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妃家的老皇叔(重生)——卷耳等安
时间:2017-12-31 15:58:29

  待众人心平气和地坐到一处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风绝宣率先出声,“岳父大人,其实有些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现如今应该不算是敌人了。”
  “此话怎讲?”顾忠皱眉问道。
  “南宣皇帝早已经发出降书,只要能够保住他的皇位,他甘愿让南宣成为北风的附属国,连年进贡。这事儿,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边说边用食指敲着桌面,心中暗数一、二…
  顾忠身体往后一仰,若不是身旁的顾安及时扶住他,怕是要摔出个好歹。
  “昏聩啊!南宣百年基业,就这样断送在他手中了!我顾忠浴血奋战了一辈子,终究是个笑话啊!”顾忠双目通红,死死地捶着自己的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爹,您先冷静一下,先保重身体。”顾安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眼看着风绝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顾许忙用眼神制止了他。爹能说出刚刚那番话,想必是对那皇帝失望透顶。但是愚忠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要慢慢来。
  “我忙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忠不停地重复地喃着一句话,眼神直直的,不知他在看什么。
  顾许看不下去,上前按着顾忠的肩膀,大声说道:“爹你看着我,你不是为了那个昏君,而是为了南宣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战。现如今南宣虽然成为了北风的附属国,但是百姓们有饭吃了,不饿肚子,不好吗?”
  她的话如炸雷,惊醒了顾家所有的人。
  “罢了罢了,厮杀了一辈子,是时候归隐山林含饴弄孙了。”终于平静下来的顾忠叹了口气,这才发现,什么含饴弄孙,为了守边,他的儿子竟是一个都没有成家,上哪有孙子去。
  直到午间,一家人才商定,不再回南宣那个伤心地了,毕竟触景生情怕是到时候每日过得不开怀。
  “不如我们边走边看,说不定走到哪处便不想再走了。”顾夫人提议。
  “也好。”
  一行人又行了几日,顾安忍无可忍地问道:“战王爷,你还要跟着我们吗?”
  “当然,要不王妃丢了怎么办。”
  重拳打在棉花上,顾安不知这话该如何接下去了。
  顾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对着顾氏夫妇说道:“爹娘,许儿可能咱们不能跟着你们找住处了。”
  “怎么,你真要跟着战王爷走…”顾夫人不舍地说道。
  “不是的娘亲,我派人去查大哥的消息,听说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北风和南宣的交界之处。所以我想回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有线索,好让我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听她提起顾征,顾夫人的眼圈红了,点了点头,对于老大,她也是有愧的。
  “许儿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到处颠簸,要不然我和三弟去吧。”顾擎突然出声。
  “你们好好地照顾爹娘,大哥那边就交给我了。若是你们去了,本该能找到的,他却要躲着藏起来了。”
  顾许不赞同地摇头,她太了解顾征,他能做出带兵造反的事情,肯定与她的“死”有关。再加上当时爹对皇上的愚忠,大哥定是对顾家存了怨的,怎么会让二哥他们找到人。
 
 
第055洗澡时遇刺
 
  看着载着顾家人的马车越走越远,顾许摇晃的手才停下。
  风绝宣递了张手帕过去,嫌弃地说道:“擦擦鼻涕,你哭得太丑了。”
  一句话捅炸了马蜂窝,顾许转身扑到他怀中大哭起来,还不断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料擦鼻涕,甚至还发出了擤的声音,惹得他瞬间黑了脸。扯着她的后衣领便将人给拉开了一段距离。
  “风绝宣,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顾许喃着鼻子抱怨道。
  “你香吗?你哪里看得起来像玉?脏死了,真想立刻把你丢到桶里洗洗。”
  风绝宣是这样说的,他确实也这样做了,提着人回了客栈的房间,就给丢到了浴桶里。
  “你大爷!就不能给我烧点热水吗?”顾许挣扎着趴到了桶沿。
  “呵…”风绝宣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还没来得及烧水,这是本王昨晚用过的水。”
  顾许瞬间炸毛了,双手一撑就要蹦出来,被风绝宣一掌给盖了回去。再蹦,再盖,一来二去又打了起来,最后两人一起跌到了桶中。慌乱中,风绝宣只觉得唇间一暖。
  不敢窒息地睁大双眼,风绝宣屏住了呼吸。
  少女弯弯的桃花眼同样瞪得老大,细绒绒的眉毛上挂着水珠,脸颊染上了红。
  三、二、一…
  猛地推开了风绝宣,顾许用衣袖狠狠地擦了两下唇,瞪着他问道:“看什么看?”
  风绝宣也回过神来,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嘴唇,向前走了一步贴着她的耳根轻声道:“亲都亲了,许儿害怕被看吗?”
  “军营里养的狗我还亲过呢,我也没这么盯着它看。”
  “……”一想到刚刚碰到的柔软的唇,竟然亲过一条狗,风绝宣瞬间觉得胃海翻滚,跳出浴桶,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顾许才想泄了气的球一样,瘫坐在浴桶中,双手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真是不争气,不就是被狗给亲了一下么,心跳加什么速。”
  突然,亮光一闪而过,顾许警觉地翻身而出,瞬间浴桶被劈成两半,水漫了一地。
  “受死吧!”
  紧接着又嗖嗖地窜进三人,提刀便砍了过来。
  顾许心下一凛,这些人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风绝宣来的。不给她多想的时间,提掌迎了上去。
  十几个回合下来,四名黑衣人被顾许捆了起来,有两个人身上还渗着血。
  “何人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结果四人好似商量好了一样,牙一咬,嘴里的毒药被碾碎,头一歪竟是都咽了气。
  “喂,你们…”这些人要不要如此视死如归啊。
  正巧这时候风绝宣走了回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眉头一皱,蹲身在他们身上搜了搜。顾许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风绝宣,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本王的房间,你的在隔壁!”头也没抬,凉凉地丢出一句。
  “那你得罪什么人了,这些人为何要杀你?”
  “你确定不是要杀你?”风绝宣起身,挑眉看着她。
 
 
第056生是王妃的
 
  顾许抱着双臂在屋内踱来踱去,时不时地看一眼盘膝坐在床榻上的人,嘴里碎碎念着一些自己都屡不清的东西,怎想都不对啊?她原来的身份有很多敌人情有可原,这上官筠恩的身份,谁会来杀?
  “风绝宣,是不是哪个暗恋你的女人见不得我活着啊!”伸出双手烦躁地抓了几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她真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你倒是不笨。”
  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眸中的戾气减了不少,待看到她那一副拱了猪窝一样的造型,不地道地朗笑出声。
  顾许倒是不在意他的嘲笑,扑通一下坐到床榻边,一只胳膊绕过风绝宣的脖子搭在他的肩膀上,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然后贱兮兮地问道:“快告诉我是谁?竟然有人会喜欢你。”
  “……”
  风绝宣的脸瞬间转阴,黑了个彻底,也就在这丫头眼中,他这么不受欢迎。
  “那许儿觉得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喜欢?”
  “我大哥喽,文武双全温柔如玉…”一提到顾征,话匣子便打开了,简直停都停不下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哥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说到此处还伸出了食指,左右摇了两下。
  看着她仍顾自陶醉的样子,风绝宣便觉得胸口有些堵,说道:“本王对你不好了?”
  这一问倒是把顾许给问住了,想到这阵子他也帮了她不少忙,也不能说对她不好。但是,风绝宣这人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往那一站,就给你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所以会怀疑他的帮忙,到底需不需要代价。
  “好是好,但是跟大哥不一样。”思虑许久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回答。
  “怎么不一样?”
  “大哥不会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而且还不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因为身旁人的脸色简直青到不能再青了,果然实话是不能乱说的。
  顾征可以抛下父母国家,带着百十人反了。顾许可以抛下刚刚团聚的亲人,只身欲去异国他乡,只为寻顾征。真是兄妹情深啊!
  想到此处,风绝宣伸手推开了正勾着他肩膀的人,微抬眼帘低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什么身份?”顾许没反应过来。
  “北风国的战王妃,还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吗?”
  见他总是揪着“王妃”这事儿说个没完,顾许也懒得再去解释,索性找个机会溜走就是,反正有人暗恋风绝宣,到时候他再找个王妃也不费事儿。
  风绝宣把她的沉默,认为是默许,心情好了些。
  “叩叩!”敲门声响起。
  顾许跑去开门,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不由得惊道:“十九,我不是让你跟着我爹娘一起走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王妃不要赶十九走,十九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话落“砰”地磕起了头。
  但没等他磕完头,整个人被踹出去老远,差点滚了楼梯,惊得顾许回头大声道:“你踢他做什么?”
 
 
第057据说王爷与太后有染
 
  “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风绝宣冷冷地挑眉说道,真是敢说。
  顾许嘴角一抽,这才细细地咀嚼起刚刚顾十九说过的话,好像听起来是有点别扭。有点像,有点像给风绝宣带了绿帽子一样,还是当面的那种。
  不过,这也不至于打人,也不知道十九那小身板儿能不能抗住风绝宣这一脚。刚要去扶人,竟看着顾十九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跪地道:“属下见过王爷。”
  一炷香后,顾许房中。
  顾十九极其乖巧地坐在木凳上,任由顾许为他涂抹跌打酒,纵是疼得不行,脸上也未表露出丝毫破绽,仍是咧着嘴笑。
  看着他这副样子,顾许心中闪过一抹愧疚,状似无意地问道:“十九,这些年你带妹妹是怎么过活的?”
  听她如此一提,顾十九咧开的嘴角渐渐地平复,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看他的样子应是不想说,顾许也便不再强人所难,只是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道:“别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宁站着死不跪生,风绝宣也真是的,动不动就打人。”
  “王妃。”顾十九低低地唤了一声。
  “有话直说,不用总是请示,皇室的礼仪真是麻烦。”
  顾十九面色复杂,斟酌着要不要讲,抬眸看了顾许好几眼,终似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道:“王妃,其实属下更喜欢叫您夫人,这样会感觉跟您没什么距离感。”
  感情这小子是恭维她来着?不动声色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其实,在北风国,好似没有人敢在王爷面前直呼他的名字,除了您以外。”说到此处,顾十九一脸艳羡地看着她。
  就因为这个?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听见顾十九出声,顾许不解地问道:“没了?”
  “没了!”坚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他如此郑重地和她说了这两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就没了?这两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十九,我问你,你可是从小长在北风国?”
  顾十九如捣蒜般地点头。
  “那你对风绝宣了解多少,可知他有什么红颜知己吗?”顾许贱兮兮地挑眉问道。
  那猥琐的小模样吓得顾十九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既然不说就算了…”语气明显带着失落。
  顾十九一脸为难,最后长吐一口气,悄悄走到门边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并未察觉有其他人靠近,遂走到顾许身旁贴着她的耳根轻声说道:“属下也是道听途说,您只当一乐呵。属下听说,咱们王爷与当今太后娘娘有染。”
  “……”险些惊掉了下巴一个。
  这真是太惊悚了,风绝宣还真是荤素不忌老幼通吃。瞧瞧,这原主上官筠恩没到十五岁,虽然不知道太后娘娘多少岁,至少应该比皇帝老吧,那也不年轻了。
  下至未及荆的少女,上至风韵犹存的徐娘,她的天啊!她知道的有点多,不会被灭口吧。
  “十九!谁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无辜地卡巴卡巴眼。
 
 
第058许儿留下陪我可好
 
  第二日
  风绝宣和顾许面对面地用着早膳,风绝宣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不为别的,只因对面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好奇有不屑。不屑?她凭什么不屑看他,奇了怪了。
  眼见着她要将他盘中的蟹黄虾仁给夹走,风绝宣一筷子便横了过去。
  不屑看他,还想吃他的菜?门儿都没有。
  顾许也不甘示弱,提筷便与他较起劲来,一来二去,两双筷子如有生命般地纠缠较量起来,最后“啪嗒”一下,虾仁儿掉到了盘外的桌面上。
  这下风绝宣笑了,谁都别想吃,结果顾许下一个举动,惊掉了他的下巴。
  对面跟没事儿似的,小筷子一伸,灵活精准地将桌子上的虾仁儿夹了起来,放到嘴里,然后眯了眯眼说道:“哪儿的虾都没有小时候自己捉的好吃,一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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