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连忙又道:“意思就是我的人已经把其他人引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会有人来这儿。”
说着,安翼樊就朝她凑了过来。
司徒月心里泛起一股恶心,努力地想要制造点响声,终于是把一个花瓶弄倒在地。
破碎的声音吓了安翼樊一跳,心里的紧张再次袭来,待到确认没有人听到,他面色狰狞地看向司徒月,喝道:“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怜惜!”
“你碰我,我……会杀了你!”
安翼樊露出不要脸的笑容,“到时候你会舍不得的。”
紧接着,他就撕开了她一角衣服。
屋里情况越发不妙的时候,屋外一个少年则气的青筋爆现,他本是来找师父的,却不想撞见了这样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就要冲进去,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好几股十分强劲的力量围绕在这个屋附近。
司徒殇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居然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怎么办呢?到底怎么才能把师父救出来?
忽然,他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的身影,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他才能救师父了。
事不宜迟,司徒殇赶紧悄悄离开这里,朝莫府赶去。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莫如谪。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和师父的关系不一般,但想到爹爹常教导他的话,面对着莫如谪,他还是有些张不开嘴。
“说,找本相做什么?”莫如谪淡淡开口。
司徒殇拧了拧眉,很快下了决心,管它呢,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师父。秉着这样的想法,他迅速的把事情讲给了莫如谪听。
正准备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司徒殇突然就看不见他了,只觉得刚才好像眼前划过一抹白色。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走。”阿七说道。
司徒殇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好,好。”
哪怕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莫如谪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几乎让他整个人爆炸。
还没开始运动的安翼樊感到后脖颈子一凉,疑惑的转过头,看到屋里多出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来人竟是莫如谪时,吓的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怎么来……”
给人感觉本就亦正亦邪的莫如谪,此刻面上全都是冷冷的杀意,仿佛整个屋子都成了冰窟,“你该死了!”
心脏骤然缩紧,安翼樊真觉得像是有漫天的箭羽朝自己刺过来,甚至还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巨大的恐惧让他不停地冒出冷汗。
注意到一滴冷汗就要落在司徒月的身上,莫如谪眸子一眯,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安翼樊。
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静。
不过很快就又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是司徒月发出来的,莫如谪连忙凑过去,只见她双眼微闭,脸色潮红,似是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猛地起身,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
从前的往事疯一般地朝自己袭来,叫喊声、刺穿声、辱骂声此起彼伏,莫如谪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终是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胃里的一切仿佛都被呕了出来,但那种刻到骨头里的耻辱、恐惧和愤恨却像是虫子一样迅速的爬遍全身,啃噬着他每一条神经。
巨大的痛苦让他狠狠地把司徒月丢回去,随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只有空气才能洗刷掉他早已不堪的躯体。
他想要逃,不顾一切的逃走。
可听到从司徒月口中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他只得停下来。
他已经没了爹,没了干净的灵魂,怎么可以再失去她呢?能让她都承受不住,他可以想象这种毒到底有多厉害。
恐怕只有那个办法可以救她。
但他却是个废人。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莫如谪再次感觉到多年前的那种无助,那种即便吼破喉咙都不会得救的无助。
“爷,已经都妥了。”阿七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莫如谪猛地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司徒月越发痛苦的表情,心中顿时下了一个决定。
打开门,他眼中闪着一丝坚定,“阿七,把药给我。”
阿七面色大变,“爷,可那会让你……”
莫如谪声音越发低沉,“快给我!”
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
“恕属下不能从命。”阿七同样很执拗,他固然对司徒月很尊敬,因为她是真心对自家主子的人,但相比较而言,他必须事事以主子为先。
当初,他就不该让主子制出这个药,或者他就该早早毁了它!
“阿七,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你想让我余生再添致命的愧疚吗?”
“爷,我……”阿七有些哽咽,他怎么可能愿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家爷的痛苦,怎么可能还让他余生都被愧疚占据呢?
“那就给我。”
听到这四个近乎哀求的字,阿七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正文 第436章 莫如谪篇:还是算了吧
这一夜,司徒家有三个地方起火,其中一个正是司徒月的书房,司徒宗远和曲二娘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司徒月体内的毒总算是解了,而她也醒了过来。
睁眼她看到的就是正慢条斯理系腰带的莫如谪,心脏顿时一紧……
“是司徒殇让本相来救你的。”莫如谪淡淡开口。
原本打算与安翼樊同归于尽的司徒月,此刻呆若木鸡,来不及反应,心里又惊又喜。
穿戴好,莫如谪唇畔勾起一抹轻松的笑,“你对本相的那些恩情,权当本相还清了,司徒月,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吧。”
听到这话,正被喜悦萦绕着的司徒月瞬间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呆愣的看着他,“你不打算……”
“负责吗?”莫如谪冷冷一笑,“你觉得莫家和司徒家会让本相对你负责吗?而且你知道本相帮你解毒的代价吗?”
说着,莫如谪一把拉起自己的袖子。
看到满满的刀痕,司徒月面色骤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本相不能触碰他人,而这就是本相帮你解毒的代价,若不是这些痛,本相又怎能克制住内心的反感帮你。”
司徒月脸色越来越白,惨白如纸。
“司徒月,难道你想用一辈子来折磨本相吗?”莫如谪把头转到另一边,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恶,“所以,负责还是算了吧。”
折磨?司徒月的心像是被人用剪刀剪碎了一样,原来她的妄想竟会是折磨他的利刃。
嘴角渐渐浮出一丝苦笑,司徒月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缓缓看向只留一个背影给她的莫如谪,犹如五脏俱焚。
其实她怨不得他,或许能有这么一次她就应该知足了,他可是顶着心头巨大的反感帮她的呀。
她本就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谢谢。”最终,她对他说了这两个字,仿佛是在透过这两个字说再见。
莫如谪眉头微皱,声音却始终喜怒不显,“本相这满身的伤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还请司徒家主不要插手,本相恩怨分明。”
安翼樊那个男人吗?司徒月当然不愿放过他,可她更无法拒绝莫如谪。
“嗯。”
听到她的回应,莫如谪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连同着他鲜血淋漓的心。
司徒月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她的书房已经化为灰烬。
曲二娘不知从哪儿冒过来的,急切地问道:“月小姐,您没事吧?老奴找了您好久,您去哪儿了呀?”
说话的时候,她还在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司徒月来的方向。
司徒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小动作,直接问,“温叔呢?”
“温叔?”曲二娘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反应过来,道:“温爷在大厅等您。”
“好,我这就过去。”走着走着,司徒月顿了一下,道:“今天为何走水,查清楚。”
“好。”
司徒月要的并不是一个答案,她也知道没人能查出是莫如谪做的这些事,她只是在表明自己一个态度而已,这个态度不会让人察觉出她被人下了药,不会让人知道她今夜的遭遇。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安翼樊也出现了,曲二娘连忙凑过去,一把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问,“你得没得手?”
“你看我这样像是得手了吗?你给的到底是什么药,一点用都没有!”安翼樊不满道。
曲二娘皱了皱眉,“不可能呀,我下的药药量很重,她不可能没用的。”
“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肯定是记错了。”
曲二娘面有疑惑,“难道我真的记错了?”
“我简直是被你害惨了,你看我这样到底怎么回家!”安翼樊语气中夹着一丝懊恼。
曲二娘连忙安慰了他几句,随即又问,“那她知不知道是我下的药啊?”
安翼樊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但她说不会饶了我的,这事是你引起来的,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你放心,她既然没杀了你,那肯定就不会再对你动手,毕竟那事说到底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曲二娘宽慰道。
这时,突然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曲二娘赶紧推了他一下,“你快走吧。”
安翼樊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曲二娘嘀咕了一句,“莫非是司徒月自己放的火?”
算了,反正安翼樊没把她供出来,她才不管到底是谁放的火呢。
就在曲二娘以为她高枕无忧的时候,安翼樊却出现在了莫如谪的面前,将他和曲二娘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莫如谪并没有说话,转过身就朝一间密室走去,安翼樊只好跟上。
密室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男人被牢牢地绑在架子上。
“莫如谪,你放了我!”男人大声地吼着,正要把自己的父亲抬出来时,猛然看到跟莫如谪一块走进来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他,他是谁?”
看着一脸震惊的男人,莫如谪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还能是谁,他就是你呀。”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安翼樊大吼,他被莫如谪打晕后就被带到了这里,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