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定北侯缓缓点了点头:“那便好,虽然我挺看好嘉园那小姑娘的,可她如今毕竟是谷蠡未来的阏氏,我们是不宜和她有过多联系的。你的靠近,对她而言,可能是一时的安慰,但更可能是一杯送她上路的毒药。你懂了吗?”
 
    “我懂。”他都懂,可要他去眼睁睁看着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起来,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陆英听着父兄的对话,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收敛了起来,愣愣的在那站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劝道:“哥,你虽然不宜靠近沈嘉园,可我是嘉园的朋友,我可以去找她。”潜台词就是,“你想要和她互通消息的话,我依旧可以为你们代劳,当你们的信使!”
 
    定北侯听着这话,却是拉了一张脸怒斥起陆英来:“亏得我刚刚还夸你凡事看的透,看的清呢,却原来也是个糊涂的!陆英,你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是不是?前几日才吓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就想要跑去找她,你就不怕谷蠡的暗卫一个‘咔嚓’把你的项上人头给取了?”定北侯说着,还阴森森的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陆英只觉得脖子处“嗖嗖”的冷风刮过,她赶忙缩了缩脖子,嗫喏着道:“应该不至于的吧?那谷蠡再残忍,他也是匈奴人,他要真敢当街杀我的话,皇上能同意了?”
 
    “他?”定北侯轻笑了一声:“小丫头,帝王之术你是永远看不明白的。他估摸着还巴不得谷蠡残忍一些呢。激起盛京城内外的民怨民愤来,他一个匈奴人,你觉得他能落得了好下场?”
 
    陆英托腮坐在了一张凳子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才歪着脑袋又看向了定北侯:“那依着父亲的说法,皇上对谷蠡纵容暗卫杀人的案子还持纵容观望的态度了?”
 
    “嗯哼。”定北侯从鼻孔中发出一个单音节了,而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了陆演,直言道:“不过,若是真能除去了谷蠡,皇上虽然明面上可能会有所贬斥,但暗地里定然是高兴无比的。”
 
    陆演有些迷茫的望向了定北侯。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前面不是还说……他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父亲刚刚只说他不能正面和谷蠡对上,说他不能去找沈嘉园,却没有说不让他想法子去除去谷蠡!
 
    所以,父亲的意思其实也巴不得那谷蠡早早的登了极乐?
 
    可要如何才能除去他呢?谷蠡爱美人,可他也对美人绝情残忍狠戾,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到谷蠡身边,解决了他呢!
 
    定北侯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恼然模样,轻摇了摇头:“陆演,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沈嘉园坐上去郡王府的花轿?”成亲那一日是郡王府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可同时的,洞房那一刻,也是谷蠡身边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而那一刻,便是他们除去谷蠡的最佳时机!
 
 第二百九十六章良辰吉日,梳头歌惹心伤
 
    陆演没想到定北侯会这么说,脑子有片刻的懵。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道:“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养精蓄锐,等到嘉园成亲的那一日?”
 
    “不错,孺子可教也。”定北侯缓缓闭上了眼睛,“出去吧,别一直杵在这儿,还得我来为你出谋划策的。”
 
    看陆演和陆英相继走出了房间,定北侯才生龙活虎的从榻上走了下来。伸手拿起一边窗户底下搁置的长刀,他虎虎生风的便舞动了起来。
 
    他不过是喝多了酒导致了胃出血而已,那里就那么娇气的需要修养那么多天了?不过是为了麻痹有些人的视线而已。
 
    定北侯把大刀背在身后,朝着伯府的方向,微微露出了一抹儿笑意。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他们所期许的发展吧。
 
    十月初六很快来临。
 
    沈嘉园呆呆的坐在榻前,任由沉香和月桂在一旁为她梳妆。
 
    明明是大红的喜色,她却仿佛看到了满室的缟素。泪水不其然的再度滑过脸颊,沈嘉园轻吸了一下鼻子,把今儿个丑时差点被赵嬷嬷扔了的荷包紧紧的攥着在手心中,她的手指紧了又紧。
 
    “陆演,陆演。”她轻轻的在心中呼唤两句,此后,她便再也没有资格去面见他了吧?曾经心中最美好的希望,就这么被彻底断绝了。
 
    沈嘉园心中有怨,也有恨,可即便如此,她能怎么办?从她被母亲从城门口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她便被人严密监视了起来。
 
    白日里有赵嬷嬷盯着,大半夜的有福新苑的其他丫头盯着。沈嘉园走一步都要亦步亦趋的紧跟在身后,最多都超不过三步远的。
 
    如此严密的监视,沈嘉园便是想做点什么,都是枉然。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中的荷包上,有丝线被扯断了开来,沈嘉园低眸看一眼那又有了残破的荷包,心里的哀伤一寸寸扩大蔓延,占据了整个心扉。
 
    痛苦把她淹没,沈嘉园觉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沉香见沈嘉园脸色有些苍白起来,连忙使劲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姑娘,你别一个劲的憋气啊,呼吸,呼吸!”沉香目光垂落在她攥着的荷包上,脸上浮现了一抹哀伤与无奈。
 
    她和月桂这许多天都没得和姑娘说一句贴心话。这现如今姑娘都气成这样了,夫人怎么就……
 
    月桂正在为沈嘉园梳头的,见沉香突然为沈嘉园拍背,她凑过去也看了一眼,随即恼的把手中的梳子扔到了一旁:“不梳了,姑娘都气成这样了,还梳什么梳?梳了也不会舒心的!”她从榻上一骨碌下来,直接跑到了铺着大红色台布的桌子前,伸手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沈嘉园的右手中:“这么冷的天,也不见夫人准备一个汤婆子,这是存心了的想把姑娘往绝路上逼呢!”
 
    沈从正要抬脚跨过门槛,猛不防听到了这句话。若是搁在以往,那个奴婢敢这么说,他定然要赶出去的,但这会儿,他却是有些无奈的微顿了下脚,随即吩咐一旁的婢女:“四姑娘畏寒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赶紧的去库房拿个汤婆子过来,让嘉园捧着。”
 
    “哎呦,我的爷,刚才已经请示过夫人了。夫人说汤婆子寓意不好,不能用的,让沉香和月桂现准备着热茶一直暖着了呢。等到待会儿上轿了,姑娘就不会觉得冷了!”说话的是郭嬷嬷,老太君身边的人。和庞氏身边的赵嬷嬷现如今是沆瀣一气的,一口一个夫人说的,反正就是要把沈嘉园高高兴兴的送出去伯府门口便是了!
 
    此刻,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看着都觉得有几分碍眼。
 
    沈从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沈嘉园的,闻言,却是道:“什么寓意不寓意的,赶紧的去拿。沉香和月桂不还得为姑娘装扮开脸?那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倒茶上?”
 
    原本,沈嘉园听着沈从的话还有几分感动的,可听到后头,她却又不是滋味了起来。看着沈从停在了外室,隔着一道帘子望向她。
 
    沈嘉园冷笑:“父亲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嫁进郡王府吗?”他明知道那是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
 
    沈从脸色有些不好,抿了抿唇,他道:“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嘉园你别多想。”他只是怕耽误了与其他人联络好的时间。良辰吉日,他们把一切都考虑估算好了,若是因为上轿的时辰差了一些,肯定要多了许多麻烦的。
 
    沈嘉园却是凉然的一笑,戚戚然的低眸望向了左手掌心的荷包:“父亲,若我在郡王府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后悔吗?”
 
    沈从一怔,心中恍然闪过一道不好的预感。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多想,只是蹙紧了眉头,呵斥道:“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浑话!”
 
    浑话么?
 
    沈嘉园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流窜了凉意,便是那茶水再暖,也温暖不了她的心半分:“父亲也不用让人送什么汤婆子了,母亲说的对,既是寓意不好就不要用了。”她的声音带了浓浓的疏离与冷漠。
 
    沈从听出了她语调的变化,嘴唇微微翕动两下,伸手他半撩了珠帘:“嘉园,你……”他看着沈嘉园那冷冷的望向他仿若在看一个仇人似的目光,心激灵灵打了一个突,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良久,他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你准备着吧,父亲不会让人再来催促你了。”
 
    女儿家嫁人那家不是欢天喜地的?可偏偏的,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明知道很多事情是必然的,可这一刻,他还是隐隐有些后悔。只是身不由己啊!沈从抬头望了一眼院子中傲然挺立着的梅树,微闪了一下眼睛,他从来没想过,最后牺牲的会是他的女儿,会是沈嘉园!
 
    只能说时也,命也,万般自有天注定也!
 
    这边,沈从刚刚从娇兰苑走出去,那边,庞怜蓉便一身紫红色喜庆服饰的走了过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庞怜蓉微微诧异,略带了喜色的道:“伯爷今儿个在府中啊。”她一直没有找到他人,还以为……沈从还不算没救!最起码沈嘉园的出嫁日他还知道在家的。
 
    沈从看她那喜气洋洋的模样,眉心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想要张口说她两句,却又觉得她穿成这样才该是正常的,只得憋了郁气,对她点了点头:“嗯,刚过来看看嘉园。外头的花轿都在催了,说是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该上轿的。”
 
    “是,是,老爷放心,嘉园定然不会误了良辰吉日的。”庞怜蓉没有多想,只是抬脚,赶忙的进了娇兰苑。
 
    彼时,沈嘉园正刚刚把月桂扔在一旁的梳子捡了起来,塞在了她的手中,“伯爷不是说了,别耽误了我装扮开脸!”
 
    “姑娘!”月桂听着她那悲凉无比的声音,心口只堵了一口的气,恼着脸,使劲的攥紧了梳子,她想要发泄一番,可也不舍得真弄疼了沈嘉园。轻轻柔柔的又梳上了她乌黑色柔顺的发,却再也说不出那梳头歌了。
 
    庞怜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沉香正端过沈嘉园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沈嘉园快速收拢掌心的动作。那微微闪光的丝线让她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蹙眉,她快步走到了沈嘉园的跟前:“母亲不是跟你说了?出嫁之日,手里不能拿其他额外的东西的!”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掰沈嘉园的手。
 
    沈嘉园却快速收回了手,目光微微泛着泪光的望了一眼庞怜蓉,她红唇微微抿了抿:“我知道,我上轿之前会收起来的。”
 
    看她那泫然欲泣的眼神以及那略带着控诉的悲哀语气,庞怜蓉的微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坚持道:“你这会儿就收起来,要不然待会月桂和沉香忘记收了会很不吉祥的。”说起吉祥两个字来,庞怜蓉又带着些许恼意的望向了月桂,见她一丝儿笑脸也没有的手握着木梳子,一下又一下的为沈嘉园梳着头发,不觉斥责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的厉害的很么,这现如今怎么成了个木头桩子,话都不会说一句的?梳头歌啊,要吉祥点的,赶紧的!”
 
    月桂抿了抿唇,想要和庞氏辩驳几句,可对上沉香示意的眸光,她便勉强压着了心口的怒火,只是心中暗道:“谁不知道姑娘嫁过去那就是山羊进了狼窝的,还让唱梳头歌,怎么能唱的出来么?”刚才她就唱的一肚子火的,越想越觉得替姑娘委屈。
 
    她们这些没有娘亲的人,得不到疼爱就算了吧。夫人可是四姑娘的亲生母亲,竟然这般往她把火坑中推的!
 
    庞怜蓉见她僵着依旧没有开口,气的伸手在虚空中指点了两下,扭头,她愤怒的对着赵嬷嬷道:“赵嬷嬷,你替四姑娘梳头!”
 
    月桂听到这话,心里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冲着庞怜蓉,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的就都倒了出来:“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觉得月桂伺候的不好,便想让一个一辈子都没碰过男人的奴婢伺候姑娘梳头了么?夫人您这是想要姑娘好呢,还是盼着姑娘不好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月桂怒怼庞怜蓉
 
    月桂拿着梳子,冷眼瞧着庞怜蓉道:“您也别觉得奴婢说话不好听,左右,过了今儿个,奴婢估计也回不到这建安伯府了。索性把这心口的郁气都一一说了出来!这姑娘出嫁,还是您嫡亲的女儿,不给请福全老人便算了吧,可最起码您给请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呀。没有,您一个都没有请过来!皇宫那边想要送一个人过来,您都婉拒了。为什么?奴婢倒想问问夫人,姑娘是您亲生的吗?”
 
    若说前面的一大通话,庞怜蓉还憋着气忍着的话,这最后一句话,可真成了压断她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月桂的话音刚刚落下,庞怜蓉的巴掌便招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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