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之相府有鬼——藿君
时间:2017-12-30 15:18:56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对于澹台为何会突然娶戚晓蛮这件事情,他从未给过自己和柴禾准确的答案。每次问他,他都只是缄默。盯着院子里对视的两人。顾怀玉心内莫名的不舒服。澹台,你是不是早已经倾心她了?
  澹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石头脑袋,你说他们怎么回事啊?”扯扯顾怀玉的衣衫,柴禾小声的嘀咕。顾怀玉斜了他一眼。就连这木头脑袋都看出他们之间有问题,果然不是他多心。这般想着,顾怀玉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对于两人并不多了解的乡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站在澹台璧身侧的风云却敏感的现,他家爷在生气。他家爷此时周身萦绕着的气息,实在是令人望而却步。可是,为什么呢?
  他家爷向来性子清冷,怎么会生气?这,怎么可能?若不是澹台璧此时周身的怒意太过明显,风云都要以为自己看出了。
  前几日,十里洋场大门外生的一切,他还记忆犹新。两人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家爷不再戴面具了?甚至会莫名的毒?为何夫人会那般痛不欲生?爷当时看着夫人的表情,分明是心疼又自责的表情。显然夫人的痛苦与爷有关,爷为什么冷眼旁观?为什么没有上前给予安慰?
  风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成了浆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他家爷怎么一碰上关于夫人的事情,就这般不像他了呢?
  “风云,照戚小姐吩咐的安排下去!”戚小姐?众人惊奇,怎么回事?不是夫人吗?“关闭洋场大门,启动八卦阵,没有本相的吩咐洋场进出一律禁止!封予,将这人带下去,好生看管,本相不希望再见他只是一具尸体!”
  面无表情的说完,澹台璧推着轮椅消失在人们视线,只留下莫名其妙的众人。痴痴地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戚晓蛮只觉得血液里的痛楚更加难耐,精气几乎枯竭,越来越支撑不住她的身子,再加上此时体内的炎灵蛊王――
  戚晓蛮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垂眸,掩去自己唇瓣的苦涩,再抬起头时,她又是那个自信干练的戚晓蛮。
  她看向众人,轻声道:“相爷旧疾作,身子虚弱,乡亲们请听从场主封予之言,好生安顿下来再说!另外,在各位身体痊愈之前,请不要与没有中毒的乡亲们接触,更不要去义庄!封予,你马上带人去将义庄,将义庄封锁,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一律禁止入内!”
  封予领命而去。戚晓蛮看向戚婕,笑道:“婕儿,去厨房熬一碗白粥,半个时辰后送到相爷的房间。”
  见戚婕听命而去,戚晓蛮才看向顾怀玉,又看看顾怀玉。
  “嫂子,你消耗太多,身子虚弱,快去歇着吧!我会好生照顾顾公子,你无需担忧!”见戚晓蛮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澹台桀突然道。轻轻颔,戚晓蛮在乡民们担忧的声音中离开,拒绝了他们送她回房间的要求,强忍着虚弱感,她一步一步往房间走。
  一出了安置中毒乡民们的贺兰院,戚晓蛮便忍不住软了身子,伏在走廊转角处的柱子上,被强制压抑的鲜血喷涌而出。她捂着唇瓣,压抑的轻咳,明明很轻很轻的咳嗽,却仿佛要将整个心肺都给咳出来。
  还是太勉强了!
  老顽童说过,她自身年纪尚轻,万不可轻易使用甘霖净化术。为控制她行事冲动,所以在她体内养殖了一只炎灵蛊王,必要的时候可以为她修复体内流逝的灵气。炎灵蛊王,本就是以戚晓蛮气血养殖的灵蛊,自然不会莫名其妙伤害她。
 
  ☆、第七十四章 遛狗
 
  然而,对于不懂得此道的人来说,这炎灵蛊王,却是及其危险,令大多数人闻风丧胆的东西。
  如今她伤及了根本,恐怕日后修为再难精进了。
  她今日强行提启自身精气以启用甘霖净化术,且还是大规模使用,如今这伤……哎,伤就伤吧!只是,澹台璧似乎很是愤怒,为什么?她救了那些人,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一听说十里洋场出事,他就特意让她过来处理。难道是他错了吗?这十里洋场,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他也未曾放在心上,是这样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怪她擅作主张?
  老实说,若是换作别人,她定然会狠狠打劫一番。她戚晓蛮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知道他是大财主这个身份之前,她甚至还算计过他澹台璧的库房,算计着这十里洋场这么多条人命,自己应该敲诈他多少银子。然而,义庄顾怀玉为她挡下那尸龞的时候,她心内才便打了退堂鼓。要命的尸龞,她才不想去招惹呢!
  可是,该死的。澹台璧竟然是大财主。那个她找了十年,整整十年的大财主。即便他不再认识她,他说了让她难过的话,她戚晓蛮也不能袖手旁观啊!那般危险的尸龞,而且从暗处的那些眼睛来看,澹台璧明显是被人盯上了。她哪里会让他去冒险?
  她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不仅没有再想过银子的问题,且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的人。为什么,他还要生气?
  方才澹台璧看她的眼神,冰冷而淡漠,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疏离和厌恶。为什么会这样?戚晓蛮的脑袋有些蒙,消耗的巨大,让她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去思考。可是,澹台璧的态度,又让她情不自禁去揣测他的想法。她只觉得澹台璧的愤怒,简直让她感觉莫名其妙。
  这十里洋场的人,都是他澹台家的家臣、家奴,她这般不顾一切救了他们,他即便不感谢她,也不应该那般冷淡,甚至……恨恨的眼神怒视她吧!
  简直是不知好歹。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戚晓蛮不自觉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般。他是在为自己强制要求做他妻子的宣言而愤怒吗?他以为自己这般作为,其实是在携恩图报吗?所以,他会用那样冰冷厌恶的眼神看她?
  戚晓蛮想笑。澹台璧,你以为我是在利用苦肉计,博取你的同情和怜惜,以退为进吗?切!这般欲擒故纵的把戏,本小姐怎么可能用在你身上?你太小看本小姐了!
  “嗖!”
  金色蚕丝破空而来,她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距离他的脸只有半**离,内力逐渐消弥。
  “澹台璧,不管你相不相信,本小姐并没有对你用心机。今日行为,完全是因为你是大财主。若是他人……”咕哝着,戚晓蛮恶狠狠道,“本小姐定然敲诈得他倾家荡产。”
  翻腾的气血,因为说话的缘故,再也压不下去。一点一滴打在那连接自己手臂,与他手指的金色的蚕丝上。盯着他笼罩着寒霜的俊脸,戚晓蛮叹了口气,软了声线,漫不经心道:“哎呀!无碍的!不过是人多了一些,消耗大了一些,本小姐这般神功盖世”
  盯着他冰冷的眸,和抿成一条线的唇,戚晓蛮故作轻松的话突然怎么也吐不出口了。这样的澹台璧,让她心慌,她更加看不懂了。
  他究竟在愤怒什么?
  在为她受伤生气?
  还是,因为自己的血弄脏了他崭新的云袍?
  “澹台璧,你究竟在别扭什么?”盯着他黑透的俊脸,戚晓蛮不甘地问。她实在是很郁闷,这男人究竟怎么了?她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这男人的阴谋诡计哪里去了?他的清冽无垢哪里去了?他这般变幻莫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救你的人,你不感激就算了!干嘛啊?拉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本小姐又没携恩图报,也没去敲诈你银子,若是换了别人,本小姐早就让他倾家荡产,卖身给本小姐为奴为婢了!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倒是说啊!你这样无理取闹,你有意思吗?你”
  长期不见阳光的脸,比之常人少了那份健康,多了令人怜惜的白皙。此时因为气怒,他白皙的玉面如同渲染了上好的胭脂,使他光泽莹玉的肌肤看起来多了令人亲近的人气,少了拒人千里的清冽。并不是多么精致玲珑的五官,放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令人着迷的清贵之气,配合他一身的清冽气息,实在是有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戚晓蛮心甘情愿的沉溺。
  此时,他原本黑曜石般的双眸微眯着,全身不见怒意,只剩下无波无澜的药香丝丝缕缕敲击她的心口。然而,这样的澹台璧相比方才那盛怒的澹台璧,却更加让她不安。
  戚晓蛮心虚的抬眼瞅瞅他,扁扁嘴垂下脑袋,努力安抚方才yy旖旎男色而蹦蹦乱跳的小心脏。精气消耗巨大,令她这会儿精力有些不济,昏昏欲睡起来。只是,她方一放松,一个大力的拉扯,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前仰……
  “……诶!你慢些!……”
  好在因着她喜静,所以这翠竹院封予并没有安排什么人过来。在加上之前中毒闹得人心惶惶,所以这会儿没人看到她被拖着走这般踉跄狼狈的模样。
  天啊!戚晓蛮真是有些受不了!太过丢脸了!这人……!这人什么性子啊!瞪着澹台璧的后脑勺,戚晓蛮怒!这人将她当成小狗了吗?竟还用绳子遛着走?
  戚晓蛮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就怕那人又给她一张黑脸。
  “啊!……澹台璧!你够了!你真当本小姐是小狗吗?竟然还用绳子拉着走?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本小姐现在可是伤员,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你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啊?你这恩将仇报的家伙!你家良心出走了,良知都冬眠了吗?你……哎哟!”
 
  ☆、第七十五章 同床
 
  被摔倒床上,本就疼痛的身子更加痛了,戚晓蛮觉得自己身子内部的骨头都粉碎了,被人捣碎了般。她痛得冷汗一波一波的往外冒,怒火随着冷汗蹭蹭往上走。
  该死的男人,看着弱柳扶风般,力气竟然还不小。
  痛吟之后,她愤恨的视线刷地瞪向轮椅上玉面铁青的男人,针锋相对,结果,戚晓蛮再次没骨气的怂了。
  美人!
  泥煤,要不要这么充满禁欲的诱惑本小姐?本小姐现在意志力薄弱得很,若是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你可不能杀人啊!
  记忆里那个少年,眉眼如画,长如墨,整个人便是如同一副行走的画卷。而如今,他虽不良于行,却同样令人惊艳,那一身清贵无垢的冷冽气质,勾引得自制力本应该极好的戚晓蛮也不禁蠢蠢欲动,色心大起。
  此时,她床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是那懵懂锋利的少年。他如今五官轮廓完全长开,双眼除了深邃还燃烧着令她不敢直视的熊熊烈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凸起,指甲泛白,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那薄薄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戚晓蛮承认,现在不是色心大起的时候,但是,他这样实在是太勾引人的说。
  咦!突然,戚晓蛮意识到自己被摔在了什么地方,她觉得惊悚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点被砸懵的感觉。
  孤男寡女、含情脉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白偕老……
  如此想想,都觉得激动不已。其实,她最想要的报答还是银子。不过,如果想要给她肉偿的人是澹台璧――
  大财主。
  呵呵!那也未尝不可啊!戚晓蛮窃喜。
  戚晓蛮心内如何想的,在澹台璧那双洞悉世俗的眼睛里,简直无所遁形。看着她眼睛里对他赤果果的欲念,澹台璧不想承认,他清冷的心也滚烫起来。但是,这不代表他认同她的做法。
  他知道,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趁着她现在全心全意为他,就给予她一些暗示,让她更加死心塌地为他付出。戚晓蛮,她是楚胥阎心心念念的女子。但是,她也是他的小元宝啊!
  风家冤情未昭,千条冤魂未雪。他哪里来的资格,儿女情长?
  小元宝,大财主注定要负你!
  小元宝,对不起!
  “就这般少不得男人吗?竟不惜以自身精气施展禁术以博取本相的关注?还说没用心机,戚晓蛮,你这欲擒故纵用得不是挺娴熟吗?这般信手捏来,这般冰雪聪明,本相都自愧不如呢!戚晓蛮,真该让人看看,你戚家大小姐如今这般**无耻,缺少男人的模样!五日前,十里洋场门口还在深情款款的宣誓唯本相之命是从。怎么,被本相拒绝了,便想到了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数了?本相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竟能这般不知廉耻,这般心机深沉!戚晓蛮,你实在是令本相刮目相看!”
  袖袍轻挥,门迅合上,看也不看身后,澹台璧修长玉白的手掌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拍,他整个身子飞起来。接着,他整个身子平躺到了戚晓蛮身侧,五指拉开自己的衣袍,白玉般的肌肤便展现在戚晓蛮眼前。
  然而,方才还欢喜若狂的心,这会儿却如同坠入了无边的深渊冰窖,如同被打入了无间地狱般,烈焰岩浆在无情的吞噬她,在炙烤着她。极北之地,苦寒冰川的内芯处,她被深深的埋葬下去,冻得她连思绪都不能有。
  如果方才,她还不知道澹台璧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她却是实实在在的了解了。戚晓蛮真想大笑三声。她也确实那般做了,只是也仅仅三声之后,她便没再有其余动作。微侧头,就用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澹台璧,一直盯着,似乎想要一直望进他的心里。
  可是,直到她面上的笑颜僵硬成冰,她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澹台璧,你真是了解我。就连伤害,也给的这般致命。
  她放弃了,放弃去找寻得以慰藉心灵的东西。
  “你?这般看我?竟连自个身子也可以随意糟蹋?”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她纯粹是逗弄他而已,根本就是无心真要求他报答。那班露骨的看他,不过是想要他离开,不忍心他看到自己狼狈痛苦的样子。精气消耗太大,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必须尽快调动内力修复。
  他明知道啊!他的玲珑七窍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伪装?
  他冷笑地扫了她一眼,盯着床顶,冰冷道:“呵!你费劲心思,不就是为了这具臭皮囊吗?想要本相的身子?可以!不过本相残废之身,恐怕不能满足戚小姐,戚小姐若真想要这具皮囊,尽管来取便是!一具臭皮囊,本相自是不在乎,毕竟这具臭皮囊可以进行男女之欢,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且戚小姐这般绝色佳人,本事通天,本相倒是赚了!”
  空气沉浮了令人窒息的东西,戚晓蛮紧紧盯着他绝美的侧脸,直到眼睛干涩难忍了,她才缓缓垂下了眼睑。转而看向窗外,大雨之后,明媚的太阳洒下来,从洞开的窗户爬进来。
  冬日的太阳,明明不是特别强烈的阳光,却令她眼睛干涩,不能直视。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隐入了床下的床单。
  久久不见动静,澹台璧却并没有动,他安静的等着,窗外不断灌进来的风也吹不熄他胸腔的熊熊怒火。
  身侧有蟋蟋索索的声音响起,眼尾处,衣衫滑落之际,女子的馨香扑面而来,在一片如云如雾的白色晕开之后,一双泛着深黑色的幽静双瞳,就那么安静的盯着他。澹台璧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合着身体骤然而起的温度。细滑带着冰冷体温的手臂密密的绕上了澹台璧的颈项,细细密密的贴近他,光裸的身子,冰与火的碰撞,她轻启柔嫩的双唇,缓缓的凑近他的薄唇,吐气如兰。瞬间,属于戚晓蛮的气息密密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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