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难离——苡米一
时间:2017-12-31 16:00:24

 
被远溪秦族的勇士拼死抵抗后,丢下长老逃下山,为了泄愤在高山周边县里打砸抢烧,每次做下坏事都要留下远山秦族的名号。
 
外人哪里分得清是哪支秦族,只知道是秦族。拿着证据找到远山秦的头上,乌云的阿爹才知道远溪秦内乱的事。
 
秦族本为一家之秦,有共同的神山圣水,后来因派系失和,分为远溪秦和远山秦两支。
 
顾名思义,远溪秦就是距离秦族圣水汶溪较远,而远山秦就是距离秦族神山白石山较远。
 
秦族分成两支之后最主要的矛盾就在争夺神山和圣水上面,秦族视白色为吉祥神圣的颜色,白石山因山顶一块天降巨石通体洁白而得名,而且白石山上积雪终年不化,所以这白石山自然成为秦族的神山。而汶溪就发源于白石山上,古秦族实行水葬,所有骸骨都要放到汶溪的水里,顺溪而下。
 
秦族分家后,远溪秦族霸占了白石山,不让远山秦族朝拜,远山秦族的人只得远远叩拜神山,祈求平安吉祥。
 
为了取得参拜神殿的权利,远山秦族占领了汶溪,不让远溪秦族的人水葬,所以后来远溪秦族的人开始实行火葬,在深夜偷偷将亲人的骨灰洒到汶溪的水里。
 
分久必合,两秦族争斗多年,正在修复关系之际,乌云开心的结亲也是两族修好的一部分,所以茗华等人不便插手,只能等开心自己想通。
 
可就在这关键时分,远山秦族贸然攻上神山圣殿当然是严重的挑衅行为,大可将两族修好的趋势毁于一旦。
 
所以赵默成听闻乌云开心的求助,极为重视,马上召来郭缠虎就要点兵上山,把冲突降低在最小范围内,对远山秦族和远溪秦族都是利大于弊的。
 
一向勇猛的郭缠虎却犹豫了:“二哥,这秦族的事不归咱们管啊。”
 
“他们作乱的地方在我高山境内,我们有义务保护大华子民的安危。”赵默成一面研究舆图一面答道。
 
“可你不是说华帝现在对这些异族改政策,早就不打打杀杀了吗?”郭缠虎还是一肚子没有消化的问号。
 
“是,华帝是优待异族,但是现在是有人作乱,坏人就是坏人,不能因他们是异族就不该抓。”赵默成肯定地拍拍郭缠虎的肩头,“要把犯罪和异族这两件事分开看,任何人群里都有好人和坏人,不能让坏人披着异族的外衣为所欲为。”
 
“都听二哥的。”郭缠虎似懂非懂地跟着二哥去了。
 
不出三日,鸣金收兵。
 
茗华急忙打听,原来时间都耗费在巡捕上了,作乱的远溪秦人倒是没成气候,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赵默成将抓到的人直接送还给了远溪秦族的长老,并没有将人带回云府大牢。
 
乌云开心一直认为赵默成太过心慈手软,跟茗华嘟哝了好几天,直到远溪秦族长老亲自登门拜谢才闭上了嘴。
 
远溪秦族的长老感谢赵默成为秦族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率众前来示好,说赵默成是远溪秦族的朋友。
 
赵默成趁机为两秦族游说,远溪秦族长老却拒绝与远山秦修好,说虽然远山秦族的不是东西,但赵大人还是够意思的,盛情邀请赵默成进山打猎。
 
赵默成愉快地答应了,在乌云开心的白眼儿中,独自带着茗华跟向导进山了。
 
茗华知道赵默成没有放弃为两秦族修好做工作,只是多年的对峙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
 
进入秦族境内,简直到了竹子的海洋,漫山遍野的茂密竹盖、瀑布迭宕、环境幽深,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走进竹荫蔽空的峡谷,可以看到谷底的溪流、沿溪的茅屋、从竹荫外泻入的瀑布,美轮美奂,浑然天成。
 
在竹林中享受清风,听不远处的水声,茗华简直要醉氧了,如此优美的环境,哪来那么多戾气?可惜没能带博学来,茗华开始想念小乳娃了。
 
“抱紧我。”赵默成的低声拉回走神的茗华,随即茗华两脚离地,整个身子悬空!
 
赵默成一手紧揽茗华腰肢,一手抓着头顶的一根木棒,两人急速溜过一个峡谷。
 
茗华看着脚下快速掠过的深谷惊叫出声。
 
“喊便喊,可别没有力气抱紧我,掉下去了。”赵默成温热的气息吹在茗华耳边,和着呼呼地风声急速远去。
 
要不是真的会掉下去,非拧他两把不可,难怪一直说不带博学来,原来还有这种危险动作。
 
双脚终于落了地,茗华回望,在两座山头中间,有一条长藤悬空相连。
 
秦族的向导说这叫“溜索”,由于水流湍急,峡谷很深,人们既无法架桥又不能渡河。于是秦族人就用这种长藤做溜索绳,这种藤质地坚韧,人们把其两端固定在两岸,通常是一端高一端低,两根相对并列,一根供来时使用,另一根是去时使用。
 
刚才赵默成手抓的那根棒子叫“溜梆”。不但人走溜索,货物和牲畜也可以走溜索,人们把牲畜与溜梆拴在一起,然后由善于使用溜索的人在前面将牲畜带过去。
 
秦族向导直夸赵默成技术好,很少有人可以单手带人过溜索的,像赵大人这样的就可以带牲畜了。
 
说的茗华大红脸,赵默成死死憋着笑。
 
在越过几个山头后,渐渐适应了的茗华已经可以欣赏山谷的风景了,突然她惊叫了起来。
 
远处山涧里一条银色的长龙闪着光从山顶飞奔而下,延伸到峡谷里的竹海中,景象十分壮观。
 
落地后,向导说那就是我们的白石山,这冰川就是我们神山的守护神。这里虽然是冰雪的世界,但是却一点也不冷,在夏秋季节只要穿一件薄衣衫就足以。
 
茗华连连称奇,果然是灵气逼人的福地,难怪为山水之争数年不和,难怪能孕育出乌云开心那样的少女。
 
玩了两天后茗华就挂念博学挂念得紧了,自出娘胎后还没有分别过这些日子。
 
但远溪秦的长老留人心诚,她知道赵默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远溪秦长老谈,让来时的向导送她回云府,留赵默成多住些日子。
 
茗华回家后,彻底变成了木匠。多日不用的工具都摆了出来,居然给博学生生造了一架竹子秋千出来。
 
崔严还出主意,直接挂了个摇篮上去,赵博学每天玩得不亦乐乎。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流淌着,只是听说东南叛乱很快就被镇压了,与捷报一起传来的还有抚远大将军崔振西在当地作威作福的恶行。
 
 
 
 
 
 
第63章 故人远来
 
赵默成开始频频赴秦族之约,进山打猎,不论远山秦族还是远溪秦族,每约必到。
 
所以茗华便有了许多珍奇的小玩意,动物毛皮什么的已经入不了茗华的眼了。
 
而茗华在给孩子做了架秋千后,由于受到多方好评,对竹子的热情愈发高涨,已经开始向家居用品方向发展了。
 
葛家大嫂带来消息说,卢海钰的儿子要来陇嵩州了,听说这位小侯爷沾花惹草声名远播,八成是来给他爹助威的,让茗华提醒赵大人小心为上。
 
赵默成继续打他的猎,茗华继续她的木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他去。
 
这日,茗华正在午睡中,一队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郡守府门前。
 
两名衣着华丽的小厮上前叫嚣,让郡守大人出门迎接。
 
很长时间没有事做的孟大虫听到动静,立马跳了出来,骂道:“何人在此撒野,夫人午睡时谁也不能打搅,没规矩!”
 
一个“滚”字含在嘴里,就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个扎着大髻的漂亮姑娘,孟大虫马上换了语气,轻声解释:“小姐,我家大人进山打猎,不在府里。夫人正在午睡……”
 
那姑娘瞟了一眼孟大虫,慢声道:“午睡要紧还是前程要紧?你家夫人好大架子啊,国舅爷湘北侯卢义恂到了敢不出迎?”
 
孟大虫正张口结舌,曲盛从内堂赶了过来:“既是湘北侯爷大驾,就该我们侯爷亲迎才是,还请湘北侯屈尊移驾驿馆,等我们侯爷回来亲自……”
 
曲盛还没说完,一华服男子自己掀了车帘跳了出来,旁边小厮急忙牵过马来。
 
那人一边上马一边回身呵斥:“就说先去驿馆吧,非来逞这强,闭门羹你自己吃,爷走了!”说罢打马扬鞭而去。
 
一队骑马侍卫和几名小跑的小厮急忙追去。
 
门洞内扎着大髻的漂亮姑娘讪讪地看着这一切,想到车里被撇下的女主人,换了尖声道:“我家夫人就是请见皇后娘娘,也没被如此薄待过!我们去哪个公侯家不是迎进送出的?没让你们净水泼街,红巾铺路……”
 
那姑娘还没数落完,车里的正主儿终于受不住了,车帘挑开,华丽明媚地晃人眼目的一名贵妇款款下车了。
 
乍一看,众人还以为夫人自己盛装现身了呢,只是那眉眼间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拒人千里。
 
“一个郡守府,我堂堂湘北侯夫人还进不得了,都闪开!蔺茗华,你给我出来!”贵妇挣开扶她下车的手,直接进府了。
 
曲盛和孟大虫等人退到一旁,现在和这位侯夫人硬杠只会让赵默成他们更难收场,再说里面的人未必吃得了亏。
 
话虽这么说,曲盛还是一面派人去招待车夫随从,一面让孟大虫快去搬救兵。
 
“她就是商量好了给我下马威,哼,偏我不吃这套!”贵妇扶着大髻丫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牢骚着。
 
府宅不小,只是内院沿途多是竹制的亭台,远比不得雕梁画栋来的精巧,甚至还有一些是没有完工的样子,显然这夫妇俩吃紧到已经雇不起像样的工匠了。
 
正院门前,小斐拦住了这径直往里闯的主仆俩。
 
“七小姐和暗香姐姐,小斐这厢……”小斐的福礼还没蹲到一半,就被暗香推了一把,好在身后是柱子。
 
“少在这儿假惺惺,七小姐也是你叫的?还不快去叫你家夫人出来迎接!”暗香这丫头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力气也见长。
 
“我家夫人在午……”小斐半句话还没说完,暗香在蔺芳华的授意下,使劲将小斐推开,直直就要闯进院门。
 
“睡睡睡!我是来看看威名远扬的赵侯爷,又不是来见她的,装得哪头蒜!”蔺芳华直接迈步进门。
 
气急的小斐一把推开暗香,伸手来拦蔺芳华。
 
在她的手即将碰到蔺芳华时,对方高高扬起了手:“大胆!还敢动手了!你家夫人嫁了我当年不要的人,才爬上了侯夫人的位子,你们不知感恩便罢了,还敢动手?我来教训你这没规矩的奴……”
 
眼看巴掌就要呼上小斐的脸了。
 
“七姐,你几时成了湘北侯夫人了,恭喜恭喜!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快进屋我来赔不是。”茗华出来了,感谢蔺芳华唠唠叨叨地教训小斐,不然这巴掌下去,茗华非杀出来不可。
 
当年落水的七姐如今变身成贵气逼人的侯夫人了,终于如她所愿了。
 
“赵默成呢?”蔺芳华看到茗华一身家常的布衣,周身也没有像样的贵重饰物,顿觉心情大好,丢下小斐,扶着暗香的手端步款款进屋。
 
“他去山里打猎了。”茗华轻描淡写道,接过巧衣端来的茶水。
 
“这个时节打的哪门子猎,他不知道我们要来吗?”蔺芳华满脸嫌弃地躲开巧衣的茶盅。
 
茗华不动声色,轻轻拨动茶盖说:“邸抄啊?没接到,许是州牧卢大人压下了吧。”
 
“不可能!”芳华急了,“就是公爹让我们来的!”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住了嘴。
 
原来之前听说的卢海钰的儿子就是湘北侯卢义恂,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儿媳竟然是七姐芳华。
 
气氛突然静默,一声笑打破了尴尬。
 
“我来瞧瞧夫人睡醒了没有,别又把起床气撒到哪个不长眼的身上,活该倒霉!”原来是葛大嫂。
 
茗华心里一暖,定是谁急急叫来了葛大嫂,就怕自己吃了亏。
 
“葛大嫂快坐,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小心些别劳累。”茗华起身相让,小斐早搬来了软软的绣墩,茗华暗捏葛大嫂的手,示意她被跟芳华硬碰硬。
 
芳华眼见来人是个布衣糙妇,厌烦都写在了脸上,刚要发作茗华居然把这等人和自己同等对待,又一个声音冲了进来。
 
“阿姐!来了谁?也不叫我,好不好玩?”乌云开心一身红衣飞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芳华主仆两人。
 
这两人……衣服厚重的喘不过气,脸上的粉涂得看不到血色,美则美矣,只是……和这满屋的活灵活现在一起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说不上来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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