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石伟脸色也有些不好,眸中隐隐流窜过一丝儿心疼。但他还是轻敛了眸子,冷声道:“皇上有旨,阏氏不得迈出郡王府一步。”
 
    “阏氏?”沈嘉园身子踉跄一下,单薄瘦削的身子越发瑟瑟起来:“谷蠡都死了,那里来的阏氏?”
 
    陆演也微微拧了眉头,大掌用力,他紧紧扶着沈嘉园,希望用他微薄之力温暖着沈嘉园。
 
    掌心的丝丝热气透过皮肤蔓延到身上,沈嘉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偏头看陆演一眼,似是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她瞬间又恢复了冷冽固执:“让开,我不是阏氏,我要离开这儿,回去我的家!”
 
    她伸手就要去抓面前禁卫军握着的长矛。
 
    石伟却是先一步抓着了她的胳膊,眉目间掠过一丝儿无奈,他望向沈嘉园通红的双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出口,却依旧是铁汉无情的道:“平安县主,皇上都已经下旨了,您就别为难咱们了。”他抬眼看了陆演一眼,抿了抿唇,又道:“如果县主特别想要出去的话,待得明儿个天明了您再出去也不迟。”
 
    沈嘉园见他坚定的站在那儿,一点儿也不让步的模样,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除非卑职死了。”石伟平静的望向沈嘉园。
 
    沈嘉园无奈,只得使劲的挥开了石伟抓着她的手,愤愤然的转身,她拉着陆演想要往回走去。
 
    石伟的声音却再度顺着风声飘了过来:“天色已晚,陆公子便请回去吧。”见陆演转身,眉目微拧的望向他,石伟笑了笑,道:“平安县主毕竟已经嫁进了郡王府,不管郡王爷现如今是生是死,陆公子,您都是不适合留在这儿的。”
 
    顿了顿,见沈嘉园依旧没有松开陆演的意思,石伟又道:“今儿个的事情沈大人还没有和皇上言明,若是说明了,陆公子,您乔装打扮混进郡王府内的事情怕是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的。”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沈嘉园倒竖了一双柳眉,瞪大着眼睛望向了面前的石伟。以前还觉得这人还挺仗义的,可如今,她怎么觉着这人这么可恶呢?上前一步,她冷声问道:“石统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现如今谷蠡刚刚身死,阏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陆公子公然携手,怕是会在盛京城内掀起轩然大波的。”
 
    “虽说现如今郡王府内明面上的匈奴人都已经清除干净了,可谁又能保证,这些事情不会传到匈奴人的耳朵中去呢?”
 
    “如果这事儿真让匈奴人知道了,那么,届时,阏氏又当如何呢?”
 
    石伟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连一丝儿波动都没有,可沈嘉园听着,却是沉默了。偏头,神色间掠过一抹儿纠结。她是希望陆演留下来陪她的,也或者,她和陆演一块儿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皇上的圣旨……
 
    沈嘉园有些烦躁的跺了跺脚。
 
    陆演看她那气咻咻的模样,抬手,用掌心轻轻摩挲了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嘉园,别怕,既然如此,我先离开便是。”说完,他抬眸又望向了石伟,“石统领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这郡王府陆演留不得,舍妹应该是留得的吧?”嘉园今儿个受惊不小,刚刚又亲眼目睹了那么一幕血腥累累的场面,怕是她今儿个夜里留在这儿会做噩梦的!他不放心,需的留下个人来照应着她才好。
 
    石伟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在经过一番无声的较量之后,石伟才缓缓收敛了一些,轻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陆演缓缓低眸,望向沈嘉园。
 
    沈嘉园有些不舍的松开陆演的手,目送着他离开郡王府门口,她才缓缓转身,抬步,身心俱疲的回到了正屋。
 
 第三百零三章何方妖孽鬼怪?
 
    黑夜渐渐降临,润湿的潮气也缓缓扩散起来,浸润着天地间的一切。沈嘉园端坐在一张凳子上,透过大开着的房门望向外头黑压压的天幕。有星星在悠远的空中闪耀,像是点点细碎的泪花,闪耀间竟是透彻心扉的悲哀与伤感。
 
    大红色的蜡烛依旧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屋内,也依旧一片大红的喜色。可沈嘉园此刻,却只感到一片瑟瑟发抖。
 
    那冷气,似是从脚底传上来的,又似是从门外飘散过来的,她的全身都笼罩在一片寂寥中,在这个本来大喜的日子里,显得那么凄凉,那么无助。
 
    沉香正从外头打了一盆水进来,看着沈嘉园双眸呆愣愣的望着门外,眼中有泪花闪烁着,不觉涌出一片铺天盖地的心疼来。
 
    “姑娘,别多想了,许是皇上还没有想好要如何给匈奴交代,所以才暂且把您留在郡王府的,或许,等的明儿个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去伯府了。”沉香说着,拿着一方帕子在水中蘸了蘸,浸湿了,又拧了拧,才托起沈嘉园的手为她轻擦了一下。
 
    沈嘉园的指尖很凉,猛地碰触到毛巾上的温热,她竟是轻颤了一下。收回望向门口的目光,她低垂了视线,看着葱白段的手指,她嘴角微微扯动一下,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来:“会吗?可是石统领刚刚说我是阏氏,说我依旧是谷蠡的阏氏。”
 
    “沉香,你说,我会不会一辈子就只能留在这儿了?”沈嘉园呆愣愣的看着沉香轻轻的为她擦手,心却忍不住的多想。
 
    沉香还没有回话,门外,月桂抱着一捧热腾腾的栗子走了进来。许是栗子的温度太过烫热,月桂拿着有些烫手,她时不时的双手颠倒着,笑眯眯的冲了进来,直接把怀中的栗子一股脑儿的都倒在了沈嘉园面前的桌子上。
 
    “姑娘想那么多干什么?就是一辈子留在这儿又怎么了?总比天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要好得多!”她伸手,用指尖碰触了桌上的栗子,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颗,剥掉了壳,递到了沈嘉园的手心中,笑道:“这也不知道是谁落在厨房中的栗子,我看着正好烧着吃,便弄了一些过来。这冷气森森的,吃着正好,又暖身,又暖胃的。”
 
    小小的栗子肉落在掌心,带出一片的温暖,沈嘉园嘴角轻勾了一下,笑望向了月桂道:“你倒是想的开,就不怕住在这儿,会有人夜半三更的来找你索命来?”沈嘉园原本只是开玩笑,想要释放一下悲伤的心情的。
 
    却不想,月桂的身子却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彼时,正好窗外有一阵大风刮过,吹的烧着正旺的蜡烛火苗猛地摇曳了一下,同时伴随着窗户处“咚”的一声响。
 
    月桂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正掰着的栗子也猛地松开,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妈呀!”月桂脸色惨白的大声叫唤了一句,双眸直愣愣的盯着门口,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回神过来,要哭不哭的望向了沈嘉园:“姑娘,有你这么吓人的吗?”不知道她今儿个才刚刚看了一幕死人的画面吗?她真心是经不得一点儿吓了呀。
 
    沈嘉园似是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也猛地变了一下。举到唇边的栗子也吃不下去了,她索性又颓然的放下了手,把栗子扔到桌子上,微微弯腰,拉着月桂起了身,道:“对不起,月桂,我不是故意的。”她刚才一定是抽风了,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沉香此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外头的风声一阵阵的,白日里横隔的尸体虽然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依旧淡淡的萦绕着,此刻,火光摇曳中,那血腥味似乎又蹿到了鼻息之间。
 
    主仆三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嘉园!”一声清脆叫喊声蓦地响起。
 
    沈嘉园身子猛地一怔,抬眼间,便见陆英撩着裙摆跑了进来。
 
    明明是深秋,明明是夜晚,陆英却跑的满头是汗的。她跑到沈嘉园的身边,抬手,用手中捏着的帕子轻擦了擦鬓角的汗珠,才喘着气坐到了一旁,抬手使劲的扇了两下风:“还好,还好,你还没有睡下呢。要不然我过来再耽误了你的睡眠,明儿个我哥非要指着我鼻子骂死我不可的!”
 
    她说着朝着沈嘉园吐了吐舌头。
 
    沈嘉园看她那俏皮带笑的模样,心头的郁闷与害怕不觉稍微消散了一些,“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来也怕你哥骂你啊。”
 
    陆英斜眼看了她一眼,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栗子肉,扔了一颗到嘴中,囫囵吞枣的嚼了两下,她咕哝不清的道:“你不知道,我哥今儿个就跟那梁山寺里住着的和尚似的,逮着我就一个劲的念经呢。说什么你今儿个怎么着,怎么着了,说他有多担心你了,直到我麻溜儿的吃了晚膳,他才消停了一会儿。”
 
    陆英说着,嘴角漾着的笑容扩散起来,连那眉眼间都染了几抹神采。她冲着沈嘉园轻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怎么样,嘉园,是不是觉得没了谷蠡,你的心情美妙多了?”
 
    陆演没有和她说沈嘉园被禁足在郡王府的事情,是而,陆英并不知道,还以为沈嘉园是不愿意回去伯府,又没得地方去,所以索性在这里图个清静呢。
 
    哪知,她话音刚刚落下,月桂的身子便又哆嗦了一下。哭丧了一张脸,她瘪着嘴巴对陆英道:“陆姑娘,拜托您就别说那个名字了好吗?”他死的那么恐怖的,万一真过来找她索命怎么办?她月桂可是胆小的很啊!
 
    沈嘉园脸上的笑容也一寸寸龟裂开来……
 
    陆英眼睛轻眨两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大家伙脸色都不好,这才恍然惊觉,她好像说错话了。
 
    小心的朝沈嘉园凑过去脑袋,她直盯盯的看向她,问道:“怎么了?他不是都已经死了吗?怎么看你们反倒更害怕了的样子?”
 
    月桂快要哭出来了:“就因为他死了我们才害怕呢。”
 
    见陆英直起身子望向了她,月桂索性把话都说明白了:“你不知道,陆姑娘,今儿个这院子里,屋子里,可都是经过一场血腥的。谷蠡那会儿死的时候,那眼睛瞪的呀,比那铜铃还要大的,他还阴气森森的说‘你们,终将为我的死,付出惨烈的代价来的!’”月桂说着,身子又使劲的瑟缩了一下。她连忙双臂抬起紧紧抱着了自个儿,使劲的晃了晃脑袋,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听说人死后七天之内那魂魄都还飘荡着的,万一被谷蠡魂魄听到了,咱们可都要完了的!”
 
    月桂话音落下,沉香便一下跌坐在了凳子上,一双眉目直勾勾的望向月桂,她慌乱间竟是把放在凳子上的水盆都带翻了去。
 
    “叮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水花溅起的瞬间,沉香脸上霎那便落了一层儿的水珠子,但她却顾不得擦拭,只是无措的绞动着双手,道:“月桂你别说了,越说越吓人了。”
 
    沉香坐下的时候脸是正朝着窗户的,彼时,窗户上正好有一道儿影子闪过,沉香吓得惊叫一声“鬼呀”,竟是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陆英和沈嘉园看她身子一抖,四肢一哆嗦,直挺挺的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也骇了一跳。
 
    尤其是沈嘉园,一颗心吓得几乎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她捏着帕子,猛地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身,她脸色苍白的望向地上直挺挺躺着的沉香,声音惊惧不已:“月,月桂,赶紧的,掐她人中!”她是看到什么了吗?怎么会那么害怕?
 
    沈嘉园忘不了,刚刚抬眼间,沉香眸子大瞪,惊惧骇然的神情!那模样,似是她真看到了鬼一般……
 
    几个人中,最为镇定的要数陆英了。毕竟没有见过那满地尸体的一幕,是而,她倒是动作敏捷的快速蹲下身子,掐着沉香人中,把她救醒了过来。
 
    沉香刚刚醒来,便蹭着身子,快速的朝沈嘉园挪动了过去,声音颤抖着,她道:“姑,姑娘,真的有鬼,奴婢看到了,咱走吧,咱不能留在这儿了。”那么多的魂魄飘散着,还都是匈奴人残忍的魂灵,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她们几个小女子还焉有命在啊?
 
    沉香这会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双眸子瞪大,她祈求的望向沈嘉园。
 
    沈嘉园也想要离开,可这三更半夜的,她们要跑到那里去?
 
    陆英看沈嘉园主仆抱成一团,害怕不已的模样,不觉轻蹙了一下眉头,狐疑的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她又望向大开着的门口处。
 
    有一道儿人影从正门口前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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