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江南?”沈嘉园微蹙了一下眉头,她的封地便是在江南的,然而,她却从来没有去过江南,更不用说去过她的封地了。沈嘉园的心微微有些“腾腾”,第一次深夜逃跑,还是和陆演一起,这戏码,完全就是私奔了。
 
    然而,往江南方向逃跑,她们会如愿吗?
 
    似是看出了沈嘉园内心的摇摆犹豫,陆演笑着攥着她的手,轻轻点了她手背两下,道:“你放心,嘉园,我们下江南肯定不会走大道,官道的,我们就从小径上绕过去。大约十多天就能到达江南了。”
 
    沈嘉园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抿了抿唇,使劲的点了点头,道:“陆演,我相信你,咱们走吧。”时间不等人,虽然说两人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可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的不是吗?
 
    沈嘉园回眸,又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夜色中矗立的伯府。
 
    不管伯府中的人到底对她如何,这里,也曾经是她的家,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现在,猛然要离去,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但这份不舍和与陆演在一起的幸福相比较而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嘉园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双手搁置在身侧,微微攥了一下。
 
    陆演看出她的不舍来,身形有些萧瑟的与她并肩站到了一块儿。寒风阵阵,吹动着他黑色的衣袍飞扬,也吹动的他满头发丝乱飘。他向来温润的眸子这会儿隐隐含了一抹哀伤:“嘉园,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他尊重她的意思,她想要跟他走,他便舍弃一切的带她浪迹天涯去。她若想留下,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去杀了谷蠡。虽然现在看来杀了谷蠡有些天方夜谭,但他会努力的,会为了嘉园付出一切的,哪怕,和大哥所言的一样,付出了这条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陆演到底还是有些惜命的。他心中还残存着奢望,还希望和沈嘉园相依相偎一辈子,白头偕老到终身的,所以,他选择了这一条活命几率比较大的方法。
 
    沈嘉园听出他话中强忍着的哀伤来,连忙回转了眸光,伸手,她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相交,沈嘉园举起在她眼前看了看,道:“陆演,从接到你的书信开始,我便下定了决心。此一生,哪怕风餐露宿,浪迹天涯,有你,我也甘之如饴!”
 
    这样脉脉含情的话,在这深夜中越发显得勾人心怀。陆演伸手把沈嘉园紧紧抱在怀中,也低声回道:“嘉园,我心如你心,只愿生生相依,与你不离不弃!”话落,他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哪怕前路艰难,穷凶极恶,他也会用他毕生力量,护她一世周全。
 
    “走吧。”陆演低低说了一句,拉着沈嘉园走向了不远处停留着的马旁边。翻身一跃,他直接垮上马背,而后,缓缓朝着沈嘉园递出了手。
 
    夜色朦胧中,他的大掌仿佛带了一层魔力。沈嘉园抬手,把那略显冰凉的小手放在了陆演的掌心。
 
    陆演微微一笑,灿烂了日月光华,他手上一个巧劲,拉着沈嘉园便到了他的身前。双手护着沈嘉园牵了缰绳,陆演笑道:“坐好了。”看沈嘉园安稳的窝在他身前,陆演双脚用力,“驾”的一声,便催促着马儿快速离开。
 
    乌云越发的密集起来,层层叠叠的,似是要把那月的光华完全隐藏。
 
    沈嘉园坐在马儿身上,寒风阵阵的吹过,刮得她的脸生疼生疼的,但她却觉得异常心安。耳边倾听着陆演熟悉的心跳,她想,便是日后一直这样,日日寒风,她也会觉得心中暖和的。
 
    或许,这便是爱吧?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脱世俗的枷锁,不计一切后果的想要追寻属于她的幸福。
 
    “陆演,我们以后会一直相守在一起吧?”沈嘉园斜斜的靠在陆演的怀中,听着身下马儿啼声阵阵,望着远处的青山连绵,她的心却划过了一道儿不真实。
 
    她们真的就这么走了?真的会从此再也不分开了吗?这样紧紧相偎依着的情景,虚幻的像是一场梦似的。
 
    而此时,定北侯府的书房中,陆衡却是一脸阴鹫的望向了面前的书信。
 
    “大哥,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走了,大哥,你把我的住处烧了吧。这样,对谷蠡也有所交代,他也不会再紧盯着定北侯府不放了。”
 
    “混账!”陆衡看完书信上的字,气的脸色煞白的把那张薄薄的纸拍着在了桌子上,扬声朝着外头轻唤了一声“夜一”,想要让他去将军府走一趟,却又在他进来后,改变了注意,把桌子上的信纸乱巴着揉捏在掌心中,他愤怒的道:“告诉夜二,护好府中所有人的安全,我去一趟将军府。”
 
    话落,他运起轻功直接从朱红色的高墙上飞了过去,轻踩了一颗枯树的枝丫,他落地在庞慎行的房子外头。
 
    庞慎行身边的小厮柳飓正守着在外头,听着耳边细微的声响,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便起了身,“什么人?”他借着不甚清明的月光,蹙紧眉头望向面前疾步走来的人影儿。
 
    陆衡脚步猛地顿了一下,见柳飓已经摆出防范的姿态来,他压着声音道:“是我,陆衡,快去把慎行叫起来,我有事儿要和他说!”
 
    庞慎行这两日一直被憋着在房中,早有些气恼不休了,这会儿又被扰了清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穿着睡袍就跑到了外室:“这又是谁出事了?急吼吼的,我可告诉你们,不是嘉表妹的事儿,就别说了,我困!”说着,他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趴着在一旁的桌子上就闭了眼睛。
 
    陆衡看他这样子,眉头狠狠蹙了起来。要不是怕打扰到庞谨言与黄莺两口子,他才不会半夜三更的来找庞慎行这个不着调的商量事情!
 
    然而,想起现如今的情况,陆衡也不顾的去指责庞慎行什么。只是抬脚,一身风寒清霜的走到了他的身旁,把手中的书信“砰”的一下放到桌子上,他声音低低沉沉的:“陆演留下书信一封,离家出走了。”
 
    庞慎行被那一声“砰”震得睁大了眼睛,正想要看看这是谁这么大胆的敢这么对他的,不想,去听到了陆衡突如其来的话。
 
    一双惺忪的睡眼立马瞪的又大又圆的,他霍的站起了身子,目光灼灼的望向了陆衡,问道:“你说什么?”
 
    陆衡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信。
 
    庞慎行低头草草扫了过去,满面的诧异:“什么意思?陆演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定北侯府的事情是因他而起的,所以当缩头乌龟去了?
 
    不,不是!陆演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百九十一章为你们的勇气,干杯!
 
    庞慎行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书信,脑子里猛地闪现一个荒唐的念头:“他,他这是想要把凤娇的事情揽着在一人身上,让两府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的么?”
 
    庞慎行愕然的瞪着眼睛,望向了陆衡。
 
    陆衡脸色若清霜一般,冷冷的,他望了一眼庞慎行,道:“我怕就怕他不仅仅是有这个心思。”陆衡双手背后,抿着薄唇望向了门外的漆黑天幕,“昨儿个晚膳时分,陆演曾经派暗卫去过一趟建安伯府,带去了一封书信,我直觉,他和沈嘉园应该是商量好了什么的。”
 
    “总不会是私奔去了吧?庞慎行嘴快的说了一句,随即又瞪着眼睛,赶紧的捂着了唇。低眸,他再看一眼手中的书信,“别说,陆衡,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两人真会这么做的。都来一招假死脱身,两人去过属于她们的逍遥日子。“庞慎行说着,笑着重新坐到了凳子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陆衡,你就按着陆演的法子来呗。”
 
    “胡闹!”陆衡从薄唇中迸出两个字来,“沈嘉园是什么身份?她可是要嫁予谷蠡的!谷蠡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吗?”
 
    庞慎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人都死了还要怎么样,从残垣废墟中把人找出来鞭尸么?”
 
    陆衡一愣。他倒是没有这么想过,盯着庞慎行,他呆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叹了一口气:“是啊,人死了还能怎么着吗?”他偏头喟然的望向了门外乌漆麻黑的一片,声音沉沉的道:“可我就怕,这装死就会变成了真死啊。”
 
    “慎行,他一个人都没有带走,沈嘉园那儿,我估摸着也不会带人。两个娇滴滴的少爷姑娘的,他们出去……唉!”陆衡长长的一叹,“我是真怕他们会无法生存下去的。”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庞慎行翘起二郎腿晃荡了两下,抿了抿唇,压制住了内心的波涛汹涌,道:“再说了,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比这个办法更好的吗?”不仅仅能解了两府的危机,还能让沈嘉园和陆演有情人终成眷属!
 
    经过这多天的胆战心惊与风声鹤唳,曾经冲撞鲁莽的少年也渐渐沉稳了不少。最起码,在思考一些事情上他也会顾全大局了。
 
    陆衡一噎,再度说不出话来。“是啊,定北侯府和将军府现如今都人心惶惶的,就怕谷蠡的人马会再次出动,措手不及的杀了谁呢。”陆演此举虽然莽撞,但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好,那就按他说的法子办吧,我回去了就烧了他那屋子。”陆衡面冷,但心不冷。说出这句话,便觉得心口处钝钝的痛了起来。曾经,他便是亲眼看着妻子儿子死在眼前的,如今,他却要亲手“烧死陆演”,呵呵,想想,他还真是够悲哀的呢!
 
    庞慎行看他一身凄凉萧瑟的行走在沉沉的夜色中,心口也划过了一道儿难过。
 
    陆衡心里不舍,他心里也不舍,也难过啊。
 
    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两人一块儿长大,舞刀弄枪,共同进步。一个是他们自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着的沈嘉园。两个,那个都是他最看重的人啊。她们的离开,对他何尝不是一个最沉重的打击?
 
    然而,这也总要比她们都没命的强啊!
 
    庞慎行自嘲的一笑,也没了再去睡觉的心思,扬声朝外唤了一声,他道:“柳飓,来,陪爷我喝酒来!”
 
    柳飓应命,拿了一坛子的酒和两个酒盅过来。
 
    庞慎行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了肚中。他以为,他这么做会心里舒服一些的,可不想,酒入愁肠愁更愁的,他脑子竟是愈发清晰起来。
 
    陆演的温润,沈嘉园的浅笑嫣然,音频容貌,在他脑海中越发的鲜活起来。
 
    庞慎行举杯,对了天边被乌云遮挡住的月亮道:“举杯,陆演,沈嘉园,为你们的勇气干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便是我们这些人倍觉煎熬,也会心中有所安慰。
 
    但庞慎行等人都同意陆演的提议方法,可不代表伯府的人就会任由沈嘉园这般离开。
 
    秦风是在子时末的时候醒过来的。
 
    彼时他人身处在娇兰苑中的柴房中。抬手摸摸头痛欲裂的脑袋,他脑子里缓缓想起之前的画面。
 
    “四姑娘!”秦风的眼神猛地一凛。他之前是在和沈嘉园一块儿饮酒的,怎么现如今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是沈嘉园对他做了什么吗?他踉跄着起身,走到了门边,使劲的晃晃脑袋,他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不好,四姑娘不会有想要逃走吧?”外边盯着她,想要她性命的人那么多,她跑出去还不是死路一条啊?
 
    不行!他必须得赶紧的把人找回来!
 
    想着,手换成掌刀一下劈在了柴房的锁上,“吧嗒”一声,随着木锁被打开,秦风也快速从柴房中冲了出来,一鼓作气直冲到沈嘉园的房内,看着榻上高高隆起的被褥,他心松了一口气,暗自有些怀疑起他的判断来。
 
    沈嘉园毕竟是他的主子,且男女有别,秦风敛着眸子快步朝外退了两步。但不过片刻,他又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那榻上的人儿连头带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谁会这么睡觉?
 
    当下,眉目一凛,他又快步朝着榻前走了过去。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他心道:“对不起了,四姑娘,秦风必须得确准一下。若是惊扰了您,秦风任由您打骂责罚,绝对不说二话。”
 
    大掌“呼”的一下把整条被子都撩了起来。
 
    榻上,一个被子裹成的人形正静静的呆在那儿。
 
    秦风气的脸都黑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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