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一半她就愣住了,刚刚情急之下自己竟然唤来他“阿宣”。
风绝宣也是一愣,呼吸都变得快起来,心中甚是激动,他有多久没听到她这样唤他的名字了,真是该死地好听!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上次在酒楼见你的时候还没有受伤。”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顾许连忙将刚才未说完的话问出口。
风绝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将蜡烛点燃,俯身坐到顾许的床榻边。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许儿,你仔细看看我脸上的伤疤,难道想不起什么事情吗?”
顾许歪着头凝眉沉思,脑袋里闪过模糊的画面,可就是看不清。
眼见着她面露纠结,风绝宣单手按住她的肩膀说道:“想不起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就将一切交给老天爷,顺气自然吧。”
“风绝宣,你是个好夫君。”顾许淡笑着说道。
第248温馨
没想到顾许会这样夸他,风绝宣一怔,然后挑眉说道:“许儿,你终于发现了我的好,怎么,想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尽管放马过来,我不会反抗的。”
话落轻轻扯开了自己胸前的中衣,朝着顾许抛了一个媚眼,着实是…污眼睛。
“……”
“滚去睡觉!”顾许想都没想抬脚照着风绝宣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完之后她自己被惊得一愣,赶紧收回腿,红着脸问道:“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微红的俏脸,卷翘的睫毛在烛台的映照下在眼窝处投下两弯影,殷红的双唇微张着,上面有着淡淡的牙印,别提多可人了。
风绝宣下意识地弯起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勾一下,笑道:“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会更欢喜,要不要多踹几下?”
话落他转身背对着顾许,微微撅了撅龙腚,动作相当利落。
“……”
顾许嘴角一抽,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出去,抱着被子“哐”地躺倒在床榻上,不再理会他。
风绝宣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伸手轻抚着脖子上的小八卦盘,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吧,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让他从头再爱她一次。
清泉大陆中心地带,清城,精美华丽的皇宫坐落于此。
此时,老皇帝祁玄正疲惫地揉着眉心,目光盯着御案上的画像,不停地对身旁的人念叨着,“星全,你怎么就没把阮阮带回来呢?三十多年了,若不是看着这画像,为父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了。”
祁星全的面色也满是怀念,微微颔首,并没有打断祁玄的回忆。他知道,自家父皇只是在唠叨,并未想得到什么回答。
“也不知道临死之前,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为父这心里难受,但凡这清泉大陆女人多一些,这婚丧嫁娶的制度为父也会改些,可是这些年…”
眼见着自家父皇要提政事,祁星全赶忙打断他,他老人家一旦提到政事,那今晚他们就不用睡了。
祁星全抱拳躬身,轻拍着祁玄的背说道:“父皇,为了将来能见到阮阮,您老是不是应该早些就寝?”
“也是,再多活几年也许还能等阮阮回来。”
“……”
突然,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太监蹒跚着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皇上,轩王八百里加急送来一封密信,还请您过目。”
话落哆嗦着手将信呈到祁玄的面前。
祁玄摆了摆手,示意老太监将信交给祁星全,“星全,你读来听听,为父最近这眼神有些不好是,看奏折都有些眼花,老了。”
“是!”
一炷香后
祁玄气得胡子都跟着抖起来,将信夺过来揉吧揉吧扔在地上,怒道:“邢轩这个混账货,若不是念在他祖上有功,他又是邢家的独苗,朕定是要收回这块封地的,整天游手好闲不问政事,朕是白白拿百姓的银子在养他。”
听他提到邢轩,祁星全也是一阵头大,他经常在想,如果邢轩没有承袭王位,怕是会饿死吧。
“皇上,您看该怎么回复,这信差还在宫门口候着呢,听说挺着急的。”
“混账!”
祁玄猛地一拍御案,双眸圆睁,“别的事没看他这么积极,娶妻倒是如此着急,德行!”
“……”
祁星全嘴角一抽,父皇这话说的可就昧良心了,在清泉大陆没有战乱、没有旱灾、没有地动…唯一愁的就是日渐减少的人口,这娶妻添丁不就应该是头等大事吗?
祁玄右手不停地拍打着御案,嘴里又骂了半天,才提起笔写下几行字递给祁星全。祁星全会意地在上面盖下玉玺的玉印,然后将东西交给老太监,说道:“拿去给信差吧。”
“是,奴才告退!”
待老太监离开大殿,祁星全笑着问道:“父皇,您是同意了,还是拒绝了?”
“咳咳…为父当然是好好地骂了他一顿!”
“……”然后呢?结果呢?
看着祁星全刨根问底的样子,祁玄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又是皱眉又是叹气,“能不同意吗?好不容易有添丁的机会…”
话到后来,祁玄的声音越来越小。
“……”
第二日清晨
顾许一睁眼就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风绝宣,心中一惊腾地一下坐起身,“你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风绝宣皱着眉头“醒”过来,抬手在眉心揉了两下,用晨起时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许儿,你怎么睡到地上来了,是不是想我?”
“……”
顾许没好气地笑了,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微微往上提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根咬牙切齿地说道:“风绝宣!睁大你的牛眼看看,你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地上?”
风绝宣“无意”地往前凑了一下,一双微热的唇便贴在他的脸上。
蓦地瞪大双眼,顾许连躲开都忘记了,此时她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他的脸真滑。
感受着她的睫毛不停地扫着他的脸颊,风绝宣的心都跟着痒痒起来。
突然
顾许猛地将他推开,一脸惊诧地看着他的脸,问道:“你…你的脸…”
风绝宣莞尔,伸手从枕边拿起几块“浓疮”在她面前摇了摇。
“这是…易容?”
“没错。”
将东西从他的手中拿过来在手中把玩起来,她惊叹地说道:“这东西真是做的以假乱真。不过,贴在你脸上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怎么摘下来看着这么恶心。”
风绝宣笑着将东西从她手中拿回,“娘子可是满意为夫的脸?”
“滚!”
“呵呵…”风绝宣一边笑着一边将东西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脸上。
吱嘎!
门被拉开的一瞬,韩天弃立刻瞪着兔子眼忘了过去。
顾许也是一抬头便看到他,惊讶道:“天弃,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
韩天弃强扯出一抹笑,摇头,“还不是绪儿那臭小子,八岁多了还尿床,我陪他折腾到很晚才睡下。”
“……”
正在喂小鸡的韩绪幼嘴角一抽,手中的簸箕差点打翻在地,明明是你自己思念成狂睡不着,竟然把锅甩给当儿子的,这样真的好吗?
第249佟浠上门
韩天弃往他们的身后瞄了瞄,意外地问道:“你们不准备带东西吗?可是从这儿到四方大陆路途遥远,总要多带些吃食和水吧。”
紧接着他又吧啦一堆船上需要用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事无巨细。
顾许心底一暖忙忙打断他,“天弃,我们决定过一段时间再走,反正这清泉大陆我们来都来了,正好四处游览一番,玩上几个月再走岂不是更好?”
她刻意将尾音挑高,眉目含笑,等待着韩天弃的反应。
韩天弃微愣,嘴巴微张,渐渐地嘴角勾起,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早点告诉我,我…我…我都没给你准备早膳。”
顾许笑着摇头,将身边的风绝宣往前推一下,逗趣地说道:“他也不能白白地住在这里,得让他付出点劳动,今日就让他来做早膳。”
“好…”韩天弃傻傻地笑出声,虽然他对风绝宣的厨艺不抱什么希望,但是能跟红娘多相处一阵子,也是老天爷多给他的。
半个时辰后
风绝宣亲自下厨的成品菜肴新鲜出炉,顾许和韩绪幼兴奋地将一盘盘卖相不错的菜肴端上饭桌。半路上,顾许还忍不住偷吃了两个吓人,幸福得直吧嗒嘴,真是好吃。
众人围坐一桌,顾许刚吃几口饭,话匣子便打开,咕哝着嘴说道:“风绝宣,真想不到,你堂堂一国之君,做膳食竟然如此好吃,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话落舀起一勺翡翠汤送进自己的嘴里,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呜呜声,眼睛亦是幸福地眯了起来,这翡翠汤绝了,比天弃做的还要好吃。
她下意识地问出口,“风绝宣,你原来做饭不是很难吃的吗?”
这话问完她自己也愣一下,她怎会有此一问。
风绝宣眸中噙满笑意,抬手将剥好的大虾放到她的碗中,说道:“为了你后学的,尝尝这个油焖虾的味道如何,若是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看着碗中的虾,顾许的双眼弯成月牙形,夹起来一整只全部塞进嘴里。
风绝宣斜着眼睛看了韩天弃一眼,果见后者板着一张脸,活似死了爹娘一般,风绝宣心中暗笑,不就是做膳食吗?谁不会啊!
韩天弃闷闷地承受着风绝宣挑衅般的目光,拿着筷子不停地戳着碗中的饭,恨不得将碗底戳破,显然是将这碗当成了风绝宣。
韩绪幼的目光不停地在风绝宣和韩天弃之间游移,小声地问了一句,“爹,顾哥哥,你们不吗?”
“不饿!”
“不饿…”
很难得的,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只不过情绪完全不同,风绝宣一脸淡然,韩天弃咬牙切齿。
“……”
韩绪幼讷讷地点着头,然后继续低头扒饭,不再理会大人的事情,太复杂。
膳后
顾许扮上男装跟着余伯余婶出去采买马车和路上需要用的东西,韩绪幼也不依不饶地要跟着,顾许没招,只好将他也带上,只留两个男人在家看家。
你以为他们没争取过要出去?当然不是,顾许刚刚提出来的时候,两人便都要跟着,然后开始互相拆台,最后顾许一怒,谁都不让跟出去。
小院内
两个男人拿着斧子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对方给劈了。
风绝宣冷哼一声说道:“韩天弃,你以为许儿留下来是为了你吗?她不过是心疼绪儿而已,你别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别做梦了。”
“我做梦你管得着吗?”韩天弃也很是不屑,冲着对面的人扬了扬手中的斧子。
谁怕谁?风绝宣亦是冲着韩天弃比量了两下。
这时,风绝宣的余光扫到门口,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起身走到大门口问道:“这位兄台,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要找什么人吗?”
佟浠没有理会风绝宣,目光一直盯在韩天弃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风绝宣一怔,疑惑地问道:“兄台,你认识韩天弃?”
不怪风绝宣疑惑,毕竟他们刚刚来清泉大陆没多久,也没怎么出去走过,顶多认识周围的邻里,而这个人不在他的记忆中,显然是没见过的。
佟浠拉开门,错过风绝宣,径直向着院内走去。
“……”
风绝宣嘴角一抽,心中暗道,要有好戏看了。
韩天弃正埋头劈柴,便看到面前多出一双脚,本以为是风绝宣,这第二眼再看却发现不是,抬头刚要开口问话,整个人僵住,怎么会是她!
“佟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们不是说那页揭过了吗?”
“……”
风绝宣蓦地瞪大双眼,这两人之间关系不简单啊!真的有戏!
听到韩天弃这样说,佟浠气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眼底微微泛红,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拉,咬牙说道:“我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我也从未想过要黏着你,只不过是恰巧路过,来打个招呼罢了。”
强忍着将胸口的酸意,佟浠冷冷地出声,脆弱的心早已被割碎,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竟然避她如蛇蝎。看来她还真是自作多情。
“对不起,我以为…”
这时,韩天弃才想起一旁的风绝宣,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双手在身上蹭了一蹭,起身指了指屋子的方向,“佟浠,如果不嫌弃的话,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韩天弃知道顾许他们刚刚走,怎么也得天黑才能回来,所以才敢将人留一会儿,其实他的内心是希望佟浠拒绝的。
佟浠嘴角勾起苦笑,仰着脖子说道:“好啊。”
眼见着两人一起进屋,风绝宣的好奇心是彻底地被勾起,他亦是快步跟了上去。不过,他并没有进屋,而是趴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听着。
看着一地小孩子玩的木雕和沙包,佟浠问道:“这些东西挺精致的,买来送你娘子的?”
韩天弃摇头,眸中闪过愧疚,“这些是给我儿子买的,他很喜欢木雕。”
佟浠猛地一怔,扶在桌子上的手一僵,就连脸上的苦笑都维持不住了,原来他连儿子都有了。
第250风绝宣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