是我爸,首先你不配,其次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白若夕冷眼看着他,声音很平静。
“若夕,你……你都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峰惊讶的看着白若夕,网上的陈述,远没有她亲口说的,这么让人震惊。
“亲子鉴定,要知道我现在的能力,想得到你的头发等这些亲子鉴定需要的东西,太容易了。”白若夕给服务员招招手,还是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有预感,她估计要在这儿待好一会儿,所以还是得喝点什么。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云峰激动的问道。
“就是今年做的,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像我亲生父亲了,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你的所作所为,当我父亲,你配吗?”白若夕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淡漠的看着对面的云峰。
“我……”云峰张了张口,竟然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白若夕说的很对,他确实不配,这些年他也从来就没拿她当过女儿看,更甚至在他眼里,白若夕比下人都低贱多了,所以不管云月恋怎么欺负她,他都从来不问真相,从来都只教训她。
“反正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当年的事,原本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白若夕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直接打断他道,她来可不是听他怀念那些没意义的过去的。
“哎……”云峰眼中闪烁着一丝挣扎和痛苦,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若夕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因为在心理学里,这样的行为,往往就说明他准备要说了。
“你不是我和洛柔的女儿,当年她嫁给我的时候,你都已经有四五岁了,我也不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洛柔非常有钱,所以我也不敢问她,有关于她以前的事。”
“那你和张静的一双儿女算怎么回事?她儿子可是比我都大。”白若夕看着他不像撒谎的样子,对他的回答有些失望。
“其实洛柔和我相处的时候,我就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了,但是为了以后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我和张静就选择了暂时离婚,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再复婚。”
云峰简单的几句话,却差点激怒白若夕,她眼中燃烧着仇恨。
说的多简单啊,几句话就讲完了,可是那是洛柔妈妈悲惨的一生啊。
“洛柔妈妈和你可不是假结婚,你难道就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吗?”白若夕攥紧的拳头,又放开,继续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她说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家族里就只剩她一个了,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我也不知道。”云峰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安静的说着。
……
一番问答下来,云峰知无不言,白若夕也把心中的疑惑问完了。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白若夕靠在沙发上,淡漠的看着他问道。
不要说没有目的,因为说了她也不相信。
他牺牲这么多,对她有问必答,把老底都托出来了,怎么可能没事相求。
0197 花样作死
“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们,只是想求你,给我们一跳活路,如今云氏集团已经没了,住的房子也抵押了,我们不会再有机会翻身了,所以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和五年前的云峰相比,如今的他似乎被生活磨光了棱角,再没有一点咄咄逼人了。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筹码,所以他很识时务。
看着朝她就这么跪了下来的云峰,白若夕心中无比复杂,她现在犹然记得当年她住在酒店,他打电话对她说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话。
那时候他是多么蛮横无理,他是多么理直气壮,他是多么自大狂妄。
而如今,他就像个老人一样,甚至是更像行尸走肉,再没有尊严,没有自大。
“你起来吧,这么跪我也没有用。”白若夕站起身,把咖啡钱放在了桌子上,朝外面走去。
“只要你们不作死,我没兴趣对付你们,但是如果有人作死,我很乐意成全你们。”走到一半,白若夕突然回过身来,最后对他说道。
说完后,她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咖啡馆。
云峰则是落下了一行眼泪,看着她的背影说了句对不起。
贪婪无休止,古人诚不欺我。只会葬送掉自己的纯良,一旦开始,有再也收不住了。
回了酒店,白若夕打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和二爷分别倒了一杯红酒。
“陪我喝一杯吧。”白若夕把手上的高脚杯递了过去,扯出一丝笑意说道。
“没问到你想要的答案?”二爷接过高脚杯,在她杯子上轻轻碰了碰,肯定的挑眉问道。
“嗯,当年的故事很狗血,洛柔妈妈也很悲剧,是唯一一个付出了生命代价的受害者。”白若夕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模样很随意。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二爷清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杯中红色液体不停来回摇曳晃荡。
“我不仅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现在还更迷惑了。”白若夕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笑着却莫名有些悲伤。
“继续说。”二爷把手中酒杯放到了后面的桌子上,拿起酒瓶又给她杯子里添了一杯。
“他显然不知道我不是洛柔妈妈的女儿,也说不清楚洛柔妈妈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他说洛柔妈妈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四五岁了,那你说我到底是谁?”说着,白若夕又呡一口红酒,嘴边带着苦笑。
“你五岁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吗?”二爷微微犹豫了一下,也陪她坐在了地上,把她揽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
“那么小,谁会记得啊。”白若夕好笑的看着他。
“人从一生下来就是有记忆意识存在的,按理说,即使不记得,也应该多少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二爷认真的看着她。
一般孩子都是有潜意识的记忆的,除了那些天生缺根筋,大大咧咧的人,一般人对童年的记忆,都会多多少少有点模糊印象的。
像他就记得非常清楚,而白若夕这么聪明,没道理一点都没印象。
“真没印象。”白若夕摇摇头,很是肯定。
她以前怎么会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呢,所以又怎么会刻意去想小时候的事。
要说小时候的事,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非常幸福融洽,她非常开心。
“那就别去想了,顺其自然吧!”二爷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太阳穴轻轻揉着。
“我是几岁才被带过来的,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到底是谁呢。”白若夕把杯中红酒全部送入了口中,有些气馁又不想妥协的反问着自己。
“我会帮你查的,再喝一杯就去睡会儿吧。”二爷站起来,又给她添了一杯红酒。
一杯红酒还没喝完,白若夕就倒下了,二爷接住她倒下的身体,从她手中接下酒杯,放在了地上,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好好睡一觉吧,晚安!”帮她盖好被子,二爷温柔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在二爷的引导下,白若夕的情绪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现在好多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二爷我们出去转转吧。”白若夕透过落地窗,看见仿佛不远处的天边,挂满了亮晶晶的星星。
“怎么突然想到晚上出去转转了?”二爷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不停的的敲打着。
“晚上天黑人也少,比较安静,还有就是,我们这么出去,也不怕被拍到。”白若夕笑着说道。
自从二爷住进这酒店以后,这方圆几里的治安都可好了,晚上连个记者蹲点的都没有。
“好,换身衣服,我陪你下去。”说完二爷把笔记本合上,走向了衣帽间。
“嗯嗯。”白若夕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把睡衣换了下来。
酒店楼下。
阿迪他们的不近不远的跟着两人,虽然两人不认真找,根本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就在不远处跟着他们。
“二爷,这里的星星比帝都的星星大,还比帝都的星星亮。”白若夕和二爷牵着手,悠闲的在小道上走着,不时的抬头看着天空。
“不都是一样吗?”二爷好笑的看着她,都是一片星空,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